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刺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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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岸边,那青年指点着滩涂道:“平时船只便泊在此间,第二天来看便什么也没有了。”樊阿细细地在沙滩上左右巡察了一番,曹操和陈逸立在岸上四下观看,那青年立在一旁边不见三人说话,也不敢大惊忧,又不敢擅自离去,只是在一旁偷**视三人动静,只盼得开口要他走人。数个儿童在他左右扮鬼脸戏逗他,他也只得苦笑。
这时樊阿踱过来问道:“你们村子的渔民可有瘸腿之人?”
那人思索良久道:“腿脚不便的人哪里可以在船上打鱼啊?便是在田里做农活也不方便的。”
樊阿挥挥手道:“你去吧,这里不干你的事了。”
那人听了如释重负,躬身倒谢,一溜烟的去了,几个儿童在他身边左右取笑嬉戏,他也不恼。
曹操和陈逸见樊阿望着那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牵了马走到近前。
樊阿未等二人开口,忽大声道:“定是如此,那张让并未曾死!”曹操和陈逸听了大惊,二人未曾亲历张让投河之事,只道张让定死无疑。这时听得樊阿话讲的斩钉截铁,不由的不信。
曹操问道:“听人言那日张让已是精疲力竭,最终投江自尽的,之前已是浑身是伤了。便是寻常人落在黄河中,只怕也只是喂鱼了。”
樊阿微微摇头道:“张让那贼子内力深厚,非常人所能知。那日他只是内力损耗,断了条腿,身上并无致命之处。此人身负绝学,若是在水中闭气而行,也只是微未之技。”
说着话指着沙滩上一行脚印道:“你们看,这行脚印可有不同之处?”曹操和陈逸沿了樊阿所指向地上细细端详时,只见一行脚印在沙滩上若隐若现,一只脚踩出的脚印明显的要深出许多来。一齐佩服地望着樊阿,樊阿脸色阴沉沉地叹息道:“此贼不死,不知又要在江湖中做出什么恶事来,七星刀在此贼手中,多少武林同道要因此丧身,便是此间这二位老人也是死于七星刀之下的!”见二人诧异地望着他,樊阿细细为二人剖析一番事情原由:
张让投入黄河中后,虽然不死,可身不由己,人被冲出十数里去,正在漂浮不定时,被二位老人救起。那老人心地善良,把张让带回家中救治,因了他所居之处偏僻,故此村中并无一人看到老夫妻带人回家之事。极有可能那老夫妻第二日听得上游重赏寻找张让的消息,回到家中言语之间透露了风声。张让警觉,杀人灭口后又纵火焚毁屋子,恩将仇报。
曹操与陈逸听了将信将疑,本不愿意相信张让未死,这时听樊阿分析的头头是道,又不由的不相信。

樊阿摇头叹道:“若是当初我们在这里,便可知道那老夫妻到底是不是张让所杀。那七星刀锋利无匹,只看他二人身上刀痕便可知是否为七星刀所屠戮。”
陈逸在旁边听了点头道:“焚尸灭迹,也便是怕有人看破其中缘故,如此一来欲盖弥彰,坐实了便是张让这贼人下的辣手。”
曹操听了也更信了数分,忽然开口道:“今日晚间我三人便去掘了那新坟去验证一下樊先生的推测如何?”
樊阿和陈逸吃了一惊,一齐望着曹操似乎才认识他一样满脸讶异之色。
曹操一看二人模样,大笑着掩饰道:“这七星刀果锋利无匹吗?”
樊阿点头道:“我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从未曾见有何兵刃可及七星刀锋芒万一!”三人翻身上马往洛阳而返。
正在打马如飞,沉默不语之时,曹操忽大声道:“我家中祖传一刀亦可削铁如泥,但不知那董卓府上可有人见过七星刀否?”
樊阿略一琢磨,摇头后又点头而后又摇头不已,把陈逸看的愕然不解。
樊阿见曹操向自己看来回道:“据我所知,董卓府上并无一人见过七星刀!可是将军若是孤身犯险,怕只会于事无补,枉自送了性命啊!”
曹操笑道:“此事尚须从长计议。我们回洛阳再议吧!”陈逸在旁边不知二人何意,也不好贸然相询,只得强自隐忍。
三人不一会儿便返到洛阳城门,正催马进城之时,迎面撞到一人,那人正要骑了马出城。大声呼唤“樊道长,樊先生!”樊阿定睛看时,却是张栉。见他一身戎装,全身上下披挂整齐。樊阿忙跳下马与张栉相见。张栉见城门口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使个眼色,二人并辔出了城门,跑出有一箭之地。二人才跳下马重新见礼。
两人牵了马边行边谈,张栉望着樊阿叹道:“唉,先生要我潜入董卓左右,如今我可是如坐针毡,不知先生到洛阳来欲行何事?”
樊阿坦言道:“我师兄史道人行刺董卓未果,差点送了性命,我下山来为他疗伤罢,奉师祖命寻访七星刀与赤霄剑的下落。不想在此间与师兄邂逅相遇。”
张栉摇头道:“史道兄不知那董贼身上披了‘乌龙胄’后刀枪不入,若不是那日里董卓初入洛阳,不敢妄动。若是此时动手,只怕难得全身而退的。”
樊阿情知张栉所言不虚黯然道:“不知史道兄为何人所伤,肋骨断了七八根,幸亏二十多年的内力修为不浅,只是若想功夫恢复到从前,只怕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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