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鹬蚌之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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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宫内外喊杀声震天动地,袁术故技重施,在宫门前放起火来。宫内羽林军退在一边见宫门洞开,外面兵丁拥入,只是弓弩齐发,一会时间宫门前倒了数十具尸体。其他军兵一时退在一旁边不敢冒然进攻。段珪命令军兵上前搬开尸体,千余羽林军和宫中宦官手持刀枪发声喊一齐簇拥着车驾冲出了北宫宫门。马翔等三人在后紧随不舍,出得宫来,不由分说上前抢了三匹马打马如飞往下紧追。
马翔见袁术部众如此不济,竟被乱军冲的七零八落,心中竟起了轻视袁术之意。却不知袁术是听从了曹操建议故意为之。
原来袁绍纵兵血洗南宫乱杀无辜,众人苦谏不听。袁绍于叔父袁隗太傅府中坐定指挥城中兵马,这时睥睨自雄,根本听不进他人意见,矫旨命手下尽诛党附诸常侍的朝中大臣。一时间洛阳城中血雨腥风,人人自危。更有何进府中部曲素来与何进胞弟何苗不睦,趁何进死后群情激奋,蛊动众人冲入何苗府中把一府人杀的鸡犬不留,何苗更被乱军斩为肉泥。
荀爽、郭泰、等苦谏不止,袁绍怒骂道:“诸位素日对宦官深恶痛绝,恨不得尽诛宫中众黄门方称心快意。今日为何却操妇人之仁?”
陈逸再次劝止,袁绍冷笑道:“先生熟读诗书,不知“慈不掌兵,义不行贾”吗?”
曹操在旁听得心中不以为然,见袁绍如此草菅人命,只怕北宫也会如南宫一样玉石俱焚,惨遭屠戮。开口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数千羽林军和宦官拼死一搏只怕伤亡更众,若是迫的紧只怕累及何太后与当今天子和陈留王。若是害了他们性命,我等一样获罪不浅!”
袁绍一听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忙向曹操问计道:“孟德所言极是,计将安出?”
曹操笑道:“兵书有云‘围兵必缺’若是于北宫示敌以生路,宫内必不会拼死抵挡,待他们突出重围后再于路安排伏兵掩杀!可得全功。”
袁绍忙传令下去依计而行,袁术本打算放兵大掠,接了将令不敢违抗,命部下假意败退,张让和段珪趁势裹胁了何太后与天子、陈留王等三人逃出了北宫向城外疾冲。
那拉车辆的马俱是宫中御马中百里挑一的骏马,这时奔驰起来,竟如狂飙一般。张让见后面追上来的渐被甩开,心情才多少安泰下来。
马翔等三人所骑劣马使力鞭打竟越追越远,三人看着张让等驾驭着车快要跑的闪入暗夜中,急的恨不能背生双翅飞在空中追逐。
张让坐在车上伸手揩了揩额间汗水指点着段珪恨声道:“今日之事大是凶险!你这蠢材,枉我素日教你!”
段珪看了一眼张让似要滴出血来的双眼,不敢答言。张让正在痛斥他时,猛听得前面有人高声断喝道:“咄,大胆逆贼,竟敢劫持圣驾!卢植在此等待多时,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张让正在埋怨段珪驾车时不动心思却把天子所乘的车辆‘金根车’驾出,金光闪烁,远远便可见到。段珪低声辩白道:“在宫中找其他的车辆也难!”张让气极正要开口骂他时,忽然扭头见后面车窗处何太后拼命钻出来仆在地上向前面滚去。
张让急忙跃下来向何太后抓去,对面马上正是官拜尚书的卢植,此公身高八尺有余,这时骑在马上持了只长戟怒目而视,这一喝声如洪钟,惊的众兵丁不敢上前,正在奔驰的车马顿时停了下来。

卢植为当代大儒却素知兵事,文武双全。在朝中与皇甫嵩齐名,只因得罪了大将军何进,这天正要打点行李辞官不做回乡时,忽见宫中火起,洛阳城中大乱。忙派家人去打探消息。听得张让等杀了何进,劫持圣驾出逃,忙整肃府上家丁准备去救驾。出了府门才行不远,恰好望见车驾,所以在这里拦阻。
卢植在火光中见何太后滚落在地上向这里手足并用爬过来,张让纵身上去抓拿。情急之下大喝一声手中长戟向张让刺来。张让这时功夫已恢复了三分,闪身伸手抓住戟向后疾扯。卢植双手虎口一震,见机也快,就势松了手向张让掷去。张让被这一阻,何太后已躲到了卢植等人身后。
张让生怕后面三人追及,顾不得再去抓何太后,把手中长戟着地向卢植手下兵丁扫去。众人哪里是张让对手,瞬间被打的四散,让开条道来。
段珪一见忙驱车向前直冲,卢植单枪匹马护定何太后,只得放开大道让他们逃了过去。正待要打马追时,听得何太后呻吟之声,忙回马来照看。
那何太后刚才情急之下,从窗中跳下来时扭了脚,身上到处是擦伤,发髻也散乱成一堆,饰物丢的不知去向,这时骇的面无人色,身子瑟缩发抖,这时好不易得脱牢笼,见卢植打马要去追赶张让等,忙高声唤住他。卢植只得过来拜见。
正在此时,马翔等三人追了上来。几个人一见何太后无恙,心下略宽。卢植与马翔、樊阿有一面之缘,这时见他们所骑马羸弱,忙把自己坐骑缰绳递过来唤过家丁他二人换了马,指着张让逃逸的方向道:“烦劳二位辛苦了,这阉狗手底下辣的紧,二位侠客多加小心!”
樊阿见洛阳城中此时乱作一团,恐何太后有失叮嘱那僧人和卢植护驾,顾不得多与卢植客套,纵身上马向前追去。
这时洛阳城中到处是火光跳跃,哭声喊杀声不绝于耳,马翔和樊阿也顾不得其他只是使力打马狂奔。马翔坐骑是卢植所骑,乃是北地良驹,这时奔的性起,直如风驰电掣一般,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张让的车马在前面隐约可见。
马翔两腿使力纵马疾驰,慢慢地拉近了与张让车马的距离,看看只余十数丈的距离时,忽然前面有人让过车马,闪出一人立在当路,手持钓竿正是洞玄老儿。
马翔拨剑在手,催马直向他冲去。洞玄展开钓竿,竿上钢丝如怪蟒般无声无息向马翔袭来。马翔一见在马上使一招“一鹤冲天”,距离洞玄有数丈余已是跃起在空中,身在空中轻轻地拧了下腰手中剑直向洞玄当头罩下。
那马背上少了一人,收势不住仍泼风般向洞玄冲去,沿玄一抬头只见半空中剑花点点如繁星般当头斩到,钓竿斜向上指,向马翔腹间挑去。同时伸手入怀中掏出数枚银针瞅的真切向奔马眼中打去,身子一闪人已纵身避在一旁。
马翔身在空中见他长竿挑向自己的空门,看准来势,长剑径向钓竿削去。剑竿相交在空中划出道道亮晶晶的火花在暗夜中转眼即逝。马翔更不稍作停留,半空中旋身向奔马扑去,恰落在马背上。不等洞玄追来打马直向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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