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起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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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岛上——
却见一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老头,正毕恭毕敬的行礼。
“天柱山弟子,左慈元放求见上仙。”原来那老人竟是左慈。却说那日他亲眼看见安进随那灵毓石洞一起坍塌。他当时心急如焚,就靠着一双老手一块块的搬运石头,清理现场,历经几番辛苦,终于将那坍塌的落石搬出山洞。本来还想着只要徒儿天灵未碎,便是拼着一身修为也要救他一回,而现在却根本未见他徒儿的尸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更是号啕大哭起来。
实在无奈的没法了,才马不停蹄的来到蓬莱仙岛,求那书生上仙相助。
叩首求拜了三声,突然一个人影显现出来,却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元放,你怎地如此狼狈,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小道左慈见过吕师。望上仙助我找到我拿徒儿。”说完又伏身下去,作势要拜。
那老人忙拉起他,“元放,你有话且慢慢说来。”这时,又一个人影闪现,却是那书生。
“元放,你怎地在这里,瞧你这模样,是发生什么事了。”
左老头似抓住两跟救命稻草一般,哽咽着说道,“二位上仙,我那徒儿——徒儿不见了。还有那封印恶魂的瓶子也不见了。灵毓石室塌了。”
“什么?!”二人皆大惊,“元放,你且细细说来。”
左慈便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过了个把时辰,才把事儿说完。那书生听了先安慰他道,“莫急,既然死不见尸那必然没死。”
“上仙,你能找到我那徒儿吗?”
书生默默的思考了会儿,“还不能,你那徒弟,不是此时空的人,各星宿列辰都没他的主命星,但他和那封魂瓶一起失踪,只要放那恶魂在人间活动,我与吕公必可以感觉到它的气息,就能找到你徒儿。”
天空忽的出现异像,大白天的,突然一个星闪亮,然后迅速划落。那两位上仙举头一看,“帝星落,少帝将亡”,特别是那书生看着这番异像,双目凝重,似有所思。
永安宫内——
数十名武士威严的站在后面,中间一名中年儒士端着一只雕琢华丽的金杯,后面一个宦官手里端着一捆白绫。
面前三个衣着华丽的人,一中年妇女强自镇定,那青年男子早已吓的魂不附体,而另一命年轻女子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一脸惊怖,泪水早就不争气的流下来。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那儒生道,“动手”后排武士齐上,不理会那三人的挣扎反抗,将那男子嘴强打开,那一金杯的酒灌入他喉。那中年妇女欲推开这些对少帝行凶的恶徒。却恼了儒生,那儒生狠狠拽住妇人的头发。拖她到栏杆处,将她整个人耸了下去。“啊————”空气里来不及传达一声惊叫,已是一声闷响,“轰”。
另一名少女眼见,自己的夫君被灌毒酒,七窍流血面目发黑而死,又见婆婆活活从高楼摔死,她早就吓的说不出话来,那儒生朝他看了一眼,眼神依旧冷漠,仿佛是看一具尸体。然后对那个拿白绫的小太监使一眼色。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走到那哭泣的少女身边,拿起白绫扼住,看她哭的淅沥哗啦,连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内心不忍,但畏惧身后那些武士,他大喊一声,尽量转过头不看那少女,双手使住全力拉紧白绫。那少女被扼的难以呼吸,红着脸,舌头伸出唇外,双手不住的挣扎,嘴里发出最后的呜咽声……“啊”小太监发出最后的咆哮————
“轰————轰————轰”窗外的晴空万里,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一条闪电唰的击中永安宫墙的树木,那树木燃烧起来。树连着树,树连着墙,渐渐成了一片火海,那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宫里的凶手和尸体,小太监缓缓的步行至那儒生的身边,放声大哭起来。他脱掉那宦官帽子,叫人看清他的面貌,赫然是献帝。
天空突然滂沱大雨,那火势在雨水中丝毫不见减弱,熊熊的燃烧着愤怒。那风声凄厉,宛如那三人的悲鸣,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
天空中依然风雨交加,皇城里的大火熊熊。变天了。
安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楚,终于可以看见了。
窗外大雨纷纷,浓烟滚滚。看的安进心头一阵烦,皇帝挂了。用力甩甩脑子不去想这烦心的事,管我P事,全洛阳的人死光了和我都没关系,董卓闹翻天了,我照样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都还不知道小丫头的模样了。小丫头还不知道我眼睛好了,为了还有豆腐可以吃,还是先继续装失明好了。在把布条蒙上了眼睛大叫起来,“翠儿啊,翠儿,我饿了,要吃豆腐。”
又过了几日。
这司徒府里迎来了热闹,张灯结彩的。厨子门忙里忙外,府第的人进进出出,抬酒搬肉。安进心里好奇,便问起翠儿,发生什么大事了。小丫鬟道,明日是司徒老爷的五十又三岁的大寿。要宴请同僚,所以今日家里忙着准备。安进心里一番计较,宴请同僚?是商议杀人还差不多。此时,安进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名字,曹操。
第二天晚上,果然各路官员纷至而来,祝寿道喜,人数众多,坐满七八桌酒席。那司徒大人上坐主人席,笑口大开。
不知是从哪位大人开始说了一句祝辞,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轮流说了下去。
“祝大人,官运亨通。”
“祝大人,大展鸿图。”
“祝大人,福比天高。”
……
门外,安进睁着眼睛**着房内情形,他就想看看乱世奸雄长什么样子。可这些个古人,脱掉官服,纳屡整冠的,个个都长的差不多,不是大胡子就是小胡子。贼眉鼠眼的里面好几个,乍一看还真叫他分不出谁是谁,别说还要分辨出曹操了。这二儿,里面又说起祝辞,行起酒令。叫他一阵失望,怎么那个大叔还不变脸,好商议杀董卓的计划了。
酒过三旬,那司徒大人一拍手,顿时,上来几名妙龄少女,身酌绿衣绸缎,头带着一方薄面纱。乐声想起,那几名少女舞动起妙曼的身姿,长长的水袖忽高忽低,甚是好看。那几名绿衣少女齐齐靠拢,舞成一圈,再散开时,里面又多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妙龄女子。她的舞艺更加绝伦,身段柔美,虽然也是面带轻纱,但那双美目,尤如天上的星辰。安进看的一呆,里面那些人也是一呆。
此时,那司徒大人观察在坐的人皆被美色迷的如痴如醉。心里暗笑一下,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的凄惨,那几名舞着不肖说,便退下了大堂。
在座官僚皆是面面相觑,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人道“这大寿之日,允公为何大哭。这乃折寿啊。”
那寿星擦了擦眼泪回答说,“今逆贼当道,天子遇害,江山易主啊。不知过了今日,还有明年贱降否。想到如此,故大哭耳。”(贱降就是生日。)
在座一听,皆是哗然,半晌依旧鸦雀无声。安进心里不禁纳闷起来了,曹操怎么还不站出来借刀杀人。安进观察了这大堂里的宾客。个个愁眉深锁却又无可奈何的摇头,却有一人剑眉肃目,细眼长髯,不为所动。这就是治世能臣,乱世奸雄曹操?
“汪、汪、汪”小白这家伙不知何时跑到了安进的脚边,叫了起来。安进大叫不好,**被发现了。
王司徒好喝一声,“什么人。”
那大堂护卫二人迅速的抓住了想要逃逸的安进。好在安进反映够快,早在他们发现之前就带上蒙眼的纱布。
跪在大堂上,一宾客问到,“你是何人,为何躲在在大堂之外?”
安进又要抓耳挠腮了,天生就不会骗人。要是再被抓个显形,那估计真把我当卧底了。既然如此,那就用我的真心感动你们。
“这位大人,我本在后园溜狗散步。谁知那狗竟带我来到了大堂之外,可惜我有眼疾不识路,不然怎叫这畜生带路而扫了众位大人的兴致。”
那司徒目明如炬,怎叫他轻易的欺骗了,想到他的身份未明,今日又如此行为可疑,“你是否在外偷听,快快从实招来。”
安进知道这老爷是很难忽悠的,继续用真心感动他。
“那个……听到了一点,不过,我被诸位大人忧国忧民的高义感动了。想那董贼,毒害天子,辱乱宫闱,把持朝政,乱臣伦纲,罪恶盈天,天理不容。愿问大人借利剑一口,千刀万剐之。”
满座又是哗然。
安进不待他们反映,又开口:“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君子有所不为,亦有所必须为。我虽眼残,但依然有热血一腔,便是杀不得那逆贼,也要叫他知道天下可欺,天下人不可欺。”
两番论调皆是慷慨激昂。满座官僚都被说的热血沸腾,情绪高昂。只有安进心里想,我眼睛瞎了,你们可别欺负残疾人,别真的拿剑给我叫我上吧,我随便说说的,还要留着性命回去呢。
“哈哈哈哈哈”一个笑声响起,“好一个志高德厚的小兄弟。”安进一听,莫不是曹操?我靠你终于说话了啊。
那人又说“司徒大人,且把眼泪擦干,便是满朋宾客的眼泪也淹不死那逆贼。方才,如此一位瞎了眼的小兄弟,尚且誓死要杀老贼。尔等皆是食禄汉朝的臣子,不思为国效力,而如此软弱,岂是丈夫所为。今我愿借司徒宝刀一口,定取那恶贼首级。”
“孟德如何图之,快细细说来。”
“近日我屈身迎奉那逆贼,实则伺机下手,若有允公宝刀在手,可以献刀之名诱而杀之。”
“孟德有心,如此甚好。”顿了顿又说,“方才那名白衣舞女,其实是我的养女,色艺双绝,世间无双,若孟德能杀了逆贼取他首级,便将此女许配与将军为妾。如何?”
“允公,莫戏言儿。”
“哈哈,哈哈”在座同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好象那董卓已经成死人。只有安进心里知道,一群天真的人。
筵席散去不久,安进又溜着小白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是到了东院还是西院,忽见一房间灯火通明,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女声。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听见这几句熟悉的诗,安进靠了过去侧耳听起来。
“小姐,今日公子好神气呢,那两番话把那些个大臣都说的赤耳面红,羞愧无比呢。好有威风哦。”
那小姐看看那丫鬟“小丫头长大了,可以许配人家了。”
“小姐,你取笑我。”那丫鬟羞红着小脸赫然是小翠,那小姐不是闭月么。
“想不到那登徒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天下可欺天下人不可欺’,也有几分气概。翠儿以后有个好人家了。呵呵”
“小姐,你还笑我。”小丫鬟说着泼了小姐一飘水,那小姐也泼水还击,两美人打闹起来。
安进听到这里心头一荡,那小丫鬟翠儿还真是个可人儿啊。想起吃她的豆腐,心里便酥起来。把头在靠进窗一点,想听清楚里面的状况,发现窗户的下檐貌似有条小小的细缝,想起里面的两个美人儿。他还是很自觉的把眼睛贴上那缝隙了。
那缝隙真的很小,逼饿得他用尽全力,尝试各种角度,里面水雾氤氲。他是摸索摸索在摸索,就只能发现白色的是皮肤,黑色的是头发,而且那女子胸前有有一段断了头发。一条直直的黑色的,应该是头发,可为什么在胸前呢,而且好象吸住的样子。啊哦————
本来以为漂亮的女人都智商不高,遇到孙想后,他知道错了。本来以为漂亮聪明的女人都很肤浅。现在他又知道错了,原来这闭月小姐,这么有深度。
小白看安进看的那么入神,在一旁好奇的要死,跳来跳去的也想看。安进正在目测海拔呢,哪有工夫为一条小狗解释它的好奇心。
试着跳了几次以后,小白放弃了。但并不表示它就放弃了,原地站了三圈,然后朝着安进的脚,抬起了它的大腿。
“唏————”一阵水流声,直到感觉自己的脚湿了,安进才回头一看,小白解决完身理问题还哆嗦一下。
“我日你——”安进愤怒的叫出了声。
里面顿时大吃一惊,“什么人”,一声娇喝。小翠应声小跑过来,“公子,你在这西园做什么,这里是小姐闺房,男宾不可以进来的。”
“失误,失误,这小白要尿,硬拉我起来的。它尿完了,我们走了”走为上计。
“公子,公子”
这时,小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翠,谁在那里。”
“小姐,是小白,它在小姐的香闺处解手了。”
“什么,这条恶狗。那登徒子是不是也在周围。他怎可闯我的院子。”
“公子和小白已经走了,公子看不见的,小姐别怪他了。”说着,小翠已经返回原处。
小姐继续打趣她,“呦,还没嫁过去就护起食来了。”
“小姐~人家还小呢,到是小姐就快嫁了呢。”
“胡说,我尚未出阁,也不曾许过什么人家,嫁给谁去。”
“小姐忘了,若明日那曹英雄取了董卓首级,小姐可就要许给他了。”
那小姐闻言顿时沉默起来,本来因为此事变好的心情反而复杂起来。
“小姐?小姐?”翠儿未闻小姐答声,主动问她。
小姐回过神来,却不接过那话语,径直道,“翠儿,我要出浴,准备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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