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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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
正当我对他们的未来充满希望和祝福时,不幸的噩耗传来了,女孩儿带着对生命无尽的眷恋,对爱人深深地牵挂,遗憾地离开了人世。
男孩儿伤心不已,好长时间都不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为了纪念女孩儿,他保存了那条断腿。
这一天,他又打来电话,说医院那边想买下那条断腿做病理研究,可他不想用它来换钱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他的心情,但是能够造福后人,相信也是女孩儿的心愿。
我告诉他:“你可以不用它来卖钱,如果她的器官能给痛苦中的人带来福音不也是一件好事吗?用她的名义捐出那条腿,她会含笑九泉的。”
他真的那么去做了,医院为他的女朋友颁发了证书,他替他的爱人圆了这个心愿。
感动的同时我又对他们充满了敬意,我经常想,如果真有天堂的话,那些高尚的灵魂一定会聚集在有阳光的天堂里,我仿佛看到那个女孩儿,正在俯视着人间,露出了她那满足而灿烂的微笑!
九七年的春节马上就要到了,妹妹也顺利地通过了高考。回首这一年,是我生命中最丰收的一年,我往返与黑山、锦州、沈阳之间,得到了那么多的震撼,那么多的感动。就要迎来新的一年了,又是一个新的希望,这一年还会带给我一些更新的什么呢?
除夕之夜,我又接到了陈的电话,还是那句问候,但这次我们有了一些熟悉,更确切地说,我想多了解一些这位神秘的朋友。
就在那一天,我知道了他是鞍钢的一名普通员工,他的姥姥家也在大连,他最喜欢的动物也是小猫,这使我们多了一些共同语言,他说明天出差要去大连,我们相约,到大连时我们再通电话。
平哥有时间就来看我,这一年他给了我很多的照顾.春节了,自然少不了他,从初一到十五,几乎每天他都过来跟我们凑热闹,所以我们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妹妹寒假过完了,又背着行囊要启程了,妈妈前去送她。
这天夜里,我接到了陈的电话,这次我们竟然聊了七个小时。他站在风中的电话亭里。我才发现原来他的性格是那样的温和,我们天南地北地谈,谈生活谈事业,谈各自的经历。虽然他读书不多,但父母都是高才生的家庭也影响着他。
我们越谈越投机,从那以后,他每天都会给我打个电话,即使很晚,他也会打过来道一声“晚安”。
渐渐地,我的生活中似乎不可缺少了这个电话。
在妈妈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提出要来看我,被我婉言地谢绝了,不是不欢迎,而是妈妈不在家没有人做饭。
他听了这个理由轻轻地笑了笑说:“我去看你,又不为了吃,正好没人做饭,我给你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是吗?你还会做饭啊?”我略带玩笑地问。
“我啥不会啊!”他不无骄傲地说。
第二天早晨,妈妈竟然回来了,她安排完妹妹的生活,放心不下对我的牵挂,便匆匆地赶了回来.这时的妹妹,已经不在舅舅家住了,而是和一个单身老人住在一起,每月给老人一点房租。
大约上午十点多,陈到了,他真的来了,走进我房间的那一瞬间,我不禁被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客人逗笑了。
他比我想像中的瘦小许多,一身休闲装,也衬托不出他的帅气,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还引人注目。
看到我不停地窃笑,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笑了笑说:“让你失望了吧?不然你怎么老笑我呢?”
我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你比我想像当中瘦得多。”
他自嘲地笑笑,然后问我:“你不是说你妈妈不在家吗?”
“是啊。没想到你挺有吃命的,妈今天早上回来的,刚进屋没多久,你就到了。”
我们随便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语题。然后,我提议让他带我出去走走,他欣然地同意了,妈妈给我穿好衣服,他准备抱我上轮椅,看到他那瘦小的样子,我有些怀疑的犹豫了一下。他笑笑说:”没问题的。”
他很轻松的把我抱了起来,十分小心地将我放在轮椅上,然后推着我走出了房间。那天的风特别大,他又是第一次推轮椅,生怕对我有一点点闪失。
走在街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感觉到风大,他就将自己的夹克衫脱了下来,盖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好意思地推辞着,一再地强调,我不冷,可他什么都不说,就是坚持,不肯将夹克衫拿去。路不太平坦的地方,他总时不时地用一只手在我面前挡一下。他细微的动作,让我十分的温馨。
他带我逛了商场,问我喜欢什么,他要送给我。我就要了一张小提琴曲《梁祝》的碟,因为这一直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他话语虽不多,但总是很细致地做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在市场里,我们碰到了来买菜的妈妈,他很礼貌地打着招呼。我们一起在路边的小吃吃了一碗馄炖,妈妈喂我的同时,他也时不时地喂我。他会先将馄炖放在小勺里,然后加一点点的汤,再送到他的嘴边轻轻地吹两下,然后送到我的嘴边,用眼睛告诉我:吃吧,不烫了。
他细心地照顾,让我的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股股的暖流。
回到家里,我们一起听音乐,看那些曾经报道过我的报纸、杂志。谈论着我们共同喜欢的歌。
他说他不会唱歌,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轻声地为我唱了百分之八十都不在调上的《护花使者》,逗得我不停地窃笑。
第二天,他就走了,他说没请太长时间的假,只是想看看我,但以后,他会力争每个月都来看我一次,每天都会给我打一个电话。
从那以后,他真的做到了,每天晚上我都能接到他的电话,言语中,多了很多温馨,他总是说:他在想我。
有一天晚上,他喝了一些酒,电话中,有了几分激动。
他说:“我刚跟两位客户从歌厅回来,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还说想给我介绍一个。你知道当时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轻声地问。
“我特别的希望我的身边能有一台轮椅。”
我们都沉默了。
这个时候,我心情十分的复杂。不知道该怎样地往下谈。这么敏感的话题让我不知所措,更不能装着糊涂。
思考很久,我还是把话题接了下来。
“其实,你挺喜欢我的,只是我身体不好,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我尽可能的保持着轻松的心情和语气对他说这番话。但还是流露出了我的自卑与渴望。
他很了解,就安慰我说:“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的。我不是随便就喜欢的那种人,但我真的很想念你。”
那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但谁也没再往这个话题上引。我不知道我们的感情是不是从那一刻就开始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加速了我们感情的发展。
这一天,县妇联来电话,有一个男生托妇联的领导给我做媒。妇联的大姐征求了我的意见,被我婉言地谢绝了.可是那个男生却亲自跑到我家来,他很直接地对我提出了这样的想法,我便把这个困惑告诉了陈,他听了不停地笑。这让我十分的生气,最后,他答应帮我这个忙。
对那个男生,我谎称自己有了朋友,可他说什么都不相信。
晚上,陈来电话了,他们聊了很多。陈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帮我摆脱了这个男生。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更近了一层。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他又要来看望我,正巧妹妹也回来了。
那天,他坐下午的车,晚上才到。一进门,他竟然西装革履,穿得非常正式,拿了一些水果还有一个盒子。
我介绍了一下家人。他感到有一些拘慎。趁着没人的时候,他小声对我说:“母亲节快到了,我给你妈妈带来个小礼物,怎么给呢?”
我假意不帮忙地说:“不管!自己看吧。”
看着他那认真而紧张的表情,我不禁为之好笑。他的细心也让我感到无限的幸福。
晚上,吃过饭。他还是自己将那份礼物送给了妈妈。是一个能装两张照片的相框。至今,仍摆放在妈妈的床头。
这一次见面,我们多了许多的随便。我接热线时,他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听着,如果我使对方感到满意并得到真诚的致谢,他的脸上也会露出自豪的微笑。
呆了两天,他又走了。我们又开始盼望着下一个月的见面了。
五月中旬,妈妈到锦州开会。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通知,到锦州一家单位做演讲。我便打电话给他,问他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当然,陪伴只是借口,更主要的是我想见他。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仿佛也是一个找到能来看我的理由。
放下电话,他就坐上了车。三个小时后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因为妈妈不在家,他总算有机会下橱了,给我做了两碟小菜,我们边吃、边聊,没有什么花言巧语,更没有任何的承诺。
但不知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总是那样的开心。沉重的工作总是把我们的话题打断,而我们还是感到那样的温馨。
他是一个很细心而又很有灵气的男人,不用学就会给我扎头发,知道我怎样坐着更舒服一些。
所以和他在一起,我总是那样的自然,也让我感受到了被人呵护的幸福感觉。
第二天,我们坐着专程来接我的车到了锦州,一路上,他细心地扶着我,那样认真,那样的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到了一次锦州,我们被安排在一家还算很不错的旅店住了下来,谭哥和小弟全友都来看我了。我们一起说笑着,他一旁默默地听,言语不多,但却没有影响朋友相聚的气氛。
第二天,我做演讲,本以为他也会在现场听,可他竟然出去了,直到会议结束后,他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了,我问他:是不是我讲得不好啊?

他摇摇头:“不是,是我不想听你讲那些心酸的往事,我喜欢你永远开心快乐,别总想着过去”。
“那你不喜欢我出来做演讲吗?”我不解地问。
“当然不是,这是你的工作,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阻止,况且你做的是有意义的事。”
他那种认真的表情,也给了我无限的动力。
在会后,他带我逛了逛锦州,那是我第一次逛锦州的商场。
晚上,我们被送了回来,应该说这两天,他反复地抱我上下车已经很疲惫了,到了家,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情景,我也很是心疼。让他休息一会儿,他却走进了洗手间,端出了一盆水和毛巾,不容拒绝的给我擦脸,然后,又拽过我的脚。我不好意思地抗拒着,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看我,那眼神是坚定的,是不允许我反抗的。
我默默地看着他给我洗脚的样子,感动的潮水在心中泛滥,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为我洗脚的男生。
给我收拾完了,他用极温和的语气说;“现在舒服一些了吧。”然后,他自己才开始洗漱自己。
住了一夜,他就不得不返程了,毕竟他还要工作。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依然电话联系。半个月后,他告诉我,他想要去南方闯闯,这样会有更快的发展.他问我同不同意,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不去了。可我不想拖他的后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我怎么能抑制他飞翔的翅膀呢!
他说可能半个月就回来,并承诺到那边每天打电话向我报平安。
知道他要走了,我有些失落,半个月并不长,我却在数着秒过日子,从他上车的那一刻起,我就每隔一两个小时发一次中文传呼给他,希望这样,在火车上的他就不会感到寂寞。
好不容易,熬到两天,终于接到了他在广州打来的电话,一切安好,我才放心。
从此,每天都等他的电话,热线多时,他就用数字传呼报平安,尾号总忘不了加三个数字:“521”。
后来又很意外地认识了阿伦,这个四川的老兄。他是从越南反击战的战场上归来的英雄,由于婚姻的不幸,他来到了北方,在沈阳打工,虽然已经将近四十岁的人了,但却还有着很浓的童心。他通过一个听众认识了我,我们谈得很愉快,我便托他买一本在这边买不到的杂志,他就说借送杂志的机会来看我。
他没有失约,第二天就来了,带者那本杂志和一部相机。他要和我合张影。
阿伦个子不高,很四川化的,脸上总是挂着孩子般纯真的笑,他给我讲战场上的故事,那激烈的场面被他玩笑般地讲述着,让我听得既紧张又兴奋。
吃饭的时候,他离不开辣椒,他吃辣椒的样子就象北方人吃咸菜的一样,把我们都辣出了眼泪,他还是一个劲地笑着说:“咋这个样子嘛?一点都不辣嘛。”
我们虽然只呆了一天,但却成了非常好的朋友,他还说要带我去沈阳玩儿,但我要等陈的电话,哪都不想去,便答应他以后再说吧。
由于全国各大媒体,报道宣传了我的热线,使我的电话迅速走向了全国,热线中的故事也就多了起来,形形色色的人生经历也让我成熟了许多。
一天,一位广西的小女孩佳佳在电话里哭诉了她的困难。她与家人生气,离家出走了,希望我能帮助她,无论我怎样劝解她回家,她都拒绝了,无奈我又怕她在外面上遇到危险,只好介绍她到北方我的一个朋友的公司工作。
她真的来了,北方的世界让她感到无限惊奇,从来没有见过白雪的她,最想感受的就是北方的冬天。
到了北方,在我朋友的公司做了一段时间,并不太适应那里的工作,我又在沈阳给她找了一个宾馆服务员的工作,直到这个时候,我们仍没有见过面,但她却对我有了一种特殊的依赖。
离开了家人才更懂得亲情的珍贵,如今,她人在北方,但和家里已经重归于好了,等她在北方玩够的时候,也就会回家了,而这段经历相信会让她更懂得什么叫珍惜。
九七年的七月一日,对于全世界的华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忘而值得庆祝的日子,流失一百多年的香港终于要回到祖国的怀抱了,举国上下为之欢呼.我们“心连心”热线的听众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为庆祝香港回归举办了第一期全国听友联谊会,全国十几个省市的五十多名听友,聚集在了我们黑山的县城内。
联谊会那天的场面非常热闹,让我意想不道的是长春的袖珍女孩海波姐姐也在爱人的陪同下赶了过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海波姐姐从小患有脆骨症,全身的骨骼几十处断裂,所以身高不足86厘米,同样没有进过一天校门的她,完全靠自学拿下了大学文凭,并创办了“心语热线”,实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如今还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庭,看到了海波姐姐的幸福,也让我无比的羡慕,她的奋斗历程也成了我生命中又一个学习的榜样。而辽阳的秋的到来,又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我们通信一年多了,却不曾想真的会见面,因为她有特殊的经历。
我知道她在19岁那年,意外地被火车夺去了双腿,但不知她的现实情况是什么样子.当她的父亲背着她,沉重地走进我的房间时,我的心不由得被眼前这个秀美的女孩所震撼。
眼前的她,脸上挂满了笑容,长长的黑发编成了辫子盘在头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遮住了她残缺的身躯,如果她只坐在那里,谁也看不出她是一个身躯伤痕累累的女孩。我不断地忙着明天联谊会的事,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这些远方的朋友,直到晚上我才有时间和秋聊了一会儿,她深情地摸着我的脚说:“有脚真好!”
“有也没有用啊,只是一个摆饰。”我不屑一顾地说。
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无限的渴望,由于她身体的特殊,没有去旅店,就留在了我家,我们俩睡在了一个床上,让我有机会走进真实的她。
当她把棉花絮成的双腿从身上脱掉时,她只剩了半个人,我找不到她腿根留下的一点点的痕迹。
正当我用惊异的眼睛楞楞地注视着她的伤处时,她竟淡淡地笑着说:“再给你看一看这里。”
说着她掀开了胸前的衣服。天哪!真让我大吃一惊,目不忍睹,她的前胸都是一块一块紫红色的疤痕。她说这是受伤后,为了让伤口早日愈合,就从她的前胸和后背上植皮至腿上的伤口而留下的痕迹。
她说得是那样的轻松,但我能想像得到,她经历的是怎样一种人间炼狱般的磨难啊,一个正值花季,在服装行业里努力打拼的少女,对未来充满着美丽的梦想,突然在一个早晨失去了自己修长的双腿,从一个健康人的行列成为了一个一生要以轮椅为伴的残疾人。那将是怎样的一段心路历程?什么希望与梦想,什么美好与幸福,通通地变成了泡影.她无数次地想到了死亡,家里面爱她的亲人们,轮流地守护着她,生怕她再出现一点点的意外。
她在病床上度过了她生不如死的时光,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相识了。我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残疾人.当她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时,才了解到这世间原来还有那么多不幸的生命顽强地存在着,这使她渐渐地从痛苦中挣扎出来,重新面对自己新的命运。
出院后的她,没有了双腿,坐都坐不住,她就开始练习坐着,不知道跌倒过多少次,她才重新的不靠任何支撑坐立起来,又开始练习转动轮椅,适应她新的生活。
差不多两年多的光阴,她终于学会了料理自己的生活,尽管她没有可歌可泣的事迹,也没有做出辉煌的成就,但她却是那样的令人敬佩!
当一个人从苦到甜的过程,可能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但从甜到苦却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勇气,一旦走过来,才真正地能领悟生命的含义。
丽也是一个让人瞩目的女孩儿,她从出生时,就双臂扭伤。虽有双臂,却不能支配.酷爱绘画的她,练习用脚拿笔,不仅会料理自己的生活,还被鞍山师范学院艺术系破格录取.她的双脚可以象手一样洗脸吃饭,而残缺的她却依然充满着阳光,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家庭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一个人天生的不幸,并不代表着一生的痛苦,而通过自己的努力,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乐园,只是有多少人能够懂得播撒这样的幸福呢?
很多朋友都成了我们联谊会上的亮点,这些来自四面八方,却有着相同心愿的人聚在了一起,成了一见如故的朋友,仿佛大家是久别重逢。那时侯,每个人的心中都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和生命的强大,特别是对那些身体健全的人,他们对未来更加充满了自信。
海波姐姐临别的时候,在我的耳边动情地送了我一句话:“妹妹,记住,即使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也需要自己去拿。”
大家各自散去,阿伦负责将秋送到家,这次联谊会办得特别成功.但因为陈去南方没有来,而让我有几分遗憾和失落。
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了,让我有些放心不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不给我消息的。
按耐不住不安的心情,我第一次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他的母亲非常和蔼,但给我的消息依然是失望的,他有几天没有给家打电话了,家里也在等待他的消息,而他的母亲却还安慰着我,说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敢肯定他家人并不了解我的真实情况,我也没有勇气多说什么,更何况我并没有太多的奢望与他有什么未来。
阿伦回去后,每天都来电话,还一再地请我去沈阳玩,因为没有陈的消息,我在家也是度日如年,思量再三,便答应了。
那是第一次对工作旷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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