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传奇 第三章 九官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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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批的蜀国轻骑浩浩荡荡的出动了,神巫一早便坐在墙上塔内纳凉,他边挥动扇子边指指点点,对巫雀说:「你看,机动性挺强的,这麽快便改战术了。」
巫雀看了半天,皱眉道:「只以轻骑攻城?不会吧?」
「是吗?」神巫站起身,头忽左忽右的来回晃动,仍看不出敌军在搞什麽鬼。
雷鸣喜冲冲的冲了进来,大喊大叫,像似报喜道:「蜀军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他笑了半天却只看到面无表情的神巫正瞪着自己,至於巫雀更是恍若未闻,连头都没回,仍伸长了脖子,紧盯着远处蜀国轻骑的动静,大将军做到这个地步实在窝囊,但即便是大王也得让这贼巫几分,自己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当下便收起笑容,转为严肃的面容,这才听到神巫开口道:「蜀国大将军元极乃镇国大将元朗之後,且与鱼原氏军交手多年,从未吃过败仗,你真当他是傻了?」更不用说还有蜀国天官的後裔天梁坐镇,连自己都多少有些顾忌,这个雷鸣身形虽粗壮如虎,脑袋却是空无一物,神巫不禁摇摇头,此人若不是福大便是命大,才能苟活至今,当下又学了一课,一样米养百种人,什麽样的人都有,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
巫雀转过头来解围,转移话题道:「看起来真的是除了数千的轻骑兵外,就没有别的兵种了。」
神巫沉吟了一会後问道:「为何要用轻骑兵?」
雷鸣不假思索,立刻答道:「抢快!」
神巫又问道:「什麽事会需要抢快?」雷鸣被问住了,其实很多情形都需要抢快,尤其是大部队远佂,後勤压力极重,但攻城之计,若只用骑兵,没有步兵和攻城武器,抢了快也没用,如此攻城必定伤亡惨重,且难有任何斩获,不过此话一出怕又挨骂,他一言不发,直挺挺的站在那,反正他说什麽这贼巫都会有意见,就让他自己去想好了。
神巫见雷鸣不吭声,又点名巫雀。
随军征战了上百回的巫雀也猜不着,想不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必有诡诈之计。
元极看准了时机,猛地大吼一声:「进攻!」三千轻骑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马蹄急速瞪踏地面,快马加鞭地直往敌营捣去,一时尘土飞扬,风沙滚滚。元极知道这一次敌人一定会耐心等他们接近城门後才会开始发动攻击,图的就是要让他们一来一往的全死於毒箭之下,没想到敌人的策略反而对己方有利,让更多的骑兵能毫发未伤地抵逹目的地。
雷鸣这次其实颇为小心,弓兵发动了一轮的攻击後,他也率了骑兵出城,冲进蜀军阵内肉搏嘶杀,没想到却看到大量的蜀国骑兵不但下了马,还以马身充当掩体,在城墙下各处升起火来。
难道他们是要用火烧城?
不可能!这点火连城门都烧不起来,一时半刻便会给城上倾倒下来的水给浇熄了。
他不管他们烧什麽了,见一个杀一个再说!他忽然想到神巫的问话,禁不住在心里冷笑,现在这就是抢快了,只要够快,敌人再多的诡计,来不及施展也无用。
「冲啊!」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冲天作响,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蜀军的杀吼声响彻云霄,轰隆隆的巨响几乎要贯穿耳膜。
雷鸣回头一看,惊见另一批蜀军,分散地趴在奇怪的木板上,以极快的速度滑向鱼原氏主城。
这也是蒋黎的主意,她见地形微倾,便教蜀军制作滑板,趴在滑板上的蜀军背上有护甲可以抵挡毒箭,加以行进速度快了三倍,便可即时和蜀国轻骑会合,防止敌军出城骚扰。
大举进攻冲刺的蜀国援军,和雷鸣的骑兵很快地杀成一团。
同时,城墙下焚烧的浓烟开始往上窜,从各个通风口吹入城内,浓烈呛鼻的毒气令守城的射手咳嗽连连,手上的弓都拿不稳了,更遑论把箭射出去,刚好站在风口处的士兵们来不及防备,一下子吸进了好大一口的毒气,因而窒息昏倒者不在少数。

大群步兵赶紧以布遮掩口鼻,扛水桶登城,四处找寻毒气来源,但毒气过猛,布巾也遮不完全,即使吸入少量毒气也会麻痹头昏,有的双腿一软,不小心打翻水桶,整个人便滑倒在地上。
城墙上四处是人声、叫声、咒骂声,远在城门外的雷鸣看到城上忽地秩序大乱,士兵们有的乱奔乱跑,有的三五成群碰撞成一团,还有好些弓兵就这麽地从高墙上摔了下来。
雷鸣愈看愈惊,懊恼道:「这下糟了!」他匆匆赶回去,背後忽地刮起一阵大风,他抬起头望天,看到神巫站在最高处,脸色灰黑青紫,双眼处有火光闪跃,双手直立高举呈扇形,对着灰朦朦的天空喊叫,不时手舞足蹈,姿势怪异,但风却是愈来愈强了……
雷鸣被风吹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来,朦朦胧胧地又看到浓密的黄烟逐渐转向,往反方向散去。
天梁一见天色变了,风向转了,立即奔向营帐後方,面向大老远扛来的神树铜像,跪地祝祷,已沉睡了五百年的九官神鸟,被自己从神殿内蜀国先王的石棺底下掘出,此刻正立在神树上,随时准备派上用场。
已乾枯了的神鸟标本虽然被带至战场,却仍〝萎靡不振〞,丝毫不见复活重生的迹象。
神巫法力透入骨髓,当日只是重伤仍属万幸。
但纵使希望渺茫,也非一试不可,絶对不能让敌军有喘息的机会。
他倾全力召唤护国九官神鸟,只一会儿便面色潮红,汗如雨下,气虚如丝,双手微微颤抖,体力已逐渐不支,再这样下去,气虚体弱,恐危及性命。
九官神鸟听到强而有力的召唤,终於睡眼惺忪,从百年梦乡里渐渐醒转过来,但身子骨仍疲软无力,只好勉勉强强地,伸展拍动翅膀数下,以活络筋骨,疏通血脉。
九只神鸟齐齐伸长了脖子,仰天鸣叫。
一个接一个,叫声大作,不絶於耳。
只是即然醒了,就得喂食。
天梁命人抬了九名重伤士兵,排列整齐地放於地上,虽然於心不忍,但九官神鸟只吃〝新鲜食物〞,喂食重伤士兵已是减低损耗了。
远处遭逢毒气攻击的鱼原氏军,这会儿又看到蜀军更多的步兵推着攻城武器,步步近逼,一直待在城内高台上察看战况的鱼原氏,看到弓兵士兵们相继倒下,急得焦头烂额,忙召来神巫等人商议对策。
神巫立即登上城墙高处作法,呼风唤雨一番,竭力阻挡毒气攻击。
眼下风势逐渐转向,情况好转,急增的新兵又巩固了防守,众人终於松了口气。
雷鸣无功而返,垂头丧气得很,更令他沮丧的是,这回又给神巫抢了好大的功劳,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大将军的位置愈坐愈难安稳。
鱼原氏仍苍白着脸,擦着额头上的虚汗,看神巫如此气定神闲,指挥若定,彷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心里更是不舒服,现在还有蜀国制衡,若蜀国归降,神巫会有何动作?他愈想愈忧心,脸色也亦发白了。
神巫不慌不乱的回到高台上观察情势演变,心里略为估算便知此次损伤极重,他对於突如其来的挫败倒不担心,只是好奇,好奇此计究竟是由何人所献。他下意识地往旁瞄了一眼,一眼瞥见仍全身僵硬,紧绷着脸的鱼原氏,心里不禁有些瞧不起。平时见他作张作势,威风得很,等到真正见了场面,便失神落魄,竟然还妄想统一天下,简直是痴人作梦!不过鱼原氏的胆小无能对自己而言倒是个好消息,只要攻下蜀国,鱼原氏也会成为囊中之物,到时……或许就不让他做王了。
巫雀捧了从门外捡拾的树枝,细细研究一番,发现并非什麽神奇的法力,纯人力所为。
神巫挺客观的,边查看边赞许道:「这才算是妙计啊!法术伤身伤气,不可能时时取用。」
话才说着,忽有士兵前来通报:「天空出现怪鸟数只,现正在城上盘旋,己经咬伤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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