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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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楼的大名很快就传遍了九江府的大街小巷,有点儿身份地位的人要是没去过浔阳楼,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九江城外彭蠡湖畔,号称江南第一楼的浔阳楼,那代表着大隋朝的最前沿的时尚、文化、风雅。九江府附近地的乡绅士子趁着岁末也纷纷涌来,在浔阳楼上吃顿烤鸭,看看大江的美景、彭蠡的风光,饭后再泡上一壶香茗,听铁嘴十三讲段三国……
九江附近的流民也都争相赶到浔阳楼,为了赶上那一天两次的粥场,……
马五也不会放弃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安排人手先从流民中挑选一些身强力壮或是有一技之长的,然后运到桃花岛,分类安置培训。现在马五可是忙上了,浔阳楼的经营早已上了轨道,便把这浔阳楼的日常管理扔给了四叔和他那两个挂名的学生闵氏兄弟,反正有这兄弟俩在酒楼,就是铁骑会想来找事也要先掂量掂量,毕竟现在还是大隋的天下。
马五一边准备各种可以贩卖到西域的商品,一边挑选合适的人手。在马五准备的差不多时,已经到了年底。马五收拾一番带上八个警卫队的精锐队员抬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过江直奔飞马牧场而去。
当日宋鲁等人见马五坚持要去闯荡西域,宋家的生意都集中在中原,对西域异族也不是很了解,于是便给他指了条路,飞马牧场为了保持马匹牛羊等牲口的品种优良,每年都会派人去关外选种,故此牧场有很多精通关外风俗事务的行家里手。马五此行就是去拜访最近刚接手飞马牧场不久的新任场主商秀珣,看看能不能搭上飞马牧场这条线。
……
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冲击而成了大片三角形的沃野,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是特别的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平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当马五带着警卫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岭时,就看到山下的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由于前几天刚下过雪的缘故,山阴遮挡处还有大片的原野此时正被积雪覆盖,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点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白色的原野争相竞艳,美的令众人忍不住低声赞叹。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第一代建这城堡的飞马牧场场主商雄,乃晋末武将,其时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分裂。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缘巧合下找到这处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
由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七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掌管,商家在此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其它分别为梁、柳、陶、吴、许、骆等各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至乎沮水的两座大城远安和当阳,其住民过半都源自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之争,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
默默的看着飞马牧场这一切,众人在心中忍不住把桃花岛和飞马牧场在心中做了番比较,咱家的桃花岛会不会今后也能发展成像飞马牧场这样的规模呢?
马五等人抵达飞马牧场之时恰巧刚刚过了新年,飞马牧场的城堡中处处张灯结彩,到处都充满着节日的愉快气氛,人人脸上都透露着满足和自豪。
接待马五的是牧场大执事梁治和四执事吴兆汝,大执事梁治五短身材,四十许岁,却蓄着一把乌亮的美须,双目雷芒闪烁,太阳**鼓胀,只看外表便知是内外兼修的好手;四执事吴兆汝身材瘦长,皮肤白皙细腻宛如女子一般,也许是自负风流人物,看马五的人的神情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两人对马五态度十分冷淡,毫不客气的回绝了马五想要拜见场主的要求。
马五明白自己现在毫无身份地位,如此贸然相求对方肯定不会接见自己,没有办法现在马五身家不厚,根本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来疏通关系。一咬牙马五拿出五瓶极品果酒送给这两位执事,哪知这两人收了礼物后淡淡的留下一句“先等着吧!”从此不见踪影。
马五等人在客房干等了三天,居然没人过问一句,就好似他们不存在似的。想要出去在城堡中四下逛逛,看看能不能凑巧碰到场主商秀珣,哪知竟被以未经场主许可外人严禁在堡中闲逛为由拒绝。
马五心中暗骂这两个收了东西不办事王八蛋,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误了出关的时节,今年就不一定能赶回来了,没办法马五只好收拾东西带着人怀着满腔的愤恨踏上归途。
刚出了牧场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骤马蹄轰响。马五转身观瞧只见十几匹快马正向他们飞奔而来,打头的骑士身披红色大氅,内衬一身红色劲装,**也是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马五猜想这些人肯能是来追赶自己的,心中不明白为何牧场中人既然不在乎自己,为何还要派人来追赶自己呢?当下就站在大路当中,等着这些骑士的到来。
领头那个马上骑士奔到近前突然一拉缰绳,马头昂起“唏缕缕”长嘶一声直立而起。从急速奔驰到骤然驻马,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显得那么训练有素。马蹄踏的积雪飞溅,马上骑士发出一把柔美好听的嗓音,“你们是何人?为何挡住本场主的去路。”
马五抬眼观瞧不由眼前一亮,马上这个骑士竟是一个年龄未及双十的美貌少女,一身火红的劲装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尤其是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只是此时这个少女正粉面带煞,对马五一行怒目而视。
马五见此人自称场主,心说找的就是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抱拳一礼,开口道:“您就是商场主?我们是九江来的,到此特地拜访场主,哪知一连数天竟无人理睬,这才不忿离去。”
商秀珣冷哼一声:“我们牧场有牧场的规矩,希望先生不要见怪。现在你们可以把路让开了吗?”
马五心中这火腾的一下就窜到脑门儿上了,小丫头片子你好大的架子,可是心中明白此行是求人来的,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只好强忍怒气闪身让到一旁。

商秀珣看也不看马五一行继续打马飞奔,这时后面那些骑士也纷纷策从马五众人身边疾驰而过。马五看的清楚大执事梁治和四执事吴兆汝也在其中,这两人脸带不屑的扫了马五一眼,一言不发的也是疾驰而去。这十几匹快马从这不足两丈宽的土路飞奔而过,溅的众人浑身上下全是泥浆雪污。
当下就有一个警卫队员破口大骂:“都他妈的什么玩意儿,老子上赶着来给他们送礼,不见也还罢了,居然如此羞辱咱们,老子早晚一天踏平这狗屁牧场!”
马五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当先而行,那些警卫队员们骂骂咧咧的跟在后面。马五心中又想起了当年从部队退下来时的待遇,那些瞧不起他的领导、那些仗势欺人的各部门主管、他做生意时那些四处刁难的公检法……这些人的嘴脸最后都和牧场这些人的嘴脸重和在一起。马五心中冷笑,上辈子那些曾经欺负刁难过他的人们最后还不是被他偷了个精光,作为他发家致富的启动资金,哼,这辈子……
马五一行九人满怀憧憬的来到飞马牧场,哪知最后竟然灰溜溜的让人家赶了回来。众人没一个气儿顺的,到了码头才知道这几天过年,没有船只摆渡过江。马五只好先在码头上找了一间破破烂烂的酒肆住了下来,等待那些回家过年的船夫回来开工。
这天晚上马五在酒肆闲的无聊,拿着坛没有送出去的果酒跑到码头上,一个人对着大江喝起了闷酒。
越喝越是心烦,越想越是发愁,没有懂的关外语言的通译,怎么才能出关?
愁啊!
马五心中烦闷异常,仰起脖子来一口气就喝干了大半坛的果酒,站起身来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把酒坛抛进了大江之中,好似发泄一般仰天大叫:“贼老天,这天底下找个会外语的怎么就这么难啊!!!”
“呵呵,会外语的多了去了,你想找会俄语的,还是会英语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苍老的男声。
“会什么都……???”马五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俄语?英语?是我听错了还是喝多了?这年头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个?难道是……?
马五猛然间转过身来,定睛观瞧,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就站在他身后不足丈远处,老人峨冠博带,袍服宽大,生有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孔,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那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但此时这个老人不知为何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马五疑惑的问道:“老人家您懂英语?”
“HappyNewyear!”老人嘴角哆哆嗦嗦的发出几个还算标准的英文单词。
“HappyNewyear,too!亲人啊!”
一老一小在码头上激动的抱头痛苦,哭完了笑,笑完了接着哭。“嗷~嗷”嘴里也不知到底在喊些什么,真可谓是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好半天这两人才平静下来,互相介绍了一下两人现在的身份,和上辈子的身份。
老人一自报家名,倒把马五下了一跳,原来此人就是齐云峰上清风真人刘章平所说的那个不思上进,经常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骗小姑娘玩的鲁妙子。这鲁妙子已经来到这世界快六十年了,上辈子的鲁妙子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曾经在少帅张学良手下的沈阳兵工厂里做过工程师,后来九一八后被小日本鬼子抓了起来,小鬼子们竟然不舍的杀他,这一关就是十几年,直到小日本投降才能重见天日。解放后又在总后装备部任职,哪知快退休的时候赶上闹运动,把他关进了牛棚,说他是反革命份子遗留下来的特务。老爷子一时没想开就投河自尽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等他一觉醒来竟发现身处南北朝时期的乱世。这老爷子也是时来运转,转世成一官宦世家公子,当时人家已经老婆孩子好几个了。老爷子没想到的是在这世界不单平白多处几个便宜老婆孩子,竟然还存在着匪夷所思的武功。于是老爷子便开始动手研究这神奇的武功,毕竟当时年纪不小了当然不会有什么太高的成就,但这就已经足够让老爷子惊叹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鲁妙子并没有细说,看样子肯定是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马五也把自己的经历介绍一番,鲁妙子一听,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这还有个住过牛棚的‘难友’呢,两人更是显得格外的亲切。
鲁妙子得知马五现在急需通译,便道:“小兄弟,看来你还是应该多了解了解现在的社会啊,需要通译可以去大兴嘛。当年杨广为了夸耀功绩邀请西北各族来中原朝觐,曾经培养了一大批的通译,现在也用不到他们了,估计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只要肯花钱自然会有人为你服务。”
马五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赶忙道谢,“鲁老,这次真是多亏你了。看样子你混的不错嘛,现在干什么呢?”
鲁妙子苦笑一声:“我被人追杀了三十多年了,一直不敢露面,直到最近才能偷偷摸摸的出来溜达溜达。”
马五好奇的问道:“什么人和您有这么大的仇恨?”
鲁妙子摇头笑了笑:“算了,你不是江湖中人,还是不要打听的为好。你说浔阳楼是你开的?等哪天有空了我一定去找你聊天。”
马五当下一抱拳,“那我就扫榻以待了。”
鲁妙子也没有和马五多聊,闲谈几句便急匆匆的告辞而去。
马五也没有和鲁妙子深谈,毕竟马五上辈子吃亏吃的太多了,所以养成了逢人只说三分话的习惯;鲁妙子估计也是一样,两个人精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对方,故此他乡遇故激动之后,冷静下来大概的互相了解一番,便告辞而去。这种事还是先缓一缓的好,等大家熟悉了,再深交也不算晚。
马五心中忧愁得解,很是高兴,当下一边盘算着鲁妙子这人是否可信,一边计划着什么时间起程去西域。在码头上又住了一天,马五一行才搭上了南下的渡船过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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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发现《商唐》不单收藏已经过百,而且新人榜也进了前一百名,心中激动啊!什么话也不说了,今后各位就看我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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