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叔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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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快到的时候,正值小学一年级新生预备期。玉凤这时才满六岁几天。林成喜坚决不同意玉凤上一年级,理由是玉凤的年龄太小怕以后的学习跟不上。叶利和林江坚决要让玉凤让一年级,理由是恶毒的老师只会让孩子退步,如果不让玉凤上一年级玉凤就回家耍一年。争执间政府的一年级新生指标下来了,玉凤在其中。就这样,玉凤离开了恶毒的幼儿班阿姨,认识了年轻的小学老师。
小刚和玉凤一起走进了一年级的教室,认识了年轻的蒋贞老师。蒋贞也只是一个代课老师。林成喜一直教毕业班。蒋贞的第一届学生就是樊平,樊平五年级结束就到了林成喜的班级,蒋贞就来接手一年级新生。蒋贞高中毕业后放弃了高考,回到村里当起了代课教师。工资不高却几乎没有时间再料理家里的农活和家务,妻子李兰毫无怨言地承担了家里所有的事情。
蒋贞对学生很好,从来都不会像樊会那样打学生。即便是像小刚这种贪玩的孩子,蒋贞也从来不会打他。玉凤的成绩在班里不算太好,因为娅娅在中心校读了一年级又回到村校读一年级,成绩自然比其他同学都好。林江和叶利并没有过多地在意玉凤的成绩,孩子还小,不要过早地背上学习的压力。玉凤年龄小个子也小,蒋贞就没有安排玉凤担任班干部,由娅娅一直担任着班长职务。
樊会在幼儿班只教了一年,像玉凤和小刚以前不敢给家长反映挨打的情况,现在不用担心樊会报复,纷纷向家长告状。虽然家长们信奉严师出高徒,但那么多孩子挨打可能就不是什么严师了,况且家长们也看到过樊会侄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家长们强烈要求换老师,此时家长和孩子统一意见,不换老师就不读书了。林成喜无法平息家长们的愤怒,放弃了当初的约定,决定小女儿勤红来教幼儿班。樊会回到了家里继续帮着父母种庄稼,父亲和林成喜的秘密协议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觉得不好再在村里,于是找了机会外出打工去了。

小刚的成绩实在不能和同学相比,全班也就只有十九个同学,每次考试的成绩小刚几乎是后五名。其实小刚也很聪明,只是他的心思完全没有用在学习上。一年级结束时,小刚的成绩实在太差,林成喜让小刚选择了留级。和小刚一直留级的还有几个同学,其中就有和玉凤吵过架的肖峰。
一年级的时候肖峰和玉凤同桌,那时都要划界线。玉凤不小心超过了界线,肖峰和玉凤就吵起来了。蒋贞在处理这事上明显地偏向了玉凤,一是因为玉凤成绩好二是因为玉凤个子小,作为老师,蒋贞觉得应该保护玉凤。肖峰觉得受了委屈,就趁玉凤不注意的时候藏了玉凤的书包。肖峰藏书包时又被小刚看到了。放学时玉凤到处找不到书包,就哭着回家。小刚看到玉凤一直哭,又害怕肖峰找人打他。回到家里,叶利就问小刚玉凤怎么一直哭个不停,书包也不见了。小刚在得到了叶利保证不打他的时候说了事情的经过。林江听了很生气,去接去找肖峰的父亲肖坤要求还玉凤的书包。两个父亲为了各自的孩子吵得很凶,肖坤说什么肖峰是儿子如果值两百的话,玉凤这个女儿一百都没人要,言语中很明显地透露了对女孩的轻视。肖峰见两个父亲吵得很凶,怕最后会挨打,把书包还给了玉凤。
山村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吵架时得到了发挥。周围的人与林江吵架时常常骂玉凤是女孩林江断子绝孙。已经六岁的玉凤在这些争吵中能感受到那些侮辱,于是在各方面都严格要求自己处处和小刚比,争取不输给男孩,不让别人看不起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小刚和肖峰的留级,这让玉凤在心里也偷偷地高兴了一阵。自己的成绩虽然不是最好,但能顺利地升二年级至少也证明在学习上自己不输给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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