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幺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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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看到玉凤已经会做农活了,这看着出生的孩子都会干活了,自己真的老了。林喜也已经二十几岁了,也是该结婚生子了,再不结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抱孙子。周华托人村里人帮林喜找媳妇。最后林喜跟着村里人去外地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冉丽。冉丽很胖,而且人又长得不高,周华看过之后悄悄地说这么胖要是怀孕了怎么走得动呀。冉丽来的时候带了些自家种的花生。玉凤的父母一向节约,很少给玉凤买零食吃。这个被玉凤叫作幺婶的女人却可以给玉凤这么多只有去别人家有事办酒席才可以吃到的花生,玉凤自然喜欢这个这个幺婶。冉丽也高兴,她一来到林喜家,第二天就从衣柜里拿钱用。先给在山村的父母寄去两百元,接着给自己购置了一套全新的衣服。在她眼里,林喜的家境还不错。
冉丽回到家时焕然一新的衣服,让周华看着心痛不已。衣柜里的四百块钱,是叶利找尽人情去镇上的信用社贷的款,却被这新媳妇如此挥霍。周华看着新媳妇笑,背着新媳妇哭,自己都六十好的人如何经得住这新媳妇的折腾。
小孩子总是嘴馋。玉凤吃完了冉丽带来的花生还想吃,便不加思索地问冉丽什么时候回去再拿花生来。不巧周华见冉丽不如叶利勤快,偶尔发点怨言,冉丽便借题发挥,说是一家大小都不喜欢她,她没脸回去见父母,不如死了算了,哭闹着要上吊寻死。周华好不容易盼来了新媳妇,孙子又有了点希望,哪敢得罪新媳妇,只好由着冉丽的性子吵叶利和林江没有教好玉凤。
吵吵闹闹中玉凤已经八岁了,冉丽的身孕很明显了。冉丽每天大着肚子在周围走来走去,心里盘算着吃什么东西。军人家有一棵李子树,尚未成熟的李子略带酸味,冉丽很喜欢吃,就带着玉凤去军人所住的院子找林云的妻子刘芳聊天。冉丽叫玉凤去军人的李树上摘李子,说军人吵的话她帮玉凤。玉凤帮冉丽摘了李子,军人回家看到李子不见了果然破口大骂。冉丽带着玉凤悄悄回家,回家就向叶利告状说玉凤偷偷军人的李子吃。叶利知道玉凤不会去偷,见冉丽这么说心里很生气,就说要打断玉凤的腿让她再也不能爬树。事情的经过恰巧让顺路去沈友家的陈静看到,陈静被叶利的话吓到了,立即扑倒在地上抱住了叶利的腿,“老师,求求你,不要打玉凤,她没有去偷吃李子。你不要打玉凤呀!”小孩子不会说谎话,冉丽不好意思看下去,偷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秋天来临的时候冉丽生下了一个胖女孩。那时计划生育已经严格执行,周华知道孙子是彻底没有希望了。六十几的人每天辛苦劳作为媳妇,忙完地里的农活回家还要帮忙带小孙女。冉丽坐月子时胃口很好,每六个小时要吃六个荷包蛋,一日四餐两碗干饭从不减量。
冉丽娘家带来的几十个鸡蛋很快吃完了。家里仅有的几只鸡生蛋也生不了那么多,林喜也有些着急拿什么东西给冉丽吃。林喜给冉丽端蛋时,无意中说了以前叶利生玉凤时,蛋吃不完林江还带蛋去街上卖,冉丽一听就开始耍闹了。“什么妈妈呀,嫂子坐月子时有吃不完的东西,轮到我坐月子时就没东西吃了,这不明摆着没把我当儿媳妇看,难道嫂子生的玉凤是孙女我生的雪梅就不是了吗?”刚从地里打猪草回来的周华背兜还没放下就遭到一席骂,一脸委屈地看着林喜,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又得罪了这姑奶奶。
雪梅的满月伴随着贷款的到期,叶利和周华打算让林喜悄悄地把贷款还了,但已经被冉丽严格控制的林喜却连利息钱也无法挪出来。周华想这欠政府的钱终究要还,再说冉丽连孩子都生了心也安定下来了,便让林喜和冉丽商量一下还贷款的事情。冉丽不相信,那钱明明是自己从衣柜里拿出来用的怎么会是从政府银行里贷的款呢?看来这周华硬是区别对待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肯定是林江把钱拿来买了电视现在硬说是我用了要害我。冉丽越想越觉得委屈,耍赖要去摔林江家的电视。周华知道叶利无论在体力还是耍泼上都比不上冉丽,最后贱卖了未长壮的猪还了贷款算是平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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