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 边声连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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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边声连角起
“莫拿生命开玩笑,干活一定要带套。”
苍凉的振武城,打开那苍凉的城门,却迎来这么娇媚**的一句。
好像一个老婆婆在叫春。
听得隐几和而叹脑袋一翘一翘,白小凤和翠华则吓了一跳,我则躲在黑暗里笑。
对着长安方向的南城门打开,看见街道上的石板,每块石板都有菜锅那么大,上面堆满牛粪马粪,在夕阳里散发着臭味,这些臭味和干枯的草料气味混杂在一起,居然还蛮好闻的呢。
更让人吃惊的是,街道两旁,种满了榆,柳,只是苍雪压着,还没有嫩芽。
最让人吃惊的是,街道正中,站着高发髻,短红棉袄,黑靴子的女子,每个巷口一个,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棍子,上面插满的却不是冰糖葫芦,而是一支支袜子,不,袜子不可能那么小,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虽然换了冰糖葫芦的马甲,但还是认出是羊脂套子。
这个朴素的边城,也陷落在羊脂套子文化中了。
难怪皇上要我剩男出差来此,看来是要借我高尚的品德来挽救边城的人心。
像那位剩男王爷所说的,能拉上来几个算几个。
可是我想下水已经想了好久了,只是出于小弟弟的安全考虑才一直做着童男。
做童男不是我圣洁,而是我很怕得病,不能坏了我盛家的播种机呢。
随着三千神策军缓缓进去,街道越转越宽,牛粪马粪越堆越高,有的成了小山丘,堆到女墙上去了。
一路伴我们同行的是娇滴滴的“莫拿生命开玩笑,干活一定要带套。”
渐渐地,车队马队沿着高高的城墙走,苍雪堆积在城跺上,垂下长长的冰凌,夕阳好像一块快要烧完的木炭,旺到来极点,照耀着城头,视觉效果特别好。
掀开马车帘子,看城头。
一头老鹰盘踞在城头上,夕阳为其镀上一层红色的外套,闪闪发光。
这是头雌鹰呢。
勾勾鼻子,红色眼珠,一身僧袍,骷髅念珠大颗大颗地挂在胸脯前,除念珠外,胸前还挂着个盒子,一个木盒子,好像老母鹰叼着一只小鹰。
“三世佛尊,揭帝金刚,玄武大帝,南岳圣帝,土地爷爷,光明神帝,拜火教主,九天神灵,耶稣,真主…………保佑保佑我,莫让我被这头雌鹰给看到,保佑,保佑,我盛男他日完成差使,一定修座大庙,把各位神灵都给供奉进去,供斋的供斋,血食的血食,保佑盛男则个…………”我把长安帝国以及周边国家的神灵宗教全搬出来了,只求他们保护我莫被这头雌鹰给看到。
我的天,这头雌鹰就是红眼老尼!
各位还记得她吗?
是她撕碎我的裤子,是她差点让我粉身碎骨,当然也是她让我差点享受到幻丽影妹子。
此刻的红眼老尼,低着头,鹰隼一般立在城头,夕阳照着她的鼻子,也照着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打在她胸前那个木盒子上面。
那眼泪闪着光芒,既有夕阳的凄凉,也有边城大雪的苍凉。
我老娘是不是也在家门口这么流着老泪等我?
糟了,糟了,对待这样的生死敌人,我居然心软了,居然将她当成老娘看待。
母吾母以及人之母。
我悄悄地拉下风雪帽,将自己的形容深深地藏在貂皮的下面。
然后,偷偷关上马车窗帏布。
忽然一声清脆的尖叫:“红眼老…………”
翠华的爷娘不愧是养猪的。
叫的就是翠华。
那城头上的老雌鹰,耳朵一竖,转头,两道红光照射过来,直射得帘子热热的,灼灼的,有点烫手呢。
我在翠华额头上敲几下:“如果想要别人不知道你是猪,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发出叫声。”
翠华吓得额头冷汗淋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她的愚蠢已经破口而出,无法收拾。
红眼老尼一定看见我了。
死了,死了,我的小弟弟是她一生的羞辱,她一定会除掉我的。
白小凤乖觉,马上关紧帏幕,轻声说:“碰到仇家了吗?”
我带着哭腔:“小凤妹子,看你的表现,我才知道猪就是猪,人就是人,我觉得应该在长安城里杀了翠华过年,做成腊肉五香,挂在长乐坊得寓所里不要带上来了,那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翠华气咻咻地站起来,拧着我的耳朵:“剩男,你像个男人吗?你连点芥菜大的胆子都没有,碰到紧急事,还好意思怪女人家,我还是头猪,你连个老鼠都不如。”
白小凤笑了:“猪和老鼠还蛮般配的,不相克呢。”
我回敬一句:“猪翠华,你不要叫,再叫我就不打发你钱回去了。”
“我什么是叫朱翠华了?”翠华愣了一下。
“生猪的猪。”我解释。
啪,一记耳光过来,幸亏白小凤挡住,手指擒住翠华的手掌。
“打了你夫君,你心疼是不?”翠华吼。
“你别记错了,是你夫君。”白小凤笑。
“可你们两个表现的才像夫妻。”翠华忽然有点想哭的样子。
“你的意思说我是小三?”白小凤眼神落寞。
“小凤妹子,你自己去想。我没那个意思,谁希罕这个长的不帅又胆小如鼠的剩男,希罕他的女人才贱呢。”翠华绞着辫子不怀好意地讲。
忽然,马车外的城头上有禽鸟翅膀煽动的声音。
我们三个吓得禁声。
一个影子,在城头上轻捷地飞,从一个城跺起飞,越过三五个城跺,飞到三丈开外的城跺上,好像城头觅食的猛禽。
还是刚才看到那只雌鹰,那个红眼老尼。
这个举动表明,我被发现了。
跟踪持续了小半会才停止,毕竟我是跟着国家的正规军,那雌鹰还是有国家观念,畏惧暴力机构,停止了跟踪,又孤独而凄凉地立在城头。

那画面,像是木雕一般,深深刻在我心里。
年少时候的岁月是流水,一波一波快活地流走;进入后青春时代,岁月变成木板画,一笔一笔,很沉重地刻画在心里。
我们一行人被安排在一所闲置的寺庙里,当地官员已经事先接到消息,早已着人洒扫一番,布置一番,倒也打点得像模像样,算是配得上我的等级。
这庙也不晓得叫做什么寺,周边也都围着些榆树,柳树,庙里面的么子佛祖,金刚,罗汉通通不见,台面上空空如也,一些碎片散落在地上,捡起来拼凑一下,原来是个香炉。
一行人转了几圈,也寻不着庙祝,和尚,唯一的主人就是一尊小飞天神,地位很没落的那种,倚在廊柱那里,虽然难看,却是庙里唯一的神。
我慌忙扶正了小飞天神,作揖:“小飞天啊小飞天,你我同遭遇,庙中无佛祖,小神做主人,舜山无英雄,剩男做掌门,你是剩仙,我是剩男,剩男敬剩仙一个。”
白小凤,翠华和两个护法都笑了。
石雄遣了50个神策健儿,团团护住破庙,当地官员也前来拜访,说是仰慕圣男大名,此番到边地,一定要讲讲学,教化教化边地众生,让边地人民接受童男教育。
我慌起来,连连推辞,他们却连连逼迫。
白小凤却在我腰杆后面用手指捅我,我回头,她在暗地里使眼色,又点点头。
我这尊泥人只好点头。
本来那一行官吏乡绅已经脸色很难看,好像我欠他们万石麦子一般——其实,你的拥趸者就是你的债主,表面上是他们崇拜你,其实是他们在强迫你——如今见我点头,这些债主才满意起来,又向我索要演讲的题目,我脑袋左旋右旋,脖子都快转断了,哪里想得出题目?
返照丹田小白龙,它正困顿地打着瞌睡,打着哈欠,每哈欠一下,龙背脊就耸立一下。
我灵机一动,胡诌了一个题目:“好,演讲题目就叫如何养护小白龙吧。”
“甚好,甚好,圣男先生愿意出面,我们边地的人民有救了,我们边地要逢春了,好,我们定演讲地点吧。”当地小吏说。
“我看啦,既然圣男先生难得一来,日后又会被圣上大用,那我们此次也得大用一番,圣男宣扬当今皇上的圣德,岂止是我长安帝国子民要被造化,就是胡蛮夷狄也要接受这种神圣文化的熏陶,在下想好啰,就请圣男先生在振武城头搭个高台,高高在上说法,感化那帮纠缠在此年余的回鹘部落,让他们早早散去,各位说好不好?”
一个乡绅忽然提出这么个损主意。
众官吏乡绅都说好。
哪里由得我做主,大家就这么定下来了。
白小凤也大声叫好,还兴奋地对我说:“舜掌门,你的思想和品牌就要国际化啦。”
翠华却不以为然,等众人走了后,呸了一声:“小凤妹子,你真是一肚子不安分,剩男哥哥明明是个爱静的,你却偏偏把他往热闹里折腾,就像给笼子里小鸟儿奏花鼓乐一般,剩男哥哥造孽呢,被你们这帮抬轿子鼓吹的给弄得神神鬼鬼的。”
翠华妹子不蠢嘛,说的深入我心。
“你男人有出息了,你还不高兴吗?”白小凤说。
“去,是你男人呢。”翠华骂了一句。
“不是我想有出息,是你们想要我有出息,我好辛苦啦。”我恹恹地说。
白小凤无言了,看着我,好像不忍的样子。
我心里神神鬼鬼地,当晚一直睡不着。
雪停,月出,星星眨呀眨。
雪城闪耀着光芒,耀的人心里乱。
我闭了眼睛,侧卧,心里又开始念叨那咒子,练小白龙和十八罗汉。
那十八个袖珍罗汉围着头巾大小的小白龙,闪着银光,在床铺旁边的案头上舞动。
我静静地念着,观赏着,好像巨人在俯视小人国。
小巷子里,一直在回荡**牌套套的叫卖声。
大约三更时分,我收了小白龙和罗汉,正欲睡去。
却看见打开的窗户上一张脸,一张老女人的脸,倒挂的。
难道是民间传说的吊死鬼寻上门来?
吊死鬼的眼珠子是红的。
头上还带着个尼姑帽。
难道是这庙里死于圣上灭佛运动中的冤魂?
一会,那头带着身子窜进房子,月光下,雪光下,却是一个老尼姑。
“红眼…………”
床铺上如同有弹簧一般,我弹起来,脑袋突破蚊帐顶撞到天花板上。
然后栽落到地上。
一只脚踏在我脖子上,一把剑架在我头上。
“臭小子,三日不见,你成道德楷模啦,鬼才信呢。”红眼老尼咬牙切齿,;脸色燥红。
估计她又想起的我的小龙了。
她见过我的小毛龙,这是她的耻辱,所以她要杀掉我。
真不明白,应该是我的耻辱才对。
女人看了男人的真货,要么一定要嫁个这个男人,要么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所以,翠华嫁给我,红眼老尼要杀了我。
“姐姐近来无恙,盛南不才,一不小心混成了道德楷模,惭愧,惭愧。”
本来想叫她前辈的,但忽然想起上次在舜山她很介意这个,所马上投其所好叫姐姐。
“这真是个可笑的帝国,一个暴露狂,一个露阴癖,居然成了道德楷模,哈哈哈哈哈。”红眼老尼笑的像只野鸡叫。
我问:“请问,姐姐,你如何晓得我是暴露狂露阴怪,我对谁暴露了,对谁露阴了?”
红眼老尼更害臊了,好像一个捕快向一个受害少女询问性犯罪细节一半。
“住嘴,让老娘看过真东西的男人都得死,去死吧,剩男,从此老娘的视觉里不再有关于你的画面和记忆。”红眼老尼踏我脖子的脚用劲,将我往地面下踩,好似要踩入地下十八层一般。
我准备动用小白龙和小罗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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