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现场勘察疑影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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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刚走十几分钟,白楼别墅的门前忽然驶来一辆警车,未等警车停稳,从车上钻出来白城区派出所所长洪林和一处刑侦队长丁江,还有技术室主任石器秀等其他警察若干。丁江简明扼要吩咐几句,就见有人测量,有人观察,有人记数据,这些突然袭击的举动马上惊动了白楼别墅的保安,他们惊慌地跑去向报告秦彪了。公官局的警车在白楼别墅突然出现使白楼别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一些爱看热闹的人驻足观望,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说怎么突然间来了这么多警察?于是有人惊叫:活该!看他们这样准是钱多了烧的,这回公安局的人找上门来了吧?这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老理儿。
在洪林所长引领下,丁江径直跟随在洪林身后朝白楼别墅大门走来,这时他看见秦彪穿戴整齐精神抖薮地带动一拔人跑过来迎接,一见这么多警察还有警车秦彪喜出望外,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排场的人,丢失金塔珠事小,让他风光一把事大,这也是物有所值,秦彪连连招呼:“欢迎各位警官同志,欢迎你们前来指导!”看到秦彪张张罗罗的样子,刑侦队员信十分反感,好像他们家里没丢失什么东西没受什么损坏,看他高兴的样子倒象办喜事。所以,除了洪报长和丁江与秦彪打招呼外,其他警察根本不理睬秦彪,几个警官在石石器秀带领下开始了照相检查勘测再也无暇顾及秦彪了。这边,洪报长对秦彪作了简单介绍,他指着丁江说:“这位就是市公安局刑侦一处队长丁江同志,他负责这里的主要工作,那几位都是他们一处的侦察员和技术室的同志。听说你家发生了不幸事情局领导非常重视马上派我们过来了解情况……”秦彪一听马上伸出胳膊对丁江说:“你好啊丁队长,请你多多关照。”秦彪的腰弯得像条大虾米,他握住丁江的手不停地使劲摇,丁江感到这人有些虚头八脑,态度不冷不热。洪林所长在旁边看得仔细,继续介绍说:“这是万昌集团公司总经理兼懂事长秦彪先生,他是市里闻名遐迩的企业家……”洪林所长又把秦彪的情况简明扼要向丁江作了介绍,同时也为秦彪吹了一番,丁江看不起秦彪这样的有钱人,他知道洪林所长是熟悉这里的,所以他与秦彪握手寒嘘表现出亲密的样子。秦彪见此更加高兴,忙着与人握手指挥服务员上茶上水果又派人找白叶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如同过年了,真是千载难逢他家已经好些年没来警察了。
“我们这次来你家不仅仅是为金塔珠失踪案而来,我们也是为了保护像你们这样的企业家而来,这么多年了我们没有很好的保护你没有好好的关照你让你的财产受了损失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有责任啊。”丁江一边与秦彪说着闲话一边旁若无人地指挥队员四处散开,口里振振有词地说:“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散开调查取证把里外检验一下。”丁江的确顾不上与秦彪谈什么,他指挥刑侦队员对可疑的地方又照相又勘测,秦彪站在旁边进不是退不是尴尬地陪同着。幸而白叶及时赶来配合秦彪把那些保安和刑侦人员安排得满楼乱转,整座白楼别墅沸腾了。
在石器秀的密切配合组织下,所有刑侦队员一遍遍地勘测检验反复取证,他们的各式各样的工作姿态和动作引得周围的人好一阵笑。刑侦队员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一会儿楼前一会儿楼后,一会儿院里一会儿院外,忙碌得脚打后脑勺,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始终无人叫苦,他们仍旧在用心工作仔细检查案犯可能留下来的任何证据和痕迹。白叶吩咐保安拿来水果点心放要桌子上,可是没有一个人动一下,白叶只好喊来丁江让大家吃,可是丁江摆摆手还是拒绝了。秦彪见此知道警察有纪律也就没有再让,他知道在这种场合让也是白让。按照事先预知的那样,石器秀领人来到了被盗中心现场的内宅,这是一间坐南朝北的套房,里面有一个南北对称的小拉门,小拉门上安装着精巧的弹簧暗锁。石器秀与人测量到这里时他发现了问题,在此前他与人测量距离检查痕迹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现在石器秀奇怪了,如果金塔珠是在这间房里被盗窃的,这里肯定会有人来过。既然有人来过必然会留下什么痕迹,在他所接触的案件中从来没有发现没有留下痕迹的现场,所以石器秀他感到奇怪。是不是检查得不仔细?还是有人早就做了马脚?石器秀蹲在地上用放大镜一寸一寸移动着,认真检查所有角落和一切可疑的地方,仍旧是一无所获。难道说盗窃犯会飞?即使会飞也应该留下什么记号或者说留下什么痕迹呀?是不是这一家人所为然后报了假案?石器秀心里琢磨并分析着可能发生的事情。当他再一次关上小门时,门上的暗锁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暗锁呀?石器秀用放大镜反复观察着,他终于发现暗锁被人动过的迹象,就是说为是内部作案!因为一张双人床上摆放着二万元现钞,这明晃晃的钱没有人动,当晚失主夫妻又睡在同一张床铺,这说明这里没有外人来过。打开小门就是客厅、书柜、衣架子整齐没有新的发现,石器秀巧妙地从钥匙上提取了两枚指纹,并从内宅到客厅的毛毛道上终于发现了两行脚印,浅浅的淡淡的不注意不细心根本看不到。石器秀照了相,收取证据,这才向丁江报告勘测完毕。当一切就序,丁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秦彪:“秦总你看到我们那两位同志了吗?”秦彪马上点头哈腰地回答说:“看见了,看见了,不过不是两位同志,只有一位叫林山的警官。”秦彪在电话里更正,丁江的心里忽然一沉。“他怎能一个人来呢?”
丁江有些不放心,喊过洪林所长,问道:“林山来这里找过你吗?”洪林所长干脆地说:“没有啊,他不是单独行动吗?”洪林所长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丁江,他感到这次行动似乎跟以往不同,有些神神秘秘的。丁江又说:“虽然他是单独行动,但局长规定他们是两个人一起行动,现在的问题是他一个人来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因为局长指示我们要暗中配合。”丁江有些生气,怪洪林所长没有把林山的安全放在心上,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当这么多人的面发火斥责。洪所长是一个机灵人,他见丁江生气了慌忙笑着说:“丁队长放心我一定找到林山与他密切配合,找到金塔珠保证做到万无一失。”丁江拍了拍洪林的肩膀说:“大话你就不要吹了,关键是看你如何行动了,这样吧,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丁江说着,就率领刑侦队员迅速撤离,他们按照局长的吩咐已经完成了预知的目的,下一步就看案情的发展了。
一伙人出了白楼别墅,确实有些声势浩大,秦彪率领着二队保安和下属列队欢送。丁江临上车前又问秦彪:“秦总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我们那位同志再回来你转告他就说我说的请他到我那里去一趟。”“好好我一定转达!”秦彪态度非常诚恳,似乎要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似的下着保证。“那就有劳秦总啦。”丁江边说边钻进车里,然后又与其他人握手,其他人随着丁江的摆手相继上了自己的车。秦彪和白叶站在门口挥着手,目送警车渐渐远去,直到没收踪影了这才扭转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秦彪就和白叶吵了起来,说白叶不把他们留下来吃顿饭指责她没把这些放在眼里。白叶一听心里感到委屈,辩解自己对内不对外,来人去客由秦彪说了算,秦彪说他没有这些面子不如白叶这张脸皮漂亮,白叶借机大骂秦彪好事做绝坏事干尽没有好下场。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闹个不休,直到保安前来报告说附近还有一伙人未走时,秦彪这才放弃了与白叶的争吵领人出去察看了,这时秦彪才恍然大悟后悔自己不如多留一会儿公安人员了。因为有警车在这些歹徒不敢猖狂,他就可能有机会和充足时间和精力来对付歹徒了。

其实,丁江的警车根本没有走,离开白楼别墅后他们就在往前五六百米的地方停住了。在这里,警察们用高倍望远镜看着白楼别墅的一切动静,这是王河早已布置好的计策,只要丁江照着去做去执行就是了。果然如王河所料,警车从白楼别墅刚一离开,马上从荷花宅方向涌现一伙人朝门口跑来,这些人就是瘦猴雇用的打手。他们都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跟随瘦猴无恶不作,当然这些坏事早已被当地派出所记录在案,现在时机成熟到了收拾他们的时候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王河指示冲一冲他们,以冲散他们为目的不能因小失大,因为在这件事的后面还有一连串的重大阴谋,丁江知道这些他不能不慎重行事。为了不让这伙歹徒得逞,丁江命令警车重新开回去,司机掉转车头打开警笛。于是,警车一路响着警笛一路朝白楼别墅重新开来。那些正在往白楼别墅的里走去的歹徒听见警笛声,又见警车突然袭击杀回来,吓得他们不知谁叫喊一声快跑便四散逃走。丁江的这一回马枪杀得痛快,秦彪和白叶见什么也没损失就咧嘴傻笑,直到这时他们才认识到还是政府好啊,还是公安局的警察们才能保卫他们的生命安全。由于有了这一措施,给秦彪和白叶一个很好印象,同时加大了秦彪在白城区投资的力度。
“幸好你们及时赶回来才吓退了那些人,否则说不清他们要干什么。”秦彪惊惶失措一次次表示感谢,说客气话,他的惊慌连旁边的白叶也感到了什么,她一边亲自倒茶递烟一边不住地点头微笑地说着:“是啊是啊,幸亏你们警察及时赶来保卫了我们的安全,有你们在我们就感到了安全。”丁江也不客气,大大咧咧让洪林所长留下两个人负责这里的安全保卫,然后他率领着刑侦人员坐车顺来路又回去了。在归途中,丁江在车上马上组织召开了一次简单扼要的刑事侦察分析会,让各位战友充分发表自己的见解并拿出具体意见和措施。于是,车里的议论如开闸的洪水,沸腾而热闹了。
“我看案犯是内部人干的,他们不但对白楼别墅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对四周的环境和人员状况也是十分熟悉,甚至在他们偷走金塔珠后仍旧能从容不迫撤离。在什么地方撤离能不被人发现,如此周密的计划如果不是内部人干的外人怎能知道得这样详细?”这是一个年轻的警官,他的态度非常明确,而且受到另外一个警官的支持。“还有楼内所有房间都很正常,尤其是案发房间贵重物品很多,可是没少一样东西,也没有乱翻的迹象。尤其是那二万元现款一分不少,一串金柜钥匙一动未动,这说明什么呢?由此断定,案犯不是为了谋取钱财,但他们不是为了谋取钱财为什么专门来偷金塔珠啊?金塔珠是文物,这也是一种财物其价值连城啊!”两个警官的话得到了广泛认可,又有人赞同他们说:“其实现场四周都有保安案犯为什么还能如此顺利地潜入内宅呢?说明案犯不是一般的盗窃行为,估计十有与什么重要财物有关,因此我建议顺藤摸瓜没准还能发现点什么重要线索,你说是吗我的同志们?”“我看未必是这样,有些案情还需要仔细琢磨,现阶段是市场信息时代有些事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丁江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等到人们都发表了各自的见解和观感后,他这才请石器秀谈一谈他们所观察到的情节,他知道石器秀是这方面的专家,心又很细说出的话具有权威性,于是他对石器秀说:“还是由石器秀主任说说吧,他是现场负责人,一定有高深莫测的见识。”在丁江再三催促下,石器秀勉强站起来十分严肃地说:“丁江队长对我过奖了,我的话并没有高深莫测的见识,大家议论得挺好,一切从实际出发,但现场有两排脚印和门上的钥匙被忽视了。我认为这是两个重要证据,等我拿到局里化验室技术性处理后再宣布结果,你们看如何?”石器秀极其谦虚而谨慎,这是他一丝不苟的工作习惯,他不想在技术性方面伤害同志们的积极性。
“还是石器秀主任有远见卓识,他的观察耐心细致发现了如此重大线索和证据,我建议赶紧向局里报告请领导研究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丁江不敢怠慢命令司机把警车直接开到了市局,一车人摩拳擦掌兴奋地等待着。不料,当警车风驰电闪赶到市局门口时他们被门卫拦住了,丁江气呼呼地询问为什么不让他们警车进门?一个老头从门里出来对丁江说今天情况特殊,原来这是一个早年在政府工作退下来便要求到公安局看大门,今天是第一天,丁江不认识他就打电话给王河。老头说什么也不让丁江的车进门,直到王河电话过来同意放行,老头这才允许警车通过。丁江骂道:“这老头狗眼看人低,真不象话!我非让王局撤了他不可……”旁边的石器秀看到丁江发火就劝告着:“我看这老头挺认真的,现在到哪里找这样的人啊?”石器秀说着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作为公安局的看门人就应该具有这种素质,这时,车停了,丁江下了车甩开石器秀,气喋喋地说:“我不跟你争了,我要见局长,听听他怎么说。”说着,迈开大步朝局长的办公室跑去。石器秀也不争执,他与几位警察相互理解地看了一眼,耐心地等待局长召见。
此刻,在局长办公室里,王河正在整理桌子上散乱的各种文件,见丁江一个人气势汹汹进来就猜测出他有什么想法,于是他对丁江说:“怎么是你一个光杆司令啊?手下的兵呢?”丁江这才跑出去对石器秀一挥手叫喊起来:“局长请你们各位,磨噌什么?”石器秀和几个警察这才跟随丁江朝局长的办公室跑来,王河见石器秀等人进来便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开始听他们的汇报。
首先由丁江汇报,他十分详细地谈了他们一行人在白楼别墅内所做的一切,然后由石器秀汇报了勘察结果。这工夫,王河局长没有说话,他认真地听完了他们的汇报后陷入了一种思索中,很久很久他也没有表态。他忽然觉得案情的发展绝对不会这样简单,有可能还要向前发展,他请丁江和石器秀到技术室化验证据并提取脚印和钥匙上的指纹,没有这些证据调查不算结束,因为弄不好还需要重新调查。可是丁江却认为王河小题大做,是劳民伤财多此一举,因为金塔珠被人偷走十有是家里人的内盗行为,没有必要再调查再取证了。所以当王河请石器秀到技术室化验时丁江没有动地方,其他人见丁江没有动也不动,王河知道他们不服并没有马上批评他们头脑简单,而是耐人寻味地让他们下去休息同时等待命令,然后坐下来重新阅读文件。这一次他读不下去了,他凝神思索林山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他的调查有没有进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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