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蔡府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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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前————
温侯吕布撤退至关前,尚未至关,他声已咆哮而起,“张辽文远何在~”,那关内士兵听闻主帅归来,出关迎接。
“那张辽在何处,为何没有按时前来援军,致使我军大败,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吕布对着那来的士兵便是一阵发火。
那士卒单膝跪地到,“温侯息怒,关内被人偷袭,我军损伤千员,张辽将军亦受重伤。援军才未能抵达战场。”
“哼”吕布闷哼一声,驾马入关去。
才至虎牢关门口,那地上就有几条细细的血溪流了下来。吕布赶忙加快步子进到关内看,遍地是士兵的尸体。到处是那些受伤士兵的哀嚎,这里似打了另一场战役一般。
不多久,两个士兵抬了张辽过来,他上身赤膊,绑着厚厚的棉布,鲜血还是浸透了棉布,映出红色的血印。“末将张辽,未能领命率兵增援,致使我军大败,甘愿受军法处置。”那张了艰难的起身抱拳对吕布道。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何人来偷袭?为什么地上皆是我军尸体,那敌军不曾伤亡?”旁边的高顺已经率先发问起来了。
张辽领罪,一直低头答道,“报将军,因为那敌军只有一人。”吕高二人闻了皆是一呆,半天没有反映。
小姐驾着一匹白马,拉着老黄驮着安进。安进背上的弓箭她用全力拔了一支,那伤口出箭以后,止不住的流血,那小姐吓的不敢再把其余的弓箭了。她拉着老黄来到了洛阳城门口,那里也是重兵把守。那城门卫见了浑身肮脏不堪,蓬头垢面的小姐和一个驮在老马背上的尸体,坚决不放他们进城。无论那小姐怎么样的求他们,那些侍卫都不为所动,还因他们浑身脏乱,将他们赶离门口。
小姐引二马来到那城廓处,眼泪不住的流,绝望的喊着公子。那老黄和大白也似感到了小姐的悲伤,都泪眼盈盈。
卷着沙尘的风微微划她的脸庞,小姐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美丽的眼睛充满了绝望和不舍,她仿佛认命般静静凝望着安进,凝望他身的每一处伤痕。她缓缓的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肌肤。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冰凉,他的呼吸正在渐渐衰弱。“公子,你舍命救了我,我却救不了你。”言罢又伤心的婴婴哭泣起来。
一辆马车正好从不远处经过——
“这是哪家的姑娘在哭泣。”那车内的小姐拉开了车窗帘,看见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正对着一具尸体伤心哭泣。她心下奇怪,对那车夫到,“车夫停车,去那城廓处看看。”
小姐哭的正伤心,马车在她身遭处停下都不知道。车内下来一名妙龄女子,眉清目秀,巧笑嫣然,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锦衣华服,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她一见那小姐一身家丁打扮,浑身又是污秽不堪,而对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的哭泣,她还以为那姑娘死了相公,正伤心呢,顿时同情心大起。
“这位姐姐,请节哀顺便。外面兵荒马乱,还是快快埋了你相公入城去吧。”
小姐听闻耳边有女声响起,擦擦眼泪倔强道:“他还没死。”顿了顿,又软弱道,“但我救不了他。”
那锦衣小姐又问道,“那是为何?若非你短了银子救你相公?我这里尚有一些。姐姐若不嫌弃,开口便是。”
小姐打量了那锦衣少女几眼,突然下跪道,“求姑娘救我家相公。”
翠儿那小丫头从昨日起就心神不宁,她总是隐隐觉得好象出了什么事。她在那公子房里放了香炉点了香,手持一串念珠,虔诚的为公子祈福起来。旁边的小白也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身旁。
太师府内——
“大人,大人,不好了”
肉球董卓艰难的直起自己横躺在卧榻的身子。“何事惊慌。”
那士卒道,“温候与阵前败仗,虎牢关危矣。”
“什么?”肉球一惊。“我儿吕布,武艺高强,他怎会吃的败仗,快速速与我说来。”
“将军本领三千骑兵与义军对阵,命张辽将军领重兵援至,岂料张辽将军与虎牢关内遭人偷袭,兵力折损,张辽将军亦负重伤,援军未至。而将军在那阵前被三人合力击退。现在温候紧闭关门,但若是那义军……”
“那义军什么,说”
“将军说,若是那义军强攻的话,怕是虎牢关没几天便被攻陷!”
“什么?李儒!李儒!”肉球大喝寻找那李儒起来。
过不多久,一中年儒士来到了太师厅堂内,正是那李儒“太师突然唤我,所谓何事。”
董卓着急道,“吕布新败,虎牢关危矣,吾当如何是好。”
那李儒稍一思量,细长的狐眼说不出的狡诈,对董卓道“太师,不若迁那献帝于长安吧。”
洛阳城门处——
侍卫拦住了一辆进城的华盖马车,“进城者何人,请下马受查。”
一个女子拉开了车窗帘,“我为侍中蔡邕府上,此为府令。”
那侍待检查过那府令后,知她真是蔡府的人,便放行让车通过了。
此车便是那锦衣少女的车,而车上却还有两个外人,便是安进和小姐。
待入了那城门以后,小姐便对那少女谢道,“妹妹,真是太谢谢你了。”
那少女也微微一笑道,“姐姐别客气。”顿了顿,看了一眼那车里一动不动的安进,又尽量婉转的对小姐说道,“姐姐,只是你那夫君确实受伤严重,便是那郎中大夫也……也难以救治。不知道姐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一番话说得又实在又有理,小姐想想了安进那么重的伤势,便真是找了大夫,能救治他么。若……想到安进如若死了,那她……想着想着,小姐原本微微好转的心情又低落起来,美丽的大眼睛又蓄满了泪水。那锦衣少女看了不禁一叹,多美的人儿啊,眼睛哭的都肿了,天下果然是一情字伤人。

“姐姐,你先别难过,前些日子因家父膝盖疼痛,特相邀请了那扬名天下的神医华佗,此刻他应该还在府上,如若姐姐信得过小妹,便与你夫君来我府上治疗可好。”那锦衣少女真是个善良热心的人。
小姐本充满泪水和绝望的眼睛听到了神医华佗几字,顿时又泛起了光彩。“小妹,那侍中蔡邕蔡大人究竟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小女名唤蔡琰字昭姬。”
“果然是蔡大人的千金,愚姐任红昌。”小姐说着,对着少女又一拜,“小妹,那我相公的性命就拜托你了。”
“姐姐,快请起,小妹当不得行此大礼”那蔡琰赶忙扶起拜到的小姐。
车子缓缓的行入侍中府,蔡琰吩咐一个丫鬟去准备了一间客房,由命人将安进小心的抬进去,便去寻蔡邕华佗了。
小姐坐在安进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在脸旁婆娑着,少倾,房门被打开了。那蔡琰带着两个中年男子进来,“华佗先生,这便是我说的伤患。”穿一身灰衣素服的男子便是华佗,他走近安进看他浑身是血,全身伤口无数。照他行医多年来看,这样的伤势,便是早该咽气了。他探了探安进的鼻息,他气若游丝,又把了把他的脉,也是若有似无。明显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心中太感惊奇此人的生命力,同时,便开始救治起来。命人烧了热水,然后唤了小姐给他全身擦拭干净,又将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一一处理完毕,安进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失血过多的不留血了。华佗又喂他丹药,施以金针。但几个时辰过去,安进似没有半点反映一般。依旧气脉微弱,半死不活。
是夜,小姐便推说要回家向老父母亲报平安,来日再来照顾安进,先离开蔡府了。
就在离开安进房间以后,三个人影蓦的出现。
那小姐现在中心纷乱,安进生死未卜,又和蔡府搭上了关系。之前义父便提醒过司徒府的人切莫和蔡府走近,因为那董卓慕蔡邕才华名声,让他为董卓做官,蔡邕素知那董卓欺天罔地,篡国逆君,起先宁死不肯上任,但那董贼说要杀了他全家,蔡邕畏惧,只能走马上任。但他上任之后,董卓对他器重有嘉,连升三级,直至侍中。那董卓如此残暴不仁,来日必然垮台,到那时,蔡邕必遭牵连。
故此,小姐心中思量再三,只是今次为了安进,她才进那蔡邕的侍中府,连真实姓名也不敢留下。但那蔡琰妹妹着实善良可爱,又帮她了如此大忙。她暗道,将来若那琰妹也难逃一劫,必为她求情一番。
想着想着,白马已经来到了司徒府门口,小姐使那门环敲了敲门,一会儿,一个丫鬟过来开门。待她打开门看清来人时,那丫鬟不禁大声尖叫起来。“小姐回府了,小姐回府了。”
小姐自知几天未归,定是叫府里的上上下下都担心不已。她命那开门的丫鬟道,“小青,快去与我烧个热水,我要梳洗一番,然后去见义父。”那丫鬟这才反映过来,看了看小姐身上,虽然在那蔡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安进的伤势还未有确切的说法,她也就只是匆匆洗了面容,现在还是一副风尘仆仆,形容憔悴的样子。那小丫鬟道了是,便去烧水了。
小姐一路回到自己的西苑,她都不敢路过厢房,就怕见小翠那丫头,怕她问她公子的事。想着这烦心的事,她不住的摇头叹气。
安进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扶坐起来,然后有几只手按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几股热流冲进自己的身体,他觉得很暖和,之前那些因为已经冰凉麻木而感觉不到痛的伤口,又隐隐痛起来,他不禁皱皱眉头。他努力想睁开眼睛,想想起些什么东西,但他就无力睁开双眼,脑子只要一想起来就隐隐做痛,尝试了几次,他放弃了了,在这暖和的热流中又睡去。
那伸掌治疗安进的三人,正是左慈和南斗北斗。那三人又持续了一会儿才收工,左慈见安进意识又消失了,便急急对南斗问道,“上仙,我这徒儿还有救么。”南斗与北斗互望一眼才道,“那凶灵强行催动了他的生命机能,而他又受伤太多,伤及内府,还需要颇废些时日,他才能醒来。”左慈心疼的看着这个徒弟,“徒儿啊,你受苦了”。突然传了几声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那三人“嗖”的遁去。
来人推开了房门,来到安进的床前,燃起烛火,微亮了两个人的脸。那来人赫然是蔡府的小姐蔡琰,蔡琰仔细打量了一番安进,然后轻叹一句,“竟然是你。”房外又闻几声寻蔡琰的,她灭了灯,匆匆离去。
左慈又显出身来,神色古怪的朝蔡琰离去的方向的看了几眼,又回安进旁边,在他脑袋上狠狠一个暴栗,“叫你这块朽木调戏良家妇女。”
小姐又躺在了澡盆里,疲惫了几天,第一次放松下来。那氤氲的水气让她想起了公子误打误撞来到她院子的那夜。想起他其实没失明,小姐不禁惊觉,那夜他不会…偷看我洗澡吧…那登徒子。想着想着她脸又红起来了,她脑海关于安进的事继续重现,想到他大闹司徒寿宴,神奇飞人上山,到后来横杀各方英豪,强突虎牢绝地,现在还昏迷不醒。那小姐的脸上时笑时哭。小姐将自己的头埋入那水里,想忘却那些事。原来不经意间,那恼人的事又悄悄爬上心田。
“小姐,小姐”窗外传了几声呼喊,小姐唰的浮出水面,神色惊慌,是翠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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