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角恋引出旧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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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阳光说变就变,早晨起床时还觉得天气挺凉爽,到了点钟太阳升起来时温度也上去了。暖暖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口的镜子里射过来,林山感到了晃眼忍不住换了一个位置,这时候他的心情也是不愉快,秦彪不合作让他十分尴尬,他侦察过许多案件也没碰上如此傲慢的人,不就是有几个钱吗?不就是一个私营企业家吗?太盛气凌人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林山在心里讽刺着秦彪,但为了案情顺利进行并早些找回失踪的金塔珠林山耐着性子坐在那里静静等待,他知道秦彪早晚会对他说实话,哪有丢失了如此宝贵的东西而不着急的人呢?可是事情并未能如愿,一个时辰过去秦彪没有来,二个时辰过去秦彪还是没有来,再等下去林山没有耐心了。这次他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没办法,他只好向白叶不好意思地道歉:“都怪我不好,又不会说话,惹得秦总生气了……”
“这怎能怪你呢?你是来我家里帮助破获案情的,要怪就怪我家老头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阴阳怪气的。不过他也是为你好,请你千万别多心别和他一般计较,你起大早赶来肚子空空随时随地吃点东西喝点酒暖暖身子这也是没关系的,你不见外我们心里也好受一些,你说是吗?”白叶看不起秦彪作威作福的样子,但对林山还是信任的,刚才的事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对秦彪不满意,但对此事也有些不大自然,她劝告林山:“我看你不妨就多吃一点,只要你吃了东西我家老头子就高兴,来情到了这一步,林山没有选择,他站起来对白叶说:“秦总豪放,不用说我就知道他是一个豪放派的人,现在我都看明白了尽管我们当警察的有纪律,但在你们这里我入乡随俗,来吧我喝酒。”林山重新坐下,与白叶举杯对饮。
连续干了三杯秦彪也没有出来,林山发现白叶很能喝,像她们这样有钱的富人们喝点酒是极其正常的。这时,他忽然想起了白叶的孙女秦丽,怎能把这个关键人物忘了呢?秦丽刚才不是跟随瘦猴走了吗?她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这案情就复杂了。想到此,林山再次端起酒杯,这回他不喝,而是问白叶:“你们的孙女秦丽不是在院子里打羽毛球吗?为什么不叫她过来一块吃早饭呢?”林山的问话让白叶吃了一惊,她急切地问着:“怎么了?这案情与我孙女有关系吗?如果是这样她就不能再在学校住了,她喜欢过集体生活,像当年我们下乡当知青时一样。”
“你下过乡吗?”林山没话找话,白叶说:“下过,就因为下过乡才知道李广东的,不过我下乡那阵子李广东已经成名了。”白叶这样一说给林山提出一个线索,他决定顺藤摸瓜跟随白叶的感觉走。果然,白叶因为心里忧郁,又多喝了两杯酒,陷入了对往事的回顾中。林山见风使舵把事态扳了回来,他问白叶:“你孙女秦丽为什么要住学校呢?”白叶说:“我不是说了吗?她喜欢过集体生活,这案情与她有关吗?”林山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随时随地随便问问,干警察的必须要具有细心的品质。你孙女她经常回家吗?有没有男朋友?请原谅,这问题不该我这样问,可我必须这样问。”林山不好意思了,假装喝酒来掩饰自己。白叶对此有些不放心了,忍不住地又问林山:“我理解你们当警察的工作也不容易,关于我孙女的事她是有一个叫贺年片的男孩儿常来我家找她,但他们在一起进行高考复习,这孩子老实巴交就是家境不好,我孙女同情他资助他帮助他考大学。怎么你怀疑他吗?”
“我不是怀疑,任何到过你们家里的人都有机会作案,这些人我都要过问。贺年片他住在什么地方?能让我见见他吗?”林山感到自己又抓住了一条线索似的,这线索不比李广东那条线索小,李广东难寻,贺年片就在眼前。于是,林山要求与贺年片见面,白叶来了同情心对林山讲了一些关于贺年片家里的事,还有秦丽为他们一家扶贫的事,白叶说:“贺年片的家距离这里不算远,走出我家这座楼,越过荷花池,往西再走三四百米就到了市府大楼,他的家就住在那里,还有他的爷爷奶奶都极其贫穷,你去了一定会产生同情心的。”白叶这样一说,林山的确产生了同情心,可是当警察的习惯他依然是刨根问底抓紧线索不放:“你知道贺年片的爷爷和他的奶奶都是干什么工作的?有没有生活来源?”
“有关他爷爷的情况我们不大清楚,有工夫你可以问问我孙女秦丽,听她说过贺年片的爷爷特别爱喝酒,年轻时写过诗后来得了健忘症。你也许知道人到老年得病就多,这是一种生理现象,贺年片的奶奶原来在敬老院工作后来调到一家机械厂,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就说不清了。对不起,我知道的情况太少了,不知道对你破案有没有帮助?来,咱们再干一杯!”白叶说着,又举杯邀请林山,然后一饮而尽。林山见此也没有客气,也一饮而尽,接下来他为白叶斟满酒,轻声地对她说:“我想找一找贺年片,他也许知道一些有关金塔珠的情况,如果因为他是一个学生就把他排除在外万一出了什么事项我们的损失就大了,所以我必须要找他谈一谈,请你帮助我把你的孙女秦丽叫回来,这样可以吗?”林山发出了恳求,白叶摇了摇头当时就拒绝了,她说:“这样不行,让我孙女秦丽回来这样可不行,她不让我把这事告诉外人更不想让人知道她小小年龄就有男朋友,而且我也答应她替她们保守秘密的,你还是不要找她吧?”白叶说这话时有些惊慌,似乎她在掩饰着什么错事,林山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对白叶说:“好吧尊重你们当事人的意见我暂时不找你的孙女秦丽,但有一个事我必须告诉你金塔珠没有丢失它好像就在你孙女秦丽的手里,你们要保护好她。”林山本来是好意,谁知好心不得好报,他的话被白叶误解了,她怒发冲冠地辩解着:“不可能吧?我孙女怎么会偷窃家里的东西?”白叶的脸皮都白了,她不知是被林山气的还是吓的,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林山斥责着:“请你们警察来我家是破案的找回我家的金塔珠,你怎能随意怀疑到我的孙女身上?你安的是什么心?”这时的白叶真的被林山气得脸皮发白,怒不可遏。林山知道自己闯了祸,转着眼珠为自己找台阶下,他解释说:“我只是一种猜测和推理并没有真怀疑他们,不过对于你家里的所有人我都会给你们证明的,金塔珠在谁手里现在还是一个谜,我也不能随便怀疑。”林山察言观色发现白叶有些惊慌失控他便假借打电话进了内宅,一进门恰巧听见电话铃响他就顺手抓过话筒问着:“你是哪一位?”对方是一个女的,声音发尖,她告诉林山她是秦丽的同学。这时白叶也走进来听说是秦丽的同学就在旁边小声地说:“告诉她就说秦丽不在家。”不等林山再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林山只好接着打电话,掩饰自己。
当林山和白叶再次来到卧室时,林山放开眼界尽力欣赏里面的家具摆设,这一次林山已经没有了他刚进屋子里时的那种新鲜异样的感觉,而是发现了不少问题。当他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时,林山突然袭击地问白叶:“白太太这是你和秦总的婚纱照吗?为什么这样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不知可不可以?”白叶望着自己的婚纱照自豪地鼓励林山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你是警察我是失主,随便问吧。”林山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对白叶说:“其实我只是随时问问与案情无关,比如你和秦总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搬过几次家最早住在哪里这都是一些闲话,我只是好奇而已。”林山花言巧语终于抛出了一大串疑问,白叶听了一愣神,这小子不问则已,一问就是一大串。白叶想了想,一一道来,她轻轻地说:“我结婚时比我的孙女秦丽现在的年龄还要小,秦彪比我大二十多岁,他爹妈原来是高干搞技术革新研究的,不幸的是文革时挨了批判。我那时在地区文工团工作,由于我出身好爹妈早亡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常被人欺负,后来我就认识了李广东的父亲,经过他父亲的搓和我与秦彪住在一起。秦彪虽然年龄大,胆他知道疼我,有时为我打抱不平,我见他一心一意为我便同他办理了结婚手续。那时我们住在城里后来闹了地震我们就搬到了乡下来住了,后来改革开放后许多人都做生意秦彪没有忘掉他的老本行也做起了生意,而且越做越大,于是我们就搬回了原处买下了那里的所有房地产,也许这就是你要问的原因吧?”
林山听了白叶这样一说心里有了几分线索,他进一步小心地试探地问着:“我还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住这座别墅?有什么故事吗?”白叶见林山诚心诚意地问自己,她也是诚心诚意地回答他:“其实说来话长这里原来就是李广东住的地方,因为我们怀念他就搬到这里来住了,这里的土地价钱便宜。”
过了一会儿,林山又问:“李广东住过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也住呢?这里有什么故事吗?”话一出口,林山自嘲地笑了,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可是白叶把头一昂,双眼放着亮光,动情地说:“不怕你见笑,我不仅喜欢这个地方,也喜欢李广东的诗和他的文章,当然更喜欢他这个人,否则秦彪他也不会说李广东是我的前夫,可惜的是李广东失踪了。”白叶伤感地低下了脑袋,两只亮眼含有一汪泪水,林山见此情形安慰她说:“你也不能太难过了,过去了这些年你还依恋着李广东,而且依恋着他,看来岁月可以改变人的模样却改变不了爱的心灵。”林山知道现在流行怀旧情绪,社会上出现在同学会,战友会,所以他对白叶的遭遇十分同情和理解,说了许多安慰人的话。谁知白叶更加伤感和难受,她深情地说:“人都有七情六欲,何况男女之情了,当年我就是由喜欢李广东的诗渐渐发展到喜欢他本人,这是一个生命过程,也是一个爱的过程,我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你也不要难受,当年的同学都能聚集在一起,你们早晚也会有重逢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林山对白叶的遭遇和经历特别同情,他总觉得白叶嫁给秦彪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其他话题,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林山始终不忘追查李广东的下落,于是他轻轻地询问白叶:“李广东为什么失踪你知道吗?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他另外还有什么?”白叶说:“他没有得罪什么人,可能是他的名气太大追求他的人太多,是三角恋爱造成的,或许是他受不了女人的多次追求,那么多女人采取各种手段追求他都没有得程,便有女人迫害他,这也是那些解不开情结的女人们惹的祸,是她们毁灭了一个诗人。”白叶这样一说让林山心里有些不平静,然而他又觉得白叶说得有道理,他想了想又接着问白叶:“你这样说有没有什么凭证?莫非以前你跟他有过什么往来?如果你不怕被暴露请你对我实话实说,可以吗?”白叶头一扬,笑逐颜开地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看见过李广东给他妻子写出的一封信,这信不算证据吗?”白叶极其坦荡地承认她与李广东来往密切,林山觉得这又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而且比以前那些都有用,于是他大着胆量问白叶:“你知道李广东的妻子叫什么名字吗?她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白叶顺水推舟地说:“她叫周梅花,是当地很有名的珠宝商现在就住在荷花宅,怎么你想见见她吗?”白叶对周梅花知道的真不少,这对林山的侦察极其有利。林山高兴了,他望着白叶忽然觉得她配合得相当好,配合得十分默契,于是他又兴高采烈地问白叶:“你和周梅花挺熟悉吗?”白叶也是一片诚心,马上回答林山:“当然熟悉了,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耍,共同下学也在一起学习。不过这些年极少看见她,也不知她干什么?我猜测她可能出国了,或者开了珠宝行业,否则就是在家养老了。可是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近几年常见她在荷花池旁边出出进进,极其有钱。怎么?你怀疑她吗?”白叶说了一大堆,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林山。
“不是怀疑,当警察的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人,我是想知道那封信的具体内容实际上是想从上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你还记得那封信吗?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请说给我听一听,让我这晚辈也了解一些早期的情况。”林山忽然觉得自己又抓紧了一条线索,这已经是第四条线索了,他认为白叶和周梅花之间好像有很深切的故事,如果调查出来可能又是一条重大的发现。林山以为白叶一定会斥责自己唐突,弄不好还会惹白叶不高兴,可是事在人为,白叶不仅没有斥责林山,反而极其热心地对他讲了往事:“你问得真是太巧了,我不但记得那封信而且还复印了一份,因为自从李广东出走后我到他们家里看见了周梅,当时她正捧着那封信哭泣呢,于是我一边劝告周梅花一边就把那信抄袭下来,以后有了复印机我又借出来复印了一份。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抄写李广东的信件,其实你不了解情况,我也是一个喜欢收藏的人,尤其是喜欢李广东的诗和他的文章,凡是他的用品我都收藏,包括他的信件。其实我也是一个追星族,始终不渝坚持着我的观点……”白叶说得十分详细,这让林山深感意外,他想顺藤摸瓜说不上就能从旧纸堆里找到他希望得到的线索,于是他高兴地赞扬白叶:“你说得太好了,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今天是没有白来。既了解了案情发生经过又听了一场生动的爱情课,如果白太太不嫌弃那些信件能不能让我也看看?哪怕是参观一下也好啊!”林山的几句话打动了白叶的心,她欣然同意,顺水推舟地说:“既然林警官想看我支持你,我马上取来请你欣赏。不过完事后你可要保密,这毕竟是我的一段。”白叶十分得意地一边说话一边就走了出去,林山感到这个白太太配合得挺好,应该利用这个女人的特点把案情搞得再详细一些。于是,林山趁白叶不在屋子里的机会,静静思索着下一步行动方案。

几分钟后,白叶果然扛着一箱书籍回来了,望着各种书籍林山的眼睛都看直了,他迫不及待在箱里翻腾着认真地寻找着。其中有三本署名李广东的诗集《一生》《一死》《一战》立即吸引了林山的眼球,林山简单扼要读了几首,他感觉挺好,味道极纯。虽然林山不懂,但他能从诗中感受到一种爱的情调,如果没有才华没有的特殊气质他们是写不出这样感人的诗歌的。看来李广东这个人不仅是一个诗人,也是一个大诗人,他的名气和才华是成正比的。难怪当时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也许这就是李广东出走或失踪的主要原因。林山继续看着,他发现在第三本诗集中都有被人翻过的痕迹,有的诗句中间夹杂着白叶对批语和注解,那些整洁的字体娟秀好看。没有想到白叶有这样一手好字,林山惊奇地询问白叶:“这些字都是你写的吗?太好看了,太漂亮了,像你的人一样令人迷恋。”林山夸着白叶,倒让这个老太太感激地说:“这都是我年轻时写的,现在倒让你看了就说好……”此时的白叶脸皮红得如同一个大苹果,心里忐忑不安,既兴奋又夹杂着一种幸福感,似乎回到了遥远而充满温馨的青春时代……
时间在悄悄地流逝,林山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认定的线索和证据,他一面继续翻检书箱里的其它物品,一面思索着这些东西的来龙去脉,他反复琢磨金塔珠的失踪和李广东的失踪是不是一回事,它们会不会是同一线索呢?林山忽然想起王河的指示由此将引发出一连串的凶杀案,这肯定与黑社会有关系,如果事情真如王河局长所料情形就复杂了。再把这两件事扯到一起会不会引起一场波动?假如推断正确一场谋杀劫宝的血案即将发生,林山的心里十分紧张,头上沁出了细碎的汗珠,这时似他检验得更加仔细了。旁边的白叶见林山满头大汗就递过来一条毛巾,关切在对林山嘱咐着:“先擦擦汗吧看你忙碌得满脸汗水,小兄弟别头急破这样的案子要有耐心,急是不行的。”林山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说:“谢谢,谢谢。”然后朝白叶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又低头翻腾。当林山打开一本白叶从前写的日记本时,忽然从里面掉下来一个折叠的小纸条,林山的目光一下子就亮闪起来,仔细抖开正是李广东留给周梅的那封信。这时白叶也看见了,一种羞愧和惶恐袭上心头,急急低下了脑袋。林山敏锐地注意到白叶的精神不大对劲,除此紧张之外,似乎还有一种难以察觉的苦衷,凭直觉林山判断此信与案情会有联系,这是他抓住的又一条重要线索。林山非常高兴,但他表面上没有声张,只顾低头看信,他想尽可能地从信里找到线索。这封信果然就是李广东写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梅:
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地与你分手,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出了名的困惑和烦恼,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使我不能继续写出诗来甚至不能继续在此生存,所以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些日子我被一些女人搞昏了头,左躲右闪也冲不破这层关系网,闹得我一天到晚眼花缭乱心有余悸。我真说不出自己身上哪个部件值得这些女人要死要活的迷恋我,天下男人那么多何必苦苦地在我身上打主意呢?其实我这人没有什么才能,充其量是会写几首小诗,为人得理不过是一堆行尸走肉而已,任何人都不值得在我身上费尽心机。你知道我也是一个烈性男子汉,为人处事是见善不欺,逢恶不怕,为了不影响你我的思想感情我只有采取这种果籽措施悄悄出走。也许这一走就是十年八年,也许这一辈子再也看不见你我了,想到这时这是多么悲痛的事。因此在离别之际,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我想你也会痛苦万分的,又伤心又难受,我劝你大可不必。过去时我曾经答应你去游山玩水,到长江源头探险,登万里长城,可是现在都做不到了。在此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之际,我就要带着对你的怀念离你而去了,请你不必为我这样的人难过。
我走后你不要难过,因为我不是去死,不是去赴汤蹈火,而是去寻找一个理想的目标寻找一个美好的前途,也许这才是我最后的归宿。我的理想世界观是这样的,人与人之间没有烦恼没有悲欢离合,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生存,一切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受任何人的限制和约束。长期以来我一直受到一种说不清楚的各式各样的限制和刁难,不能干我想干的工作,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我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受到这些人为的限制?那些人为什么总是穷在一个地方争名夺利呢?为什么不去外面闯一闯呢?照此下去我会愁疯愁病愁死,这又是何必呢?这些年我与人为善诚心诚意对待他们,付出的是真诚,可是换回来的是悲哀得到的是苦难。我的所谓朋友们为了贩运珠宝一个个成为见异思迁见风使舵见利忘义的小人,他们不顾廉耻没有善心更没有同情和感受,与他们交往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败,因此我决定离开他们离开这个充满硝烟的战场,离开这个充满丑恶的世界。常言说的好人一走茶就凉,我希望如此,希望人们把我忘掉。我走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这是我从小赖以生存的地方,也是我的亲人集聚的地方,所以我留恋这个家,留恋这个让我日思夜想的地方。另外一个让我不放心的就是你,面对现实我不能只爱你一个女人,可是我的内心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亲爱的你。尽管我收藏那么多女人求爱的信,我仍然没有忘记我是怎么着给你写出的那封情书,不怕见笑,我已经能背了下来,就在我的心里,永远记在我的脑海中。那是一封我用白纸写的信,没有格式,没有文采,写得仓促而杂乱,可惜的是被你看过后扔进了粪池。信碎了,可我的心没碎,里面的一首词让我至今难忘: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器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夜深了,我就要走了,想谈的都在诗中。也许几十年后我会找你,人都在变,爱情也在变。由此可见,爱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我会始终不渝爱你的,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时间会检验我对你的忠诚。我真想再写几句话,但天就要亮了再不走就可能被人发现了。现在,让我带着你的爱,带着你的温馨,带着你的眷恋,我就要上路了。祝愿你幸福,祝愿你永远美好。我走了!我走了!
李广东
1966年7月2日”
林山读罢信后内心深深地受到了感动,这哪里是情书,分明是一篇美丽的散文。他反复读着,希望从字里行间找到蛛丝马迹。读着读着,林山终于读出了问题,他觉得信中有两件事可疑:一是男人被女人追求是好事,李广东为什么要慌乱的出走呢?二是他为什么在走时怕人看见呢?如果他心里没有鬼又怕谁看见呢?白天不同样可以走吗?为什么偏偏选在了夜间?想到此林山觉得心里忽然亮堂不少,他认为这又是一个重要线索,如果顺藤摸瓜兴许还可能查清一些往事,可是他没有声张,而是故意充满深情地对白叶说:“这封情书是我看见的最好最感人的情书了,写得情真意切感情,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读过如此优美语言的情书了,如果我有一封这样的情书这辈子让我死都值了。人生有这样一个知音,我可以为她不吃不喝,为她去死,守爱忠贞,这是一件多么美丽壮烈的事啊!”
白叶吃惊地望着林山,不满地说:“没有想到你对这封信大加赞颂,当年就是这封信激怒了我,四十多年来我一直保存着。我不知他为什么不爱我?从小到大我经常找他做诗谈诗,可是他对我总是敬而远之。为此我来气,我要耐心等待亲眼看到他们的结局。”白叶捧着那封情书,泪珠子一串串从眼里滚落,此时,她真是伤心到了极点。林山见白叶如此伤心,他迅速地从白叶的态度上看出她与李广东有着一段说不清的关系,他的脑海里在急切思索着。“你认为李广东没有死是吗?”林山突然袭击,似乎他又抓住了一条线索。因为白叶的伤心让他想入非非了,尽管李广东走了四十多年,白叶对他仍旧是如此痴情如此耐人寻味,可由此可见她对李广东是多少的一往情深啊?男女如此,林山受到了震动,于是他由此推断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假如李广东没有死,结果会是如何呢?还会是这样风平浪静吗?这时,白叶吻了一下那封情书,又把信放在胸前焐了好长时间,然后泪眼巴巴地对林山说:“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李广东他还活着,也许他就生存在这座城区不想让我看见,所以这些年来他就装死躲藏着。”白叶这时十分委屈,林山在旁边劝告着:“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找到他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你,不过今天咱们俩说的事要保密不能让第三者知道,我担心一旦有人知道李广东没有死,金塔珠没有找回来还有人被杀伤,你我也许是其中之一。”林山以侦察员敏锐的眼睛看出了这案情的发展方向,在此提醒白叶,吓得白叶不知如何是好。林山趁机将白叶保存的所有私人材料都看了,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他这才准备告辞,并把自己的担心再三地告诉了白叶。吓得白叶不让林山走,说什么也要让林山住下来保卫她,因为通过她与林山的交谈她可以随时流露出她对李广东无比深切的爱慕,流露出她埋藏在心灵深处无法发泄的感情,为这她更加喜欢林山,喜欢林山的年轻和热情,喜欢林山的坦荡和真诚。林山毕竟年轻,毕竟有他不成熟的地方,他想了那么多就没有想到看看李广东的照片,如果他现在看到了李广东的照片他就不会遇上以后那么多的波折,也许这也是命中注定。为了稳定白叶的情绪,林山又与白叶谈了许多,因为他实在要找秦丽不得不与白叶告辞,他觉得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很特殊。秦彪和白叶,秦丽和贺年片,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乎寻常了。
“你下一步要做什么?”白叶见林山执意要走,她竭力想挽留也留不住,只好问他下一步的打算。林山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地说了出来:“我想找你的孙女秦丽和贺年片谈一谈,我猜测他们可能会知道一些金塔珠事情的,目前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找到你的孙女秦丽当面与她谈清楚,不知这样行不行?”林山恳切地请求却被白叶拒绝了,她当时就说:“这样不行,我和孙女有约在先我答应替她保密怎能出尔反尔?请你不要为了工作让我毁约,我可就这样一个孙女啊!”白叶所以不同意林山这样找她的孙女秦丽其中目的是想方设法保卫自己的孙女,她觉得大人的事少牵涉孩子,何况这事又与公安局有联系。而林山恰巧与白叶想的相反,林山认为只有尽可能地找回金塔珠才能保卫这一家人的安全,他一听白叶不同意他找秦丽就耐心地劝告她说:“你不能干涉我们公安局的侦察工作,我理解你们当老人的心情,可是我身为警察必须要了解情况,这样才能更好的侦察此案。如果你执著反对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是你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不能不说出来。眼下的形势很不正常,杀人劫钱的事总是发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这一家人惨遭毒手。你说我不找你的孙女找谁呀?只要找到秦丽和她的男朋友贺年片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许这金塔珠就在他们俩人的手里。”林山诚心诚意劝告着,努力说服白叶,可是白叶仍旧是固执地反对,她怒吼着:“你的任务是找金塔珠不是找我的孙女秦丽,你应该去调查知道情况的人。”林山见白叶固执斩钉截铁地说:“作为侦察员我必须找与金塔珠有关的人,其中就包括你的孙女秦丽和她的男朋友贺年片,你支持我也好不支持我也罢我必须找到他们澄清事实。”
林山也是怒发冲冠,他没有想到白叶这样固执,这一家人都是怎么了?林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着,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让步,他觉得白叶的态度有些反常,因为刚才谈得好好的为什么独独不让他见她的孙女秦丽呢?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名堂?于是,林山再次坐下来与白叶交谈,这一次他谈了许多,直到白叶感到累了疲惫了为止。可是白叶的态度让林山大失所望,板着脸孔严峻得吓人,这时她似乎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无论如何你不能找我的孙女秦丽,她像我年轻时一样对谁有好感就奔向谁,她还小还需要上大学,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遭受毒手,更不想让她为此分散精力耽误了学习。”林山听此一说他终于明白了一个老人的心情,他马上安慰白叶:“这一点请你放心,我这人有女朋友不会与你孙女发生任何事情的,何况我是警察做的就是保卫祖国的事,其中就有你们这一家人。”林山的话让白叶信以为真,笑容可掬地掏出一个精致的手机递给林山,声音甜甜地说:“如果像你说的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还需要找谁我都帮助你,我这手机你可以随时随地拔通与我联系。”
林山兴奋地说:“谢谢你的支持和合作,找谁是我们警察的事,很高兴你和秦总跟我的合作,对这我表示感谢。谢谢你们的酒,谢谢你们的美意,请你们放心,我一定找回金塔珠找回你们失踪的珠宝。再见!”林山说完,这才起身告辞了。出了白楼别墅,林山忽然沿着小路朝荷花宅方向走去。白叶一直目送林山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后这才急切地喊来孙女秦丽凑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什么,就见秦丽匆忙离开,片刻,秦丽的身影出现在林山走过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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