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荒唐校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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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胡乱厮打,纠缠了半个时辰,那伙夫处处手下留情,短短半个时辰之内竟然摔了三次。郡主看了二人打斗,被逗得不住大笑。只是她看那伙夫眼中时时流露出怜惜,不由得心中莫名其妙生起醋意,正色道:“你堂堂男儿,连一个丫头也敌不过,真不中用。”那伙夫喃喃道:“我……我……”郡主喝道:“还不快去清扫房屋,今日之内,你若有一寸地没有清扫干净,哼……”那伙夫心中冤屈,却不敢辩驳,只的退下去扫地去了。
郡主又扫视了一圈人群,指着当中一个蓬头垢面的丫鬟,道:“你,上来跟她打。”先前那娇弱丫鬟见这污脸丫鬟满脸污垢,嫌她太脏,哀求道:“郡主,奴婢已经斗过一场了,还要……”郡主瞟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娇媚,面庞清秀,那伙夫宁肯自己吃亏也舍不得打她,于是心中更是不乐,喝道:“住嘴,我叫她来和你斗,你就得和她斗。”娇弱丫鬟听了,不敢再说,那污脸丫鬟也是低着头进了校场。郡主道:“从现在开始,谁败阵了,就在她脸上涂些墨水,三天不准擦下。”她原本自恃美貌,因此最是见不得其他女子娇美。只是她这日心情尚好,是以只是要弄脏了别人的脸面。那娇弱女子听她一说,心想自己脸上被涂了墨水,也不知道会有多难看。因此不等郡主说完,已是张牙舞爪,向那污脸丫鬟扑来。
污脸丫鬟见她来得近了,也不还手,飞快的奔走。只见她脚步轻便,那娇弱丫鬟追了她半晌,也是摸都摸不到她一下。再追一阵,已是满身燥热,气喘吁吁。那污脸丫鬟见状,淡笑一声,已是绕到了她的背后,轻轻推她一把,已是把那娇弱丫鬟推倒。她疲惫之极,倒地不起。而那污脸丫鬟,却是站得稳当,丝毫瞧不出疲倦。一群奴才把那娇弱丫鬟抬了下去,出了校场,便把早已准备好的墨水向她脸上抹去。那娇弱丫鬟苦苦哀求,大声求饶。郡主听得,浑若无闻。又见她娇美的脸上被墨水抹满,形貌丑极。心中欢喜起来,咯笑不停。她笑了一阵,又挑了一个生得细嫩的丫鬟上了校场。这丫鬟见先前那丫鬟脸上满是墨水,丑陋之极,也是生怕自己白嫩的脸上被涂上墨水,是以虽然不懂搏击之术,却也拼尽全力,要去斗那污脸丫鬟。只是这丫鬟和那污脸丫鬟纠缠一阵,仍是靠近不得她,待得她疲惫之极,动弹不得时,又是被那污脸丫鬟推倒。如此斗将下来,那污脸丫鬟接连胜了五场。那五个被她打败的丫鬟,都是姿色颇佳。只是这些丫鬟都是片刻便累倒,是以五人轮番上来,都是被那污脸丫鬟推倒。再看那污脸丫鬟,却仍是呼吸平稳,丝毫不倦。
郡主见这污脸丫鬟相貌丑陋,看她打斗情形,似也不会武功,只是她脚步迅捷,连斗五阵,仍是一般胜法。只是郡主本来就是要看那些丫鬟连上被涂墨水,是以观看之时,连声叫好。如此又斗了三阵,这污脸丫鬟又是胜了三阵。郡主连瞧几阵,渐渐觉得乏味,指了指人群中一名高大的奴才,道:“你上去斗她一阵。”这奴才适才见那伙夫由于怜香惜玉,不忍下手,被罚清扫‘紫娟堂’,心想这污脸丫鬟已经连斗了八阵,难免气力不加,自己定然不致输给她。郡主道:“你二人,谁若输了,便把明日膳房内的水缸全部挑满。”那污脸丫鬟微微一颤,却也不敢有异,只得立在校场,等那高大奴才来斗。那奴才见这污脸丫鬟相貌丑陋,心中毫无怜惜之意,上了校场,便直奔上去,想要把她摔倒。怎奈那污脸丫鬟不住东奔西走,就是不肯与他正面交手,待得他一不留神,她便推他一把,或是踢他两脚。那奴才捉她不到,焦躁不已,不住怪叫。郡主见这奴才斗了良久也碰不到那污脸丫鬟,却被她打中数次。心想这些奴才,见了貌美女子,便不忍出手,此时全力拚斗,却又斗不过,不由得对这污脸丫鬟生出好感。见她踢了那奴才一脚,便大声呼道:“再打,用力打他。”
那奴才心中恼怒,心想这丫鬟好生奇怪,斗了这么久,也不困倦,自己全力斗她,仍是跟不上她脚步。此时听得郡主呼叫,心中更恼,不由得喘着粗气,胡乱打踢。只是他心中越恼,拳脚就越乱,一发失神,腿弯一痛,跪倒在地,原来又是被那污脸丫鬟绕到身后去踢了他一脚。郡主拍手叫道:“好,打得好。”那奴才羞愧难当,不等郡主再说,便自顾自的挑水去了。

郡主见这污脸丫鬟连斗九阵,仍是不倦,不由得心中诧异,心想这‘紫娟堂’内将士甚众,原来还有这么厉害的丫鬟。她见这污脸丫鬟手脚麻利,脚步轻盈,只可惜生得丑了。只是郡主见她相貌越是普通,反倒越是喜欢她。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污脸丫鬟欠身道:“奴婢没有名字,只是姐妹们都说我老,叫我霍姑。”郡主见这霍姑相貌丑陋,声音却极是好听,细若银铃,婉如黄鹂。白龙飞听了霍姑说话,心头却是一惊。这霍姑声音极像春儿,适才她与人斗阵,也是四处奔走,以轻功取胜。更是春儿无误,只是春儿容貌绝伦,却不似她这般丑陋。只是他早知春儿善于易容,心想这个霍姑,十之**便是春儿了。想到此处,心中兴奋之极,只想快些找个机会,去问个清楚。
郡主听她口齿也是伶俐,更是欢喜,道:“霍姑?好,霍姑,从今日开始,你便随在我身边,做我的‘传令女’吧。”霍姑叩头道:“谢郡主。”郡主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唤了众丫鬟,回屋休息了去。霍姑随了她,也是进了屋去。梅夫钦导着众人,收拾了校场,众人吃过饭,各自练功的练功,休息的休息。白龙飞和洪子翔也都寻了西庭,进屋而去。二人又是互诉儿时种种,学武情形,不知不觉,又谈到报仇之事,二人也是苦于势单力孤,无力报仇,只得互相安慰,寻找时机。
第二日早上,用过早餐,霍姑前来传白、洪二人。白龙飞见四下没人,凑上两步,对霍姑轻声道:“春儿,你什么时候来的?”霍姑一震,止住脚步,继而冷声道:“白护卫认错了人吧,我不是什么春儿。”白龙飞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春儿,我说过我会出去找你的,你还怪我么?”霍姑瞪了他一眼,甩开手来,道:“白护卫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说罢快步而去。白龙飞此时见洪子翔也赶了上来,心想或者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于是跟随着霍姑,不再说话。
三人进了中庭,只见屋内已是站了一干人众。郡主坐在内侧藤椅之上,梅夫钦立在她身后,郡主见白龙飞和洪子翔来了,道:“霍姑,你去把马护卫和南宫护卫也叫来吧。”霍姑应了一声,便出门而去。白龙飞见屋内人众都是阴沉着脸,地上横着一个士兵,脸色苍白,已是一具断气多时的死尸,心想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是以也是立在一旁,不敢说话。众人等了一阵,马雷山和南宫柏森也都随了霍姑而来,二人对郡主行过了礼。郡主道:“梅叔叔,你告诉他们吧。”
梅夫钦应了郡主,转头道:“你们四人,出去查个人,这人用的是点**杀人的功夫。”说罢掀起那死尸的衣服,只见他胸口‘中庭**’上一个黑色印记。梅夫钦接着说道:“凶手只用了一招,就把他的‘中庭**’点穿了,只是看这伤口,也不知是用手点的还是用什么棍棒。”白龙飞听了一阵,心想原来是‘紫娟堂’的士兵在外头被人杀了。梅夫钦又待再说,只听得外头有人呼道:“郡主,又……又死了一个。”话音刚落,几个士兵抬了一具尸体,走了进来。还有一人,被众人搀扶着进来,似是受了重伤。郡主厉声道:“慢慢说,我倒要听听,是谁不知死活,要跟我‘紫娟堂’作对。”那受了伤的士兵浑身哆嗦,伸出右手,手上握着的,竟是一朵紫色的纸叠紫金花。白龙飞瞧见,想起当日洛阳城西,紫霞用三朵紫金花抢走珠儿一事,心想紫霞最擅折扇点**之法,兴许此事正是他所为。只听那士兵颤声道:“是……是百花庄的紫……紫霞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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