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年梦,谁解?花开谢,岂止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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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莹释了怀,回到家里,做完家务活,便软软的躺到床上,胡思乱想,所有的怨又全都化成了爱,心里又担心了,痴痴醉醉的,便幻起了两人造爱的欢娱,一时欲禁不能,手去抚摸**,哼哼叽叽的却不敢大声,便拉被将头面捂了,还未遂欲,手就怯怯切切的摸了下身,好一阵情天欲海,终了,倒又怨起李酌折熬自己了,好久好久才入睡。
李酌在城里,也是心煎如熬,公司效益不好,一连两个星期都加班,第三个星期礼拜五一下班,就又搭了夜班火车前来。他在电话里得知赵东迎的事已得到解决,那个殷所长既是赵东迎的朋友哥们,又是刘海的亲家,两下一调和,赵东迎和刘海居然成的朋友,时有往来。他就想,这人情事故够复杂的,便也不管了,先去了清莹家。
李酌见过清莹父母,却是没见清莹,问起,袁大娘就说清莹到县城联系工作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吃胀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他垂头丧气的坐了会儿,便起身要走,清莹父母热心挽留,他和清莹关系尚未向家人挑明,不便多说,在这里处着也是尴尬,便推辞了,本想先到外婆家去,可觉得在家里闷,心绪不宁,又坐不住,就独个儿出去转悠决定晚些时再去。
他在路上就想清莹,想她的美,她的娇,她的可爱和调皮,就觉得应该带她到城里去见识见识,心里相思苦,倒没注意自己怎么就到了万紫嫣的家里外,他头一回为自己的举动震惊。
心里许多本不敢想,不会想,甚至压抑自己不去想的许多邪思异想不断的在脑海里闪灭,心里突然怪怪的慌,就像心里沾染了污秽,却怎么也洗抹不掉,不洗抹却又更难受。“清莹,你害我相思得好苦!”他心里却这样自语。
他有些不敢去看那清静的荷塘,那塘里的残荷,更不敢去想那水底淤泥的藕莲,但他还是去看了,看了九曲桥上的幽兰,常青树下的小亭,隐隐约约的绰影,脑里便乱乱的有了藕丝不断的情思。那绰影向他笑了笑。
那永远隐在雾里的,藏在梦里的轻笑,就像轻风轻拂了一下湖面,漾了一下就消失了,消失在那脸上,藏在了梦里……
他迈出去的脚步已惯性的进了一步,就像刚吹过的一阵风将地上的一片竹叶吹得打了个滚,停了下来,他就望着这片竹叶出神:“一个人的修养恰如这片叶子,脆弱得经不起一阵轻轻的风,这风就是那教养,我们总是被教养着,被教养支配着我们的思想和行动,如行尸走肉般没有我们自己的灵魂,因为我们拥有的修养太少了。”
他有些迷乱,他不能确定自己思想、行为的正确性,他心乱如麻,逃避似的不去想。

他已准备迈第二步,他已习惯了——谁都习惯了,万紫嫣却突然叫住了他:“李酌。”
就像一个失魂的人被人摄住了魂魄,他心悸了一下,听说:“帮我一下,好么?”又像魔咒定住了他。
他似一脚踩到了烂泥里,进退不得,心里很怪的怯怕了一下,有些不敢,却不能不回头,终是没敢正视她,只瞟了一眼,便很快的拿眼去看塘里的残荷,心里却是想起了在麻将桌上的言言语语,万紫嫣的一颦一笑,那双风情万情的眼睛,现在也一定在万种风情的注视着他。“可以。”他回答。
转过的身子上了曲桥,一下子就似从现实进入了梦境,一片幽幽,花径九曲,在草坪绿树间萦绕,小亭隐约其中,那栋二层小楼也隐约其中,闲雅韵幽,万紫嫣着一袭轻柔绿裙在绿树下,花丛中,清风里等着他,那颈上的红丝巾便在风中飘飞,飘来阵阵幽香。
“这是一个风流的女人,正如好色的男人,下流、放浪、**……”他这样想,内心深处却绝无半点厌恶,甚而至于内心里被这风流深深吸引着——有几个男人会承认这一点呢?他走到万紫嫣身边,却仍不敢正视:“什么事?”
“我又不会吃了你,那么紧张干嘛?”
李酌当然是一个十足的男人,高大英俊,眼里透出的是高山的粗犷,大海的深沉,他是男子汉,就因为他敢担当和正视,他全身的精气神似乎都凝聚在了眼睛里,他头一回正视了她。
她就像风,本身就是风情万种的,又笑了,就像一粒石子投入水中,却波及很远,漾了很久,她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屋里走。
李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跟了进去。
屋前长廊沿堂屋石阶分列左右,石阶两旁雕龙琢凤的廊栏上黑底白字镌刻一副对联:
**
矛盾
横首是:人生。字体隽永,回味悠远,石阶上,花草点缀的走廊里有一茶几,两张紫滕软椅,几上无茶,椅中无人,那廊檐下却传来风铃声,更显得这别院格外清静。
“这些本是一对恩爱情侣苦心经营的,可现在……”李酌叹了口气。
万紫嫣也叹了口气。她是为逝去的美好而伤感,还是为现在的自己悲哀?李酌不知道,他甚至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叹气。
思忖间看见堂门前本该贴对联的地方却挂着三幅画像,用玻璃装饰,四面镏金,左边是个男人,右面却是个女的,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容颜、不同的衣着,不同的表情,而门楣上却挂着个赤身**的婴孩,亦男亦女,令人费解其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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