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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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们都认定燕狂人死了——又怎么会知道当时他没死,而是你们埋错了?”苏莫提出了质疑之语。
“我并不知道!”洪子产道:“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总困扰着我,让我心头莫名其妙的惊恐,未完成的事情,未解决的事情,加以神秘的未知的死亡,我只觉的这个世界随时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我又无能为力,毫无办法——我注定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力挽狂澜的事情不是我能够办不到的。与此同时,陛下也保持了沉默,他不在提眼下的事情,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每当我暗示他时,他也会把事情转到其它方面去,似乎根本不愿意再提起那不愉快的事情。渐渐的,我也识趣,不再提了。我想,也许这事情只是我一个人的多心吧。于是,一切就这样继续着,虽然我被很多奇怪的东西与事情所困扰,所干扰,使得我兢兢业业,心中苦闷异常,但是现实中的事情却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只到有一天,我走出大门,就发觉天地都变的晕暗了,好像进入了阴冥地府,只有前面有着一线光明引导着路线,我顺着光线走,走到一处,却见一个阴魂,那阴魂正是远阁。。。。。。他伸着一只手,仿佛像是再向我求救。我并不相信远阁会害我,可是,我确实害怕,我顾不得那么多,我转身就跑。可是无论我怎么跑,都是黑漆漆的世界。到后来,跑累了,就躺在地下,也不打算跑了。远阁的阴魂一直跟着我,凄凄瑟瑟的,仿佛有很大的冤屈一样,他见我停下来,便对我说‘时间久远,是不是不认识他了。’。。。。。。真的,我并不相信远阁会害我。。。。。。”洪子产说的有些惶然,他同样凄凄瑟瑟的,仿佛说的正是自己,而不是方远阁。
“然后,那道士也出现了!道人与我解释说他是燕狂人的师弟,我不相信,他便解释说他曾去找师兄燕狂人并不是要与燕狂人争什么,而是要帮助燕狂人,但不想,燕狂人偏执固执,并不愿意别人的帮助,反认为他用心险恶,与他争打起来。他无奈,便抓了一具头骨出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头骨是属于死于魔法生物之手的,已遭受到魔法之淤毒,但通过一系列方式净化后,又才是破坏这场大灾难的关键之物’道士这般解释说。不过他也没想到的是,这头骨的所属人竟然是曾国原来的太尉方远阁。。。。。。这种宿命似的东西,我真不得不信啊。”洪子产手握成拳头,生生硬硬的往额头上碰了几碰,然后道:“可我没想到,这一切都在策划中。。。。。。离谱到不可思议的策划中。当曾皇死的时候,那时候我才恍然,一切的灾难都没有避免的掉,相反,我成了帮凶,罪无可赦的帮凶。。。。。。当然,我还是带着一丝侥幸,而且我亦受着一些误导,这也包括林意图,我们都一样,我们就像陷在泥中的人,已经拨不出来了。远阁对我说,现在的事情在燕狂人死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避免了,因为我们活埋了燕狂人,燕狂人非旦不会帮助我们,还以不散的阴魂与我们做对。那道士也与远阁是一样的论调,并说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去镇压他师兄,也就是燕狂人垂死不散的魂灵,所以他将要消失一段时间。道士走之前又强调说眼下最关键事情,是如何稳定一个朝庭,确定一个新的朝政,一个稳定的新朝庭,已确保曾国的稳定。。。。。。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而这时,太子,公主,还有你苏莫也纷纷卷了进来了。这事情,想毕,各位都明白了,我,品建,费翊甚至包括黎将军,都是不愿意太子成为新的曾皇的,矛盾也就此产生。”
“这迷幻林的布置可不像是几天的事情啊!”曾可发问道。
“对,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洪子产立刻回答道:“在用地下温泉水为远阁的头骨去了污了后,远阁的头骨里就分化出了一个光球一样的虚体。远阁的虚体要求我为他寻一个隐秘的地方,造势一块地之界。。。。。。他在这里做的一些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总感觉有一种邪恶存在,可是我又无法说的明道的白这种具体的邪恶,因而对于,只有一种神秘。你知道的,未知的神秘又总给人敬畏。我也是这种态度,我无法去否认他,又指望他能创造某种趋向于自己接受的东西来。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远阁已经是死人!活着的人与死了的人的思想已经不在相同。若不是将军和曾可让见到事实,让我如梦初醒,或许我还在执迷。我怎么会这么傻了,我怎么能以一个活着的人的角度去跟一个死人推心置否了。。。。。。他已经不是方远阁了,方远阁的生命在他那里已经终结。他只是一个带着意识的,被诅咒交缠着的头骨而矣。”
“能明白过来,还不算太晚。”苏莫劝慰道。
“这可不是值的什么乐观的事。”芙柳公主却道:“原本冰封的河面已经被薄化,谁也不知道哪一脚会再踏空。”

“那我们要做的是什么?”黎元任以一种提问的口气向芙柳公主道。苏莫听的奇怪,只觉的这不该是黎元任的口气,毫无主见一般。
“莫非我的话有错吗?”芙柳公主最是敏感。
“将军的话是说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该稳固河面。”苏莫已经领会了黎元任的意思,立刻阻了芙柳公主的话道:“河面稳固,我们才不至于掉入到河底,那河水再冰凉,只要冰面稳固,也冻不得河面上的人。”
“那么说苏兄弟已经有办法了?”黎元任问。
“赌博的办法。。。。。。而矣,这还需要曾可兄弟帮忙。”苏莫道,目光转向了曾可。
夜深的有些浊了,这正是黎明来的前夕,也是夜之中最难熬的时候。苏莫回到了皇宫里,已是疲累不堪,便直接在书房中睡了起来。皮影秋走到书房前,本要进入,可手举起来,又顿着想了想,终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苏莫似乎太过疲惫了,那种疲惫卷到了梦中,也不得放松。他做梦了,梦见混沌之境——那个空间正是他与死灵呆过来的境地,空间撕毁,立刻成为混沌之界,无光无影,无秩无序,力量失效,灵魂不存,万物不复。。。。。。可是为什么自己能够处在这个空间,见到这个虚无的幻灭的、根本无法用词语来概括的世界里了。。。。。。
苏莫忽的惊醒,太多的神秘的东西,太多的无法解释的东西让一个人的心不堪窘负。他一睁眼,却见着死灵的身体正半隐半现的飘在面前。
“身体怎么样了?”苏莫关切而问,他知道死灵正在目视着自己的惊恐,不由的极不自然,便以话来掩饰。
“已恢复了七八分。”死灵回答。
“那。。。。。。那就好!”苏莫点头,心中又记惦着刚才的恶梦,困惑不矣。
“老爷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死灵问。
“恶梦。。。。。。”苏莫的心情依然灰色,他抬头看了死灵一眼,见死灵面色微微有些枯息,到不是往日那种冷息,于是便道:“再恶的梦,也只是梦而矣。到是你的事情,却是恶梦成了现实——唉,脑子还有点恶气!应该是那个混沌之中带来的。”
“当时老爷不该睁眼睛的。”死灵道:“混沌之境是破灭之地,那支离破碎与虚无,会打破人的视觉概念,引发人对未知事情的脆弱心理。”
“无法了解和无法探索就是恐惧的来源。”苏莫苦笑了一下道:“你总是太低估人类的能力了,恐惧不过是人类的心理之一,并不代表全部。你看到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有几个是恐惧不定的人。人,活着,就总会有活着的能力。”
“无论什么样的心理,都绑定在生命之上,可是生命的脆弱对于人类,从来没有改变过。”死灵又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苏莫吸了口气道:“你想说的是人一出生,就是在毫无办法毫无选择的等待死亡。”
“是的。”死灵没有否认。
“那你有没有想过别的生命——那比人类更为脆弱的生命,比如蜉蚁了?”苏莫问,一边看着死灵可曾有什么异常表情反应,但死灵却是无动于衷,好像在等待苏莫的进一步话语。苏莫便道:“在蝼蚁他们短暂的生命中,也同样有生存,同样有组织,他们交绽着生命,纵然生命短暂,也未见到生命的可哀。”苏莫说至此,意味深长的看了死灵一眼,又道:“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吗,力量再强再大,也不过是一倍,十倍,百倍的放大,生命也是如此,不过是一倍,十倍,百倍的放大!但无论生命是一年,还是十年,又或者百年,千年,这又都是一个生存着生命,都同样的有着一个完整的生命周期,都遵遁着生命规律,并不例外。”
苏莫振振有理的说着这番话,而死灵却沉沉静静的,微顺着眼,仿佛不愿与苏莫产生争执一样。苏莫皱了皱眉,他知道多说下去并没有意义。
苏莫站起身,看着外面有些灰滞的晨光,也知道一天的忙碌又将开始,不由的有几分舒不适,他站在门前,手摁在门柄上,迟疑了片刻后道:“你能不能笑一笑,让我看到这周围还有一点儿鲜亮的东西,而不是以为周围的东西都那么死板!”他这话自然是对身后的死灵说的。
“对不起,老爷,我不能。”死灵回答道。
“又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不能的事情,那天,那个时候,你的表情,难道那个表情不属于你?嘿,别说笑了!”苏莫伸手在那门枋上重重锤着道:“难道你真的不肯放开一下吗?现在只有你和我——你,和我!”
“我不明白老爷的意思——至于昨晚在混沌之间的事情,误会的是老爷!我想这其中需要坦怀的是老爷,总不至于让我与老爷之间相互抵防!”死灵灰色的声调道,她说着,身体的影子又有些淡淡的浮隐,仿佛间有困睡的意一样。
“对不起!”苏莫怔了一下后道:“我只是想让你体会到。。。。。。。常人快乐的感情,我相信你也有属于你的快乐。。。。。。看来我真是勉强了。”
苏莫说完,手压下去,把门打开,而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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