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刺董(十一)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樊阿在旁边忙过来躬身谢道:“贫道樊阿深感先生大德,这厢有礼了!”
陈宫回礼道:“素闻樊道长圣手仁心,江湖久负盛名。如今又为天下苍生挺身犯险,小生自惭形秽。份内应为之事,何来大恩之说?”说着话上前解了二人身上枷锁。上前扯了二人手便向外行。
三人到了陈宫歇息的地方,陈宫见曹操与樊阿身上尽是血渍,忙拿出自己素日所穿衣物递与二人,见二人换衣物,闪身出了屋子。二人手忙脚乱换好衣服后,曹操正在惊疑不定之际,只见日间那主官随了陈宫闪进屋子来。
曹操与樊阿忙上前拜谢,枣祗忙抢身过来搀扶道:“将军委屈了,小吏枣祗职守所在,还请见谅!”
几人又谦逊一阵,陈宫见曹操心神不安的样子道:“枣先生,陈宫不再愿在此间做这斗米小吏,愿追随曹将军左右,不知可否?”
枣祗轻笑道:“曹将军欲倡大义于天下,我知文台非池中之物,今日随曹将军左右甚是。待将军有了落脚之地,枣祗自会来投,还望将军收留。”说着话拜了下去。
曹操亦拜倒在地执了枣祗手眼中含泪道:“先生高义,曹操谨记,此去陈留,孟德将招贤纳士,广集天下豪杰兴兵讨伐董卓贼子!若能得先生鼎力相助,苍生大幸!社稷之福。”
枣祗心中激荡,哽咽道:“枣祗心忧国事,每日里寝食难安,将军若能扫荡群丑拯救生民出水火中,枣祗不才愿从此以后追随将军左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宫听了叹息道:“枣先生你且在间处理政务,明日只言是我陈宫私放了二人,一同畏罪潜逃。待我等在陈留安定下来,再来相聚不晚!”枣祗止了悲声点头答应。
陈宫去了片刻,把从曹操与樊阿身上搜得的东西拿了来,递在二人手中道:“我三人早些出城为妙,迟则变生。董卓此贼已派人四处张贴你二人图形,缉拿大索将军二人。许以厚赏,必欲得之而后快。此地亦非久留之所。”
枣祗亲自把三人送出城外,见三人打马如飞渐渐隐没于暗夜中才扭身回去。陈宫骑了匹驽马,奔了数里后,便放缓了马力,任陈宫抽打,也不肯快行。曹操与樊阿只得勒了马与陈宫慢行。三人边走边闲谈,陈宫听得二人讲起行刺董卓的情景,不由地心下向往,心中对二人更生敬意。行出有十数里时,陈宫还好,曹操与樊阿又累又倦又饥寒难奈,一天来的紧张、焦虑、到此时方惊魂略定。
陈宫听得二人腹中鸡鸣之声不好意思道:“公台思虑有欠周密,竟忘记了二位一天来尚未曾进食,真是愚不可及。”曹操与樊阿只得苦笑劝慰。
又行得里许,忽望见前面黑沉沉夜色中有灯火闪烁,陈宫指点着前方村落笑道:“我三人到前方投宿,你二人也好生歇息一晚,明日一早赶路不迟。”
曹操与樊阿见前方有人家,早已在马上打晃,拍马向村落行去,三人马蹄杂沓,在寂静暗夜的村落中传出甚远,才听得一声犬吠之声,村落中顿时狗叫之声此起彼落喧嚣起来。三人到了村前,陈宫下了马把马缰丢在樊阿手中,向前面一家亮光的茅屋走去。一只看不清楚颜色的狗叫嚣着往后退去,最终伏在门前地方,作势要扑的样子狂吠。
屋子里有一苍老的声音呼喝着狗,掌了灯走出屋来。陈宫见了忙上前深施一礼问道:“老丈,我三人贪赶路,错过了住宿之地,想在您家中暂歇一晚,用些晚饭,不知方便与否?”、

那老人细看陈宫一袭儒衣打扮,面现难色道:“说来天下人哪有个出门可以背了房子行道的,只是我家中数日前已断了炊,没有东西招待三位。此间有一大户,素来与人为善,最是好结交天下英雄。你三人可去他那里打扰。”
陈宫听了只得躬身问道:“不知此间村落名称,那大户名讳如何称呼?”
那老人连咳几声道:“此间村子名为“吕家村”,那人名叫吕伯奢。最是乐善好施,周济贫苦。”
曹操在陈宫身后听了扯了扯陈宫衣袖笑道:“陈兄我三人走吧,听这位老伯一说,我才想起来,这吕伯奢却是家父旧友。快随我去拜访吧。”陈宫与樊阿一听大喜,与那老人告辞,返身上马随曹操便行。那退缩在老人身后呜咽的狗,这时又扑出来,冲了三人离去的身影狂吠不已。曹操一边前行,一边凝神细细搜寻,村中听得狗咬的人从门缝中向外窥视,见三人骑马在村子里疾驰,躲在门后连声呼喝看家犬收声。
曹操指点前方一片高大的宅子道:“此间便是吕伯奢家的院落,数年前我曾随家父到过此间。”三人不一会儿便来到那院门前,
三人跳下马,曹操上前便使力拍门。惹得附近农家的狗又狂吠不止。时间不大,一人拉开门在里边问道:“什么人?”
曹操大声道:“只禀报你家主人,故人曹嵩之子过访。”那人哦了一声,听得脚步奔行之声飞也似的回去禀报。
不一时,门从里边大开,一须发皆白的老人朗笑着从里面迈出来问道:“贤侄何在?令尊可好?为何致仕后也不见来这里闲居?”
曹操忙上前拜倒在地道:“老伯别来无恙,身体更见清健。家父旬日前已回谯县,侄儿路过此间,特来打扰请安!”吕伯奢忙伏身挽起曹操,携了他手便往里请。身后的庄客上前接了三人手中的马缰,牵到后院喂饮。
三人随了吕伯奢进了屋子,才分宾主落座不久,后面院中吕伯奢的五个儿子闻得消息,鱼贯而入进来与曹操见礼。一时屋子里沸反盈天,喧哗不止。
曹操放下手的水杯立起身笑着对吕伯奢道:“烦劳老伯为我三人胡乱寻找些饮食来,一天来辛苦奔波尚未曾用饭。”
吕伯奢忙唤过家中仆役要他到厨房准备酒菜,时间不大,酒菜流水似的送到屋子里来。吕伯奢与五个儿子不住的为曹操劝酒布菜,曹操不能推辞,只得竭力去应付,不一时便饮的酩酊,面红耳赤。
又喝了片刻,一名家丁在吕伯奢身边附耳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那老者起身笑道:“贤侄你且少坐,我先失陪一会儿了。”
曹操与樊阿陈宫起身相送,吕伯奢忙命几个儿子作陪,抽身去了。吕伯奢长子见父亲去了,拿起做长子的样子不住的劝曹操喝酒,此人年近四十,从未离开过家远行,只是一心务农,忠厚老实。只怕曹操几人客气,一味的为他三人布菜添酒。其他几个弟兄一见大哥如此,也依样而为,只是苦了三人,曹操已喝的醉了七八分,不能自己地竟劝起樊阿酒来。
吕大把酒杯放在几上面上陪了笑脸问道:“贤弟从何地而来,久闻洛阳城繁花似锦,只是未曾到过。你可与我几兄弟讲一下朝中见闻,也好我日后与乡党聊天时有些吹嘘的资本。”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