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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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连云王对燕狂人的报复。。。。。。”黎元任接着说燕狂人与连云王的事情,他嘴唇微动,声音沉朗稳厚。面部苍老而突显的颧骨头,正是他本人模样,他接着道:“他拆穿了燕狂人的底,让人们明白过来,纸人抢夺供品并非是闹鬼神,而有人在幕后操控,而操控者正是为他们做法搞定鬼神的燕狂人!人们知道真相后,群情愤怒,纷纷聚合起来,想要把燕狂人致于死地。燕狂人被迫躲入山林之中的藏身地,但是连云王又把他的藏身地告诉了众人,众人追至山林,与燕狂人发生冲突,燕狂人失手打死一人,不得不逃亡。。。。。。后来,燕狂人又去找了连云王,他以两人曾经为友时的盟血进行分歧仪式,仪式祭出两组命运,一组是强大、无形与束缚,另一组是傲慢、贪食与漂泊!两人进行比划,连云王赢了,他选择了强大、无形与束缚!但选到后,他才发现,他中记了,他所理解的命运的现实的命运并不相同。他原以为强大与无形都是相对于束缚来说的,强大可以摆脱束缚,无形可以无视束缚,但是他太低估命运的力量了,没有人可以挣脱命运的力量。于是,没人能够再见到连云王的形体,可是他又与整个燕国京城束缚在一起,至于他的强大,已经是公认了的。而燕狂人则到了傲慢、贪食与漂泊,你们所见到的他的傲慢也出于此,也正因为如此,燕狂人几乎在也没有朋友,他的贪吃也是你们所见过的,至于他的漂泊。。。。。。他没有再回过燕国。不过,这漂泊也是他一点点的小计谋,漂泊在某个程度来说,正是自由,与束缚完全是相反的!”
“故事很精彩,可是你说你跟燕狂人并非是朋友,那你怎么对他们俩人的事情如此清楚?”芙柳公主好奇的道。这一句话到让苏莫有些醒神,他心中早早有问了,但他并不想跟黎元任发生什么新的争执,因而把话压着,心中就有一份不畅不快。
“我跟燕狂人并非相识,但我跟连云王却曾是朋友。”黎元任回答道。
“有意思!”芙柳公主笑起。
“也许更值得说的是——我曾是连云王的奴隶随从。”黎元任道,那一直坚定而又有些不经意的目光此刻竟然出现了一种迷茫,仿佛间有一种往事的忧愁盈在其中。徐徐的事情在苍老的声音中,也变的苍老:“连云王除掉了我奴隶的身份,给了我做自由人身份,他让我感受到了尊严的存在,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而且他本人有一种奇怪的人格魅力,他不同其它王公贵族,他没有那些王公子们的傲慢,没有他们的自以为是,更没有他们那种腐蚀的浊流之味。也因为这种种原因,他离开了京城,要去整个世界逛游,寻找与追索着种种未知的力量带来的新鲜气息。他的这种举动让他的朋友与下人都以为他疯了,并将他关了起来,但是,他的朋友们很快便发现,他的疯是无可救药的!当然也有极少数一部分朋友认为那是他的志向,人各有志,总不能勉强。一番时日后,众人认为无论边连云王是无可救药,还是人各有志,都已经无可奈何,所以他们把他放了出来。于是年轻的连云王终于踏出了他自己的步子,离开了京城,而随从他的,只有我。我跟随着他,走遍了许许多多的地方,见证了许许多多的奇妙,玄异、鬼怪、虚无。。。。。。确实,人在一种行旅途中,阅历会得到很大的丰富,眼境会得到极大的开阔,心胸也会变的自有一番容纳。在这漫漫探索中,亦产生了种种的思考。。。。。。当然,这其中也面临着种种的选择与种种的学习。但所谓的选择又永远跟一个目的挂钩,比如当时的我的目的就是保护连云王的安全,所以我的选择也跟直接的强健的力量挂钩,比如我这双铁手,也就是那时选择的力量。”
黎元任说至此,手微微翻起,一种刚劲的骨骼就从那手中透起。苏莫曾见过那一双手的厉害,到是记忆清切。这时苏莫那有些怨恨的心情也微微得到淡化。芙柳公主对黎元任的铁手并不感兴趣,却对黎元任说的事情相当感兴趣,她微有些兴奋,竟然失语道:“呵!难怪秦不战杀了你的儿子,你也容得下来!”
苏莫听的这话,窘声眉毛,好在黎元任并不在意,他回答道:“同是奴隶的经历确实引起了我的一定感想,为什么两个奴隶的命运会截然不同了?一个人能够成为将军,而一个人却仍是奴隶,并将要被处决。”
“可是,毕竟你儿子是被他杀的!”芙柳公主却丝毫不收敛。与此同时听的一声脆响,黎元任手中的木材已经被折断。苏莫向芙柳公主投去示意的眼神,可是芙柳公主视而不见。曾可再次翻着手心,手心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光芒。洪子产听的那声脆响,仿佛向是人的骨头被折断一般,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并把头侧转,却又见到曾可手中红色的眼睛,更是惊慌,立刻把头低下,看着那火,惶然不矣。
黎元任并没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他的手又松开了,把两根断的柴棒一同搭到火里。
苏莫忽然间觉的好笑,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随着他人的表现而发生变动了——幼年的事情他并不认为自己还恨着什么,可是某些东西被触及到时,又忍不住会有离奇的恨意。不过此刻更有意思的是,他那分不平的心不知何时又淡了下去,却转而认为芙柳公主的话语太过呛人了。苏莫不想眼前的事情变的尴尬,所以他向黎元任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连云王?”
“因为燕狂人的事情。”黎元任回答,语气静然,依然深沉,仿佛他的情绪丝毫没有受到芙柳公主的影响。
“燕狂人的事情。。。。。事情真够复杂!”苏莫问,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其实也并不复杂。。。。。。我离开他的原因,源自于他给我的自由的权力,以及我对自由的思考,这是个迟早的问题,只是他对燕狂人的态度问题触发了这个引因。”黎元任道:“燕狂人跟他朋友一场,可是他却会因一时的愤怒而报负燕狂人!。当他报复成功,看到燕狂人被众人追捕围打时,他没有一点儿的悔意,反而十分的得意!在得意中,他笑了起来,那嚣横而有些猖狂的笑。。。。。。那笑声让我心寒,让我心怯!我在想,我的命运是不是也转不过这一劫了,也许哪一天,我做了一件让他受损的事情,或者跟他发生一次争执,他会不会把曾经的友情忘的一干二净,定要报复到底了,如果要是如此,那他所说的朋友的价值又值几分?他说我是他的朋友,这个又存在什么意义了?我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本人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是死亡。如果要是为了保护他而死亡,我会毫不犹豫,但是。。。。。。他的笑声,以及他对朋友的背叛,却是我接受不得的,我害怕这类的事情重新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我已经不在是奴隶,可是我并没有什么生活目标,我的目标就是追随他,保护他。而他对燕狂人的事情,却使我脑子里面出现了阴影,我在想一旦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会怎么样了?那时候,我发现属于我自己的生活还完全是空白,我根本无法接受到空白里的东西,也没有考虑过!”
“真搞笑!”芙柳公主哼了一声道:“连云王给了你自由的身份,你却用这分自由来忘恩负义!”
“没什么搞笑的!”一直不言语的曾可开话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权力!否则连云王给将军的自由,意义又何在了。公主也是起起伏伏之人,又何必咬着这种话头说事了。”
“就事论事。”芙柳公主道:“将军都接受的了,你又何必多话了。”
“就只怕是你吃了连云王的亏,在寻因果吧。”曾可直截了当的说。
苏莫听到这话不由打了激灵,他看到芙柳公主面色泛白,也明白曾可说到点子了。苏莫知道芙柳公主也不是什么宽气量之人,肯定会把话计较下去,所以不得不说话道:“得了吧,这些事情可不是什么值的在眼下争执的——到现在,我还不明白燕狂人与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关系。”苏莫说着,又把目光集向洪子产,欲要他把事情继续说下去。洪子产也不愿众人发生争执,又想把事情快点说完,以便了事。所以,他轻咳了一下又道:“燕狂人将他与几百具尸骨关在一个房间里,说是要呆上五天,不准任何去干扰,却也未说过多事由。我想,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天数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莫名其妙的五天,便由了他。本想这五天也很快就过,不想在第四天却出了事情——偏偏又很巧合,那天我正与品建去游山,并不在府上。听意图说,中午时分,忽然来了一个道士在府前大喊着燕狂人的名字。意图当时想燕狂人是被私下被请来的,并没有外人知道,这个道士怎么知道了。意图忍不出好奇,出去一看,见这个道士模样儿也极是张狂,穿一件破道服,摇一把破扇子,到与燕狂人的狂有些相似,于是就过去问缘由。那道士说他是燕狂人的师弟,正找他有要事了。意图见是师兄弟,一时也没怀怀疑,也不多想,就把这道士请到了燕狂人的房里。可更有意思的是,两人一见面就打斗起来,林意图刚要差人捉下道士,那道士抢了一个头骨便不知去向。事发之后,那燕狂人很是生气,责说意图不该随便请那等妖孽进来。意图被责怪,不免有些来气,反过来用怀疑的口气说燕狂人只怕是个欺骗之人,否则怎么会连一个破道士也搞不定。不想那燕狂人也大了火气,只说他要与那妖孽打起来,只怕这房子也得塌了。而且这几天里他好不容易把这些冤灾之骨的冤灾之气逼出,封在房间里,要是房间崩了,冤灾之气尽跑,一切功劳不就白费了。当时我并没有去参与他们的话,而是脑子里面困惑着那个道士,我在想那个道士可是不是之前那个为我预占灾事的道士,他此刻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第五天后,燕狂人就说要做一场大周天的法事,让我们为他的房间里搬了几坛江中泉水,交待我们说,七七四十九天都不得让人扰他,更不让人进入房间,随后他就进入房间,把门封上,连饭食也不让人送。这般算着时间,终于过了四十九天,可是那个燕狂人并没有出来,我们在外面喊了一气,也一直没能听到燕狂人的回话。我们不敢冒然,就等过了第四十九天,到第五十天,方才撞门而入,不想那燕狂人居然腹部张大如球,死在里面。。。。。。从皇宫里请来御医检查,检查结果居然是撑死的,而且死了多天了,真是大惑不解!”洪子产说到这里,还真露出一种困惑之色。
“死了这么多天,尸体没有发臭吗?”苏莫问,他觉的四十九天的时间太过久了。
“全是尸骨的房子有味道也是正常的。”芙柳公主道。
“确实没有发臭。”洪子产的脸色煞白,并有些惊讶的盯着苏莫。而芙柳公主则静了下来,仿佛为自己的话觉的愚蠢。
“然后你们怎么处理的?”苏莫接着问,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唉!”洪子产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了,确定了燕狂人死了后,心中就扑空了好多事情,也只能叫下人料理了。。。。。。结果一个没死的人,被我们当成死人。。。。。。真正的弄死了。”洪子产说到此,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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