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猿口中险丧命,水潭之中异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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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被石块打伤的部位酸痛难忍,口中被塞进不少果核,不能言声。低头一看,自己浑身衣衫尽褪,散放在一旁,龙马合荒经也被撕得粉碎,好在小天早已记下,不然可是要心疼坏了。手脚被藤条绑在两棵树中间,丝毫动弹不得。再看旁边,几只猿猴正围着那只老猴,用一些尖利的碎石扒着它的皮。老猴显然死去不久,血液还没有凝固,剥皮中,血肉模糊,石片与骨肉发出刺耳地嚓嚓声,每一下都好像打在小天心上,令人不寒而栗。
小天入坠雾里,看不懂这些猿猴要做什么。盏茶时分,血淋淋的猴皮被整张剥了下来,由四个猿猴扯着,向他而来。小天闻得血腥扑鼻,暗道不好,刚挣扎几下,便被一旁几十个猴儿掷来的石块砸中,吃痛之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四个猴子将猴皮披在小天身上,可是老猴身形比小天小了许多,始终不能完全盖住,便又弄了不少猴血涂得他浑身都是。折腾足有一顿饭时分才告结束。
看这自己身披猴皮,浑身鲜血淋漓,自己一番好心,却遭众猴如此对待,心中自是郁闷非常。猿群众闯出八只猿猴,手里拿着山藤呼啦围了上去,将小天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松开手脚的绑缚,将他高高举起,顺着山谷向西方走去。一路上小天挣扎数次,无奈被捆绑的十分结实,始终无法挣脱。
行出约有数里之遥,远远现出一块巨大的石坪,足有五六亩大小,除了中间一块桌面大小地巨石外,寸草不生,十分的光滑平整。众猿猴来到石坪之后,将小天放在巨石跟前,然后纷纷散开,围着巨石四周蹲了下来。
不到盏茶十分,又有百余只猿猴自四面八方聚来,鸦雀无声地蹲在地上。小天见巨石四周黑压压地蹲着一片,足有三百多只猿猴,心中正自呐喊,忽见远处山林中一团金光闪动,蹿腾跳跃,眨眼间便来到石坪跟前。小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金毛猿猴。这金猿比寻常的猿猴要大出倍余,双目赤红,模样甚是威武。众猿见金猿到来,急忙闪开一条豁口,金猿身形一纵,跳到巨石之上。金猿对着石坪上的众猴扫视一番,只见众猿猴纷纷颤抖不止,胆小些的已是黄白之物齐下,石坪之上顿时骚臭难耐。
金猿好像挑选待估之物一般,看得片刻,懒洋洋地跳下巨石,俯身捡起几个石子,直奔众猴而来。趁着众猿猴混乱之时,小天已经暗运内劲将山藤挣断,但见金猿身高力猛,自己手中又没有得手兵刃,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惹出是非。再看金猿将手中的一个石子放在其中一个猿猴头顶之上,那猿猴顿时体如筛糠,萎顿在地。不多一会,小天和另外四只猿猴的头顶都被放上一块石头。
金毛猿猴走到第一个被放上石头的猿猴身前,两只巨爪抓住猿猴肩膀,对准喉咙张口便咬,一阵惨叫之后,血肉横飞。不多时,那只猿猴就被金色猿猴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紧接着,第二个猿猴也已命丧金猿口中。
小天那里见过如此血腥阵仗,虽然害怕,心中却很清醒。顿时明白头上石头原来是金猿所做标记,自己和那两只惨死的猿猴一样是金猿定下的食物。这些恶猿用野果骗取自己信任,原来是要自己待其受死,心中不由得火冒三丈,若是自己得脱,定然将乘龙山中的恶猿斩尽杀绝。这时,第三只猿猴已被金猿吃的七七八八,小天见马上便要祸加己身,危在旦夕,怎肯坐以待毙。脑子飞速转动,瞬间闪过十数个脱逃之法。但碍于时间紧迫,无暇细想,只好悄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中以备不测。再看金猿已将那猿猴吃的干干净净,挥舞着两只巨爪,满口鲜血,面目狰狞,犹如地狱之恶魔一般,口中怪叫连连直奔自己而来。形势危急,命悬一线,小天哪敢怠慢,“蹭”的一声从地上跃起,手中的石头对准金猿头部同时奋力掷出,取了衣物,然后转身便跑。
那石头足有拳头大小,小天拳脚功夫了得,小小年纪气力强出壮汉几分,此时用尽全身力气扔出,岂能等闲视之。那石头去势甚速,夹带一股劲风,正中金猿左目,登时鲜血迸溅而出。金猿左目受伤颇重,单掌捂住,凄厉一声惨叫,声如金石破裂,骇得众猿瘫倒在地,屎尿齐下。

众猴瘫倒之后,小天抖落藤蔓和猴皮,纵身跳起,犹如一只大鸟般向山顶而去。怎奈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等金猿稳住身形后,也不过逃出三丈左右。金猿身子纵起,从众猿头顶越过,正好落在小天身后不远处,两只巨爪一探,直取小天后心而来。
小天虽然背对金猿,但听那风声便知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弓背曲腿,躲过一击。好在一只猿猴横在小天和金猿中间,阻住金猿去路,不然,金猿只要再次发力,小天那里能够躲过。小天不敢回头观望,发足狂奔,金猿巨爪一挥,把那猿猴打翻在地,再次追上。
金猿紧追不舍,誓要报那一石之仇。小天疲于奔命,不敢回头,仗着身小灵活,在猴群中左蹿右跳,金猿一时倒也奈何不得。再看众猴,各个呆若木鸡,蹲在地上不敢乱动,金猿速度虽快,奈何手脚施展不开,几次将要抓住小天,却在千钧一发间被其躲过。金猿其性通灵,转绕几圈后便知其理,吱吱怪叫几声,只见众猴如获大赦,仓皇逃窜,眨眼间走得干干净净。小天失去屏障,只得发足跟在众猴身后狂奔。
命悬一线,小天慌不择路,竟奔那山坡而去。山坡之上树木繁茂,怪石横生,小天穿行其中,倚仗身形灵便,金猿一时间倒不得近身。越往上行,道路愈加难走,小天手脚并用,不顾荆棘石棱挂擦之苦,疲于奔命。金猿甚为通灵,行不多时便跃到树顶,身形一荡便行出数丈,如无树木便在怪石间蹿跃,几个起落便追至距小天不远处。
一人一猿跑出足有数十里,小天渐渐力气不济,心道:这金猿是何来历,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照此下去,不出三里便要被其赶上,这可如何是好。转过一个山坳后,正自发足狂奔,忽觉凉风习习,水气扑面。小天举目一望,前方现出一个巨大地水潭,足有四五百亩大小,碧波浩淼,沙鸥翔集,微风拂过,金光摇曳,岸边垂柳轻摆,野花吐蕊,若是文人骚客至此,定要留下佳句。小天正自疲于逃命,又被水潭阻住去路,虽然景色宜人,却那里有心思欣赏。
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只好沿着潭边绕行。潭边十分泥泞,好在生了不好树木,倒是阻住金猿去势。又过盏茶十分,金猿距小天不足五丈,万分危急中,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洪璇真人所传的天雷符,心中便有了计较。天雷符只对阴煞之物有用,但打出之时,雷声轰鸣,倒有几分气势,兴许能将这畜生吓走。小天功力尚浅,凝聚一个便要好长功夫,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心念一动,默念口诀,又奔出里许,才在手中聚了一道天雷符,回头瞅准金猿,劈手打了出去。金猿见小天回头甩手,以为有物飞来,唯恐又是石头,急忙躲闪。天雷符正打在一棵树上,虚空中电光一闪,轰隆隆一声雷鸣,吓得金猿胆颤心惊,转身便欲逃走。就在此时,原本平静地水面忽然白浪滔天,涌起足有四五丈高,宛如一朵巨大地水莲花。水莲花突然破散,其间现出一个巨大地青影,犹如闪电一般向小天和金猿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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