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刺董(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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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听了笑道:“吕兄,若是在平时,我定要请你到洛阳盘桓数日,略尽地主之谊。只是小弟今天离了洛阳,亦不知何时方能重返啊?”言罢叹息不已。那吕氏兄弟中最小的老五素来不好耕种,一日里只知游手好闲。这时听了曹操所言忙开口问道:“兄长此言何意?莫不是嫌弃你这几个兄弟愚顽不成?”曹操一听面色涨的通红正要辩驳几句时,忽觉樊阿在身边轻轻扯他衣带,当下强自隐忍。
那吕五见他如此神情,只道是他城里老鼠看不起乡下老鼠。故意用言语挤兑曹操道:“我听说天子脚下的百姓鼻孔都是朝天长的,更何况令尊与曹兄二人俱为朝中命官。目中无人那也是情理当中。”
曹操再也按不住胸口中怒火,指点着吕五大声道:“想我曹操舍生忘死,为国为民,哪个人不得伸手赞一个义字,想那董卓老贼经此事后,也已骇的魂飞天外。”说完话后忽觉不妥,立在当地,呼呼喘气。吕氏弟兄五人见他发怒,不明所以一齐怔忡在那里。
陈宫忙起身道:“曹兄酒足饭饱,辛苦一天便请早点歇息了吧。”
吕大见酒也喝到了**分,只怕翻了脸伤了和气,也附合道:“天色已晚,贤弟几人奔波劳累,请早点歇息吧!明日再欢饮不迟。”曹操连声答应。
吕氏弟兄前面带路,引领着三人到后院房中休息。安排妥当,弟兄五人道过安,四散去了。陈宫还好,曹操和樊阿二人这一天来,厮杀奔驰早已倦的浑身无力,这时更是酒足饭饱到了热乎乎的房中,乏的眼也不想睁开。三人草草洗漱毕,倒头便睡。陈宫心下担忧推了推曹操低声问道:“那吕伯奢何往?莫不是去报官了吧?”哪知曹操头一落枕已是鼾声如雷。
樊阿轻笑道:“先生不必担心,那吕伯奢乃是出去采买待客之物了!”原来适才酒饮的酣畅,把家中所藏片刻便饮了个干净。家丁低声来报时,樊阿早已留心凝神细听,故有此说。陈宫听了也放宽了心,倒头去睡。樊阿初时一边打坐练功,一面留意屋外动静。待到夜半时分,见无意外,终于倦极睡去。
曹操睡到半夜时分,忽然肚中疼痛,原来曹操本来空腹饮了酒,初时身子冷猛地进了热屋子,冷热一激,肚子里肠胃不和拧的他头上大汗淋漓。先时强行忍耐,后来忍无可忍,只得捂了肚子,出了屋子去寻厕所方便。樊阿听到屋门一响,见是他出去,也不去理会,又扭身去睡了。曹操出了屋子,一股冷风吹来,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向前而行,这时正是过了重阳不久,月色如水银泻地,照的四周院中亮如白昼。曹操挨着屋子转来转去,仍未找到茅厕所在。

正行间,见前面一屋子里灯光闪烁。忙提足奔过去,听得室内有人说话,正要推门进去时,忽心下一动,附耳在窗外听去。
侧耳细听时,屋中说话之人却是吕五,只听他低低的声音道:“这曹氏父子是否俱在朝中失势啊?前些时候曹嵩被去了太尉一职,如今莫不是这曹操也是得罪了朝中之人,又失了庇佑,势穷来投?”
另有声音回道:“既便如此,我们也当竭诚相待,从前我家得了曹家不少的好处,切莫见人失了势便做脸子与人家!”曹操听了吕五所言,心下大恨。又听此人所言又心中宽慰。轻轻伸手在窗上捅个小孔凑过眼看时,只见弟兄五人团团坐在榻上商议。
吕大接过话道:“父亲这久不回,莫不是路上碰到歹人吧?我吕家与曹家相交数十载,莫要失了礼数,为世人所笑。”其他几个弟兄听长兄如此说,纷纷点头称是,只有老五一脸不以为然,撇撇嘴正要说什么时候,忽听得院门拍的山响。
弟兄五人齐齐站起身来,老五冷笑道:“父亲从来把钱看得比什么也大,自己老大年纪了仍要冒寒去为这曹操打酒来吃!”老大喝道:“若是交到你手中,只怕是赌钱喝了花酒了,我们得流离失所了!”说着话率先向门外走来,曹操忙隐身在暗处。时间不大,一人摇晃着随了吕大走了进来,原来不是吕伯奢。
那人走道脚下发软,一边在后面啰啰嗦嗦道:“大哥莫生气,我此番前来找五哥是送他一个富贵的!”吕大睬也不睬,在前面推门一人闪身进了屋中。
那人晃荡着撞开门,揉着门上碰的包呻唤道:“五哥,天大的喜事!”曹操待他二人进了屋又悄无声息地掩到窗外偷听。
吕五立起身指点那人斥道:“一天到晚只知道灌黄汤了,要你去城中找点发财的道来,你却醉的烂泥一般。”
那人迷离着醉眼笑道:“五哥今天我是乐的找不到北了,有场大富贵找上门来了!”
吕五一听上前拉了那人手问道:“兄弟到底是什么好事?快不要折磨兄长了!”
那人故作神秘问道:“听家父适才道兄长家中今日晚些时候来了客?不知是何人?”
吕五笑道:“便是我素日与你提及的洛阳为官的世交!”那人哈哈大笑道:“莫不是姓曹之人?便是你经常提到的在洛阳城里权倾中外的曹家?”这人故意把曹家二字咬得很重,曹操在屋外听得吃了一惊,忙凝神细听屋中人所说。
吕五面上惊疑不定,低声问道:“兄弟你也认识曹家人啊?”
吕五点头笑道:“如今只拍天下没有几个不认识曹操的啊?惟有兄弟你仍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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