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鹬蚌之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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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立稳身形,又见一枝长枪来势劲急飞到面前,原来是马翔依样学了樊阿从一旁小校手中夺了一枝长枪向张让掷去,此时的马翔功夫初成与幼时在密林中随那番僧追逐野物已大不相同,心中又报仇心切这一枪掷出竟用了九分内力,那枪杆在空中竟如矫龙一般,震荡的空气呜呜有声有如龙吟一般,径直向张让面门飞去。数千名军校看在眼中顿时彩声大作。那“太行三雄”一见马翔如此手段忽又萌生了改投在马翔门下的念头。
张让听风辩器知道厉害不可等闲视之。举起手格挡时忽然胳膊发麻险些把七星刀脱手。原来樊阿这一掷之力也甚是了得,二十多年的道家修为贯注在长槊之中竟有开山裂石的力道。
张让见到长枪未至而劲风早已拂面,竟刮的面上生疼。骇的心胆俱裂。猛地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脚下用力身子向后急仰,哪知心下慌乱却忘记了此时身在竹梯之上,那竹梯哪里承得住他一踏之力,登时从中断为两截,张让脚下踏空,顿时从数丈高的地方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那长枪直飞到殿前扎进一株柏树之中入木数寸,直把树震的枯枝乱坠,柏树针叶纷落如急雨一般。
张让处变不惊,身在空中,施展轻身功夫,在空中轻轻巧巧翻了个身,使了一个倒卷帘的身法,落下地来。哪知百密一疏手足无措之际想不起自己一条腿上有伤,一足已跛,落地时正好那只伤腿先着地,听得耳中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身子一歪,仆倒在尘埃中。
旁边人齐声惊呼。张让惟恐自己一伤军心涣散,强忍着痛楚以七星刀拄地立起身来,顾不得揩拭额上豆大的汗珠,强笑道:“大江大浪不知见了多少,还能在这阴沟之中翻了船不成?”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地一声巨响,原来宫门被烈焰炙烤的时间久了,袁绍见宫门久攻不下,又速调来抛石的机械猛砸,那宫门终于支持不住,訇然倒地。
荡的地上的尘土飞扬,立在门后的几名兵丁懵懂间未及闪避,被纷飞的乱石片刻砸为肉酱。
张让见罩在网中的洞玄几人正在蠢蠢欲动似要钻出网来,知道通玄此人乃是劲敌,挣扎着想要过去结果了几人性命。才行的数步,忽然迎面一块巨石撞来,张让忙跳起躲避,这一下又牵动的伤腿痛楚难当,差点跌倒在地。低头看时,只见鲜血早已渗出衣裤外,一只脚掌竟扭了方向,袜履间早为血所浸染。看的眼冒金星差点昏厥过去。恍惚间见通玄已抢了一柄单刀,直向自己扑来。顾不得恋战转身便走。
原来那网为一种变异的蜘蛛所吐丝结成,最是柔韧不过,刀枪也难以割裂,只是惧怕火烧,也是无巧不成书,那城门被烈火烧的塌陷,火星四溅,差点燃着了几人衣物,众人伸手去拍打时,才发现那网竟已化作灰烬。
五个人早就忍辱负重的久了,这一跃起身,犹如出柙的猛虎,腾出浅滩的恶龙,掌劈足踢一会儿便伤了十几个兵丁,各抢了兵刃在手,更是如虎添翼追杀的众军士四下乱逃。
洞玄舍了众军兵,径向张让杀去。通玄于北邙山上刚得了七星刀,哪料得未温得暖刀鞘,已为他人半路劫夺。心下恨极,细细查访才知道夺刀之人乃是中常侍张让。
易容化名潜入洛阳伺机夺回七星刀,盘缠用尽正在困顿无奈时候,这日路中见到闹市中何进张榜招贤纳士,到府中略显神功,登时技惊当场。被大将军何进收为左右随从。

今日随了何进入宫,一个不慎差点折了性命,这时重获自由,见张让跛了一足狼狈不堪,顿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几个起纵已抢近身边抡刀向张让劈去。
这时宫门大开,外面二袁和何进府中的部曲各举刀枪涌向宫门。在门口为烈焰所阻,拥在一处乱作一团。
段珪见事情急迫,奔回宫中请太后和天子、陈留王登车,那何太后仍百般推阻。段珪面色铁青,上前伸手挽了何太后便行,手下心腹上前胁迫天子、陈留王出宫殿登了车。段珪这时见宫门已破,拨剑在手纵上车,命驭手打马向北宫狂奔。手下众人各持刀枪护卫左右。
这时冲进宫中的兵士尚不足百,立足未稳被一阵乱箭射倒数十人,纷纷低伏了身闪在尸体后面躺乱箭。一时间相互挨挨挤挤冲不过来。
通玄一刀向张让砍去,张让听的后面刀风破空之声,忙闪身提刀与通玄斗在一处,通玄只想着立毙张让于刀下,哪知兵刃一接,手中一轻,刀已被七星刀斩为两断,眼见着张让刀已幻作一片光影身自己迫来,只得纵身而起向后急闪,顺势把手中所持刀柄脱手向张让掷去。
张让本可随上前结果通玄性命,哪知一条腿已没有了知觉,一只脚又立足不稳,失去了伤敌的良机。此时见通玄刀柄飞掷过来,只得用刀格挡。
通玄手中失了兵刃惧于七星刀锋芒不敢迫的太近,只是远远地与张让游斗。张让待要转身而走时,通玄悄无声息地掩上前来偷袭一掌,见张让刀锋电至忙纵身跃在一边。张让一时奈何不得通玄又甩不脱他,不禁气的七窍生烟。
这时段珪驱车载了何太后和天子、陈留王三人分乘两辆车疾驰过来,见张让兀自与通玄纠缠,急的大声呼喊张让,张让舍了通玄提气向车马奔来,几个起纵以蹿上车来,通玄随后紧随不舍,一时与随从斗在一起脱不开身,眼睁睁见两辆车转过殿角消逝不见。恨的牙痒,猛然使出霹雳手段,十几招便尽数诛除了阻挡自己的几个羽林军。待飞身去追时,见宫中房舍密如蛛网已不知两辆车的踪影去了何方。心中恼怒一脚跺的地上的方砖裂作数块。
正要往回走时,见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道士匆匆忙忙向自己奔来,那少年到了自己身边张口询道:“张让那阉狗到了何处?”
通玄正在心烦意乱之时,又见这少年不知是谁如此无礼,鼻子中冷哼数声道:“你是何人?我又不是专门替你盯张让的人!”
马翔诧异地望着他道:“这人都是怎么回事啊,进了宫中没有两个时辰,就说话颠三倒四的了!你这话若是他人讲尚可,你讲明显便是心口不一。”
通玄一听来人言语中竟有取笑之意,不禁怒不可遏,伸掌便抢马翔所持兵刃。
马翔冷不防通玄有此一着,差点被通玄妙手空空夺去手中长剑,使出“履虎尾”步法闪身避在一旁笑道:“你若是有手段便去把七星刀抢回来,失心疯了竟来抢我的剑!”
通玄这手空手入白刃的手法百不失一,哪知却为来人轻轻避在一边自己落了个空。听他提到七星刀,心知有异。止住身形喝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这时樊阿在旁上前施了一礼道:“通玄道长,贫道是天柱峰樊阿,这位却是我的师叔马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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