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传奇 第四章 时空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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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头看过去,大吃一惊,好几只巨鸟正在城墙上来回绕圈,见人即咬,或翅膀用力一拍,数人即刻掉落城下,当场毙命。神巫一见是九官神鸟,嘴上啧啧道:「这鸟怎麽都死不了。」他让巫雀取来毒箭,双手一撑,拉开弓弦,对准其中一只。
巫雀诧异道:「凡人的箭怎麽伤得了蜀国神鸟?」蜀国神鸟的威力自己早已领教过,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但当时惨况历历在目,至今仍余悸犹存。
神巫笑着哼道:「不是凡人射的就不是凡人的箭了。」手一放,箭咻地飞天而去,准确地穿过神鸟的翅膀,神鸟凄厉尖叫,不停地在空中打转,鲜红色的羽毛登时如雪花般撒落下来。
巫雀关心地问:「射得死吗?」
神巫摇头道:「还不行,我的法力尚未完全恢复。」心里忍不住嘟嚷:死的人比预期的少太多了,现在还来了死不了的神鸟消耗自己的精力,若那奇人法力高强,自己岂不危险?想到这,本来还想取箭再射,怕引来高手出马,只好暂时先忍下。
神鸟经这一吓,相互扶持地飞回蜀军阵营,伤重的那一只,终於体力不支,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在後方观看的蒋黎远远看到好几只鸟飞来飞去,待飞近才赫然发现这群鸟的体积庞大,每一只至少都可以抵三五只老鹰。
她看着空中发怔,不自觉地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鸟不止是大,长相还很怪异;人脸鹰嘴,牙尖眼利,头上还有大大的红色鸡冠,她看着看着,突然被瞬间掉下来,滚落到身旁的巨鸟吓了一跳,一个琅瑲往後退了好几步,几名在旁边的蜀国後备军一路奔,一路喊:「神鸟受重伤了!」接到通报的天梁,难得的以小跑步姿,三步并做两步快走过来,蹲在神鸟旁查看伤势。
天梁将毒箭拔出,发现是神巫所为,但这伤势也未免太重,神鸟如同神物,是父亲於数百年前,从仙山上请至蜀国供奉,虽是兽,却通晓人性,拥有神力,照理不至於伤重到如此地步,难道是神巫的法力又更强了?
蒋黎惊魂未定,仍不敢靠近,受到攻击的神鸟此刻浑身是血,挣扎呼叫,引来其余大鸟闻声而来,在上方盘旋,不停的绕着圆圈,齐声鸣放,她愈看心愈疼,不自觉的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在上空打转的神鸟突然俯地而下,飞至蒋黎面前,双翅一展一合,对着她不断高声鸣叫,负伤的神鸟,竟也摇摇晃晃,挣扎站立,蘶蘶巅巅地走了几步,叫声透着委屈,听得人鼻酸难受,天梁回头看蒋黎,只见她神色恍惚,脸色忧暗,往神鸟处又走近了一些。
她像着魔似的躬着身子,伸出双手,轻抚负伤的神鸟,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神鸟止了声音,恭顺乖巧的驻足在蒋黎面前,原先气息衰微,肢体衰弱的神鸟,似乎恢复了精神,萎缩的身躯逐渐昂然挺立,令旁观的士兵讶异不已,禁不住指指点点,低声私语。

天梁深感疑惑,蒋黎居然懂得如何治疗神鸟?他侧耳倾听,想听清楚蒋黎口中所念经文,天上却突然迸射出一道虹光,咻地划过天际,拉开一道口子。这奇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只一瞬间,那虹光又迸裂成细小光束,在空中四散开来。
站在远处的神巫,见到那睽违已久的虹光,心头一紧,旋即悟到,转头对巫雀道:「此人已出现了!」
蒋黎也被虹光吸引住目光,她不自觉得放开了手,站直身子,正看得专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一个黑影,她顺着余光看过去,居然有一个人影正经过她的面前,她一怔,惊叫道:「爸爸!」
那正是失踪已久的蒋仲文!
蒋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从眼前走过,忽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冲上前,嘴里一迭连声地喊道:「爸!我在这里!我是小黎啊!」
正在赶路的蒋仲文也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怎麽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我是小黎啊!」
那声音又出现了!他怔在原地发愣,好熟悉的声音啊……
「我在这里!我是小黎啊!」
小黎?
他四处看,四处找,半个人影也没有。
自己也觉得好笑,小黎怎麽可能会在这里,这里可是三千多年前的中国啊!
也许是自己太想家了吧!
他叹了口气,将肩上的布包往地上一扔,也罢,就先休息一会儿好了,待会还要爬山呢!
他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松开来布包,从里面抓出一把带壳的谷子,放进嘴里咀嚼充饥。
他愈吃愈觉口乾舌燥,有些孤寂地望向远处,谁晓得就在不久以前,他的人生转了一个好大的弯,不过不像其他的人,别人是在平行上转弯,他却是垂直打转,这一转超过水平线,超过时间,超过空间,超乎人类想像,超乎自己的梦境,这一转竟回到了几千年前!
没错,他是从小就喜欢研究时空旅行,时光机器,尤其是在接触了历史以後,更是成日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回到过去,亲眼瞧个仔细,不过这个转折也未免太大了吧!至少也应该以百年为单位,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让他有时间调适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下子好了,无人可询问,无人可商量,就连如何回去都不晓得,回到过去似乎没有想像中的会〝死而无憾〞,反倒是若不小心死在这里就真的很遗憾了。
他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还记得和张君平说话说到一半的自己,突然间觉得耳鸣的厉害,手脚僵硬不听使唤,眼前的景像顿时如快闪的画面,咻咻地在他眼前闪过,几次定睛看,却什麽也看不清,他惊慌失措,不停地唤着呆看着他的张君平,但对方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的,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整个过程应该不超过三分钟吧!书房忽然暗了下来,逐渐漆黑死寂,他还记得自己虽然身体动弹不得,心脏却咚咚地跳的飞快,只一瞬间,书房又亮了起来,不对!他已经不在室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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