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普希金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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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矿里,老盛已经准备好了下井用的安全帽、水鞋、雨衣等,刘流明确的表示周红和苏荃不能下井,只能在井外待着。周红不明白,问为什么要搞性别歧视?
何教授笑着解释:“这是某些地方的迷信,女人下井会带来霉运的。”
刘流必须坚持这些空**来风的所谓规矩,为了能保平安,他和尹重自开矿那天起就不吃狗肉和蛇肉了,老人们说狗是富贵的象征和人类的朋友,吃狗肉真是罪过,蛇是宝藏的守护神,吃蛇就是和财富擦肩而过,何况矿上周围的山上有如此多的蛇,每次晚上开车回来,路上都要发现死蛇,令人不寒而栗,那可都是剧毒的金环蛇和银环蛇啊。
在老钟的带领下,大家依次的往井下走,尹重走在何教授的前面负责他的安全,下井之前他特意找了一根短木棍给何教授以防止摔倒。
李先生和黄先生的神情很紧张,刘流不断的说请放心,巷道很安全。沿途的石英脉何教授都要停下来仔细的观看,这样走走停停来到了工人们施工的工作面,眼前呈现的是一条约有7米宽的石英脉,何教授全然不顾往下狂泼的地下水,一点一点的仔细查看,在一道围绕着巷道的断层附近,他敲下了几块样品装入了口袋,又倒过头查看后面的围岩,看完以后他叫黄先生过去,指着岩石和他介绍着什么。
刘流不好过去听,就站在远处抽烟,尹重走过来说:新的断层含金的可能性很大,与老洞子里的含金石英脉有点相似。刘流说:听天由命吧!
从井下上来,周红和苏荃正在绞车房前面欣赏风景,李先生脱下雨衣和安全帽爬了上去,和苏荃说着笑话。
中饭就在矿里吃,刘流特意吩咐辉子少放点辣椒,尽管如此,三位客人还是辣得只咳嗽。
为了增加效果,刘流特意提前请了晓哥来作陪,晓哥理所当然的欣然接受,在饭桌上他首先欢迎几位客人,特别是两位女同志,然后就介绍村里的山水,最后着重介绍当年村里开采金矿的情形,引起了客人们浓厚的兴趣,客人们停下筷子,提出了一个一个的问题,晓哥有些得意的一一作答。
内容是去年刘流第一次来矿里考察时晓哥对刘流一行人说过的,这些日子在刘流不断追问和启发下,晓哥从当初结结巴巴的解释到现在已经说得天衣无缝,证明此公在这方面是下了苦功的,令人佩服。
有些东西晓哥不能用地质术语表达,但他就是有办法让何教授们听懂,同时听众还不断的追问:“那为何村民自己不开下去了?”
晓哥放下酒碗说:“有几个原因,一是矿产资源属于国家,政府不允许乱采乱挖,在群采的时候打架打死了人。二是当年的金价很低,不存在有暴利。”
客人们还想“不耻下问”,最后晓哥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端起酒碗敬酒,几位客人好像很害怕而且不愿意喝乡下的米酒,便再也不提什么问题了。
吃完饭,李先生客气的问刘流矿里大概什么时候能正式开始选矿程序,何教授也望着刘流想知道答案,刘流想了想说:“我们初步的计划是要确定现在矿脉的含量和规模,在现在发现的石英脉上刻槽取样送去化验,选取含量高的地方再沿脉掘进20米左右,控制了脉的上部以后,准备再往下打一个中断,以求控制脉的下部,开采出来的矿石可以随时进行选矿。”
何教授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但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依照井下目前石英脉的情形来看氧化不够理想,如果确定含金说明深部可能存在含金量更高的矿脉,一切只能等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才会明了,所以风险依然存在。”
刘流望了周红一眼,很自信的说:“开矿上玩的就是心跳,可以说我们已经找到了矿脉了,下一步就是要计划如何开采了,我们中间的一些人有些后悔把矿卖给周总了。”

李先生用粤语对黄先生说:“看来这个矿还是有前途的!”
黄先生回答:“要等等看,化验结果出来再讲。”
这一切刘流都听到耳朵里,他装作不懂的样子傻傻的望着他俩,周红说:“看也看了,人也累了,我看休息吧,还要赶路回长沙啊。”
苏荃就要求刘流把猛虎放出来一起去周围走走,李先生妒忌的看着刘流一眼说:“我们一起去吧,相机还可以拍很多相片啊!”
三个人走出了屋外,留下周红、何教授和黄先生在房子里继续讨论。苏荃对刘流说:“我们去水库边上的草地坐吧,这里好安静啊,还有这么多的鸟在叫,是不是到了陶渊明先生说的世外桃源了。”
刘流说:“虽然环境令人向往,但现实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美好,寻寻觅觅是为了能找到你说的世外桃源吧!”
苏荃不可置否,默默的走着,张着耳朵仔细的聆听鸟的叫声,又极力的想找到那唱歌的鸟儿所在。
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刘流的心里:为什么苏荃这么出色的女孩子没有收获属于她的那份感情,躁动的青春岁月里没有感情的纠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吧!仙女到人间,满目生辉啊!
三个人坐在水边的草地上,青草的新鲜气息围绕着他们,水面上不知名的水鸟不停的潜下水去寻找鱼儿,看着它们忙忙碌碌的自得其乐。刘流说:“我现在特别想听克莱德曼的那首“水边的阿迪丽娜”。”
苏荃说:“我想听“少女的祈祷”。”
她转过头来,美丽的眼睛望着刘流想知道为什么想法会一样。李先生不适应这种胡天海地的说话方式,坐了一会自己走了。苏荃问刘流:“为什么想听那首钢琴曲?”
刘流仰天躺下,轻轻的说:“阿迪丽娜就在我的身边啊!那首曲子不就是为水边的少女所写的吗?”刘流不知道苏荃是否被感动,他的心里感觉就是这样。
苏荃手里拿着一根草撩撩刘流的鼻子,刘流坐起来想要抓她的手,却见周红走了过来。周红脸上露着笑,也坐在草地上说:“你们这样情意绵绵,李先生吃醋了,看来八戒你有竞争对手了,哈哈,难得暂时的安宁啊!”
刘流说:“这样安排你满意吗?最后的结果还得要你自己去争取啊!”
周红遥遥头说:“不知道,只是感觉他们感兴趣了,给我们的压力也小了,不像当初那样强硬,我父亲的精神也好多了,尽力吧,你们在干嘛?小心走火啊!”
刘流哈哈大笑,却被苏荃从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苏荃大概可以称作“野蛮女友”了吧,刘流这样想。他忍着痛对周红说:“听香港人的口气,他们还不能确定这个矿的走势,你不可轻视啊!刚才他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周红若有所思,望着平静的水面沉默无语,三个人都不想说什么,静静的享受着乡村的下午,苍穹下的山区,除了渐渐西去的阳光,一切是那么的安宁。
周红一行走了,从楼上刘流的房间里传来的钢琴曲“少女的祈祷”那悠扬而悲伤的琴声。
看着“沙漠风暴”消失在远处的丛山之中,刘流若有所失,手机上传来的信息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心焦,也不要烦恼,阴郁的日子里要心气平和,相信吧,你快乐的日子就会来到。心儿会在未来变得活跃,尽管现在那么无聊;一切都如云烟,一切都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却又使你感到美好。
这种普希金几个世纪以前写的老掉牙的东西用在此时还是比较适合,刘流心想,难为苏荃想得细致,至少把这些字输进手机也要费一阵子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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