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仙子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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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独自率军,星夜追击西迁的董卓。于荥阳处中李儒计策,被吕布与荥阳太守徐荣前后夹击。大败而归。曹操左肩被徐荣一箭射中,多亏曹洪冒死相救,“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让骑于曹操,背他渡河,这才叫曹操逃过一劫,逃回河南。
从洛阳到长安需要几天,而且众多物资需要人力搬运,时间花的更久。沿路也有不少被强征的壮丁倒下,再也没有起来的。献帝在马车外向东回望,一路的尸体将他的目光指向那原本繁华的洛城,而今已是面目全非。远望碧云深,是吾旧皇城。而今复砖瓦,忠义是何人。
几番辛苦,司徒府上下总算搬入了新的府邸。这宅子似多年没人用过,多处地方需要修葺。家具上积满了灰土。家丁和丫鬟都忙着打扫修理一番。
夜里,小姐站在新家的院子里。她手握金钗,对月长叹。那登徒子怎地会有女儿家的饰物呢,他还藏的如此之好,当宝贝似的从不离身带着。是他有了心上人儿,还是哪家女子给他的定情信物呢。那登徒子,便早就有了中意的人,为何还来招惹我……家的翠儿。小姐想着这话不对,忙在后面加上一句。却又发现自己明显的口不对心,又悄悄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补一句,和我呢。
“小姐”,身后传来翠儿弱弱的声音。
小姐转过头,又将那握金钗的手藏在背后。“恩?小丫头,还不睡?”
翠儿抱着小白,走到小姐身边,“小姐,这个新院子,我睡不着,小白也睡不着,我就带他出来转转。”
小姐爱怜的抚摩着小丫头,招呼她坐下,同时不着痕迹的将那金钗放回自己的衣兜里去。
,然后挨着小丫头也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小丫头靠在小姐的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那一轮弯月眨啊眨。突然对小姐道,“小姐,蔡府也搬了新宅子,你说公子会不会也睡不好呢。”
小姐笑了笑,“你那公子便是在这草地上都能睡的打呼噜。可记得在洛阳司徒府时,他不就有一夜睡的草地么。”
小丫头瞪大了眼珠子,恍然大悟道,“小姐,那晚上公子身上的另一条褥子是你给他盖的啊。”
小姐惊觉道自己失言,怎把那秘密都说出来了,现下又不好改口,“我见他穿着单薄,便拿一条褥子与他。”越说到后面越小声越脸红。
小丫头似没注意到小姐的异样,只是叹道,“今夜也是很凉呢,不知道那蔡家小姐会不会替公子盖被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姐顿时联想纷纷。那日,我与登徒子受伤时上了蔡家妹妹的车,便觉察到蔡家妹妹时不时盯着他,还时不时的脸红。但就这样好象也不能说明安进就与蔡琰有什么瓜葛了。但女人吃起醋来,智力就会低一点,这再不是那个瞎子安进初进府时那个明察秋毫的女诸葛了。想着想着,她暗道,若那蔡家妹子给你盖被子,你…你…你给我走着瞧~
她暗哼一声,气道,“翠儿,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蔡府看你的公子。”
什么叫我的公子,翠儿一下就被这句话弄个大红脸,还是羞答答的道,“是,小姐。”
后面回廊里传了脚步声,是司徒大人,小姐和翠儿忙起身行礼,“父亲。”“老爷。”
司徒大人微一点头,“翠儿,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
小姐以为司徒有话对她说,安静的等着他开口。
那司徒似是欲言又止,不住的望了望了天空,还是长叹了一声,对那小姐道,“红昌,你也早点去休息吧。”然后转身走了。
小姐疑惑的看着司徒大人走远的背影,暗自思量了下,找不到什么头绪,也回房去了。
清晨,小姐和翠儿用过早膳,便命人驾车出府了。只是这蔡邕一家在长安何处落脚还不知道,那车夫提议说去城门侍卫处询问下。
驾车来到城门处,翠儿下车便去问那城门卫,侍中府在何处。眼神一瞥到城门外的野殍遍地,小丫头一阵飞奔回车上,“小姐,小姐,城外死了好多人啊。”小姐命车夫驾车到城外一看,果然,几乎每几步就隔着一个尸体,应该是流亡途中累死或者被士卒杀死的,其中还有些幼儿。
小姐走下了车来,望着地上的尸体,心如针刺。那尸体的手突然抽搐一下,吓了翠儿一大跳。小姐知道那人还有一口气在,忙命车夫查看。那人口角血迹斑斑,眼皮只能睁开一点点,眼窝深陷,形容枯槁,那人被人扶起,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努力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他嘴唇干燥破裂,分明脱水,张开嘴吧“啊…啊…啊…啊…”了半天没有一点声音。待翠儿取水壶来时,那人已经眼珠子翻白,心脏停止了跳动。小姐长叹一声,眉头紧锁。
吕布于潼关布置好军事,赶回长安城内,向董卓禀报。他驾马一路飞驰,一辆锦布华盖的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马车旁,有一车夫双手扶着一个饿殍的尸体。旁边站着两名少女。他拉下马缰,趋步徐行。待到走近时,才看见那少女的容颜,顿时惊为天人。

正欲开口搭讪,又怕唐突佳人,再考虑自己军务在身。便领左右副将骑马离开了。待行远些处,才问起左右,可知那女子是何人家的小姐。左右皆不知,只有一将道,“那锦绸华车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长安大户不多,小将进城去户部一问便知。”
吕布这才抖擞精神,向城奔去。
翠儿问清了蔡府位置,小姐命车夫驾车过去。
到了蔡府,通报了声,才由蔡琰带路,到了公子的新房间。那安进身上果然有一窗锦被。是蔡府的丫鬟帮他盖的。带小姐看见安进身上的锦被时,没有表现出来时预计的愤怒。只是微微有些叹息。想起之前城门的那些死人,洛阳被烧成了废墟,她又是一阵惆怅。国破家亡,谁还在乎儿女情长。
翠儿和小白也是被那些国家大事影响到了,没有那么热切,只是关心了安进,便起身告辞。
夜晚,义军的队伍还在扫荡洛阳残骸,孙坚的军队在皇城残骸处搜索,时至月中,如盘圆月分外明亮。突然那永安宫的废墟处发出点点五彩华光。令人大奇。有人报至孙坚,他命人搬开碎石查看何故发光。越将那废墟挖开越深,那五彩光华越盛。掘地三尺,发现一妇人尸体,脖子上系着一条白绫,赫然是少帝的妻子,当日被李儒害死的唐妃。那光华便是从她怀中锦囊发出。
孙坚命人取出那锦囊中的物体。待取出,光华耀眼,程普大惊道,“此是传国玉玺。”
孙坚听了极度震惊,“如何得知。”
程普对他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此是那秦国开国功臣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待始皇驾崩,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印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正是此物。”
孙坚从下士手中,接过玉玺,眼神兴奋,才对左右说,此事要绝对保密。
次日,孙坚便辞了众人,率军独自离开了义军。
后来几日,各路诸侯陆续离开。然后开始了各自之间的内斗,长安迎来一段宝贵的和平时期。
月余时间过去了,安进还是没有转醒,期间,华佗便一直为他扎针换药。小姐和翠儿更是每日都来看望他。晚上,师父左慈和南北斗二仙,也常常暗中为他治疗。
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白天逐渐可以感觉周围的事物。
安进近日来天天做梦,梦到神仙姐姐,和那虬髯将军。夜里,安进又来到那个世外桃源处,那仙子与那兔子又出现在他眼帘。这次仙子并没有起舞,而是朝安进的方向走了过来,走到近时,安进才看清楚她的天颜,绝美的五官无可挑剔,额头出一记吊坠,耳朵戴着一对银白的细丝耳环,颈部的项链,手腕的手链皆有,安进一脸猪哥像的打量了仙子半天,总觉得她盘的头发少了一个金钗似的。
那仙子见他口水一地的样子,微微一笑,似二八少女似的嗔道,“真是个讨人厌的小弟弟,比那夜夜在我宫外砍树的吴刚还讨厌。”
仙子绝美甜润的嗓音让安进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酥软了几分。安进擦擦口水,把握少数的搭讪机会,“那仙子姐姐,这是何处,为何我们总是在这里相见。”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浑身是伤了还不知好歹,这里是一处禁宫。我被关在这里。”美人蹙娥眉。
安进看的心疼道,“姐姐如此神仙般的人儿,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什么叫神仙般的人儿,人家本来就是神仙。”仙子俏皮一笑,“不过关在这里么……唉”仙子长叹一声才道,“一言难尽,红颜薄命啊。”
定是美女神仙有什么苦衷,安进见她难过起来,立马转头道,“谁说红颜薄命,我那个年代生的漂亮不要命太好哦。”
仙子被他这话引起了兴趣,示意他继续,安进又道,“我家那里,那是一等美女,不愁吃喝,啥都不会也没关系,嫁个有钱的老公,当几年阔太太。离个婚分一半家产,到时候找几个小白脸把你伺候的跟武则天都没问题。稍微差一点的二等美女给有钱人做个几年二奶,就是情人,等到有车有房了,再看情况是不是有合适的人可以嫁,然后再差一点的三等美女,可以多交个男朋友,到时候择优嫁人,然后再差点的就不是美女了,没关系还有发达的整容手术,可以让她们变成一等美女。”
那仙子听的似懂非懂,莞尔一笑,又伤感的对他道,“天妒红颜,不让有情人成双。”
安进听了不禁感同身受,现在自己和孙想便是天各一方。沉默了稍许,他还是表现出积极的一面,“我一定可以可以回去,我一定能和想想一起,我一定能有情人成双。”说到激动处,紧握双拳。
仙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少年,“你不信那天命胜过有情?”
安进摆了个自认为拽拽的表情,“不信。”
仙子听了这个答案微微一笑,“我也不信。”言罢那仙子一点安进,安进啊的一声又跌入深渊。
看着安进逐渐消失了,那仙子喃喃道,“羿郎,你何时为我射下这个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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