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刺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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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栉低声道:“那日出手的居然的弟弟居延,此人使的一对子午流星锤,外家功夫深厚,只所我二人也非对手。那日若非吕布箭法了得,居延害怕董卓有失,史道兄哪能全身而退?”
樊阿叹道:“董卓身边有此二人已是难得,如今又收了吕布,将来更难近董贼之身前啊。”
张栉听樊阿如此说轻笑道:“若非道兄要效那专诸与要离否?小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樊阿点头道:“董贼倒行逆施,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贫道不敢后人。不知道兄有何妙计助我?”
张栉悄声道:“居然兄弟与吕布每日里与董贼行影不离左右,道兄若要下手,我可以把居然兄弟想办法支开,便宜你行事。!”
言罢笑着对樊阿说起居然兄弟二人,居然兄弟二人功夫虽说极高,只是少有心机,对人一片坦诚。自幼生于北地极寒之处,嗜酒如命。日里无事便邀请张栉同饮。张栉也是嗅到酒香便走不动道的人,只是自结交樊阿来,已大为节制。
樊阿想了想从怀中掏出几粒自己配制的丹丸来递与张栉道:“道兄,这丹丸乃是我自配的,可以解酒。我万事俱备后,头日晚间我会通知你的。不知到哪里可以找到道兄?”
张栉接过丹丸仔细地收好道:“尽管到董卓府上来寻我便是,那门丁其中一人与我同乡。我自会安排妥当的。”樊阿大喜,与张栉拱手作别道:“若能诛除董贼,道兄首功一件,可彪柄史册,丹青留名!”
张栉笑道:“功成身退不留名,我二人携手遁入山林修道矣。”
樊阿面上一红躬身道:“谢道兄指点,是我不能释怀虚名了!”张栉朗声大笑打马而去。
二人扬手作别,樊阿见张栉走的远了,方上马往城中返去。曹操与陈逸牵了马在城门口等待,见他过来,三人进了洛阳,径直往曹操营中而去。
三人用过饭,曹操唤心腹在营外警戒。低声对二人道:“孟德不才,愿逞匹夫之勇,手刃董贼以谢天下。愿得二位先生相助。”
陈逸骇的大睁了双眼去看曹操,樊阿凝神去看曹操。陈逸啧啧连声道:“陈逸素闻曹将军,文武双全。数年前便曾独闯张让府,名动洛阳。只是这董卓身边俱是能人异士,万不可以身犯险。”
曹操目光如炬向攀阿看过来,樊阿点头道:“适才我已为将军安排好了内线助你,到时会把董卓身边的两个死士羁绊住的。只是他新收的义子吕布从来不离左右,是个劲敌。况且董卓身上内披‘乌龙胄’不避刀枪,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且董卓此人亦拳勇有力,此事须从长计议!”
曹操听了点头道:“二位心意曹某尽知,数日来董卓连连示好,极力拉拢于我。孟德逊谢躲避推病不朝,也是不愿与董贼同流合污。若能得两位鼎力相助,曹某愿冒险一试。若是一击不中,还请二位助我全身而退。”
言毕面上一红低声道:“二位有所不知,曹某祖传一刀,锋利无匹。乃是先祖当年得的御赐之物,一直收在家中,不曾为外人所知。我想故意宣扬出去:七星刀为我曹操所得。这样我假借了献刀之名,行弑贼之实。如此这样,只怕会侥幸成功。”
樊阿见曹操面上脸红,略一思索便知其中缘故。原来曹操虽说对宦官素无好感,自身却是阉宦之后。乃祖曹腾便是位至大长秋的宦官,父亲曹嵩是曹腾养子。故此曹操最忌讳别人提及乃祖。却不想那灵帝可以置列祖先宗不顾,认太监做父母,远迈曹操多矣。曹操此时的脸皮修为尚浅,等到脸皮厚到若干程度方有所成就。
樊阿知道他心中所想,也闭口不提此事,只是问道:“将军既有此心,樊阿敢不竭力相助,此刀何在,还请将军拿出贫道一观。”
曹操听了微微一笑道:“此事还须先生相助?”言罢见樊阿大惑不解的样子笑道:“我观樊先生座骑是可日行千里的良骥,孟德立时修书一封,请你回我谯县家中去取此刀!”

樊阿听了起身一躬道:“曹将军愿为国为民以身犯险,樊某甘愿作些力所能及之事。说什么‘请’真是羞杀樊阿。快请将军作书。”
曹操立时取来纸笔文不加点写了封家书,略微晾一下收好递与樊阿道:“有劳先生了。曹某在此静侯佳音!”樊阿见曹操目视陈逸似有难言之隐,当下提议道:“将军有志于为民除害,担的干系不小,我方外之人与将军不同,愿与将军和陈先生歃血为盟,共同诛除董贼!”
陈逸一听樊阿所言,一语点醒梦中人,立起身慷慨陈辞道:“除陈逸苟活,家中人早已尽数作了鬼。蒙二位兄长不弃,陈逸愿意供二位驱使,共除此贼。”
曹操命人拿酒来,三人共同喝了一碗酒后,樊阿长揖而去。
陈逸待樊阿走后低声道:“不知将军要在何地刺杀董贼?”
曹操听他言中似已有良策狡黠地问道:“依先生之意在何处动手为妙!?”
陈逸要待不说,又恐曹操起疑,只得笑道:“近日里不知这董贼何故,每日里到蔡邕府上去听琴。可笑一个粗鄙无文之人,竟也附庸风雅,如果说于道间行刺,若不能得手,亦可以全身而退。”言罢大悔,深怕为蔡琰带来灾祸。一想到蔡琰幽怨的眼神和似有若无的以琴音暗示之情,不由的心中大痛。
曹操听了‘哦’的一声道:“正要到蔡中郎府上去问安,如此我二人顺道去戡查一下他府外哪里可以设伏!”
陈逸听了心中七上八下,只恐曹操起意在蔡府中动手,那时只怕蔡琰有池鱼之殃。每想到自己漂泊半生,年近四旬尚未有子息。家族中除自己外,都已成了刀下冤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纵不能光大门楣,总得为陈家留下子嗣继承香火才是。转念又一想,樊阿乃是一介方外修真之士还罢,这曹操家大业大,仍是冒了极大风险,谋诛董卓为天下除害。自己却只计个人得失荣辱,若是亡父地下有知,定会骂自己不孝。一念及此,陈逸心中大定。起身随了曹操,二人径直往蔡邕府上而来。到了蔡府前,只见门外停了数辆车马,门前立了数十名兵丁,阻了二人去向。
陈逸见了低声对曹操耳语道:“看这样子,定是董卓又到蔡府来听琴了。我们进不去,先在蔡府左近查勘一下地形吧。”曹操微微点头,二人拨转马沿着蔡府附近细细巡察。正在游走时,猛听得车马辘辘之声,原来那董卓回府,在数十名兵勇的簇拥守护之下。从二人身边呼啸而过。二人待人马过去了,才打马到了蔡府门前。
蔡邕才送了董卓出来,未及转身,见二人到了,忙迎上前来笑道:“二位贤侄,来的正好。”两人忙跳下马,上前见过。蔡邕吩咐下人牵了马。过来携了二人手,一齐向后院中走去。尚未走到后面,一阵阵凄婉的琴音已经在院中弥漫开来。
蔡邕叹息道:“这个孩子,琴音如此悲苦,心事重重。长此已往必定会伤了身子。”二人知道是蔡琰弹琴,立定身子细听,曹操见陈逸目光迷离,心中不解。
蔡邕望着曹操笑道:“幸得不负孟德所托,董相国已经答应尽快释放荀攸。”指点着陈逸问道:“贤侄莫不是嫌弃老朽屈身事董,从此以后便不愿意登门吧?”
陈逸耳中闻得琴音殊少欢快之音,正在心下唏嘘不已。竟对蔡邕所言听而不闻,曹操轻轻牵了他衣角一下,才从怔忡中醒悟过来。忙向蔡邕请安。蔡邕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是一笑。曹操躬身道:“既然如此,孟德便告辞了,去荀先生府上知会一声,要他不必牵肠挂肚。明日里再来先生府上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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