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恩泽九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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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沉默了片刻,突然面上神情激动无比,像见了亲娘似的,哈哈大笑道:“我已有破疫之法矣!元义,你速速去书房取朱赤墨、苍青笔和中黄纸过来!”
“是!”马元义应了声便去了
秦天烁此刻也是一惊,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的有方法?什么方法?”如果在现代小小疫病自然是奈何不了先进的科技,但是古代……不好说!
张角淡淡一笑,“成与不成稍后便见分晓!”
众人面上皆露出了喜色,摆明了对张角深信不疑了,普通弟子更是对张角敬若神明,怎敢有什么疑心!
不久,马元义便取了纸笔回来,交给张角之后便立在一旁,面上同样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天烁看了这副阵仗之后暗自感叹,古人盲目“追星”比起现代不知强了多少倍啊!但心中不乏希望,静静向场中看去,只见张角提笔点墨,在中黄纸上笔走龙蛇的画了一阵,看不大懂画了什么鬼东西,但还是可以看出那是张符张之类的东西。
张角做符完毕,递给左右交给了天烁,“此符乃是‘清心咒’,置于水中,人若服下则可净化内腑,达到清心之妙用!秦兄所言此毒乃脏戾之物,定能有所效用,不妨借鼠一试,看看是否管用!”
秦天烁手里握着清心咒符纸,细细看了一遍,红字黄纸、笔画曲折,但似写了句什么咒语。当下也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符投入水中。这符纸却是十分神奇,入水即化,而且水的色泽居然也不改变,隐隐还感觉水比之刚才清澈了许多,近乎于纯净!天烁看罢,吃了一惊,连忙差人将水一一给病鼠服用,没过片刻,那些老鼠竟然重新活了过来,又开始吱吱乱叫着。
“此疫劫济矣!大贤良师道法高深莫测,心系万民,真圣人也!”众人嗟叹不已,原本的一脸担忧此刻一扫而光,换做一阵心悦诚服。
张角忽然长出口气,也叹道:“此劫济矣!”然后一连写了一百多张符咒,各方渠帅人手四张,“你等各回州郡,分两张投入一井中,再给患疫轻者饮用,病可痊愈,稍后我自会派人前去救治重患。”
各方渠帅除马元义之外各自领命去了。接着张角又道:“此‘清心咒’非修行至修法中期者不可学,唯有二弟、三弟、张力贤弟、元义,你四人可当此重任,我现在传授你等法诀!”说着便将四人唤到身旁,边说法诀边在中黄纸上演画着,四人没过多久便铭记于心。张角这才吩咐道:“二弟,你前往青、徐两州,施符水救治重患;张力,你前往兖、豫两地施救;元义,你去荆、扬两州;我自留守冀州,还当远赴司州、许昌等地!”
“那我呢?”张梁见张角不分配给自己任务,急了!
张角扫了一眼张梁,忽的长出一口气,“三弟,你做事少谋、意气用事,本不想派你前去,奈何势在燃眉,可偏偏人手不够,只得让你前往幽州。切记万事当以大局为重,勿令我失望!”
“是!”张梁心中不悦,憋了一肚子鬼火,与其他三人齐声应喏,纷纷赶往各自分配的州郡去了。
秦天烁愣在一旁,隐隐觉得有些滑稽,自己居然要和张角干起了历史上惊天动地的施符水救百姓的勾当,后世多有言此举乃是以民间医术加以符水做掩饰,为什么历史会如此扭曲了张角?
张角吩咐已定,向秦天烁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此天赐天烁于我也!我若能破此瘟疫,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当记你一大功!”
“记功?我看算了吧!”秦天烁淡淡的说道,他可不想跟着张角“出名”,更不想名留史籍,给后世当古董一样研究。不过说实在话,张角这一清心咒若是拿到现代,肯定爆卖,消毒剂之类的东西估计要被一脚踢出市场了!当下更来了兴趣,“这清心咒是你自己创作出来的?”
“非也!”张角直接否定了,却没有要对此符的来历做解释的意思,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既得破疫之法,我等快快前往施救罢”
……
张角与秦天烁自在冀州各地施符水救治瘟疫,赢得了数以万计百姓的感恩戴德。当时沿海地区,太平道盛行一时,早已胜过了当时最流行的谶纬学说。沿海八州居民家家供奉大贤良师和秦天烁活神之位,日日香火不断,凡诚心许愿者,无不灵应!搞到最后什么求子、求财、求官、甚至求婚都向两人的神像许愿,不过那也是后话了,在此也不多提。
却说除了张角太平道势力分布的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外,陈留、许昌、司州平阳、雍州安定、凉州西凉等地也有疫情,虽然不重,但久必为大患!
洛阳乃是东汉的首都,天下突发爆疫,洛阳城内早已大乱,人心惶惶。灵帝大惊,害怕自己染病,便派现任侍中、河南尹何进负责守城,并降旨曰:“方今天下,大疫盛行;四方病难,九州皆乱;洛阳贵为一朝京都,不可当其首乱也!故拜侍中何进为镇京将军镇守京都,凡城内城外者不得进出一人,此防范于未然也!待疫病天退之时,一切如往。万民应体朕之良苦,当感朕之圣德;如敢有违令者,不论大小,不必朝奏,大可斩之!”自发下圣旨后,自己躲于后宫,数日不敢上朝,叫太医每日三诊。百官见后,皆嗟叹不已!
但洛阳商业繁荣,各地往来客商甚多。突遇封城,进退不得,于是便在城外官道两旁摆小摊做起买卖来。仅几天时间,各个城门外都是营帐接连几百座,人数各达数千人,把四门外搞得像闹市一般。
时中常侍张让、赵忠两人恰巧被灵帝派到许昌办事去了,一听说洛阳封城,连忙往回赶。这两人可是大有来头,乃当今最有权势的两个太监!他两在朝廷可是搞组织的,联合了另外几名太监组织了个祸乱朝政的太监集团,专门干卖官鬻爵的勾当,非亲不用、非仇不诛,弄得民不聊生,人称“十常侍”。但灵帝却瞎了狗眼,对两人十分信任,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张让是朕父,赵忠为朕母”之类的话,百官皆对两人深恶痛绝!
比及张让、赵忠敢回洛阳城时,城门已关闭数日。两人便在东门外大叫开门,正巧遇上何进巡岗。何进早年可是杀猪买肉的大老粗,脾气暴躁,再加之素来痛恨十常侍,哪管得了其他,搬出圣旨将两人拒之门外。并命各守门将士不得放他们进入,违令者斩!各将士不敢违了军令,便闭门不开。张让、赵忠心中愤恨不己,但又无计可施,只得与随从十余人在城外搭营暂住,准备过了风头便回去告御状,用阴谋阳谋整死何进!
一日,从官道上行来一辆马车,车是从冀州开来的,照样被拒于门外。这车刚在人群密集的闹市旁停下,赫然跳出一只大小跟猫似的老鼠,顺着这一路的食品摊溜了过去。这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过这老鼠虽然又肥又大,动作却挺利索,挨了几棍毒打之后,“吱吱”嚎叫着望城门处逃去,一双鼠眼贼溜溜的一瞄,往城门下的缝隙里夹了进去。这事到也没什么,最多只有好事者夸大其辞的将它描述为牛一般大小谈谈罢了(这才叫吹牛嘛!),人们依旧购买衣食物品,搭锅造饭。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东门城外突发瘟疫,几千人无一幸免,都莫名其妙的患了病!这一下,如炸开锅似的,西、南、北三处城门外的人纷纷落荒而逃,溜得比兔子还快!
城内得知消息,皆大惊失色,惶惶不可终日,更紧闭城门。便连东门城头的将士也不敢站守,纷纷退避三舍。城外更无一人敢前来,只有这几千人痛苦的呻吟之声响彻天地,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病发第二日晌午时分,官道远处急急奔来两匹快马,扬起一阵灰尘向东门城外行来。马上一人身着黄色太极袍,另一人则是身着一席白衣,松束着不是很长的头发,极有个性,仪表不凡、十分俊逸的少年,正是张角和秦天烁两人!两人正在许昌救治瘟疫,恰巧从逃难到许昌的人口中听说此处患疫,便连夜赶了过来。
远远便眺望到城外连营几百座,地上满是病人,触目惊心!两人心里都是一寒,急急忙忙滚鞍下马,更不多说话,各自分工。张角就地做符,秦天烁却只有干苦活的命,东拼西凑的寻了几大缸清水。从冀州到许昌,两人一路救治疫患数万人之众,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慢慢形成了一种默契!
对好符水之后,两人又分头一一给病人喝下;然后又将符水遍地施洒。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给这里带来了唯一的温暖。两人一见阳光都隐隐有些眩晕,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随便钻入一个营帐里,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哪知营帐角落里居然还躺着两个病人!
这两人都面无须髯,看起来岁数大概在50岁左右但却皮肤白嫩,在着一身华服,珍品玉饰挂满全身,一看便是骄奢淫逸的败类,令人心生厌恶!
张角这一次却大不同于往日,面上犹豫,隐隐有不想救两人的意思。
“怎么了?快画符吧!”秦天烁也没多想,只以为张角和自己一般累得快不行了,所以不想救治罢了。
“这……”张角依旧是一副犹豫,“我看此二人便非善类,还是不必救了罢!”
秦天烁皱了皱眉,“坏人不也是人吗?没有看到的话,死了便是死了,既然被我们看见便没有不救的道理!救吧,我去找水。”
张角深深吸了口气,天烁说的也极有道理,当下便无奈地取出了纸笔,坐了几张清心咒符纸。
对好符水给两人饮下,将他们扶在床上安顿好,两人又将帐内遍地散了符水。秦天烁已是累得不行了,就地上一躺,叹道:“没想到来到古代竟然救了这么多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不虚此行了吧!”
张角自然是听不大懂,但秦烁经常讲一些古里古怪的话,他倒是见怪不怪。当下也席地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两个病人慢慢苏醒过来,见地上有两个人一躺一座,又感觉自己已无病痛,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白痴,只略一思考,便明白就里。当下两人忙唤醒秦天烁和张角,尖声尖气的问道:“可是二位高人救了我等?”
秦天烁一听这声音,心里便给两人下了结论——中国人妖!对两人自然没什么好感。张角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作揖道:“在下太平道人张角,这位是秦天烁秦少侠。呃,不知二位可是宫中之人么?”
“啊呀,原来你就是施符水救治瘟疫的大贤良师啊!失敬失敬!”两人肃然起敬,连连行礼,“在下乃中常侍张让,这位是赵忠,我等奉圣上旨意前去许昌办事,不想回来时被奸人拒之城外,故遭此大难!幸得大贤良师仁心施救,我等感激不尽,如有驱使,但说无妨!”
“张让、赵忠?”秦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人可不是“便非善类”,乃是大大的坏人啊!他心里开始有点后悔救了两人,若十常侍缺了这两个首脑性的人物,估计再怎么乱也乱不出什么名堂来!怎么偏偏就被自己给救了,要是依了张角的话,历史会不会有所改变呢?此时他心里十分矛盾,一边不想改变历史,一边却又想为历史做点什么,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糊里糊涂的穿越来这里到底要让自己干些什么!
张角又和两人寒暄了片刻,便走出营帐。此时,多数病人都已好转,陆续站了起来。秦天烁和张角心中顿时又是一阵欣慰。这时人群中有冀州的人认出了张角,回顾四周大喊道:“原来是大贤良师救了我们啊!大贤良师真圣人也!多谢大贤良师救命之恩!”
这一喊,周围几千人连忙参拜,异口同声的喊道:“大贤良师真人间活神,自古圣人不能及也!我等深感大贤良师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如不嫌弃,我等愿拜于门下,潜心修行太平道以济世人也!”
几千人的声音震天彻底,场面十分壮观!张角此时已是热泪盈眶,几欲夺目而出,秦天烁何曾见过他这般失态过,只见张角眼含泪光,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向秦天烁说道:“让太平道发扬光大,取谶纬而代之,以善道教化天下,此我平生之第二大宏愿也!如能实现,我死而无憾矣!”
秦天烁心中微微一震,对张角却似乎刮目相看一般。当下张角扶起众人,“诸位皆误解我之本意也!我救大家乃是替天宣化,并不图有所回报!况且各位皆有家眷老小,不宜入我门下修行;但只要你等心中有善,即是太平道!你等当向身边众人宣传善道,以善道教化天下,则太平盛世指日可待矣!”
众人皆感动不已,痛哭流涕,纷纷顿足叩首,大颂张角圣人之德。秦天烁见了如此壮观的场面,自然也是感慨万分。
这时,城门缓缓被打开了,行出一彪军队来,都用白布围着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为首一将身着金色连环凯,手执白金剑,微风凛凛;身体十分剽悍,一脸粗犷的络腮胡,皮肤黝黑,目露凶光,行近人群旁,仍骑在马上用佩剑指着张角,大有不屑地道:“你就是张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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