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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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宽回谷尚未安顿,便被叫来召开谷中的‘八贤议会’,议会堂是一座中式风格的木制建筑,高大宏伟,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钟楼,吊着一口青铜大钟,钟上雕刻着龙、凤、麒麟、狮、虎、鹤、龟等各种祥瑞之兽。钟声洪亮,开会和散会都以钟声为号令。下层是挑高的议会大堂,足足有**米之高。大堂正中是谷主的席位,席位后有一个巨大的雕龙屏风,迂回盘绕者九条大龙。大堂左边设有四个席,右边设有三个席位。议会期间,大门紧闭,外人莫得入内。大堂外面层层设防,第一层防守者是谷主的四大贴身护法。第二晨是上品降魔将士,第三层是诸多的带甲兵丁。
谷主开题发言道:“贤弟回谷尚未安顿,便把你叫来召开这八贤议会,请恕哥哥无理了。只是事关紧急,我们觉得早议为妙”,谷主继续说道:“仙谷的‘神造力场’乃是100多年前八神运用某种牺牲自己生命的法术,并结合天体磁场锻造而成,这你是知道的。可是,据‘星术师’观测天体运行预测,明年将会出现500年一次的‘五星串珠’天象。金、木、水、火、土五星将会有3个时辰运行到一条直线排列,五星的磁场将会和地球磁场形成阴阳抵消之势。保护仙谷的‘神造力场’届时将会有3个时辰处于完全消失状态,仙谷将失去神造力场的屏障保护。此事如若被鬼界探知,必定来犯,免不了有一场恶战。我们几个老东西呀,说不定就会有人去见祖师爷了。为了预防不测,贤弟不在的这些年里,我们七家都已经指定了降魔法器的继承人,现在就剩下贤弟尚未指定法器九霄魔笛的传人了,你看杨月是否还能…。”
“我看杨月是不成了,总不能叫一个废人拿着法器去战场送死吧!即便杨月继承不了,二贤大人也用不着玩消失呀,你到是传与不传也要给我们个交待!用不着这样躲着不出来吧?”,黑寡妇道。
“传,这仙祖的降魔法器当然要传,只是怎么个传法,又传给谁?可得好好来论论”,杨宽答道。
黑寡妇道:“这还用论?老规矩,八大家族各持自家法器,传于自家后生。若自家后生辈里没有人能够继承的了,便在只好在其它七大家族里挑选了,这也怨不得谁!”
“哼哼…我看这规矩到今天要考虑变一变了,先祖降魔法器自传世以来,渐成八大家族世袭之陋习,这样极易形成权贵**思想,在世袭特权的荫庇之下,世袭者往往不思精进。常此以往,我看八大家族最终只能沦落为腐朽的没落权臣贵族,除了特权之外,身无长物。加上长久以来,拥有降魔法器和法术的八大家族,一直是战斗的主力。由于所承担的战事频繁,战斗损耗及大,人丁日益单薄。以至于出现像今天这样,青黄不接的局面,这是以前的世世代代都不曾有过的问题。”“然而,反观民间,布衣百姓未过多参与战事,人力丰厚。但是布衣百姓只有签订一纸卖身契,卖身八大家族门下,成为门徒后方才可以在各大家族里学到一些皮毛性的降魔法术,而且上层的降魔法术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是不会外传的吧?这上层降魔法术向来都是月夜密室,血亲私授。这是导致人类战斗力一代不如一代,衰败的祸根所在”,杨宽继续说道:“事到今天,不是讨论一只笛子要不要传,传给谁的问题。而是要反思仙谷的大格局,为什么仙谷的战力会一代不如一代?问题在哪里?解决的方法在哪里?人类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简直是一派胡言,我看一代不如一代的只有你们杨家吧?你们自己家的孩子不成器也就罢了,还要嫉恨加害别人家的孩子”,三贤黑寡妇强行打断了杨宽的话。
谷主怒目说道:“住嘴,你们家吴坤的案子都已经查明和杨家无关,为何在今日谷中议事又要翻出这些陈年是非来?”,转而对杨宽道:“哎呀呀,杨贤弟,没想到这些年里你虽然不在谷中,却为仙谷思考了这许多问题,贤弟之言,句句点在根本。可有何解决之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又道是‘英雄莫问出处’!其一,我们应该开设‘幼童学堂’,打破门第限制,不设丝毫门槛,广招天下布衣百姓家的孩童进入学堂,与八大家族的孩子们同堂而习。学堂以八大家族为师,将各家的法术倾囊传授,教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乃是振兴之本。其二,取缔八大家族凭空而来的特权,法器不再世袭,八贤之位也不再世袭,凡是谷中有能有品者皆可居之。”
“方才杨贤弟所陈述之事,究竟如何。各位发表一下意见”,谷主道。
百脸司徒空答道:“谷主,方才杨老哥的话句句良言。若果真如此,对于仙谷的发展甚妙…”
“谷主,万万不可,老祖宗定下的东西不能变”,黑寡妇半途抢断百脸的话。
杨宽答道:“妇人之见!祖宗定法,是在祖宗之时,横跨数百年,期间沧桑巨变,老祖宗岂能料到今天之事情。今天之法,当基于现今之况,有何不可变?”。
三贤黑寡妇,是个没多少水平的人,无言以对,急得用眼直瞟四贤驼子周顺
四贤驼子周顺道:“周某以为,这八大家族是400多年前八位仙祖下凡后开派散枝而来,而现在的仙谷中传习的宗法又是400多年的战斗环境下,优选下来的最恰到的尺度宗法。二者皆是仙谷的根本所在,万万不可随便更改。所谓强木固本,这根本一旦动摇,再粗壮的树木也要枯死。当然,周某也并不是要抱残守缺之意。不可否认,这宗法也并不是十全十美,自然也有不足的漏洞,这补一补,修一修就罢了。万不可推翻重来。”
听过四贤驼子周顺这一番话后,七贤和八贤相互议论了起来,皆是祖宗之法不能乱变之意。
只听谷主道:“降魔法术,本是八位仙祖所赐予,卢某曾经听先人谈到过,当初八位先祖在择徒之时并不分贫富贵贱,门第族望,而是平等视之。我想杨贤弟的开办幼童学堂,将当年习之于仙祖的法术再传授于众,这一条应该没有人反对吧!?”谷主这么一言,还有谁能说出反对话?见没有人明确反对,谷主又道:“那么好,开办幼童学堂之事情,一致通过。交由仙谷行政院立刻着手办理,交由二贤杨宽督办。”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论到九霄魔笛究竟怎么个传法?又传给谁?”,黑寡妇继续说道:“要是杨月不行了,我黑寡妇到觉得七贤苗晓天的小儿子苗青山不失为一个上佳人选”。
听到黑寡妇把自己的小儿子推了出去,七贤苗晓天忙开脱道:“小儿不才,学艺不精,不能担当继承魔笛的重任。”
杨宽到:“在坐诸位的法器怎么个传法,我杨宽管不着。要说九霄魔笛怎么传,我杨宽还是那句话,有能有品者居之。一个月后,仙谷斗法台上设下擂台,仙谷中人,不论身份出身,最后斗法胜者便是魔笛的传人。”
“好,一言说定,一个月后让苗青山与杨月来场公平的斗法比试”,黑寡妇附和道。
谷主道:“好,就依此法。如无它事,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八贤议会堂楼顶的大钟响起,议会堂的大门大开,众人散去。
“杨贤弟请留步”,谷主把杨宽单独留了下来,说道:“方才贤弟所诉之事,句句点在哥哥我心里,哥哥我也一直在揣摩,冥冥中总觉得这仙谷法度有某些不合时宜之处,只是卢某治理之能实在平庸,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天贤弟这一番话点醒了我,哥哥我是十分的赞同贤弟的变革之举。可是你看这其它几家子的态度…,我虽然是一谷之主,不想被人落了把柄,说这仙谷‘八贤议会’成了我卢某人的一言堂啊。看来这变革法度之事得要慢慢来,贤弟不会怪我不开通,不支持你吧?”
“谷主过谦了,能把仙谷治理的这般完善,已经实属不易。这陋习也非是一代两代人所致,而是长久积累沉淀而来。这想一日之间彻底根除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今天能够当场定下开办幼童学堂之事,说实话,杨宽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恩,这样就好,贤弟快些回家团圆叙旧去吧,改天把我家那坛百年老酒开了,再邀贤弟来和老哥哥叙叙。”
“噢,好啊,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弟弟我可是好久都没有闻到一点酒气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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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宽出议会堂后回到家中,一家人其热融入,唯独缺了杨月。儿媳妇珍珍自从嫁到杨家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公,自然免不了要跪拜请茶一番。跪拜请茶过后,珍珍把4岁多的儿子杨海推到公公杨宽面前,道:“海子,这是你爷爷,快叫爷爷。”“爷爷…”“海子,乖!,爷爷问你,有没有开始练习法术啊?”“还没呢,大鹰,小樱都开始练习了,我也想练习,可是妈妈说,父亲没空教我…”。“杨月在忙什么呢?”,杨宽问道。老太太答到:“在后山的山洞里修行练法,五年了,就没出来过一步。”“这杨月也太不像话了,为了修行练法连家也不顾了?”
老太太叹息道:“他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要生他气”。女儿杨星又道:“父亲,你不在谷中,你是不知道,这外面的闲言碎语也会压死人。一个家族,要没有个有些手段的男人作为主心骨,别人要看低我们杨家的!出去都抬不起头。我要是哥哥,我也会这样做的。”“难道修行练法就是为了在人前有个面子?修行练法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保护仙谷,是出于心中的爱。现在倒好,为了争面子,连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最亲的人都不管了,背离了修行练法的精神,还练哪门子法?”。杨宽的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进入了王君和海子的耳朵里,虽然两个孩子都很小,还不能完全明白杨宽一番话的意思。但是,这便是家教,一家之主的言传身教对孩子的影响是最深刻的,超过了任何的书本道理。
“海子,这是你王君哥哥,以后爷爷教你和王君哥哥一起练习法术,好吗?”
“爷爷,他是妖娃,我不要和妖娃一起修炼法术,朋友们会笑话我的”。“海子,不许乱话”,珍珍说道。“我没有乱说,大家都是这样说的”,海子争辩到。“师傅,什么是妖娃?”,王君道。“妖娃就是妖精,是魔鬼”,海子答道。“我不是妖精,不是魔鬼,我是人。”“你就是妖精,你娘是妖精,所以你也是妖精。”“我不是妖精,我娘也不是妖精。”,说罢王君一把将海子推倒在地。海子爬起来就往外跑,说道:“爷爷不好,要妖精,不要海子”。“公公、婆婆,都是珍珍不好,没有教育好海子”,媳妇珍珍说罢追了出去,不一会传来了海子的哭声。杨宽到:“我去后山看看月儿,杨月这样下去不行,我看珍珍将来一定管不了海子这孩子,会把海子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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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宽来到了后山山洞,黑暗中山洞里横七竖八拉满了细麻绳,麻绳吊着铃铛和咒符。杨宽捡起三块小石头,朝杨月打了过去。小石头从麻绳的间隙中快速的飞向杨月,并没有触碰到任何麻绳。杨月侧耳一听,一手便将三个石块全部接在手中。
“好啊,月儿,没想到5年不见,你的功夫又精进了。”
“父亲,你回谷了?王君也进谷了?”“恩,我们都回来了。想不到你竟克服了失明的问题。”
“这又有什么用?只是全凭两只耳朵,孩儿还是看不到事物。出了这山洞,没有人搀扶,便连路也行不得。”
“月儿,在八贤议会上,我已经许下诺言,一个月后,仙谷斗法台上比武斗法,胜利者继承九霄魔笛,你不怪爹爹吧?”
“阿,孩儿不怪爹爹,只怪自己没用,不能继承下祖上传下的九霄魔笛。”
“你好好准备准备,也不是没有胜算。”
“孩儿恐怕不行,这几年里,父亲所说的‘天眼’,孩儿始终不曾打开,只是练得了一双耳朵的听功。”
“要开天眼可不是把自己死闷在漆黑的山洞里修炼就能做到。要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感受自然的山山水水,虫鱼鸟兽,用心去打开你的天眼。孩子啊,出去吧,走出这个山洞。”
“用心,去感受自然?……”,杨月心中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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