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钓鱼“高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天气慢慢的变凉,矿上的日子日复一日的平淡,刘流和尹重对能否找到理想的矿脉已经麻木了,除了每天必需的下井安全检查,两个人就是坐在一起东扯西扯。
要么就去钓鱼,说到钓鱼,刘流的手气可是背极了,来矿山的这段日子总共“报废”了五根鱼竿,两根放在水库边上晚上忘了取回来结果被盗了,一根被大鱼拉断,原因是质量太差,一根被水底的石头挂住由刘流自己使用蛮力扯断,最可气的是最后用的那根鱼竿,鱼上钩以后被直接拉到了水里,由于雨后地滑,坐在远处想事情的刘流来不及赶到,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鱼竿被拉下水,慢慢的飘向远处。
来了脾气的刘流不甘心,脱了衣服下水去追,那鱼有意和他过不去:每当刘流看到了鱼竿的所在游过去的时候,鱼竿马上沉到了水里,令他无功而返。刘流就只有在水里踩着水等岸上的尹重看到鱼竿再给他指出鱼竿的所在,等到尹重发现了刘流再赶过去的时候,那鱼拖着鱼竿又到了水里,如此几番后刘流精疲力竭了,在尹重的劝说下只好作罢。
老姚就说:“肯定是碰到了鲤鱼精了,要不哪有如此的智慧。”
尹重就吓唬刘流:“晚上睡觉可要注意,小心鲤鱼精到被子里来找你!吸你的精血,就像狐狸精一样,吸得你日渐消瘦啊!”
刘流针锋相对:“只怕你希望如此吧?鲤鱼精缠身好啊,省了银子啦!”
村民们知道了,人人觉得刘流不是钓鱼的料:钓鱼的人没有钓到鱼,反而鱼竿被鱼拉走了!所以就尽情的笑话他,以后的几天里都有人来告诉刘流:他们又看到了水面上的鱼竿,要刘流再下水去拿,说不定大鱼还在钩子上,但刘流已经失去了兴趣,他记得去年抽干了老洞子里的水,在洞子的尽头,文姑子抓到了一条无路可逃的大鲶鱼,刘流想把它“没收”拿来炖豆腐下酒,结果文姑子一溜小跑往兰子的商店跑去,把那条鱼送给姨妹子了。
吴总来过一次,看得出他的心情很焦急,但有什么办法啊,后续的资金已经到位,矿上的前途仿佛使他心神不宁了。
刘流曾间接的请示过吴总:是不是沿着有含金显示的那条石英脉的两边打沿脉试试?吴总坚决反对,他说和教授商量了,现有的巷道还是尽量的往前掘进,看看前方是不是还有更好的矿脉。现在的那条石英脉的规模太小,品味也不高,没有必要在此浪费时间,事已至此,刘流只能听从专家的意见,人家毕竟是教授啊。
牛伟也在蠢蠢欲动,不停的电话咨询关于开矿山的种种事宜,他西部那边有个关系邀请他去开采矿山,他已经心动了。
作为朋友刘流觉得应该详细的说明开矿上的种种风险,不要像他一样一时冲动跌入到这无底的深渊里,现在想拔出来都没有机会,牛伟似乎听不进去。刘流只有在心里祝福他成功了。
虽然感觉日子过得很缓慢,仔细的掐着手指一算,才发现只是过了一星期。罗东打电话过来,要刘流和尹重抽时间去一趟他的铅锌矿,说是有事商量。
接完电话,刘流和尹重便马不停蹄的往罗东矿上赶。
罗东的矿山规模比刘流他们的金矿大多了,光工人就有百把人,仅管理人员的工资每月就要支出5万多,这段时间以来,矿上费用大的弊端渐渐的显现出来了,如不尽早的开出矿石来,日子就要和刘流一样的难过了。
到了县城,罗东请县里领导吃晚饭,就顺便叫刘流和尹重一起作陪。饭桌上,除了县里几位领导外,还有来自湖南著名矿业公司——某某金矿的一位姓曾的副老总。
酒桌上,罗东介绍了刘流是他公司梨江分公司的负责人后,便示意刘流轮流的给领导们敬酒,刘流硬着头皮起身,端着酒杯一个一个的敬。不是他害怕喝这几杯白酒,而是他听说此地民风强悍,汉子们喝酒太厉害了,能喝斤把的满街都是,万一领导们喝出兴趣来,他肯定是自己先喝倒下,那样就丢了罗东的脸,他可不愿意“绊各式样”(长沙话,意为没面子)。

一位胖胖的领导眼见刘流喝得不行了,他反而和刘流碰起杯来,急得尹重使劲的扯刘流的衣角,只恨自己不能喝酒,要不就可以上场血拼一场了。
刘流喝得头有点发晕了,边喝边想着对策,在这样下去极有可能像去年牛牯子喝醉一样倒在桌子地下。他想起来了有个绝招还没有使出来,那就是他可以像《水浒》里的“鼓上蚤”时迁那样把喝下去的酒吐出来,然后再喝。
事到如今,他只有出此下策了,当他去洗手间吐完回来,又喝了几杯,那胖胖的领导便不再和他碰杯了,也许他也在掂量自己的酒量吧。再喝刘流就真的倒在桌子底下去了,他的胃已经隐隐的痛了起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装熊,越受欺负,你哪怕是狐假虎威装好汉,也会受到尊重。
曾总坐在刘流的旁边,他见胖胖的副县长没有把刘流放倒,便和刘流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不聊不知道,一聊刘流是吓一跳,曾总是省里国土资源部们地质专家库的核心成员,从事黄金开采已经三十多年了,是省内有名的地质专家。
刘流大喜,心想不趁此机会请教不花钱的专家,更待何时啊,难道下次专门花钱去请?
于是刘流把矿上的情况说了,他给曾总点着一根烟,虚心的请教曾总: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尽快的找到矿脉?
曾总没有怎么考虑直接的指出:必须从有含金显示的石英脉两端打沿脉才有可能搞清楚找到的矿脉是否有价值。因为金矿脉的走向是不稳定的,有点地方宽,有点地方又很厚!你们现在发现的石英脉极有可能的是整个一条含金矿脉最薄的地方。
曾总的意见再一次的证明了往两边打沿脉的必要性,为什么每次和吴总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总是回避呢?刘流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吴总还有什麽想法?如果有的话必定是见不得人的。
刘流把他的想法和尹重说了,尹重不以为然,他认为有含金显示的地方是一条破碎带,水太大了,不宜施工,如果强行施工的话可能会有安全问题。刘流还是坚定的认为曾总的意见决对是正确的。
第二天,刘流和尹重去铅锌矿详细的了解了各个方面的情况,涉及一些敏感的问题他们尽量的不去问,免得罗东听了烦躁而心里不舒服。
刘流认为做兄弟的就应该雪中送炭,而不是火上浇油。尽管矿上的一切运转井井有条,但危机似乎是隐藏在每个人的心里,懂得矿上经营的都知道:如果还找不到有开采价值的矿脉的话,亏损就是注定的了,2000多万的投资都丢在水里不带一点声响。
刘流和尹重私底下讨论着这些问题,两个人不住的感叹,并且有着相同的感觉,如果早两年把资金都投入到股市里,到现在起码往上翻了几番了,根本不用去考虑会不会亏本的问题。
只是目前的行情叫人看不准,何去何从都是不由主观来控制,毕竟市场有市场的规则,谁也捉摸不透,最好的选择是保住既得利益,早点套现离场。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再持有股票了,搞不好那些机构大户吃完了免费的大餐,擦擦嘴走人,他们就成为那最后买单的人了。因此刘流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要求他母亲尽快的把手上的股票卖掉,清仓走人。
罗东就叫他俩来的意思是他有个想法:他公司已经和县政府签订了合同,合同里约定了整个县里的铅锌矿都配置给他的公司,包括以后在国土部门出让的所有矿权,同时县里认可他公司的选矿厂为县里唯一的铅锌矿选矿厂,今后不再审批新增其他的选矿厂,所以目前的形势对他还是相当有利的。
为了尽快的控制资源,他的想法是对现有私自开采的黑矿做一个摸底,有价值的地方争取以最小的代价控制在他的手中。为难的是,罗丹有其他的事情脱不开身,他想从刘流和尹重两个人中抽个人过来帮几天忙?
刘流和尹重商量了一下,只有尹重能过来帮忙,于是刘流留下了尹重一个人回到了矿里。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