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厦门文学》“七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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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厦门文学》从“黄后楼时代”进入“陈元麟时代”,刊物显得年轻了起来,封面改革的力度更大,美女与美文共舞,广告与新人齐飞,似乎努力在适应时代的发展。两年后陈元麟从泉州调来了咄咄逼人的谢春池,一时间张力、阎欣宁、王佳兆、谢春池、鲁萍人人张牙舞爪个性张扬,连白皙文弱的沈丹雨也不时露出狼的本性,《厦门文学》很快进入了一个杀气腾腾的“七匹狼时期”,谁也不服谁!这个“狼”字颇有想像的空间,也有调侃的余地,什么“大男”呀、“色狼”呀、“恶郎”呀,都是很有进攻色彩的角色,说者得意洋洋,受者暗自高兴……
“七匹狼”们也恰恰在这个时期,几乎是同时进入了各自创作鼎盛的巅峰期,张力的“海盗系列小说”、阎欣宁的“手枪系列小说”、王佳兆的乡土散文连同夺得全国大奖的歌词(乘机与天眼的博文呼应一下)、谢春池的诗性革命长篇《喷薄欲出》在《解放日报》的连载、鲁萍的“音乐诗”、沈丹雨的“寡妇村”长篇等大作活像六条面包流水线一样滚滚喷香出炉,陈元麟当官、创作两不误,散文篇篇越来越精,且层出不穷!群狼因被圈养一处而激发潜能,这在文学界倒是一个很奇特的文学个案,尽管中国的文学刊物编辑部成为“编辑”专业写作的乐土是众编辑心照不宣的秘密。
尽管有点大言不惭或“王婆卖瓜”,我还是要骄傲地说,这期间我的幽默小说成了《厦门文学》的一个亮点,有《秃头会》、《多毛会》、《喂饭大战》、《眼镜和我》等多题作为头条。其中新主编为扶持闽南作者而推出的“金三角”小辑,我首当其冲被推介,在1989年的第8期同时发表了我的两篇小说、一题创作谈和一篇傅子玖先生对我的评论。傅先生挂有《厦门文学》的编委,是我哥哥的恩师,也一直对我关爱有加(傅子玖先生听说近来身体欠安,在此慰问一下)。我的幽默小说曾经在多家省级刊物发表,并两度被《小说月报》转载,风流一时,但我的写作十分随意,兴之所至,就发挥一通,否则就写别的更有滋味的东东。我与幽默小说的姻缘始于《厦门文学》,也止于《厦门文学》,算是“好合好离”了。十分有意思的是刊发我的幽默小说《秃头会》的那期刊物偏偏在封面上选用了一个浓发美女的大彩照,让人忍俊不禁,这就是反差带来的快乐!
九十年代文学刊物的读者锐减,各家刊物都在可读性上挖空心思,谢春池作为编辑的才华和潜能因此而得到极大的发挥。他先后打出的三张牌:闽南作家群、厦门知青、结婚那一天同题征文等都是切实可行,打出了特色,也打出了格调,使处于雅俗两难中举步维艰的《厦门文学》有了可圈可点的表现。我也各有作品应和了“三张牌”,特别是“老知青”这一张!先后有《帽村客店》、《将军绿》、《深山邮迷》、《寻访老知青》等散文,以及后来的《厦门知青的歌》等等。

记得1991年台湾女作家三毛自杀,徐学、黄橙和我曾密谋连手写一部长篇纪实文学,并作了具体分工。可不知怎么回事,真正动手的只有我,一气写了近万字。这时《厦门文学》加大的纪实文学的力度,风闻我的动向,就把我的稿件拿去了,春池赶到印刷厂,撤下了别人的稿件,把我的《三毛之死》挤入刊中,并在目录上抢在了头条。现在重新再看此作,并没有因为是纪实而过时,看来当时动笔时确实是下了工夫的。也为日后自己纪实作品的写作奠定了基础。
“七匹狼”时期我还参加了《厦门文学》举办的不少活动,什么研讨、座谈、外出、笔会以及编选《厦门优秀文学作品选》等等活动,连刊物的合办单位厦门中药厂的“参芑冲剂”也没少喝。大家年龄差不多,每每活动,总是有话说话,有屁放屁,舌枪唇剑,无所顾忌,一帮人相处得都还蛮痛快的,在那些风华正茂热情洋溢的日子里,为推动或维持厦门的文学事业干了不少实事!我还参加了《厦门文学》和厦门海关组织的一次阴盛阳衰的“东山笔会”,参加的美女作家居多,海滩别墅,真是风情万种,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连不苟言笑的杨均炜同志都忍不住开怀地笑了。最是笔会结束前的“沙滩篝火联欢晚会”,两位美女作家的爱子连手表演了节目让人感到基因的神奇,但姜还是老的辣,我关于沙滩夜恋的“新闻特写”扑朔迷离,而不甘示弱的武阳滨表演的黑熊把晚会的气氛推到了最**,谁也想不到他老兄有这样一手绝活,真是“藏龙卧熊”啊!
随着时代的发展,“七皮狼”分化瓦解:鲁萍下海了,张力上山了,欣宁调走了,春池专业创作了……最终导致了《厦门文学》改朝换代,进入“沈丹雨时代”,七匹只剩下细雨绵绵的“一郎独秀”,女士们开始接踵进入,好一个新的《编辑部的故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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