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张角记仇施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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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阳自那日得了张果给他的秘方后,便一门心思地扑在上头,真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张果也不去打扰他,但凡他有所需,一力替他置办周全。
自然要炼丹,少不得就要用到丹炉,若在刺史府里办起来显然有所不妥,况且魏伯阳炼丹最是虔心,不仅要斋戒沐浴,更不能让外人打扰。张果晓得自己要炼的乃是火药,若是不小心,就会发生火灾,甚至于爆炸。因此,他便在城郊给他找了所僻静的房子,专供他炼丹。
张果心知要炼火药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况且魏伯阳也说硝石非常难找,所以,他也不着急。老实说,魏伯阳究竟能否炼成火药,他心里并没有底,也不过是试一试罢了。
张果隔三岔五便去看他一趟,询问进展。
这几天城里非常热闹,张果每次出门都会碰见沿街招揽信徒的张角门人,更有成群结队的人赶去道堂听张角宣讲道法。他还免费给人治病,而且什么病都治,偏回回都能被他治好,也是件奇事,连那瘸了好几年的瘸子,经他手那么一通乱画乱点,再洒上几滴圣水,当场就能复原,活蹦乱跳得就像鲜虾一样。
可惜,每日的名额却很有限。他治病的方法也有好几套,或者画符洒水,或者念咒,或者吃丹药,或者二、三样一起来。因为功效神验,是以满城中人都把他当成了活神仙。
张角趁机广收信徒,大敛钱财。但有信徒想要请他家去坐坐祈福的,总得送他一个大大的红包,他还未必肯去呢。
城里的富商名流因见他法力高强,又兼连刺史大人都待之为上宾,自然是极尽巴结之能,变着法子要把他请到家里供上一两天。
更有一些请不动他老人家的穷人,竟把自己的女儿献出去当他的女弟子。张角对女弟子似乎兴趣不大,只偶尔会挑一、二个合他老人家意的收在身边侍候。
张果见他声势如此浩大,不免焦急万分。若照眼下这势头发展少去,只怕不用多久,整个并州便是张角的天下了。
偏丁原还就信了他,丁夫人这几天身体也大有好转,气色好了,饭也吃得下了,也能下地走动了,自然也就越发助长了张角的声威。
算算,张角到此已有七日,道堂几乎是一天增开一个,他又派了好些得力弟子,带着丁原的荐信,在周边的那些郡县里也设起了道堂。
到了第八日上,张角便来向丁原辞行。丁原极力挽留,无奈张角坚意要回,丁原也无法可想,只好送他走了,临行之际,张角忽想起一事,便对丁原说:“丁大人,夫人这病症虽已被我治好,但只怕还有未尽之处。大人还须防着身边小人才行。若依我看来,那阎忠夫妇多半是被人陷害的。”
丁原吃一大惊,欲待再问,张角却不肯多说了。
张角中午时分方才起程,一路上只见人山人海,通街都是给他送行的人,更有人哭天抢地要留他,还有一些人死活要跟了他去,送礼的人就更多了去了。
送走张角后,丁原回到府中,不觉忧心忡忡,细细琢磨起张角临行所言,心内大觉有理。遂命人把收押的阎忠夫妇提了出来,屏退众人,只留他二人说话。
丁原便问他两人平时可有什么得罪的人,那花夫人急于要脱罪,且又和严夫人有仇,当即便把她说了出来,倒也正合了张角临行之言。

丁原越发见疑,断定严夫人是因为知道了收义子的事,故而加害夫人和花夫人,心中不禁暗暗怀怒。
他既已知阎忠是被陷害的,遂把他们给放了。但因外头风声不好,丁原为免别人说闲话,也不好再留阎忠夫妇在身边。
那阎忠因出了这事,也觉没脸在此呆下去,便求丁原赏了封荐书,投奔别处去了。
因此一事,丁原便怀疑上了吕布和严夫人,但因没有证据,也不好怎样。
谁知道,到了第二天中午,丁夫人又觉头有点痛,遂吃了一粒天王丹下去,不上一会,忽觉腹中绞痛难忍,才喊得一声,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众侍俾顿时慌了神,乱成一片,喊救命的喊救命,找人的找人。丁原正在处理公文,忽闻此事,急忙跑进夫人房里。丁夫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口中还往外冒白沫,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丁原心痛如绞,厉声喝令家人把严夫人给捉起来。那些家丁不觉愣了一愣,以为听错了。直至丁原拿脚来踢他们,叫们去捉人,他们才知是真,便纷拥向张果屋里。
张果这时正和张辽还有魏伯阳在堂屋里说话,忽见一大帮家丁拥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棍子,看样子是来意不善。他霍然站起,拍桌子喝道:“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想造反哪你们!”
为首的一个家丁站出说:“老爷有令,叫我们捉了严夫人去!”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捉我老婆?”
“小的不知,这是老爷的意思。还望主簿大人不要阻挠的为好。”
“放你娘的狗屁!”张果大怒。
一个家丁叫道:“别跟他罗索,冲进去捉了严夫人,见过老爷在说。”
那家伙当即便要冲进去捉严夫人,张果一脚把他踹飞出去,手指着余人喝道:“谁他妈敢动我老婆一根头发,我就要他的命!奶娘娘的,你们这帮王八羔子,平时横行惯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今儿个居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真当我是好捏的软柿子呢?我今儿就把话撩在这里,谁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对他不客气!你们哪个要是有种的话,就动一动看看?”
众人惊得面面相觑,看地上那人,早已被吕布一脚踹得趴地上动不了了,那后头还有张辽。张辽那是何等威武的猛将,众人哪敢跟他对敌,一时,都站着不敢动。
张果晓得这事出在丁大人身上,自己还得去问个明白才是。便吩咐张辽说:“张辽,你在这给我守着,要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狗杂种想耍横,你也不必客气,把他给我宰了就是,要出了事,我来担当。”
张辽气势威严地应了一声‘是’。
“你们这些狗腿子,还不快给我让开!丁大人面前,我自去见他。你们最好给我识相点,如若不然,等我回来有你们好看!”
“奉先,我陪你一块去吧。”魏伯阳说。“这事只怕与丁夫人的病有些关系,我略懂些医术,幸许能帮上忙。”
张果想了一想,大觉有理,说:“既如此,就有劳伯阳兄陪我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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