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噬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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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为虎败下阵来,众人议论纷纷,台上六十五名将士,兀自持刀挺剑,稳如泰山。等了半个时辰,竟是无人敢上。锦衣汉子等得焦急,大声道:“怎么,没有人想来破阵了么?”突然一道人影闪过,一人飞驰而至。他看似信步闲游,却也快速之极。人群中有人赞道:“好轻功。”那人上了圆台,拱手道:“南宫柏森请教。”
锦衣汉子见他二十四五岁上下,身材矮小,满脸黝黑,上下扫视了他一眼,问道:“你要什么兵器?”南宫柏森道:“我什么兵器也不用,就凭这双拳头,来破虎口阵一破。”锦衣汉子见他言语之间破位孤傲,低沉着嗓门道:“既然南宫少侠了得,便先说一样东西,等你拿到了那东西,便算你破了阵了。”南宫柏森向圆台内侧望去,只见刀枪棍棒,一应俱全,一序儿挂在一座木架之上。转头笑道:“我便去夺了那兵器架吧。”
锦衣汉子眉头一皱,对那六十五名将士打了个手势,中间五名持剑将士见他手势,飞步抢上,五剑齐上,分刺他眉心、左肩、腹中、腰间和右腿。台下众人见适才石为虎破阵时,众将士都是只功不守。此次南宫柏森破阵,却是抢攻起来。春儿低声道:“白兄,那穿锦衣的身材壮硕,心胸却狭窄。”白龙飞见人多,微微点头,也不答话,心想这锦衣汉子听别人说句大话,便要手下痛下杀手,的确有些不妥。
南宫柏森见五名将士攻上,从最右侧寻了去路,左手一探,抓向右侧将士手肘,那将士手一抖,长剑险些脱手,已是留出了一道缺口。南宫柏森一抓得手,也不抢攻,却是循着缺口,飞步向内侧奔去。
那三十名提刀将士见状,个个舞起单刀,向南宫柏森围拢。这三十名将士本来一字排开,这一围之下立时阵形大变,成了包围之势。当先一名将士单刀直劈,南宫柏森一侧身,身后将士的单刀也是随身而至,眼看左右后三侧二十九柄单刀齐刷刷的横刺过来,而前面的那名将士,仍是直劈直砍。南宫柏森见前方无路,身后又有单刀无数,他一个翻身,跃了起来,一脚竟是踏在了身后的单刀之上。
他脚刚触及单刀,身子已是斜冲了出去,竟是跃出了这包围圈。他一跃出这三十人的包围圈,那五名持剑将士已是抢了回来,五柄长剑交错,守在圆台中心。南宫柏森见状,身子一矮,左手去多当中那将士手中的剑,那将士持剑之手扬起,就要削落,胸口却是露出大大的破绽。南宫柏森左手仍是缠住他持剑之手,右手却是直拳击出,正中那将士心窝。那将士经他这一拳,张口吐了一口鲜血。他吃了一拳,本要大声叫痛,不料他张口多次,竟是丝毫无声。
锦衣汉子一惊,道:“你是‘铁拳帮’的人?”南宫柏森此时已是立直了身子,笑道:“大人好眼力。”白龙飞等人在台下观看,珠儿只是觉得好看,目不转睛。白龙飞低声道:“霍兄,铁拳帮的武功好厉害。”春儿道:“铁拳帮专打敌人心窝,叫做‘噬心拳’,中拳之人,当即不可言语,当然厉害。倘若这使‘噬心拳’之人功力只达第一重,倒也无妨,只是片刻之痛,若是第二重,中拳之人三两日或可再说话,若是被第三重‘噬心拳’所伤,只怕是保住了性命,也是要成了哑巴了。”白龙飞见那将士被击倒,半晌不能动弹,听春儿说得厉害,于是凝神观看,只待看清楚了门路,也好自己去破阵。
南宫柏森打倒一个将士,身后三十名提刀将士又是围了回来,他疾步向前,前方三十名持枪将士又是围了过来,此次前方三十人,后方三十人,当中四名持剑将士,也已近身刺至。南宫柏森一手抢了一杆长枪,那将士枪杆被拿,慌忙抽拿,却哪里抽得出去?南宫柏森眼疾手快,另一只手已是抡拳击出。那将士慌忙后退,不想南宫柏森握枪的手突然松开,那将士猝不及防,向后摔落。本来近身搏击,长枪就是施展不开,他这一摔,竟是将身后三名将士也是撞倒。

后面三十名提刀将士虽然施展得开,却又追他不上,如此斗了二三十招,南宫柏森只是在持枪将士中间周旋,不和提刀将士和仗剑将士交手,片刻工夫,竟然又击中了两名持枪将士。这两名将士中了‘噬心拳’,也是痛苦倒地,不能言语。
锦衣汉子见虎口阵被打得七零八落,不住吆喝,好教将士们变动阵法。只是不管他如何变阵,南宫柏森只是贴近持枪的将士。那三十名提刀的将士跟随不上,有两个跟上了,也是被南宫柏森击倒。眼见斗了半个时辰,又有一名仗剑将士、五名提刀将士和七名持枪将士被击倒。
锦衣汉子见南宫柏森兀自斗得酣,仿佛一心要把这六十五名将士尽数击倒一般,眼看将士们早已支撑不住,高声喝道:“南宫少侠,别再斗了,你已经破了这阵了。”将士们听他如此一说,都停下手来,又是依先前的阵势站好。那一十八名中了‘噬心拳’的将士,跌跌撞撞,也都回到阵形中去。
南宫柏森笑道:“大人,我还没有夺到那兵器架,也算破了阵么?”锦衣汉子拱手道:“铁拳帮的‘噬心拳’天下闻名,少侠手下留情,饶了他们几个性命,已是恩德,少侠请这边稍坐。”南宫柏森见他突然之间礼待有加,也是回礼道:“谢大人。”说罢随了引路的士兵,进了将军府。
春儿见南宫柏森进去了,轻声道:“白大哥,等会儿你破阵,就学他的,遇到拿刀的和使剑的,就用轻功躲避,他们只会一些粗浅功夫,若不是靠阵法支撑,恐怕连石为虎也难不住。倘若持枪的将士拦你,你便贴近他的身子,他们本来长枪就施展不开,近身功夫也不及你,你只须随机应变,自可破阵。”她顿了顿,又道:“他们有一十八个人中了‘噬心拳’,自然只会填补阵法,不会当真动手,你可以他们为突破口。破阵不是要打败他们六十五人,只要躲得过去,拿到兵器即可。”白龙飞听得,心中大喜,他原本也是这般想法,只是他对敌经验甚少,尚自不敢确信。这回听春儿一说,自然信心百倍。只是他生怕被人瞧出春儿是女儿家,便答道:“霍兄指教得是,你先去吧,我日后定来寻你。”春儿知白龙飞原本聪明,杀父之仇不便言劝,虽然极不原意他去争选什么侍卫,却也不加阻拦,只是握着他的手,默默瞧着他,心中极是不舍。
白龙飞松开春儿,正要上了台去,忽见台下一人闪身而至,身法之快,迅捷无比,比那南宫柏森又是要快许多。这人一身赤红粗衣,身材魁梧。白龙飞一看,早已认出,这不正是当日在黄河之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至被孙不仇打伤的红衣少年么?当日他霍出性命,力保金霞和银霞,他年纪尚浅,武功了得。那侠义之心,更是令白龙飞深感佩服,他当日本要问他姓名,可惜当时这少年受伤太重,连话也说不出。此次洛阳相见,心中欢喜,甚至忘了自己来此目的所在。
那红衣少年轻身一跃,已是跃上了台,朗声说道:“洪子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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