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董卓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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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在街头行走之时,忽然从暗夜中闪出数十名兵丁,各举刀枪把二人团团围住。
马翔心生怒意,正要去伸手拨剑之时,樊阿忙上前阻止。那军校头目上前喝问,樊阿只道二人俱是袁绍府中客人。那小校听了不敢怠慢,直把二人送至袁绍府中。袁绍刚才从叔父府中返回,正在心神不宁,听得有人通报外面有军兵送到府上两个自称府中客人的可疑人。忙吩咐把人带进来。一抬头见是樊阿与马翔二人,喜出望外忙上前见礼。
今日袁绍遭此大变,一时也是乱了方寸。后来总算控制住了局势,洛阳城中死于非命之人已不可胜数。
待到天已尽黑时,仍不见天子和何太后与陈留王的踪影,于太傅府中坐卧不宁,心急如焚时。外面有兵丁来报:卢植老将军护送着何太后回宫,此时已经到了青琐门前。
以袁绍为首的朝中百官忙出去迎接,见了何太后忙都拜倒在地,口称死罪。良久偷偷抬头看何太后时,却见那妇人早没有了素日的雍荣与皇家气象,发髻也散了,身上衣服也是破碎污浊不堪,正在低了头用手揉搓跌的扭伤筋骨的小腿。听到齐声问安请罪之声,只是低低的声音饮泣,竟忘记了命众人起身。众官见袁绍未闻诏旨便立起身来,纷纷侧目而视,等到膝盖也失了知觉,也未闻太后命起身,慢慢地三三两两地都悄悄立起身来。
找了半个时辰才找到几个劫后余生的宫女,俱是粗鄙老丑之辈。原来二袁与何进部下的兵丁入了皇宫,见了如花的宫女岂能不色心大动,奸杀的、受辱投井的、趁乱裹胁出宫的宫女十居**,这几位竟因年老色衰和貌寝方得脱此难,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了!
安抚好了何太后,卢植把在城中碰到樊阿和马翔之事诉与众人,袁绍得知马翔、樊阿二人去追赶被张让劫持的车驾,始觉心下略安。
这时见了二人,忙问起当今天子的下落,二人简而言之,袁绍听到张让自投黄河而死正在心中窍喜之际,又听得天子与陈留王失了踪迹,闵贡正在命军兵四处搜寻。心又一沉。
马翔这时已疲惫不堪,坐在一旁萎靡不振。袁绍一听二人一天来还未得暇用饭,忙命仆人去安排饮食。二人早就饿的狠了,见饭菜端来,也顾不得失礼,直到加了两次饭,二人才放下碗筷。
袁绍本想烦劳二人带自己去小平津找寻圣驾,这时见马翔倦的坐在一旁二目迷离,只得安排二人到后面客房休息。二人一觉直到天光大亮才醒,门外已有袁府下人等候,见二人起床进来请过安,带了二人去盥洗。等到二人换了新衣,又休息了几个时辰,人已变得精完气足,神采飞扬。
马翔忽然想起身上旧袍为陈逸所赠,那件袍是慕容姑娘亲手淘洗过的,央那下人找来一个大盆,自己又用心把它清洗干净。找个地方正在晾晒之时,忽听的身后有人在吃吃而笑。
马翔听得声音熟悉,回头一看正是二哥陈逸,只见陈逸正在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面上一红道:“兄长大安,弟弟把你的衣服污了,待日后还件新衣与哥哥吧!”

陈逸指着马翔取笑道:“兄弟你什么时候学的如此模样,过些日子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到河东地区去寻找大哥,顺道也去探视一下慕容姑娘!”说话之时,故意把慕容姑娘四字咬的重些,去瞧马翔面色。见马翔面色绯红,不禁哈哈大笑。
樊阿在旁听了也是微笑点头。马翔知他窥破了自己的心思,更是心下大窘,立在当地不知要如何作答。忽想起自己昨日拾取的旧琴道:“昨日我拾得张让所使一张旧琴,想要赠予陈兄,只是琴弦都尽数断了!”
陈逸素来喜欢操琴,听得此琴原为张让所有,忙上前扯了马翔到房中观赏。
待见得马翔打开布囊往出拿时,才露了一段出来,陈逸早已按奈不住心中的狂喜,伸手从马翔手中抢过,小心翼翼的展开观看。
马翔和樊阿见陈逸兴奋地二目放光,十指乱颤知道此琴非同寻常。陈逸猛的回身抱定了马翔大笑,笑着笑着竟流出了泪水。
陈逸见樊阿和马翔二人面面相觑,莫明其妙地望着他不解的神情,放开马翔指点着琴首的铭文道:“三弟在无意中竟得了奇珍啊!你们看这上面二字是什么?”
樊阿和马翔伏低身去看时,却见上面两个古隶书仔细辩认之下才知是“绿绮”二字,陈逸见二人茫然的样子,捧起琴来用布细细地揩拭琴身,显然是心下十分喜爱。
陈逸见二人也不为请教自己,显是不知此琴来历,再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此琴相传乃是前朝儒林名人司马相如所有,是琴中极品,这张让阉狗不知从何处寻得如此宝物,想不到此人也是此道高手!”
马翔细细地与他道来那张让所奏琴声,陈逸只听得心驰神往,良久方叹息道:“如此琴音竟成绝响,惜乎哉!惜乎哉!”
琢磨了片刻忍痛把琴往马翔怀中一塞道:“此琴价值连城,陈逸不敢取!”
马翔听了怒道:“你瞧不起人啊!既是送你的,你便收下,在我眼中,那旧袍远较此琴昂贵!”
陈逸遭马翔抢白也不生气,忙不迭的赔礼,又用布囊细细地收好琴。捧了送回自己屋中收好才又返身回来。
恰在此时府中下人来请三位用早餐,到了前面,见袁绍早已披挂整齐,见三人进来笑道:“三位用过饭,我们就出发去寻找圣驾!”三人一听,知道袁绍寻不到天子,心中忧惧。更不多言,低头略用了点食物,便起身随袁绍出府。
出了府才知百官都已齐集袁府门前等待,曹操见二人随在袁绍身后,张张嘴想要说话又忍住了。马翔眼尖,看到通玄也混在人群中观望,见马翔向他望来,不禁连忙低下头去不去看他和樊阿。马翔心下好笑,也不去理会他。三人一起随了袁绍上马向北边谷门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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