第十七节:紫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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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老二死了,却不知道他是因何而死。那紫衣女子破地而出之际,仿佛是来过他身边,只是此时紫衣女子远远的立在花丛之间,众人都是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就算她再快,又怎能片刻已到两丈开外?”众人又见她衣袖随风而舞,秀发盈盈纷飞,白皙的脸蛋在朝阳下显得娇美无比。原本她突然从地地冒出,众人该当觉得奇怪才是,只是此时的这一干人等,竟是半晌呆立,无人言语,直盯着那紫衣女子看着,仿佛生怕她突然走了一般。那紫衣女子忽然道:“珠儿,昨天那个狗奴才毛手毛脚,我已经杀了他,今天我又杀了骗你出来的这个狗奴才,你说还有哪个该杀?”她说此话时,一干士兵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这紫衣女子身旁,还立着一名娇小女子,吴哥认得清楚,正是先日那珠儿。
珠儿道:“紫霞姐姐,算了吧,反正他们也没有欺负到我。”这紫衣女子,正是紫霞。紫霞道:“那怎么行,这些狗奴才仗着主子的势,四处为非作歹,也不知道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你不要怕,告诉姐姐,昨日还有谁对你动过手脚的?”珠儿道:“真的没有,他是想来捉我,但是碰也没有碰到我一下。”说罢伸手指向吴哥。
吴哥直道此时才回过神来,心想这紫衣女子娇艳如此,只怕世间再无第二,不由得心中怜惜起来。心想郡主倘若知了此时,是必然要杀了她的,只是吴哥虽然多年来糟蹋了不知多少少女,此时却莫名其妙的为紫霞担忧起来。他听了紫霞一番话,不由得将信将疑,问道:“姑娘,你是说,老二是你刚才杀的?”紫霞冷笑道:“怎么,你瞎了么?我都杀了他这么久了。”吴哥颤声道:“那昨日的……”紫霞不等他说完,接口道:“是,是我杀的,昨日那矮子对我妹子动手动脚,当真该死。”她说完此话,身子已是瞬时飘到了吴哥身前。吴哥打了个寒颤,使劲揉了揉眼睛,见她确实已在自己眼前。不由得心中大惊,这女子如何能够这么快?她是人是鬼?他心中害怕,不由得说话也是结巴起来:“姑……姑娘……你……你想怎样?”
紫霞冷笑道:“想怎样?哼,要不是我这妹子心肠好,我今日把你们通通杀光。”说罢折扇一合,随手向吴哥胸口‘中庭**’点去。那吴哥虽然日日操练棍棒,却哪里知道这些点**的功法?他哀号一声,已是倒地。紫霞一扇将他点倒,随即扔了一朵纸叠的紫金花在他身上,自己身子却又已是回到了珠儿身边。向众人道:“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谅你们几个狗奴才,也不致如此横行,回去叫你主子来领死吧。”众人见她要走,有的道:“你杀了人,就想走么?”有的说:“我们几时横行了,你怎么不讲道理?”还有一名士兵,难舍紫霞美貌,竟是忘了自己是专门替郡主杀貌美女子的,反而呼道:“姑娘家住何方,在下……在下日后……”紫霞不等他把那‘拜访’二字说出来,肃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东城那姑娘也是被你们害死的吧?一共二十一条姑娘的性命,你们几个狗奴才死一万次也不够,还是回去叫了你们家主子,到百花庄来领死吧。”说罢牵了珠儿,一个纵跃,又从适才那地上的缺口处落了下去。‘轰隆’一声,她二人身影一没,那缺口已是关闭了起来。上面丛丛墨兰花,尤是娇艳欲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缺口一般。
众人见她去了,心神方才回转过来,心想这什么紫霞,什么百花庄,乱七八糟,完全听不懂。其中一名士兵道:“她怎么连我们杀过多少人都知道?莫非……莫非她当真是鬼?”其他士兵也是见她冷艳绝俗,不似凡人。又在片刻之间便杀了老二,又把吴哥打倒,心想或者真是鬼怪,也未可定。众人议论纷纷,慌忙扶起吴哥,又抬了老二尸首,夺路而去。吴哥虽然‘中庭**’被紫霞点了,幸得紫霞听珠儿说他未曾碰到她,是以她出招之时,也只是想要叫他痛苦难熬,却没有把整个**道点穿。吴哥胸口剧痛无比,一路大呼小叫。只是他心中尤是想着紫霞美貌,竟尔手中仍是紧紧的握住她丢下的纸花,不舍丢弃。

众人回了紫娟堂,郡主肃然端坐,问起他们情由。吴哥虽然吃痛,昏迷过去,后来被梅夫钦捏醒,便将几日情形,说了出来。只是虽然被紫霞一扇点得痛苦难当,却仍是对她挂念无比。是以说到杀人之事时,也只字不提紫霞,只说是珠儿一个人所为。白龙飞听他说一个叫做珠儿的耍把戏的姑娘,心中大是诧异,心想珠儿不是随春儿去百花庄了么?怎么又出来卖艺,却要引这些人到百花庄去杀。他又听那吴哥不住的说珠儿如何俏丽,他们为了遵从郡主号令,定要杀她,才被她连杀了二人。心想原来洛阳多起杀害少女的事情,原来是郡主所为,不由得心中怒起,只是不便发作,便站立一旁,听别人说话。而洪子翔听到‘紫霞’和‘百花庄’几个字时,也是眉头皱起,只言不发。
郡主听吴哥昏迷之前说是‘紫霞仙子’,此时又一口咬定杀人的是珠儿,怒喝道:“老吴,你先前说的什么紫霞仙子,是什么人?”吴哥先前精神模糊,不小心说出了紫霞,后来昏迷后醒来,心神清醒,才故意隐瞒紫霞,此时听郡主问起,竟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于是反问道:“我说过么?”梅夫钦走上一步,从他手中夺过那多紫金花,端详了起来。吴哥惊道:“梅先生,你……你干么抢我东西?”说罢伸手来抢,胸口却又大痛起来,‘砰’的一声,跌坐在地。梅夫钦瞧了半晌,也不理他,自言自语的沉吟道:“紫金花,百花庄……”他突然眼睛一亮,道:“郡主,我知道是谁了。”郡主道:“梅叔叔,你怎么知道?”
梅夫钦道:“我曾听说,江湖上是有这么一个去处,叫做百花庄,庄上三名庄主,都是女流,只是武功却不浅。有个庄主,叫做紫霞,曾多次在江湖上杀人。凡是她杀过人的地方,都会留下这样一朵纸花。”郡主道:“好大胆的百花庄!老吴,你说,梅叔叔说的是真是假?”老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一时胸口又是大痛起来,连声咳嗽。梅夫钦冷笑道:“宁伤自己也不肯伤那女子,当真该死。”郡主听他说得蹊跷,奇道:“梅叔叔,你说什么?”梅夫钦道:“依我看,老吴九成是被那紫霞迷住了,不忍郡主去杀她。”郡主正色道:“此话怎讲?”梅夫钦道:“郡主有所不知,属下闻听那百花庄的三庄主紫霞,号称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男子见她,无不倾心。有许多男子,为求与她共宿一宿,不惜斩指削耳。依我看,老吴所拿这朵纸花,自是紫霞之物无误。只怕这奴才爱她美貌,是甘愿自己受打,也不愿郡主去杀她了。”
郡主怒道:“老吴,你胆敢对我撒谎?”老吴躺在地上,动弹不便,听得郡主怒起,心想不妙,哀声道:“郡主饶命,小人……小人是见那女妖怪武功高强,怕郡主派过去的人,也被她杀了,损了郡主威名,才隐瞒郡主的……”郡主不等他说完,早已暴怒不已,‘腾’的一声从藤椅上跃起,喝道:“狗奴才,你到我‘紫娟堂’中的武士敌不过她百花庄?我紫娟堂中有你这窝囊奴才,也算丢尽了脸了!”说罢欺身前来,一剑刺进老吴胸膛。老吴原本就重伤在身,要翻个身子,也是不得。他见郡主提剑前来,心知不妙,却无力逃避,哼也没哼一声,已是断了气。
郡主将短剑上的鲜血擦在了老吴衣服上,转头道:“梅叔叔,我们今日就出发,将百花庄夷为平地。”梅夫钦道:“郡主英明,百花庄敢杀‘紫娟堂’中的人,自然该杀。只是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慌不得。”郡主怒道:“怎么?梅叔叔你也挂念那妖女美貌,不舍得杀她?”梅夫钦拱手揖道:“属下万万不敢,只是这百花庄邪得紧,江湖上有传言说,要寻到百花庄,实是比大海捞针还难。”郡主奇道:“胡说,他们几个不是都去过了么?怎么会寻不到?”梅夫钦皱眉道:“只怕他们也没当真到百花庄去,只是路上被人杀了罢。”郡主越听越奇,揪出一名刚刚逃回来的士兵,就要问他清楚,究竟事情始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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