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李老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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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酒菜上来,李老还真卯着罚了水镜三杯酒。他们喝的和羽杯里的醴不一样,据说是徐州的瑯琊台酒。李老给羽倒了一杯,酒香扑鼻,却饮如刀割。半杯入口,羽愁眉苦脸;酒下咽喉,顿觉胸次忽扩欲裂,继而下腹红云半面,五脏俱焚熔可铸剑。还剩半杯羽无奈要倒掉,谁知让李老抢过去一饮而尽。
三人闲聊,李老问羽“可懂骑马驾舟?”,羽说“马背没上过一次。”他们聊起军事,羽说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知道的一点历史帮助蜀军反败为胜。李老曰:
“我不知道你在那个世界里读的都是些什么书,但是老夫希望你最好能把它们都给忘了。夫从政用兵者,好比对弈下棋,局势万变。为将者重在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应变而止,应变而动。如此这般尚不敢保证全胜。若只一味照本宣科,依样葫芦,最终只能画鹄类鹜,以致惨败!请公子务必谨慎!”
筵罢,羽因喝多了醴,飘回茅屋午休。酒醒已是黄昏,夕阳透过窗台洒下满屋的金黄。再回灵隐中庭,水镜正与李老并坐阶下,给沙皮狗洗澡。沙皮的长相与众不同,它有着三角形类似贝壳的折叠耳朵,蝴蝶触角形鼻镜,瓜形的脑袋,祖母般褶皱的苦瓜脸,水牛般强壮的短颈松驰的皮肤,马的**,一条小锥尾巴高高曲卷在背上,还有壁画上中国龙一般的四条腿。这条棕色沙皮幼犬的头部、颈部和身躯上都覆盖着松弛的皮肤和皱纹,羽蹲下来摸它,它转过头来眇了羽两眼,又返过头去,不理不睬。反倒是那条高贵的西施踱过步来绕着羽走来走去,对他表示友好。而一边檐廊上八哥正和宫叭撕咬扭打,难解难分。水镜谓羽曰:
“公子要真想到玄德的府上建功立业,老夫倒是可以写封举荐信让你递过去。”
“哟,”羽拱手道谢,面带喜色,“那学生要多谢您老啊!”
这时身后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羽回头一看,是郁儿骑着高头白驹回来。她身着男装,平胸气喘,两靥绯红,香汗淋漓,翻身下马一拍马**,那白驹自个儿跑回马厩里去了。郁儿转身径往西边抱厦里去,不往别地儿多看一眼。羽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进屋关上门。李老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晚膳菜色不多,却也可口。李老为羽准备了另一种酒精饮料,其清澈透明,酒精度比醪醴过之,较瑯琊台不及,在羽的可接受范围内。李老怂恿曰:“男儿不饮酒,功名终难就。”羽顿觉有理,直教“多倒点儿”。谈及功名,筵席上气氛迅速升温。二老追忆峥嵘岁月,仿佛年轻了四十岁,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慷慨陈词,指点无限江山。从容之间,千金爵成粪土;奔逸绝尘,万户侯如饭馊。不觉已然酒酣,李老面红耳赤,拎个酒壶在厅堂里跌跌撞撞:“……要说起读书识事,老夫自以为无匹……”他手指朱羽,醉眼迷离,“……吾自幼抚卷,五岁成诗,十岁能赋,韵比《离骚》,文惊相如……时逢乱世,续读兵书,后通《易经》,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孜孜不倦,年至而立,已然深谙天文,甚明地理,文韬武略,了然于胸;弹指一计,敛眉三谋,兵诈虚实,不出算计。戎马半生,罕逢敌手,参谋献策,言必中,行必果,少有败绩……”
“唉呀呀呀……又一个诸葛亮啊!”朱羽喝多了“功名酒”,已是东倒西歪,神志不清,哂笑间出言不逊。
“奈何老夫已归隐多年,若果两军对垒,使诈用计,斗法比将,本相未必输得了他!”李老亦哂笑。
………………
翌日醒来,日高三竿。羽冥思苦想,愣是没想起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洗漱时候他琢磨:“不行啊……整天老这么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也不是个事儿,得找点正经事儿干……再不然就准备下山了……”转过堂上见了李老刚作揖,李老即谓羽曰:“公子先用早点,一会儿让郁儿教你骑乘之术,你看行不?”
“骑术……骑马?”羽惊喜,“教我骑马?好啊!……”
(李老的身世很复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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