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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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联是:“一屋春秋”,“二人世界”。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自在,却不知这不自在源于何处,但他深深的知道万紫嫣不是一个凡女子,不是那种“一见媚眼,入夜同眠,起床买单,各走一边”的下流坯子,他终于第一次从心里承认她是一个真女人——真女人都是好女人。
“没有老鼠了。”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想走出这一片梦境,却不知心在哪里,人就在哪里,梦就在哪里!
他心里以为万紫嫣会说点什么客套话,比如“谢谢你”,“能坐会儿么”之类的话,但是万紫嫣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站在书房里无声的悲咽,热泪终于滚滚而落下。
有些苦是不能向人诉的,有些泪是不能对人流的,诉了流了别人也不会懂的,唯一懂的只有她眼中的泪。
窗外树上的花已将落尽,正是东风无力百花残之际,她终不能持,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落花临水一飘十荡,激起千层浪,碎水,碎花,碎波,碎梦,碎无绪,意乱,令人好生难过……
写完,终于伏在纸上,一阵好哭。
李酌没有听到哭声,心却如灌铅般沉沉的,他努力不去想,他不敢想,却又不禁要去想,他原以为万紫嫣以前是卖弄,在荡漾风情,而现在却认为她是自然流露,是风情自荡漾,她就像一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没有听到哭声,却感受到了那满腔的辛酸泪。
他也没有听到那琴音,却知会了那灵魂,尽管那里满是雾,但他肯定她在哪里。
“她……”李酌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却知道她一定不快乐,偏又奇怪自已怎会感同身受,之后方才的不自在又涌上心头:“潇茫?”潇茫令他如芒在背。“一切都只是与己无关的梦。”他强迫自己想。
他走下九曲桥,前面一团红红的影子,定睛看了,竟是清莹,过去理会,清莹却是不理,眼里燃着妒妒的火,他不明究里,呵护不够,就沉默了。
清莹见他不理,满腹的委屈,满腹的不快,满腹的怨,满腹的爱,就都成了秋天的李树,满是李(理)了,尽数落开来。李酌唯唯是喏,到后来,清莹倒爱怜了几分,却改不了那吃醋的毛病:“你到她哪里去干嘛?”
“赶老鼠。”他坦白。
“就没干点别的?”万紫嫣对谁都是个可怕的情敌。
“什么别的?傻瓜。”
“亲嘴、摸她、搞她……”她噘嘴了。
“这怎么可能呢?”说完,他倒沉默了,又觉得应该宠宠她的,便说:“亲!当然亲!来,我亲亲!”说着话,便来抱清莹。
清莹躲开了,扬手说:“走开啦。”声音娇娇的笑出了声。
两人说说笑笑,唧唧咯咯的到了清莹家,李酌大胆向清莹父母说了他和清莹谈恋爱的事,她父母自是喜欢,却担心李酌父母嫌弃乡下姑娘,他心里也忐忑,却硬头皮说其父母通情达理,不会因循老套,大可放心,便征得同意带清莹回了城里。
到了家,担心的事结果就真发生了,李酌母亲周氏背了清莹对他说:“乡下女孩,没文化没背景的,而且又没工作,成了家也是个拖累,老妈决不同意。”
李酌正如许多别的年青人一样,赶他不走,拉他倒退的驴脾气,他可不愿再像父辈们一样想爱而不敢爱,想恨也不敢恨,要爱就爱得轰轰烈烈,要恨就恨得透透彻彻,那是风雨无阻,水火不容的,和父母吵了一架,两厢不让,他就带着清莹收拾行李离家出走了。他父母想:年青人都是一把火,烧过就熄了,任了他性子。

不料李酌吃了秤砣铁了心,安心到一个叫顾庭的朋友家常住,硬要迫得父母就范。
顾庭也仗义,将卧室腾出来,自己睡了客厅,这样一来,李酌和清莹便恩恩爱爱开始了小俩口生活,买字画将墙壁裱糊一新,又购置了新床单、被套、棉枕等一应所需,俨然成了一个新家。白天,李酌的顾庭便去上班,清莹则在家买菜、做饭、收拾家务,晚上,李酌和清莹单独去逛街逛商场,或到娱乐场所逍遥,每逢节假日,又外出到公园、庵庙等名胜古迹点游玩,很是兴奋了一阵子。
时过一月,两人的**开始疲软下来,不再有最初的**和冲动,也没有了新鲜感,爱来爱去也说乏了,除了三天两次的性趣,精神和未来就觉得空虚起来,没有了那要命的等待,没有了那刻骨的相思,原以为会实现的梦想却依然在梦中,原以为没有的烦恼却出奇的多,他便从心里安慰自己:“有位名人说过‘生活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他有些怕,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苦心经营的爱情,为了爱而爱,爱了以后,却发现自己爱的竟是一片空白。“难道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他不信,绝不信!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清莹天生丽质,很美,很纯很可爱,甚至有些调皮,李酌知道她没有什么不好,她的这些特质是哪个男孩都想拥有的,可是,他觉得空虚了,和丁曼夕在一起空虚,和清莹在一起为什么还是空虚呢?
女人心,似海底针,不可捉摸,而男人心里有什么,就像女人眼里的一粒沙子,一下子就能感觉到。
他们就像一块铁和一块塑胶,本以为一场爱情烈火已将他们溶为一体,却没想到火熄之后铁仍是铁,胶还是胶,他们根本就不是同类,他们彼此想要的根本不是同一类东西。
但是他们谁也不会承认,不敢承认,甚至不会相信这一点——“我们是因为爱在一起的,我们有错吗?”
李酌不能回答,清莹也不能回答,她只觉得心里那团冲动的欲火在渐渐熄灭,但还未熄灭。欲火之所以熄灭,也许是因为李酌,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她分不清,她只觉得是该回家看看了。
人的情感里面包含的本就不只是爱情,更要紧的是哪一种感情对我们都是同等重要的,这也正是我们做人和做事的原则。清莹独自回了家。
袁妈看见女儿是清瘦了,女儿不那么开朗的笑了,女儿也不太爱言语了,女儿怎么了?
女儿不说,袁妈也不知道,没有事,就是好事,袁妈多少宽了些心。
清莹在家耽得无聊,就到王岩那儿掏知心话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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