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尚总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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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与颠簸并存,安全与危险同在。我无心去留意飞得多高,飞得多远。我总觉得蹊跷:几天前我回深圳的时候,尚总和李副总都是红光满面,怎么会突然一起倒了呢?
迷信者碰到解释不清的事,喜欢把事情归纳于神的造化,而我是唯物主义者,我喜欢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这病也就病了,怎么会两个人同时都住院?难道两个关系太好的同性,互相之间也会有感应?真是难以置信。
窗外,白云滚滚,整只飞机像孙悟空在空中腾云驾雾。人世的喧嚣和离奇,都很遥远,遥远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线。
我觉得,人一旦有了爱,就变成了风筝,不管飞再高,飞再远,心总会有牵挂。
跟翁红在一起的日子,尽管平凡,却很充实而温馨。她的一举一动,我都不自觉地回忆起来。我是一个对爱和性都非常虔诚的动物。
我有时会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会,有时又不自觉地皱皱眉头,叹叹口气。空姐走过来问:“先生,我可以帮您什么吗?”
我不知不觉地说:“请给我一杯饮料。橙汁吧。”
漂亮的空姐很快就用那柔滑的手,给我递过来一杯饮料。我第一次发现,想问题想多了,竟然也会口渴。
饥渴或许也是想出来的。我想。
一到北京,我就让侃主任带我去看尚总和李副总。
尚总在北京第一人民医院,已经病4天了。是心绞痛。刚出现的病状,以前没有注意也没有发现过有这种病情。
李副总住北京红会医院,病了3天,是神经衰弱兼顽固性剧烈头痛。
尚总握着我地手,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公司就靠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办事,我放
尚总病重,说话的语气却像。
“好好休息,等恢复健康再谈工作的事。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先不要想那么多。”我安慰他说。我知道这是废话,但有时废话能化腐朽为神奇。
看完尚总,我又去看李副总。李副总的心情显得比较复杂,一言难尽的样子。
回到办公室,大汉马上跑来找我。
我问他:“尚总和李副总是怎么回事?”大汉也感觉他们两人的病很突然。但病情是不能假的,看来是真有其病。
我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
我问大汉:“杨部长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大汉从未跟杨部长单独交流过此事,所以一无所知。但他感觉这件事好像静悄悄,公司内外好像都没有人谈论过。
晚上,我打电话给杨部长。杨部长也一直找不到梅总监的邮箱密码。她曾经用梅总监督地生日号和他的名字拼音字母,排列成很多数码去试,但都未能打开邮箱。
我无奈地说,看来。梅总监就只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了,以后可能都没有人再去关心这事。
这话没想到突然提醒了杨部长。她想了起来,一星期前人事部有人告诉过她,梅总监的家人会在一周后到北京找尚总处理赔偿事宜。当时说一周后,正好在这段时间。
杨部长说。梅总监的家人说不定这段时间就在北京。
“老梅在深圳出事的,怎么跑到北京来处理?”
“他家属找过老邵,老邵不清楚这事,当然推给了老尚啦。再说,梅总是去深圳公司出差,返回途中出事的,他家属自然要找当时深圳公司的负责人。”
杨部长的话也提醒了我。我突然想,梅总监的家人会不会知道他的邮箱密码呢?即使不知道,也知道梅总监喜欢或特别有意义地一些数字啊。
这么一说。杨部长也觉得有点道理,但她觉得希望不是很大,只能试试看。现代都市人,夫妻之间也有很多,邮箱与手机一样,是个私密性很强的通讯工具。有时夫妻之间更需要保留密码。
杨部长答应我。第二天到人事部查梅总监家里的电话,或者他太太的手机号码。然后再转告我。
我整晚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吃饱饭撑着,自己地事情都还没处理好,为什么对别人的事老是耿耿于怀?
可是,有问题没弄个明白,心里就是奇痒,何况这是一条人命。这是我在深圳养成的性格。
第二天,杨部长就把梅太太的手机告诉了我。
梅太太住在北京花园宾馆。我先以公司常务副总的身份去看看她。侃主任作陪。
梅太太三十岁,风姿绰约,脸上虽然有点憔悴,但还可以看出往昔残留地几分妩媚。她有个女儿陪在身边。
她们两个人都很萧条。看来,自老梅死后,她们一直悲伤着。
家庭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很多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老夫妻之间是左手摸右手,其实缺掉谁都像桌子缺了一条腿,无论如何都不协调。

我代表公司给她们母女俩先送来一万元慰问金。侃主任跟着她们母女俩一一握手,聊些客套废话。
我问她们母女俩:知道不知道梅总监的邮箱密码,因为最近有些生意上的事涉及到一份资料,而这份资料在梅总监的邮箱内。
母女俩果然都不知道。
我觉得没希望了,但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我问她们,梅总监平时最注重那些数字,或者说。哪些号码他最在乎、最喜欢。
梅太太头昏脑涨,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梅太太的女儿随口说,可能是我爸和我妈地结婚纪念日吧。我爸比较在乎,因为他们每个纪念日都会互相送礼物。
我问:“是几月几号?”
梅太太地女儿说:“是10月29日。”
我心想,回去后试试看,再试不出来,你梅总监就只能一辈子做冤死鬼了。如果你真的有冤,即使邮箱密码不是你的结婚纪念日,你在九泉之下也得把它改回来。
回到办公室。我查看梅总监的邮箱,是在新浪网申请的免费邮箱,便从新浪网进去试着打开。
在密码框里,我填写了1029,点击“登陆”按钮后,页面显示:密码错误。再试了几次,还是显示密码错误。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邮箱也在新浪申请地,而自己地密码是6位数,会不会新浪的邮箱密码都是6位数呢?
于是。我把这4个数加上梅总监地名字拼音,拿来组合了很多次,还是密码错误。
最后,我又想。会不会还有他们结婚纪念日的年份?我马上打电话问梅太太。梅太太告诉我:是1989年。
于是,我又用“191029”和“19891029”两组数字去试看看,还是打不开。我叹了一口气:实在无能为力了。
我有点累了,自言自语地骂道:“老梅,你如果不是冤死鬼。就不要来托我的梦!”
就在关掉电脑的那一刻,我突然想,一般代表年份的数字是用后面的两位数,而不是前面的两位数,再试一次吧。
我用“891029”一试,邮箱神奇般打开了。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也许是老梅有灵,故意把密码改成这个数字吧。
梅总监的邮箱里,果然有一份告密信,信很简单。只写着这样一句话:
梅总监:
北京公司与地通公司的买地合同有重大猫腻,数额巨大,请审查!
发这封信的邮箱是新浪地vip邮箱,没有落款,不知道发信者是谁。一般来说,“@”前面的代码可以推断一个人的姓名。因为很多人是用姓名的全拼或第一个字母来代替地。但这个邮箱是不出有什么规律箱看,肯定无法找到注册者的姓名规律。因为举报的人怕别人知道,肯定会故意想出一个与自己名字不一样的拼音来注册。
我也知道,一个人正在网上聊天地时候,通过一个软件,可以查出这个人的“IP”地址,知道他在哪个局域网或通过哪条电话线上网。但通过一封邮件,能否查出发信人的“IP”地址呢?
我没有把握,至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我知道,如果可以查出发信人的IP地址,便知道从哪儿发出来的。
我打电话问了新浪、搜狐和网易网的技术编辑。老技们都说,目前还没有人开发出这种技术。有人还笑我太会幻想了。原来,网络老技们也不过如此。
好不容易找到一线希望,又断线了。挂下最后一个电话,我整个人萧条在大班椅上。“梅总的事不好办啊。”我轻轻地唠叨着。
大汉走了进来。看到我脸色不好,不笑也不打招呼,便问我:“怎么啦?”
我说:“没戏了。虽然查到了发信人的邮箱,但看不出这邮箱是谁的。”
大汉哈哈大笑:“都说你聪明,我看你也有笨地时候,临时注册的邮箱,肯定会隐蔽自己的个人情况啦,你怎么查呀?”
“是啊,那有什么办法?”
“查它的IP地址呀。”大汉跟我想的一样。
“已经问过网站的技术人员了,目前还没有这种技术。”
“为什么?不是有这种软件吗?”
“还没有啊,从来没听说过。”我叹着气说,“算了,让过去成为永远地过去吧。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要不就等梅老大再来给我们托个梦吧,把破案地方法告诉我们。”
大汉半安慰半发表自己的主见:“其实,网络公司地人有时也不一定最掌握市场的,说不定市场上有这样的软件了,何不到中关村软件市场问问?反正我们去那边很近。”
我说:“去走走倒是没问题,不过,基本上是没有希望的。”
“就当去调查市场或散步吧。”
“明天再去吧。明天我有空。”我无可奈何地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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