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双龙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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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曹植新政的实施,私塾、武馆如雨后春笋般陆续出现在幽州的几座大城市。幽州民风逐渐改变,人才选拔热火朝天。经济上资金的短缺令刺史曹植捉襟见肘,于是他提出军队建设采用屯田制和兵员裁减双管齐下。都督曹彰毅然接受裁员令,按照军师徐庶的想法精兵简政。在压缩军队投入的基础上如何保证兵员减少战斗力不变。打造一支精锐骑兵成为当务之急。
北平驻军的一所新建军营。
姜火目睹三千骑兵以长蛇队列整齐一致地从营门出来,然后在一位青年将官的指挥下迅速排成方队。绷紧的心稍微松弛,姜火苦笑道:“二将军竟然把幽州最精锐的部队交给我统领。唯一感受的就是巨大的压力。”
“这些精兵都是二将军的部曲。从他们强健的体魄、高昂的斗志和自信的杀气中可以看出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姜少要想统领他们还真需要些本事呢。不过我相信姜少绝对没问题!”邓宁给兄弟打气。
青年将官指挥完队列,上前禀报主将姜火:“一营三千铁骑随时听候将军调遣。”
“指挥若定,极有章法。你叫什么名字?”姜火望着这位少年老成的青年眼前一亮。
“卑职羊祜。”
“羊祜。”邓宁默念其名,这位沉稳青年给他留下良好印象。
姜火骑马绕着队伍外围环行一周,粗略浏览每一名士兵的面容,回到队列正前方,高声喊道:“姜火受二将军委托组建一支精锐之师。从今天起诸位都是我姜火的好兄弟、好大哥。所有人一视同仁,包括姜火在内。兵贵于精!将重于勇!现在我采取末位淘汰制,每轮淘汰五百士兵。真正的勇士将留下来!”众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听说比武淘汰毫不在意。这伙人都是腥风血雨的战争中走出来的勇士,区区比武算得了什么。
姜火从大家的脸上观察到一种自信,高兴地对羊祜说道:“骑射、奔射、马术、刀枪四个项目,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留下。羊将军负责裁判。”转身道:“姜火刚才讲过所有人一视同仁。因此第一队从姜火、邓宁开始。请大家共同裁决!”
邓宁极细微的声音问道:“身为主将过于民主是否矫枉过正?”
姜火递个眼色道:“我只希望尽快与兄弟们融合在一起。”
邓宁和姜火心灵相通,一个眼色就明白姜火的真实用意。暗笑道:原来姜少是想当众露一手本领让士兵们敬服。做兄弟的除了帮忙还能说什么。
望着一百步远的箭靶,两人实在轻松加愉快。无我之道用于箭术。每人十箭连扣连发,一气呵成,箭箭命中靶心。众士兵齐声声喝彩。骑射要求每人在原地发射十箭以最快速度命中目标,如果箭箭命中目标则以时间先后判定胜负。由于末位淘汰制,无论多么比试优秀的士兵都可能沦为失败者。比试中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一次双箭或三箭者比比皆是,力求最短时间命中目标。姜火和邓宁直瞧得眉开眼笑。四轮比试下来三千人马只剩下一千名胜者。
姜火把淘汰的两千士兵归还都督曹彰。曹彰起初不高兴地问军师徐庶:“当初徐军师极力推荐姜火,所以我给姜火三千人马让他组建精锐部队发挥其统率作用。可是为什么他只留下一千人马呢?”徐庶猜出曹彰的心思,姜火的做法似乎过于草率。好言相劝曹彰后就去询问姜火原因。
姜火笑道:“徐大哥明白兵贵于精的道理。兵不在多,在于如何调遣和运用。我要将留下的一千人马组成中原最精锐的骑兵。”
“小火如果停留在纸上谈兵的层面,水镜恩师的那套‘以人为本’的兵法恐怕要被你误解。中原最精锐的骑兵是否小火个人的夸口之辞,元直倒想听听小火和小宁对于骑兵的理解。”徐庶施展激将法。
姜火嘿嘿笑道:“老实讲很多理解还是楼师傅传授给我俩的。”
“哪个楼师傅?”徐庶大吃一惊。
“就是楼班。”姜火诡秘地笑道。
徐庶茅塞顿开,失声笑道:“小火鬼得很啊!居然从敌人那里偷师学艺。”
“关于理论的东西由邓少向徐大哥解释吧。他口才一向不错,说上三天三夜都能滔滔不绝。”姜火掩口打个呵欠。静坐聊天不是他的强项,就像围棋这种类似静坐的活动也超出他的兴趣范围。邓宁平静地想想,然后把埋藏两人心里的“制奇”理论阐述清楚。徐庶听得血脉贲发,激动不已。
训练的第一天,姜火和邓宁满怀期望早早进入场地。一千骑兵士气高昂、精神抖擞地凝视着主将姜火。那日姜火和邓宁四项比试的精彩表演已经彻底征服了士兵的心。姜火面对全军喊道:“以后大家就是我的好兄弟。我姜火和兄弟们同甘共苦。功必赏过必罚!从今天开始我们这支部队取名双龙飞军。”群情高涨,呼声震天。姜火重申军纪,尤其提及严禁扰民。三国时代最令诸侯望而生畏的双龙飞军基本雏形诞生。后面两个月的训练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姜火、邓宁耐心传授所有士兵人马合一术,力求练到人马娴熟配合的境界。夏季的炎热对于双龙飞军的将士丝毫构不成任何威胁,战马的毅力就不如主人那般顽强。姜火适时改变作息时间。每日寅时天不亮将士们就打着火把训练个人体能,卯时天微亮开始马术训练。人马合一术借助骑兵载体将马的疲劳转移给周围环境。起初士兵没有乾坤诀作武功基础,无法想象怎么转移疲劳。邓宁的耐心使全军将士陆续度过磨合期。姜火把战马全归个人管理并培养士兵与战马的默契。一条“人与马同行同息,战马训练完不入没马棚”的新规定令曾经深受传统军纪约束的士兵十分不习惯。而“军营允许不携带兵器骑马”这条荒唐的新规定更是给传统军纪当头棒喝。
“胡闹!真是胡闹!这样下去军纪荡然无存。”士兵宿营内,小将羊祜气得来回踱步。羊祜在军中人缘比姜火、邓宁还好。周围士兵谁敢多嘴,只得低头不语。
张成和羊祜情同手足,怕他气大伤身逗笑道:“小羊子(羊祜的外号)别生闷气。不过我觉得这位姜火的训练方法细细思考的确独到。我猜他是想让大家娶匹马作老婆吧,总是要求人马形影不离。”

羊祜怒视张成,却又找不出足够的理由责备好兄弟,忿忿道:“可是姜将军的军纪完全悖离传统甚至颠覆传统军纪。你们知道其他部队的人怎么讥笑我们么?人家说我们双龙飞军整天瞎折腾,最后把老虎练成老鼠!”
“呵呵,我这几天长进不小。到时候谁是老虎谁是老鼠就凭真功夫。让那帮被淘汰的家伙嫉妒去吧!”张成抱头往草席上一躺,两眼注视着照明的火炬。
羊祜一**坐下道:“姜火和邓宁要不是我上司,我早杖责他俩二十军棍!”
“哈哈哈,到时候真把老虎练成老鼠。我姜火心甘情愿让小羊子杖责四十军棍。邓少那份也算我头上。”姜火轻揭帷幕,故意扳起面孔。
其他士兵全都起立向主将问好。张成偷偷瞟视羊祜,为他捏把汗。羊祜脸色发青,想起训练时姜火雷厉风行,吓得战战兢兢。
张成急忙解释道:“都是其他部队一群居心不良之徒恶意离间我们将士不合。羊将军是气不过那帮家伙。”
“你就是人称拼命三郎的张成吧。”姜火指着张成转问同行的邓宁:“有士卒擅自流言主将,邓少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姜火这一句话有心让邓宁替羊祜求情。
邓宁笑道:“姜少记得刚才帐内我俩谈论的话么?功必赏过比罚可是姜少的原则哟!”姜火和邓宁巡营前夸赞羊祜统兵很有方略。邓宁一句话既提醒姜火爱惜羊祜这位青年才俊又让他合理掌握执法尺度。
以人为本的军事思想重在以理服人。姜火无奈地面对邓宁还回的难题,严厉地说道:“羊祜和张成到我帐内接受处罚。今后我要再听到影响军心的流言必定严惩不怠!”
羊祜、张成忐忑不安地跟随主将进入中军帅营。姜火首先问道:“张成对近日的训练有何看法?”
“经过训练,我感觉将军的一套人马合一术,令我提升很快。”张成每说几个字也要反复推敲,生怕说漏嘴引起姜火震怒。
“你小子尽爱拍马屁。短短两个月时间也能感受到进步?那你倒说说什么地方发现进步?”姜火目光扫过张成,看得他全身发毛。
略加思索,张成脱口而出道:“我感受到人与马之间产生一种感情。我想这种感情越自然,骑术进步越快。”
姜火脸色微显温和:“聪明!双龙飞军里的很多兄弟都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总算是我姜火的知己。”张成一听赞美之辞有些受宠若惊。
“羊兄是否觉得我的训练手段有违常理?”姜火突然称呼羊祜为兄出乎他意料之外。
羊祜一个标准的立正,恭敬地答道:“卑职身为下属,依照军纪不得当面批评上司。羊祜知错请将军惩罚!”
“此刻中军帐内无论羊兄如何批评姜火,我都不追究你言语上的过失。”姜火摊开左手搭在羊祜肩头言辞诚恳地说道。
羊祜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姜火,下唇微微颤动。军队等级制度森严,上司随时可能以莫须有的罪名体罚下属。别看姜火一反常态地作出体恤下属的行为,羊祜回忆训练时他那严厉得近乎苛刻的态度,实在猜不透姜火的真实想法。如果自己一有言语过失极有可能遭到其他方式地重罚。
正当羊祜心里七上八下时,姜火的洞穿术成功观察出他内心的紧张不安。“羊兄请相信姜火。我绝不是一个言行不一的小人。羊兄心里想什么但说无妨!”要想打破对方心中的防线,自己首先得表示出一番真诚。
羊祜看了看姜火诚挚的脸,认真地说道:“第一,战马的饮食很有讲究,集体圈养便于料理;第二,军营允许随便骑马对于治安的管理非常不便,营地本身面积狭小根本不适合骑马;第三,容易让奸细混入军营造成重大损失;第四,将军身为全军领导,不宜和下属称兄道弟,否则遭到小人诽谤。”
姜火微笑道:“羊将军的建议非常好。不过我有心在短时间内打造一支天下最强的骑兵部队,人马合一术是一只优秀骑兵必须掌握的技巧。我之所以要求士兵与战马形影不离就是想培养人和马的默契配合。我们双龙飞军每名士兵都要以先汉飞将军李广为榜样,苛求自己成为一位出色的将军。如果每位士兵都是飞将军李广,那我们整个双龙飞军将成为一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无敌之师!”姜火越说越激动。
羊祜、张成为之动容。姜火接着说道:“要想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只有依靠平时的刻苦训练、非常规的管理方法和实战的运用。虽然现在是和平时期,但是很快风云就会涌起。让我们共同努力抒写双龙飞军的辉煌篇章!”这番煽动性的话极大地鼓舞年轻人的斗志和**。
“卑职知错,请将军惩罚!”羊祜甘愿接受军纪。
姜火笑道:“我最欣赏羊将军的严厉治军。世上哪里有一成不变的军规。将军的过错是不懂得因时制变的道理。我期待着双龙飞军的每一个人都能变成李广那样的将军。我知道你在军中人缘不错,希望你能把我的要求下达给每一名士兵。”
看见羊祜没有惩罚,张成长抒口气,突然听姜火问道:“张成,你知道为什么被处罚么?”
姜火的目光如同烈火,张成看得头皮发麻,支支唔晤地答道:“请将军明示。”
“你欺瞒本将,还恶意中伤其他部队,影响全军的团结。来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姜火不理睬羊祜等人求情,严办张成。一百军棍直打得张成皮开肉绽。
幽州迎来第一个秋收季节。令曹植欣喜的还有民风逐渐改善,刘劭的功绩卓著。曹彰指挥各军忙碌收获军粮,惟有双龙飞军紧张地投入训练。经过每日长时间大运动量的集训,一千士兵逐渐领悟人马合一的要诀。曹植身边不时有人诽谤姜火及其统领的双龙飞军如何违反军纪。曹植只是一笑了之,充分信赖姜火。遥远的许昌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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