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与《厦门图书馆声》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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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沉迷阅读又喜欢写作,于是与《厦门图书馆声》杂志交上了朋友,虽然说在茂密的书山刊林之间,它只是一株并不起眼的小树,但疏密有致的叶影却多次摇曳着我清净的心野,郁郁葱葱的叶片一再夹入我翻飞的书页里;虽然说它素面朝天,但眉清目秀不时莞尔一笑,让我回味良久,成为读书生涯里一员不可或缺的佳人!
人家是年轻气盛,我却是年老气盛,结果2007年在一次聆听北京大师的博客讲座上呛声质疑,惹出了满城风雨的“克立楼风波”。有一位名为“姜宏”的博友对我指名道姓地进行了很不客气的批评,一时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舌枪唇剑,好不热闹。虽然争得面红耳赤,但我打心眼对此君有好感,其实我俩都是性情中人,你可以拍案而起,人家自然也可以!再说“姜宏”这个名字好生眼熟,结果还是他老兄一语道出天机,原来我们都是《馆声》的作者,多年来数次并肩发文,每期《馆声》馆外作者不多,往往只有寥寥几人,呵呵,友谊第一,“相煎何急”?此次以这种特殊的方式会面,给“不打不相识”的俗语平添新例。
也是2007年,我带领一班研究生协助厦门市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编写《新人口礼赞》一书,其中涉及到有关历史人口的数据,一时查找无门,无论图书馆还是网络,空空如也,极为辣手!就在这个时候,新一期的《馆声》从我的信箱里滑出,里面居然有蓝玫辉写的《历史上的厦门人口》,于是就一举搬入书中。为了纪念这个奇遇与奇缘,我把它写入书中,现在该书已经由中国人口出版社正式出版了,在该书的8-9页上就白纸黑字地留下了这一“书到用时方恨少”的佳话。
记得2001年在《馆声》出刊满50期的时候,我自作多情写了散文《木棉树下跌一跤》(见附一),发表在《厦门晚报》的“不夜城”副刊上,以表示我与馆声的交往与友谊。2003年在《馆声》复刊5年的时候,我应邀写了《臭美到永远》(见附二)的纪念随笔,发表在《馆声》自己的纪念小辑里,我在文中承诺:准备把此文收入到我未来的新文集《芙蓉湖随笔》里。又一个5年过去了,2008年的元旦,散发着墨香《芙蓉湖随笔》面世了,看着羞答答躲在书里的《臭美到永远》,遗憾当时怎么为文章取了这么一个不雅的篇名,但没有办法,我有过承诺,而我又固执地认为承诺是不能打折扣的,哪怕是不雅的篇名也要原汁原味“不雅”到永远!
我决定要把我的第一批新书中的一本送给《馆声》,结果审视新书时发现某本的页码有些异样,原来是书中出现了重页,而重页的恰恰是《臭美到永远》,这篇拙文居然连续出现了两次,这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像惊叹号打了两次,也许不规范,但却无意中呼应了作者情感的加倍涌流,呵呵,很好,好极了,就把这本“专册”送给《馆声》吧!2008年3月26日
(附一)木棉树下跌一跤
那年我应邀到厦门图书馆作一个讲座,见到了刚刚出炉的《馆声》。草绿色的封面还是蛮可爱的,可一翻开就有点目不忍睹了,内里简陋得像一份高考备战临时抢印的复习资料,而且印数60份,与双十中学一个塞满寄读生的高三文科班的人数一样!
中山公园边的图书馆大院里,木棉花开得满树红火,老远就向你热情地招呼着。这是一块闹中取静的风水宝地,原先为市府大院,搬迁后给让给了清雅的文化部门,当时觉得小事一桩,随着时间的推移,“义举”的感觉反倒逐渐强烈了起来。可见那个叫政绩的名堂,并不一定都是大楼大街大广场什么的,轻轻一让,竟也日久生辉。
每每走进这个叫“公园南路2号”的大院,感觉特别地好,不但书香满庭院,而且绿木满庭院。眼下是周末的下午,早春二月的阳光柔柔燥燥暖暖的,如果懒洋洋地捧一部书龟缩在翠柏屏间的草坪上醉读,该是怎样的惬意!我痴痴地想,缓缓地沿着花岗岩的石板道走向院后,目光越过冬青的护栏,猛地发现满地通红的落英。好一株如火如荼的木棉树,树上红花树下也红花,那一陀陀硕大的花团随意地砸在石板上,然后默默地回望原先栖息的枝杈。落花砰砰,不经意地落出一大片,看上去真象是舞台上精心的摆放。令人不忍踏踩,蛇步穿行……
院后楼前的空场地有稀疏的男女队列,原来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在做健美操。场面上女多男少,好象图书馆的员工向来就有这样的性比例。一位女教练精神抖擞的挥舞着腿脚,她无论是服饰、身材还是衣着,最是那蹦蹦跳跳热力四射的姿态,叫人很容易联想起电视里曾经的那位女教练……大伙儿忽左忽右,随着教练兴奋的吆喝。学员们学得很认真,也很有兴致,个别年纪大点的,动作比较迟钝,但也在奋力跟进,在这阳春二月那午后令人有些慵懒的阳光下,在节奏感很强烈的音乐伴奏声中……

我站在一旁打量着运动中的他们,感受着人家阳光下的气息;身为不速之客自然也切入了人家的视线。于是目的达到了,我要找的《馆声》的李颖编辑跑出了队列……
“你们很酷!”我用了一个新词。
“周末上了英语课,然后才……”她气喘吁吁。
“然后就是健美课!”我打断了她的介绍。
“是的,是的。我们成天老坐着……”
“我们研究所也是这么成天坐着,老坐着会得病的,我们看来得步你们的后尘了”。打断了人家热气腾腾的操练真不好意思,谈笑则淡化了领稿酬时的那份近乎尴尬的交接……
我匆匆道别离去,走下了楼梯,走下了石阶,在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中。迎着早春二月午后的阳光,脚步不知不觉轻快了起来,但忍不住回望了运动中的他们,归队的小李,还有那位热力四射的女教练……我突然意识到踩着了一陀落地的木棉花,但来不及了,脚一滑,身子前倾,一边的漆盖重重地扣在了地面上……旋即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来,快得像失误的体操选手,然后竭力若无其事地继续迈步前进。膝盖骨有些刺疼,但肯定没事的,怎么会呢?就这么一滑。也算缘分吧,是踩了浑圆的花球而不是那粘滑的西瓜皮、香蕉皮或烂泥巴,上次是什么时候滑倒的,几年前或十几年前,记不得了,但肯定不是踩了花球,难得一踩的花球!嘿嘿,我想,“落红不是无情物,木棉树下滑一跤”……
飘忽在早春二月晕晕的阳光里,身后那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渐渐远去,还有那株大院里的木棉树,那满树满地红通通的硕大的花球……
2002/3/26
(附二)臭美到永远
新世纪的初年,见到了刚刚复办的《厦门图书馆声》。刊名怪怪的,像似掉了一个字,爱书人看在书的面上,爱屋及乌,草草浏览了一下,初次的约会,让我印象很糟,一下有了阅读的心理障碍,总不能让一个熬到了新世纪的“老三届”还再去阅读近乎油印的东东?
没想到第二期却打上了门来,还附了约稿信,避之不及。这下让我不得不认真了起来,这才知道该刊还正处于从“工作简报”转型而来的阵痛之中,但复用的刊名是很老的,是比老字号“黄则和”还要老得多的老字号,于是仿佛有一个久远的声音在耳际悠悠地颤响着,唤起了自己对老书的绵绵回味。该期有家麟兄关于日本图书馆的一篇散记,读得让人心里痒痒的。于是在绵绵回味和痒痒心里的催化作用下,我写了《借书员》,回忆自己读小学结下的第一份“图书馆缘”。交作业时,我忍不住告诉小李责编:“人家个体书商的《直面阳光》里里外外打扮得可漂亮了!”
不知是《馆声》早有预谋,还是我带刺的“大嘴巴”,第三期的印刷大有改观,再一次验证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之“颠覆不破”,《借书员》因此眉清目秀蹲地在刊里痴痴地傻笑着。我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自作多情地成了《馆声》的一员“死党”,当然《馆声》从形式到内容也几乎是每年一个新台阶,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说到“死党”,您可不要以为是“戏说”,我有跪破的膝盖为证:那回到市图书馆与《馆声》约会,不小心踩了地上的木棉花,结果速滑而下跪,把膝盖都跪破了,啊,好一个巴黎绅士的求爱镜头,浑然天成……我一拐一拐地走回家,早春二月,暖暖的,一路发“作了花下鬼,死了也风流”之幽情,到家立马就写下了《木棉树下跌一跤》,“痛,并快乐着”。《厦门晚报》黄静芬读了如获至宝,把我膝盖上点点滴滴的特写镜头,拿到她经营的“不夜城”里播放。人家静芬可是女诗人,一定是敏锐而细腻觉察了我这个下跪的大男人悄然展示的古典美,什么,您说别臭美了?其实“臭美”也是美嘛,好些文友观后,骂声不绝,说写得很另类,但有气氛也有情调。敝帚自珍,我自是欢天喜地把它当成“美文力作”,准备收入苦心打造多年的《芙蓉园随笔》一书里,嘿嘿,大言不惭:像《馆声》新封面上谢澄光先生与众不同的“声”字一样,让她臭美到永远!200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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