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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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敲过四经天的棒子,小丫头翠儿便穿着整齐打扮得体的来到小姐门外,小心翼翼的敲起了门,“小姐,小姐,起床了么,我们去看公子。”
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小姐也是翻来覆去很难入睡,好不容易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下子,小丫头便来叫门。她爬起绣床,揉揉眼睛开门去,却见门口的翠儿,哭肿的眼睛还带着两个大大的眼袋,那身衣衫还是昨日的,胸口还有泪渍,小丫头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觉。小姐又叹一声,将翠儿拉回她房内。
“翠儿,现在才四经天,你看你定是一晚上没睡,先在我床上躺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叫你去。”
“小姐,我睡不着,我们现在就去看公子吧。”
“翠儿,现在怕是蔡府的人都没起呢,我们本就是有求与人,总不好打扰人家吧,听话先睡一会儿。”
“小姐”
小姐不由分说的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按倒躺下,自己也躺了进去。抱住小丫头,好好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翠儿一下子惊起,吵醒了小姐,“小姐,小姐不好了,快到辰时了,我们出发吧”说完也待小姐回答,一阵风火的跑出去重新梳洗。小姐无奈的穿起衣服。
虎牢关外————
清晨第一缕曙光撒了下来,关外突然传来战鼓雷雷,号角轰鸣。关上巡逻的士兵突然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赶忙跑了下去报告。“将军,义军攻过来拉。”吕布急急赶至关前。
公孙瓒高喊,“吕布狗贼,开门投降。”
吕布高笑几声,“手下败将,安敢多言。”
袁绍宝剑一举,“攻下虎牢关”士兵高叫一声纷纷冲上去。
吕布在关上大喝,“弓箭手准备,射。”
八架云梯,四台井阑车,一辆冲车。哐一声,义军冲破了虎牢的关门,大军杀入。天上朝霞箭雨纷,地下血月弯刀刃。
大师府——
“报太师,义军冲了虎牢关口。”
肉球男挣扎着下了床,“什么?快撤,命全城的人都撤,命李儒带献帝迁至长安。”说着,他先一路跑了出去。
翠儿拉着小姐乘着马车一路飚至蔡府。等马车停下时,路上扬起的尘土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等下人通报后蔡琰亲自出来接那主仆二人进去,到安进的房间。翠儿一看见似五花大绑的包着绷带的安进,浑身青紫不一,大小伤口无数。小丫头又是哇的一声哭起来了。那蔡琰忙安慰她道,神医划佗为他诊断,今日他的状况已然好了很多,相信过不了不多久,他便会醒来。那翠儿才安下心来,但还是泪流不止。
突然那蔡邕焦急的声音从房外传来,“琰儿,琰儿。”
蔡琰走出门去,“爹,怎么了?”
“太师大人有命,全城迁往长安。”
“什么?”蔡琰大吃一惊。
“什么?”房间里面的小姐听到这话也震惊的冲了出来。
蔡邕又道,“曹操号召的十八路义军,攻破了虎牢关,董卓已将命人供奉献帝迁往长安了。”
蔡琰听了,当下思考道,“爹,我几日前出城之时,还听人谈起,董卓派了重兵把守虎牢,还有那吕布将军亲自坐镇,这才短短几天,那义军怎的如此快便攻下虎牢。”
蔡邕道,“我也是听朝中群臣议论,那原本的虎牢援军被人偷袭,才大败,而后将士士气低落,无心恋战。”
说起那偷袭虎牢之事,小姐又情不自禁看向房内的人,嘴角不自觉就扬起一个弧度。
蔡琰与蔡邕下去准备了搬迁事宜。小姐又转回房间看安进。小丫头还在安进边上自顾自的絮叨着。那公子昏迷了没知觉,又听见她说什么,那小丫头还是一脸认真,煞有其事的对着他说着府里的小事,说小白是胖了还是瘦了。真是个可人儿,小姐看的又气又好笑,正欲转身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正欲转身,余光掠过一点金光,回过头看去,那是安进包裹里的东西。小姐走近,缓缓将那金色的物体从包裹里取出。
小丫头发现小姐站着一动不动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回过神来,忙将那金钗藏在身后,“没,没事。”望着小丫头不解的目光,小姐只好岔开话题说道,“翠儿,全城都要搬迁了,我们也早点回府上准备事宜吧。”
小丫头无限不舍的从安进的身旁站起来,突然极为大胆的在安进沉睡的脸上一啄,然后羞红着脸跑开了。
小姐看着小丫头已经跑出房间的身影,暗道,这个小丫头是深陷泥淖了,拽金钗的手握的越来越紧。来到安进的旁边,看看手里的金钗,再看看安进,叫骂一声登徒子,手持金钗在他脑门上狠狠一敲,然后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绣帕,将翠儿亲在他脸上的樱桃小口印擦干净,哼一声也出了房门。
告别了蔡府,同时也因为安进仍旧未醒,拜托了蔡琰继续照顾好安进,希望搬迁的时候不要让他受伤,蔡琰大方的承诺一定尽力,那小姐和小丫头才马不停蹄的赶回司徒府。
“报温侯,我军士气低落,将士们都无心恋战。”一士卒向吕布跪报道。
“义父怎地还不派人来援我。”吕布恨恨道。
一旁高顺道,“温侯,不若我们率军和他们拼了,让三军将士背水一战。关在人在,关破人亡。”他到是个忠义国士。
“混帐,我岂要你来教我如何打仗。”吕布大喝一声。
“报——”又一士卒来报。
吕布忙道,“怎样,可是太师的援军到了。”
“报,太师已经命令洛阳全城迁移至长安。”
“什么!”
“太师还命将军速速撤兵,护卫太师安全迁至长安。”
高顺已经跳起来,“此乱我军心者,拖出去斩了。”
吕布一挥手,“且慢。我们撤军。”
高顺“将军……”
“无须多言。”
董卓乘着最大的马车,后面是献帝,后面是他的幕僚。他还想畅想着到了长安还能继续那荒淫无度的生活,突然拉车的马受了一惊,他肉球的身体在车内四壁碰弹了几下,虽然他脂肪厚感觉不到疼,但他颐气颐指的惯了,何人敢惊他的驾,他掀开车窗,正欲大发雷霆,突然看见一张绝世容颜,叫他瞧的说不出话来。
小姐和翠儿赶着回府,路上难免行的急,绕近道穿出小巷子,正好差点撞上大道上行驶的马车。马一受惊,车剧烈摇晃起来。那车窗帘就不经意的晃开几次,正是这样被那肉球看到了小姐的容貌。翠儿忙到车外赔礼,然后继续鞭马疾行。
董卓突然大叫起来,“李儒,李儒,前面那马车是谁家的?”
董卓迁移长安,掠夺洛阳当地的百姓,虽然安进每夜送警告书,洛阳城里不少民众都走了。但还有很多贫民,家里人口众多,上有老下有小,拖儿带母的没有及时离开。他们便成了董卓掠夺和发泄的对象。家里没有钱的,往往都是壮丁被强征入伍,妇女被用来犒赏军士。那写老弱幼儿便成了拖累,直接被抛弃。稍有反抗的,就是残忍的屠杀,掠夺的军士还将死者的头颅切割下来,以儆效尤。最后,董卓又命后军,一把火焚烧了洛阳。
是夜,义军追杀至洛阳,当时洛阳城已经大火熊熊。曹操主张继续乘胜追击董卓,但那十八路义军却驻军于洛阳,倾吞城内可用的辎重粮草,金银铁器。不少在皇宫的将士因为找到了一只金杯,或者一对金筷而快乐的忘乎所以。曹操不仅震怒道,“竖子不足与谋。”独自率军追击董卓。刘备长叹一声,谓关张道,“我们走吧。”三人遂领五百校刀手连夜离了义军。
连着两轮的扫荡让洛阳已是一片废墟。城内外,到处是都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少地方还缓缓弥漫着硝烟。所有的房子已经成了土砖砾瓦,许多被遗弃的小孩儿正在抱着父母的尸体无助的啼哭,而却有不少义军的士卒因为捡到一个什么宝贝偶尔发出几声欢呼,就这样,啼哭声搀杂着偶尔的欢呼声将这个晚上喧闹的格外不平静。三个人影突然显现在洛阳南边的山上,往着底下这一派景象,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就是炼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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