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离奇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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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见他来势凶猛,慌忙后退,不想才退四五步,身后衣服被人一拉。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自称二哥的士兵。珠儿一急,挥手向他手臂上撞去。她原本身材娇小,是以众士兵来捉她时,都是毫无防范,只想着如何去侮辱她。珠儿手臂刚碰到他手臂,只听他一声怪叫,抓她衣服的手已是放开。其实,珠儿自小跟随养父,日日操练,弱小的身躯早已坚强如铁,只是她只道那是耍把戏的伎俩,并不知道这是外家武功。她见老二松开了手,心想:“正好寻路逃走。”吴哥道:“怎么,还想反抗?小丫头,我劝还是乖乖的服侍大爷几个。”他见老二被她随手一甩,便松开了手,怒道:“老二,拦住。”老二惊声道:“这丫头手劲不小。”说罢凝神聚气,拦在珠儿前面。珠儿原本就不知武学道理,因此见他拦路,也不知道去攻他,好寻去路。却只是大声呼道:“你们日间给的银子我还你们就是了,你们还想做什么?”老二狞笑道:“银子不用还了,却需要陪大爷过夜。”说罢伸手就来捉珠儿的手。
珠儿一时心急,不知所措,忽然想起当日洛阳街头那位大伯的话:“这几日,整个洛阳人心惶惶,前日又有几位年轻姑娘,不知被哪个神秘人施了什么手法害死了。”心中害怕起来,颤声问道:“你们就是那专门杀年轻女子的凶手?”吴哥大笑道:“是又怎样,谁叫你不懂规矩,胆敢出来,你自己要出来的,可怪不得我们兄弟来捉你。”珠儿见他离得近了,也顾不得拦在前面的老二,心想前面只有一个人,后面却有四个,只好向北硬冲了。老二离她最近,此时她突然加速,抓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她已是奔出了一丈开外。
吴哥急道:“老二,你怎么不捉她?”老二道:“这丫头会些功夫,快,一起去追,别让她跑了。”后面几个士兵此时已经追到了老二身边,见珠儿逃在前面,个个吆喝,飞步追去。五人追了一阵,反而越追越远,只怕再追片刻,便看不到珠儿背影了。其实珠儿日日操练翻腾飞舞之法,轻身功夫早已不俗,只是她自己不知,才跌跌撞撞,否则早已逃得远了。那五短身材的士兵道:“吴哥,这丫头轻功不错。我先去捉了她,你们再慢慢赶来吧。”吴哥气喘吁吁的道:“老三,我们五人,就你轻功最好。嗯……好……你可不能太快杀了她……”老三笑道:“是,是,是,一定先让吴哥快活了,再杀不迟。”说罢加快脚步,飞奔上去。其余士兵早已累极,停下脚步,席地而坐。
四人休息了一柱香的工夫,吴哥道:“我们还是赶过去吧,老三差不多该捉到那丫头了吧。”后面两个年纪小些的士兵道:“吴哥,还是等老三自己带她回来吧。”老二道:“你们两个小鬼,捉人的时候不卖力,风流快活的时候就争先。”又道:“吴哥,我们还是赶过去吧,这丫头方才打我那一下,手劲尤在你我之上,只怕老三一个人未必制得住他。”吴哥讥笑道:“只怕这里也只有你才敌不过那丫头。”说罢叫起众人,向北寻去。
四人行了四五里路,仍是不见老三踪影,心觉有异。吴哥道:“大家细心一些,看是不是老三一个人点了那丫头的**道,风流快活去了。”四人向北又行了几里路,仍是不见老三踪影。那两名年纪轻些的士兵心中已是发毛,拔出刀来,向前行去。忽然听得北面一声尖叫,却是一男子的声音。吴哥惊道:“什么声音?”老二道:“走,快过去看看,兴许是老三。”四人此时心中都觉怪异,听那声音只叫了一声,便不再叫,而那一声,却是凄痛之极。那两名年纪轻些的士兵哆嗦着道:“吴哥,兴许是鬼叫。”吴哥啐道:“胡说,世上哪里有鬼?”说罢也是拔出刀来,循着那声音而去。四人行了约莫半里路,见不远林木稀少,地势平缓,远远近近的生这几丛墨兰花。只见一处花丛旁边,躺着一人,瞧他服饰,却不是老三是谁?老二走在最前,惊声道:“吴哥,快过来,真的是老三。”众人飞步上去,只见老三仰横在地,已是断了气。
众人都是大骇,老三身上一个伤口也没有,脸色红润如生,也不知是中了什么妖法死了。那两个年轻的士兵又是颤抖着声音道:“吴哥,我们说错没有?老三兴许就是被鬼怪杀了。”吴哥斥道:“你们两个再胡说我就把你们脑袋砍下来。”两名士兵缩在一旁,不敢再说。吴哥在老三身上四处摸索一番,见他身上确是没有伤口。又见此处地势平缓,藏不下人。他们听到声音,片刻便到,此时行凶之人就是逃得再快,也不致不见踪影。再看看老三红润的脸色,不由心中发起毛来。四下张望,生怕突然冒出个什么人来,取了他性命。四人见老三身边这丛墨兰花,似是被人踩踏过,只是才那踏花之人只踩了一脚,再里面的花丛,又是完好无损。那脚印处,花枝折断,残花落地。众人都是心想这杀老三之人,定不是什么鬼神花仙,此时见寻不到珠儿踪影,都是深信老三便是为他所杀。又想郡主最是痛恨美貌女子,这女子不但美貌,而且杀人,当真留不得。吴哥道:“这丫头,敢杀‘紫娟堂’的人,看我捉到她怎么收拾她。”

四人四下又寻了一阵,只是当处方圆十里,皆是花丛,哪里会有什么藏身之处?四人骂骂咧咧,抬了老三的尸身,会洛阳而去。第二日,吴哥差了几个士兵,把老三抬回‘紫娟堂’,好教郡主多派些人过来。他又领了几名士兵,循着先日的路,向北寻来。众人到了先日老三丧命的那丛花前面。只见这丛丛花朵,在白日看来竟是娇艳无比。忽而一名士兵惊声叫道:“二哥,快过来看。”老二道:“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寻到了那丫头。”那士兵道:“你记不记得,昨晚我们看见这丛花被人踩过一脚,你瞧,现在怎么又没有了?”老二听了,凑上身去,只见那花丛亭亭玉立,丝毫没有半点损伤。不由得心中大是诧异,也是惊道:“吴哥,快来看,你说,昨日看的是这里不是?”吴哥认得清楚,这里是出了林子的第一个花丛,准错不了,只见那花朵挂在枝头,娇艳欲滴,似是在迎着烈日,向众人媚笑一般。吴哥‘咦’了一声,奇道:“莫不是昨日当真见鬼了?”说罢伸出脚来,照着先日看的位置一脚踩下。当即花瓣落地,花枝铺地。吴哥蹲下一步,道:“老二,昨日这里当是被踩成这样了,是不是?”老二见位置无误,道:“却是此处。”说罢转头向那两名年轻的士兵道:“你们两个昨日也看到了,是这般不是?”那两名士兵连连点头,都是大称怪极。
众人一阵议论,都绝此处邪得厉害,吴哥虽然深信世间没有鬼怪,却也深知花丛死而复生,定不会这么简单。众人商议一阵,见寻不到珠儿,只得日后再作道理。吴哥向众人呼了一声,众人聚齐。吴哥道:“还是先回去禀报郡主吧,此时当不是我们几人能够弄清楚的。”说罢当先而去,寻原路而回。
忽听‘梭’的一声,西侧一处花丛,当心花瓣飞舞,自下而上腾起,竟达五尺之高。众人循声望去,都是惊奇,有些胆小的士兵,已是夺路套去。那花丛飞舞了一阵,当心渐渐隆起,一声巨响,中间破开一个斗大的口子来。一道紫影冲天而起,只听老二一声怪叫,躺倒在地。那紫影落在两丈开外,却是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女。众人抢上前去,只见老二面上抽搐,双手捂住胸口,哀号了几声,便即四肢摊开,不再作声。吴哥快步踏上,在他鼻上一摸,惊道:“死了?”其他人众见状,都是大惊失色。吴哥又在老二鼻前探了一探,知他确已断气,才想起适才花丛中破地而出的那紫衣女子。他抬起头来,见她手中摇着折扇,正在不远处瞧着众人。只见这紫衣女子花容月貌,身姿妙曼,白皙无暇的脸上,真是比君主身上所戴之玉石,也还要美丽几分。吴哥先前只道郡主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此时见了这紫衣女子,才知世上之事,无奇不有,只怕这女子是要比郡主美一百倍也不止。他心想郡主要杀尽天下美貌女子,原是因她容貌绝伦,不肯让他人与她争艳。倘若她瞧见了这紫衣女子,只怕是一刻也容不得她活在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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