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色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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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司徒府书房内——
“还是没小姐的消息?”司徒大人对其中一个下人问道。
“报大人,俯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出去找了,还是没消息。如今洛阳又空无人烟,找不到人询问。到是那东门门卫说两天前看见两个少年公子出过城,至今未回。”
司徒大人一阵沉思,时逢虎牢对战,这关外兵荒马乱的,他们去了哪里呢……
西厢房——,“公子”翠儿弱弱的对着天空叫了一声,又把小白抱在脚上,“小白,公子和小姐去哪里了?”
“汪,汪,汪”小白兴奋的叫了一阵,“呜~呜~”,但想到两天没见的安进,又不禁呜咽起来。
“小白公子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翠儿说这句的时候泪眼汪汪的。小白又呜咽了几声。
翠儿身手擦了擦了湿润的眼角,公子的音容笑貌,仿佛就近在眼前,她心里默念,“小姐,照顾好公子……”
小丫头,双手合十,为那公子和小姐祝福起来。不知怎地,想起公子对的她说的那句,公子说话算术。小丫头的泪水在忍不住的流下来了,同时,对着天空啜嚅道,“公子,翠儿永远等你。”
十八路义军公孙瓒营内——
“大哥,那吕布又来叫阵了”,说这话的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面容和声音都很粗犷。“娘的,十八路义军竟没一个敢去迎战。都是一群饭桶。”
“三弟,此话可是扰乱军心,不可胡言啊。稍有不甚,即招军法。”大哥劝住正懊恼的三弟。他声音忠淳,两耳垂肩,双手过膝。
那三弟还是气鼓鼓的道,“本就如此,早先还道那袁本初是英雄,想不到他用人唯亲。那袁术更甚,自己没本事,还不准别人立功。大哥,我们离开这义军吧。”
那大哥听了摇头叹气,他何尝不知道,此次虽结盟义军,但其实都各怀异心。只是现在董卓尚未消灭,若提出离去,恐怕不仅又是动摇军心,还等于将各诸侯之间的勾心斗角都挑明了。将来势必成众矢之的。
另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大哥,这次三弟说得有理。这支义军恐怕不能打败董卓,我们尚需早做打算。”这二弟就是红脸大胡子关羽,此正是刘关张三兄弟。
那刘备正思考二位弟弟的话时,忽闻营外杀喊声响成一片,三人心头一惊,“两军交锋了。”
阵前一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身后角旗挂着一吕字,不是吕布又是何人。
那吕布驾马前行几步,“温侯在此,可有人敢出来一战。”无人回应。
等了片刻,他又高喊了一句,“谁敢应战。”
忽地,那王匡手下方悦纵马挺枪而出。那温侯见有人飞出。举起画戟迎战。不出三合,将那方悦刺下马来。
那义军中有观战者看的奋起,又策马而出。却是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挺枪便刺,另那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也是使铁锤飞马而出。
温侯见来二将,丝毫不慌张,驱马一左躲过那铁锤,直刺那枪将穆顺,只一合,便将他刺与马下,反手一戟直接砍断了那武安国使铁锤的右手,叫他跌下马来。
那温侯谓后面的三千铁骑,“冲啊。”那铁骑如潮水般冲散了八路起义军的阵型,那八路将领急急指挥撤退。义军大败。
吕布率军追杀败敌,却见一匹白马上驮着两人,其中坐后面那人还浑身血迹斑斑,似受了重伤。从义军处驶出来。以那吕温侯的傲视群雄的本事,本来便是遇天塌也不惊,何况是两个人受伤的逃兵。但那浑身血迹的那个年轻人在路过时,睁开了血红的眸子,凝视他。他被这双眼睛吸引的大半的注意,也不知怎地,心头暗暗觉得不舒服。但很快那人不知是累了还是晕厥过去,又闭上了眼睛。
前方杀喊声又把叫吕布回过了神来,抖擞精神,继续奋勇杀敌。
安进和小姐骑的那匹高头白马早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安进坐在小姐身后,腹部上那被纪灵刺的一刀,还在汩汩的冒血,而之前被雷薄一锤子击伤了内脏,后来勉力与马超单挑,更是加剧了伤势。他脑袋无力的搭在小姐的肩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叫人分不出是死是活,嘴里也时不时吐出血,染红了小姐的衣襟。小姐早已泪眼朦胧,一面驱马,“驾,驾”一面叫着公子,希望公子可以和她说说话。
不知策马狂奔了多久,一只血淋淋的手缓缓的握住了小姐拉着马缰的手,安进血红的双眸又微微睁开,一个细若蚊吟的声音传来,小姐急忙侧耳倾听,“虞姬,这次我定要带你回去。”
“上马。”眼见义气军被冲杀的四分五散,刘备再也按奈不住。
“大哥。”张飞一心不愿为这鸟军出力,却见刘备已上马出营,懊恼了一声也跟着恨恨的上马。和关羽一人一骑紧紧的跟在刘备后面。
吕布手持画戟左挥右舞,所到之处,皆伤人命。“儿郎们,这些乌合之众,给我杀啊!”三千铁骑,都高喊一声,皆奋勇杀敌。
忽然,那义军左中右,又来三路援兵,分别是乔瑁、袁遗、公孙瓒三军,回冲起吕布的铁骑,那公孙瓒高喊,“我军援军已至,那吕布只有三千兵马,儿郎们,我们杀回去。”义军听闻此话,观察下确实敌我数量悬殊,不少有折回头去,杀回战场。战场就是如此,一方士气突然大振,另一方士气必然会减弱些。一时间,那吕布的铁骑也折损不少,他一见义军自那三路人马援至之后,形势太为改观,要想挽回劣势,只有先杀了那主将。他一撂马头,那赤兔宝马高高跃过人群,径直冲向那公孙瓒。
公孙瓒性格也十分刚直,见吕布冲向他来,他亦无畏调拨马头,手舞双槊来战那吕布。可那吕布岂是一般人物,只一戟挥来,公孙瓒一挡便大惊不已,那吕布果真武艺超群,当即又调转马头想走。吕布见他逃走哪肯放过,驾马直追。那赤兔马快,眼见追上了,他举戟对准公孙瓒的后背刺去。突然一只蛇矛从旁横了过来,挡了这一戟。吕布立住马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豹头环眼的大汉,驾着一匹黑马对他怒目而视。
“汝是何人?报上名来。”
“三姓奴家,吃你张爷爷一矛。”来者着正是张飞。
吕布挡住那一击,顿时觉得此人武艺不弱,又问道,“前日里那华雄可是你杀的。”
“那是俺哥哥。”
吕布一听,手中画戟一收,道“那叫你哥哥出来与我一战。”
张飞听的大怒,“取你狗命何须俺哥哥出马,俺一人足以。”言罢,又挺矛刺来。
吕温侯见了,嘴角一笑,也顿时性起,举戟迎了上去。
安进说了那最后一句话以后,又闭口闭眼的倒在了小姐的背上,小姐公子公子几声他不应

,吓得她赶忙又加快了一鞭,希望可以早点回到城,寻大夫为安进治疗伤势。
虎牢关——
张辽领了三万大军,前去援吕布,正欲行,忽然一士卒来报,“禀告将军,前方有两人骑了一匹马,正敢往虎牢关。”
张辽听了,正思虑间,那骑已至关前,忽闻一女声,“我是洛阳司徒府的人,现要进城寻大夫救人,望关上的将军行个方便。”言罢就要驾马入关。
张辽,大喝一声,“且慢。”然后驾马走至安进和小姐的身边,细细打量起来。那家丁服装的应该是个女的,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身上皆是尘土和血污。后面那个男的身上几出伤口还在流血,双目紧闭,浑身无力的靠在那女子的身上,看起来是受了很重的伤。
那小姐见张辽打量完了,以为可以入关了,又驾马前驱起来。
背后又传来张辽的声音,“且慢,你二人身份不明,何况在这打仗之时冒然出现,我不能放你二人入关。”
小姐愤怒的回头怒视着张了,见他面色严肃,知他定是个军法严明的将军,当下着急,这可怎么办,时间拖一刻,那公子生还的机会便少一分。她努力咬了咬牙,“我是王司徒的义女,将军若不信,大可进城找司徒府的人前来辨认,此刻且让我入关,救人如救火啊。”
张辽虽然也相信那背后的男子身受重伤,但现在战场之上,不能有丝毫散失。他赌不起这两人是否是间隙或者有问题,总之绝不能让他们入关。“对不起,小姐,我职责所在,不能让你们入关。”
小姐早知道这个结果,眉头一皱,银牙一咬,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那我只能硬闯了。”说罢策马强冲。
“给我拦住他们。”张了大喝一声。那整装待发的三万士兵,急急的拦在了他们的马之前。那马受惊,急急的撂橛子。小姐和安进险些摔下马来。
小姐无奈的看着前面黑压压的士兵。那安进突然又睁开了凶煞的血目,周围士兵一见这双眸子皆是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安进双手把住小姐的双手,拉着马缰向前冲去。张辽一见那人果然生异。大喝一声,命道,“抓住他们。”
三万人马从四面八方赶来。安进驾着马左冲右突,发现都无法突围,他在小姐的耳边说,“在来的地方等我”。不等小姐回话,他突然大喝了一声,在小姐姐的惊呼声中,跃下马来,夺过一个士兵的刀,在马**上狠狠一刺,那白马吃痛,一阵疯跑起来。不望一眼,安进就回头举刀杀去。那小姐在马背上含着泪一直呼喊着公子,离的越来越远,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那张飞和吕布斗了五十余回合。张飞瞅准机会,对着吕布一刺,那吕布早料到他有此一招,画戟看准他的矛势贴了上去,用戟尖与戟刃,牢牢扣住那丈八蛇矛,张飞想不到自己一击受制,心头大为懊恼。猛的一发力,将蛇矛抽出来。怒喝一声,又刺去。那吕布见了,微微一笑,又迎战上去。
旁边观战的关羽见吕布尚留余力,而张飞却明显有些怒急攻心,枪法渐乱。暗道一声不好,拍马提刀上前去助阵张飞。
吕布此时战的正是兴起,他早就言语刺激一番张飞,让他恼急一轮急攻,现在正好是张飞力竭未继之时,他一戟横扫,张飞竖矛一搁挡,他反手又将戟横拉回来一击,那张飞只能提矛回来再挡,连续几击,那吕布转守为攻,而张飞有守无攻,渐渐狼狈。
“三弟莫慌,我来助你。”关羽言毕,就是提起青龙刀一刀抡去,那吕布急忙回手挡这一刀。觉得这红脸大胡子,甚是力大。
“来将何人,那日华雄可否是丧命汝手?”
“乱臣贼子,不配知某姓名。看刀”关羽举刀砍去。
那吕布却道,“两个一起上吧,省得我麻烦”,举画戟迎上。
“妄言狗贼,吃你张爷爷一矛。”张飞顺了顺气,又举矛刺来。
一时间,三匹马儿成丁字形立,吕布左边挡过关羽一刀,又画戟右边一撂,逼住张飞的攻势。或躲过关张两击,右手持戟一个大横扫,双方三人对战确实互有往来,打的煞是好看。
马腾军阵前——
马腾一行人关注着场上的战局变化,“超儿,那关羽温酒斩华雄足可谓神将,而那张飞武艺勇猛不弱于那关羽。却想不到吕布同时与那二人战,仍落不败之地。真可谓天下无敌。”
马超听了父亲的话,他禁不住想起那日的那个红眼少年,看看了自己因为挡了他几刀而伤筋的右臂,心中不自觉的拿吕布与他做了一番比较。然后对父亲说道,“天下之大,能人奇多,真有能与那吕布敌的人也未可知。”马腾以为是马超自负武艺,又年少心高,欲与吕布一比,提醒他道“孟起我儿,你方年少,便是那关张武艺也能叫你望项其背,且不可找那吕布自取灭亡。”马超知道自己父亲误会了,也不辩解,“孩儿谨遵父命。”
刘备见关张二人也战不倒吕布,也拍马上前,手舞双剑杀来。顿时,四匹马儿成十字形。那吕布站不到那关张二人,见又有人来。面对三人夹攻,他使那画戟,顿时只能遮挡不定,毫无攻势可言,他自知面对三人已呈败象,朝那刘备虚刺一戟,拨马回跑。
刘备趁势高喊,追杀吕布,义军蜂拥而上。而吕布军顿时七零八落,他不住的问副将高顺,“那张辽怎地还不引军前来援救。”
高顺答道,“已谴人过去。但未回报。”
日薄西山照,残阳如血饮。
天上的彤云和地上的血河红成了一片,那是一时的绚丽,总要被那尘土掩埋。过了十几年,变成谁是谁都分不出的白骨。
小姐等候多时了,她刚到城外之前她与安进上山的地方时,那安进来时骑的老黄马不见安进回来,便向虎牢关一阵飞奔而去。至今已有一个时辰了。小姐思虑再三,还是放心不下安进与赶去的老马,又上了马准备回去一探究竟。
晚霞中,老马哒哒的马蹄传来。小姐一阵欣喜,朝那方向迎去。
待走近看清时,却又控制不住的泪水在眼匡里打转。
安进是被老马整个人横着驮回来的,他死死的吊在老马身上,似早就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只是手中还紧紧握着血迹斑斑的刀,那是他还在战斗和坚持的象征。身上大小伤口无数,背上还插着几只剪。
“公子——”小姐再也不顾矜持,凄厉的大叫一声,大哭着朝他扑去,想要用尽全力把他唤醒。
那安进怎么样都醒不过来,小姐悲伤的伏在他身上流泪。那夹杂着脸上风尘和血迹的泪水流了下来,一直流到安进的嘴里。他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哐啷”一声,那原本紧握在右手的刀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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