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完公司内部的问题，三人又开始分析对手的情况。
陶云涌道：“听说在四海无极的新办公大楼启用仪式上，他们忽然发现，在他们的新大楼与大海中间的空地上一夜之间出现了一个新工地，是金霸王软件的新大楼要开始动工。结果四海无极的符总经理连庆功宴都没吃就回山香了。你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信号？”
“这么秘密的细节你怎么知道？”陶云澈反问。
“业内稍有影响的企业，凡是在做面对公众的大事情时，我们都应该派人去观摩一下，一来向他们参观学习，二来也可以为公司发展提供一些有可能有益的看法。”陶云涌道。
“你派尉迟安琪去的?”陶云澈又问道。她想起那天好像不见尉迟安琪，当时还以为她是请假了，没想到是被哥哥派去当间谍去了。
“因为是新人，大家彼此不认识，做起事来比较方便。”陶云涌没有否认。
“那她有什么发现？”
“听说她看符叔叔的眼神有些特别。”
“她看符叔叔的眼神有些特别？”陶云澈有些不解。
“不要咬文嚼字嘛。她觉得符叔叔的眼神有些特别。行了吧？”陶云涌道。
“太生气了，所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陶云澈道。
“如果老子听见你这样用《道德经》的话来做这种不恰当的比喻，他一定掐死你不可。”陶云涌伸长手臂，作势要掐妹妹的脖子。
陶云澈似乎也在配合哥哥演戏，做出要后退的样子，还装出一副恐惧的表情，道：“也难怪啊。四海无极先被我们抢了BOSS，然后在玉壶冰市也没什么成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地方做总部，可以远眺大海，寓意无非是背靠祖国，面向世界之类，意思是不错，可在开张当天被那个金霸王给恶心了一下，换谁谁不急啊。也是符叔叔脾气好，要是换你，非当场失态不可。”
“嘿嘿，”陶云涌尴尬地笑道：“你拿我去比符叔叔，好像门不当户不对啊。”
见哥哥有意无意在暗示自己和符成炫的感情纠葛，陶云澈生气了，不再理会。
四海无极公司。
在玉壶冰市也工作了有一段时间了，符成炫回山香市公司总部述职。
这一天下班后，万仞山找到符成炫聊天。
“符总，玉壶冰市的市场发展怎么样？”万仞山开门见山，在暗示这回说的是公司前景问题，是公事。
“难啊。无论怎样努力，效果都不怎么样。”符成炫摇摇头，没精打采地道。
“上次，我们那个就要到手的BOSS，不经意间就被环球纵横给抢了，这次，又被抢了一个项目。”万仞山道。
“这我也听说了，”符成炫道，“是一个运营商的统计软件吧。”
“是啊。那个运营商要我们派五个程序员到现场给他们做这个B/S模式的综合经营分析统计软件。我们估计，按这个运营商办事的风格，没有四五个月下不来，初步分析，正常情况下应该要六个月。”万仞山道。
“有点强人所难啊。他们给个目标，我们写完程序给他们不就完了嘛，没听说要现场写程序的。”符成炫有点不明白。
“也许他们有不断更新的需求？但也是有点过火了，难道他们不断地要求，我们就不断地修改？”万仞山似也有些想不通。
“不过，我们这段时间任务没有那么重，好像派三四个人去给他们编也不是不可以。”符成炫想了想道。
万仞山没说什么。他想了想。
“决策层认为这会开一个不好的头，给他们形成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提出系统需求时，不说清楚，我们编软件，就在那里不停地给他们改，这样做的结果就会极大地降低效率，影响我们的各项工作。”万仞山道。
“那后来又是怎么丢掉的？”符成炫问。
“我们公司觉得他们的要求有些不寻常，就和他们加强沟通和谈判。希望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高效地进行软件开发。”万仞山道。
符成炫点点头，表示这样做是符合常规的。本来嘛，软件开发就要遵循一定的原则，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了规矩，还怎么做事呢？那样就更谈不上效率了。
“他们可能还是不满意，所以我估计他们就在背地里去找别的公司。最后有一天，他们突然加强了语气，不容商量，就把我们否决了。过了两天，我们知道他们和金霸王签约了。”万仞山道。
“好像签的是五个人，现场五个月，完成全业务经营统计分析系统。B/S架构，不限接入终端。”符成炫事先也有一些了解。
“符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万仞山显得有些迟疑。
“你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好说的？”符成炫道。
“五个人，现场五个月，B/S架构，是www.xiaoshuodaquan.com或者PHP就足够了，其实也没有多大难度，就算按他们的要求，中间会有几次大的推翻重来，但总的难度应该不大。五个人在那边，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一种休息。我们丢掉这个项目，是不是有点可惜？”
符成炫笑笑：“可惜是有一点，但还不至于像你这么留恋。这个项目摆明了没有计划书，要在途中去适应用户需求而进行各种各样的修改。这样，我们的程序员就会被迫养成不写计划的坏习惯。坏习惯一旦形成，后果难以想像。而且，几个人派去那里上班，基本不受我们的管理，这也不利于公司价值观的形成和巩固。”
“噢。这叫‘有所为，有所不为’？”万仞山似乎有点明白。
符成炫点点头：“你可以适当关注金霸王软件在这方面的进展，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吃亏了。”符成炫道。
“噢，好的。”万仞山应声道。
这边金霸王软件也不闲着。它们也时不时地在分析竞争对手的情况。
金元玲和金元珑姐弟时常在一起商量公司的业务、前景，有时也会对业界的公司动向作些交流。当然，关注的重点自然是环球纵横和四海无极两个对手。
这天，金元玲道：“四海无极对我们的作法有什么反应？”
“他们玉壶冰市分公司新楼启用仪式那次吧？”金元珑道，“我们对他们的商业战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的。在头一天晚上，围墙上漆上了字，第二天，又找来许多民工，穿戴整齐，在空地上站着，也没有什么动作。不起哄，不拉幅，这一突破常规的怪招，只怕他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吧。”
“这一招可真绝。”金元玲道，“不过，你去获得他们的这一秘密消息的途径更是绝，只怕现在很少有人想得到这一招了。”
“噢，你是说我获取消息的方法？那也不是我的发明，我从以前的一本书上学来的。”
“同样是书，同样看过，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手。”金元玲赞道。
“说什么呢？”金元玳突然闯了进来。
姐弟俩对这个年龄比他们大了好几岁的胞兄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是以像商量好了似地都不再说话。
“在说四海无极那个新楼仪式？”金元玳好像听到了不少。“小弟，你那一招真是厉害，我也佩服你啊。”金元玳拍了拍金元珑的肩，继续道：“听说他们的老总看到那个场景，脸色铁青，连庆功宴都没吃就回山香来了。”
“嘿嘿，”金元珑笑道：“只是我的点子没有你和姐的多，对公司的贡献比你们可小多了。”
“那也不是。你这一招，给他们的打击，给我们士气的振奋，那可不是一般啊。”金元玳由衷地赞道。
“只是，这个大楼，真地用得着么？有时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棋了。”金元珑迷茫道。
“你多虑了。”金元玲给他打气：“楼是用得着的，而且，玉壶冰市的房产还在升值，以后就算用不着，卖出去也是一笔不错的利润啊。”
见兄长和姐姐都在点头，但金元珑还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自顾自地在摇着头。
“家谱软件赚了一笔；网站设计现在还没完，不过也用不了几个人，就这样下去吧。还行。”金元玳有点像自言自语地说。
金元珑觉得今天和哥哥挺谈得来，这在平时是很少有的，所以也就打开了话匣子，道：“哥，你说，环球纵横和四海无极他们都不做家谱软件，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阴谋？你是说阴谋？”金元玳仿佛在听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大声地笑了起来。“一个软件而已，会有什么阴谋？难道那些用户全都反悔，要我们退钱？开发了那么多年的软件，我还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呢。你是不是离市场太远，考虑得过于小心了。”
金元玲平时多是和双胞胎弟弟站在一边，这次却是支持兄长的意见：“是啊，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的。现在时间过去了好一阵子了，也没见有什么不良反应啊。倒是有些用户还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需要定制软件的新客户。”
金元珑将信将疑。
“那网站设计呢？都这么久了，他们还不承认完工，不给钱，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这个我有办法，你们不用操心。”金元玳胸有成竹地道。
“关于那次打架事件……”金元珑欲言又止。
“你喜欢谢冰姹？”金元玲仿佛一眼就看出了孪生兄弟的心思，“喜欢人家又不和人家说，人家怎么知道呢？”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元珑似有些忸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觉得就算是打一架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安局又没来，算不上刑事案件上，连民事都不算，我们怎么就把人家开除了呢？”
“不是我们开除她的，”金元玳纠正道：“是她自己辞职的，这一点你要弄清楚。”
金元玲姐弟俩一直都以为是父亲和哥哥把谢冰姹开除的，所以都对这个决定有些不解。这下听大哥这样一解释，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金元珑皱眉，看着大哥。
“不要总以为有什么不解的事情，就是我出的坏主意。”金元玳笑道，“那是你太不了解你的梦中情人了。”
对大哥说的这个词，金元珑似有些反感，于是不再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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