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慌不择路避劲敌,碧落山中抱娇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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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禅子重伤之后晕了过去,正掉落在落碧山中,恰逢苏卓在山中采药,发现乌禅子后,见他仰面而卧,浑身黑衣,装束奇特,胸前血迹斑斑,不知是死是活,骇得弃了药蓝,转身便走。可她心地善良,山中走兽又多,走出不远,心中不忍,便转身回来,查看情形。探了探鼻息之后,发现他一息尚存,便用手帕蘸了山泉水,滴在乌禅子口中。苏卓又懂些医术,颇知杏林之道,采了几味草药嚼碎后用手帕绞出药汁,喂乌禅子服下。过不多时,乌禅子腹中咕噜噜一阵响动,渐渐有了知觉,睁开眼时,却神智不清,见面前是一女子,伸手抱住,口中道:“是你么?躲了我这么长时间,你终于肯回来了,就知道你心中还有我。”苏卓猛然被他抱住,自然拼命挣扎,可那里能够动弹分毫,无可奈何之下,任由他抱着,心想过不多久,等他醒了,自是会松手。谁知这一抱,便是四个时辰。乌禅子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他和那个女子的往事,件件桩桩,桩桩件件,连一个娇嗔的眼神都记得一清二楚。苏卓听他情真意切,待说道那女子离他而去时,竟然声泪俱下,心中慨叹他用情之专,耳鬓厮磨中,情窦初开的苏卓被他感动,心中起了爱慕之意。乌禅子说完之后,才双手一松,重新昏睡过去。苏卓见天色已晚,金乌西坠,急忙下山,约了与自己交好地三婶,用独轮车将乌禅子推下山,然后煎汤熬药,服侍乌禅子整整三天三夜。
一个素未谋面地姑娘家,居然服侍自己三天三夜,自己昏迷之时,不知做没做有违礼法之举,若是有了肌肤之亲,自己可如何交待。乌禅子虽然因为心中仇恨萦胸,一心入魔,可是过去百余年光景,心底掩藏的那份善念却终未泯灭,始终没有完全入魔,此刻重伤之余,那股魔念便愈发淡了,竟然泛起一丝温情,好似百年前,自己脚踏飞剑,英姿飒爽犹酣战,劈风斩浪恰少年。想到这些心事,乌禅子百感交集,竟有重新入世之感,暗叹一声,端起鸡汤一饮而尽。
如此过得十余天,苏卓对乌禅子照顾得是无微不至,乌禅子虽然时刻都板着脸,可眼中却似春水,时常泛起涟漪。这十几天中,乌禅子借助墨舍利之功,不但迅速恢复功力,心神沉入元神之时,虽然依然是兽首,可是面目不再狰狞骇人,多了几分灵动。元神之上偶尔有青光流动,隐隐有突破之意。
这一日,乌禅子正在屋中盘膝打坐,听得苏卓采药回来,刚要起身相迎,却听外面一阵嘈杂,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喝骂声,道“死妮子,早说寻个人家将你嫁了,刘家有钱有势,可你死活不依,却在屋里养起男人来了,你这是要把祖宗得脸面给丢尽啊,让我们做哥哥嫂子的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不要脸的东西。”只听苏卓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早已言明不是我兄嫂,将我逐出家门,我的事不要你们管。”又听一个中年男人声音说道:“哎呀,长嫂为母你知道不知道?爹娘从小把你惯坏了,若不好好教训你,你还不上了天。看我不打死你。”接着,两声脆响后,便是苏卓嘤嘤地抽泣声。
乌禅子听到苏卓哭泣,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股无名之火,黑影闪动,人已经到了院里。见一男一女,正在对苏卓指指点点。口中骂声不断。苏卓低头哭泣,两颊上各有一个鲜红地手印,显然是有人掌掴所致。“哎哟,这就是那个小子吧。走,跟我见官去,我告你,告你……”那男子也想不起个名目,身旁那妇人接言道“诱拐良家妇女,恩,私闯民宅。”男子连连点头,道:“对,私闯民宅,拐卖良家妇女。将你押入大牢,秋后问斩,千刀万剐。”三婶从屋里冲了出来,对准二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苏庸,你俩也有个兄嫂模样,恬着脸来这里败坏自家亲妹子名声。我看该见官得是你。呀,你们,你们还敢打人。苏卓可是被你们赶出来的,那时乡亲们可都在场,你和她断绝兄妹之情,老死不相往来。今日又来这里指手画脚,我看你们没有一点羞耻之心。”男子原来是苏卓哥哥,听三婶说完,骂道:“我妹子本来是个清白女子,都是你这老寡妇把我妹子带坏了。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看上这小子,自己怕坏了名声,却撺掇我妹子。我已经收了刘家聘礼,这几天便来娶她过门,要是人家为此退婚,可要你赔钱。再说了,这是我们苏家自己的事,要你个老寡妇来操心,我自己妹子,爱打便打。”说完,对准苏卓又是一记耳光打来。

黑影晃动,乌禅子将苏卓向后一带,苏卓身子站立不稳,正倒在乌禅子臂弯内。苏卓见自己哥哥胡搅蛮缠,还出言羞辱自己,那里还有一点亲情,想起死去的父母,心中一酸,扑在乌禅子怀里,嘤嘤哭了起来。乌禅子本想拉开苏卓,不料她心中悲伤,竟投在怀中。百年来,又如死水地心境忽然泛起一丝涟漪,一股温情生出。苏卓哥哥见这情形,顿时火冒三丈,跳将起来,对准乌禅子面门便是一拳。乌禅子修魔之后,视人命如草芥,岂会在乎眼前之人是不是苏卓哥哥。左手探出,抓住苏庸手腕,嘎吱吱,手腕处骨骼已经尽碎,乌禅子又用力一扯。一条臂膀生生扯了下来,一蓬血雨飞出。还未等他发出惨叫,乌禅子抬腿便是一脚,正中苏庸胸口,顿时塌陷下去,直飞出五六丈远,还死狗一样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气绝身亡。苏庸媳妇奔过去一看,苏庸七窍流血,前胸已是血肉模糊,吓得双腿发软,提如筛糠,刚才的蛮横之象荡然无存,嘴唇颤抖数下,才如杀猪般叫了起来“杀人了,救命啊!来人啊!”想要逃走,乌禅子那里能容,张口喷出一口无形魔气,缠住妇人。再看看抽搐几下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不消几个呼吸,浑身焦黑,好似被雷劈中一样。三婶见乌禅子举手投足间便是两条人命,手法又如此怪异,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四周围观的数人见闹出了人名,呼啦一声,四散奔逃,其中有好事者,便向当地耆老告知此事。
苏卓正在哭泣,忽听嫂子高呼救命,抬头望去,只见哥哥和嫂子双双倒在地上,双眼一翻,昏了过去。乌禅子急忙将她抱到屋内床上,往她体内注入一丝真元之后,苏卓才悠悠醒转过来,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呜呜哭泣。
乌禅子心如乱麻,自己无心之言,却俘获姑娘芳心,清清白白一女子为了自己,竟背负杀哥弑嫂恶名。等他再次走进屋中,苏卓突然从床上跳起,高举粉拳,对准乌禅子劈头盖脸打来,乌禅子站立不动,任凭苏卓拳头打来。过了片刻,苏卓力气用尽,忽然扑了上去,一把将乌禅子搂在怀中,痛哭道:“他们再坏,也是我哥哥嫂子,这可是我唯一得亲人。你,你怎能杀了他们?”乌禅子不能理解苏卓心中所想,也不愿理解。只是低声说道:“跟我走,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苏卓心中不知是喜是悲,悲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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