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少年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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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中军缓慢行军,向阳翟逼进。
苏佩等人也并不着急,行则意气风发,一路高歌《无衣》;止则角力比射、赛马试技。皇甫嵩中军的将士也被苏佩这支军队所感染起来,一路学会了《无衣》,而且在比试技能方面也和苏佩手下将士不分彼此,胜败都很开心,因为苏佩营内对胜败两方论其精彩处皆有赏赐。
皇甫嵩和许氏兄弟聊得开怀,而见军队被苏佩等人带动得士气高昂,干脆鼓励军内和苏佩军士多多比试请益。
这日下午,很早皇甫嵩便下令扎营生火做饭。苏佩等人闻令止步,寻一处攻防兼资的地势扎好营寨、吃过晚饭,便继续营内士卒的训练和比武。
此时守门的军士来报,有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坚持要见驸马都尉大人苏佩。
苏佩看看在一侧的贾诩、荀彧、钟繇笑道:“颍川藏龙卧虎,英雄谋士人才辈出,虽是一少年也不容小觑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
荀彧见苏佩如此称道颍川笑道:“少主如此礼敬人才,天下才俊,敢不倾心相交?”
苏佩微笑道:“天下贤才都来随我苏佩整治商会,顶多我们能建立一个全汉境最大的商会而已。”贾诩、荀彧但笑不语,钟繇因为不是很熟悉情形,也不便开口。
于是苏佩带着四女、贾诩、荀彧、钟繇扔下高顺、关羽等人负责武试到营寨门口。只见一个六尺来高的少年,身体单薄,面色清朗但有些饥馑之色,正站在营寨门口等候。
“来人可是郭奉孝?”荀彧惊讶地前趋两步问道。
苏佩固然吓了一跳,那个少年也是一惊:“呃?……原来是文若兄!”
苏佩见此情景笑道:“原来是故人重逢!金秀,吩咐下去,让张罗酒菜,我们有贵客到了!”
荀彧拉过郭嘉对苏佩道:“此乃阳翟人郭嘉郭奉孝。昔日吾游学于‘三公’陈君寔公座下,奉孝童子侍坐,谈吐不俗,是以记得,不想今日在此遇到。分别虽经历三、四载,然口音、轮廓尚存,故能认出来。”
然后转向郭嘉道:“此乃驸马都尉苏大人,彧如今在其麾下效绵薄之力。”
郭嘉拜道:“颍川郭嘉拜见苏大人。”
苏佩忙扶起笑道:“吾等均少年,不必行如此繁文缛节。吾已安排酒席,请郭兄入座,边吃边聊。”
郭嘉呵呵笑道:“如此甚好。不瞒诸位——吾未能进像样的食物已经三日矣!”
知道有新人来,关羽、孙坚等人将手边的事情交给几个百夫长便赶来见礼。看着郭嘉据案开怀大嚼,苏佩等人都笑吟吟地看着他。但是郭嘉不以为意,一点拘谨的意思都没有,照样大块朵颐。
等吃完了,郭嘉畅快地笑道:“郭嘉志向不高,若此等宴饮天天常有,如都尉大人般有三、四美女环伺左右,足矣!”
荀彧尴尬看看苏佩,对郭嘉道:“贤弟且莫胡言乱语!还请贤弟对少主说明为何落到如此田地。”
苏佩笑道:“奉孝之言,可谓至情至性。于此乱世,人生若常得如此,亦称佳境,可不得努力哉?”
郭嘉目注苏佩笑道:“大人应是有识之士,识得人情世故。否则方才吾所感慨必会被斥为异端。”
苏佩笑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人生求称意,此非罪也。不过苏某疑惑乃是陈公道德君子,恐无此论教诲郭兄矣!”
郭嘉懼然道:“好个‘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若非智者,定无如此洞见。”他接着黯淡了一下:“陈公自然以圣人道德教我,而今日之论,实鄙人体悟而已,有辱陈公大名!”
郭嘉转向荀彧道:“文若兄问我从何而来,实际怕是要问我为何狼狈至此罢?”他惨然一笑道:“前日之战,我便在黄巾军中!说起来我也算是贼党,若诸位绑我去见官,亦可增加功勋矣!”
苏佩笑道:“吾乃朝廷都尉,无论大小,实则官也,见吾即见官矣!郭兄以为自己有多大份量可以增加吾等多少功勋?”
郭嘉喝了口酒笑道:“奉孝郁愤,大人勿怪。”他继续道:“黄巾军裹胁民众,动辄上万,实有反志者数千匪徒而已。吾不幸被虏,多次欲逃而不得其便。见屯军荒草中,便一直留心火患,故在火起时第一拨逃脱。官兵见人便杀,吾不得已,只得潜伏草莽中。浑浑噩噩下,被一些散兵继续裹胁至此处。听到你们的士兵在唱《诗经.秦风》里的《无衣》,才清醒过来。看看自己已经不是黄巾军的装束,便瞅空子跑了出来斗胆和士兵打听,才知道这歌是原自都尉大人麾下军士,于是便来求见。”
说罢,郭嘉起身拜倒在地:“郭嘉早就听闻大人之名,奈何不得一见。而今日郭嘉以**有罪之躯,求入大人门庭之下,不求闻达于世,但求有用于大人而已矣!”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苏佩忙上前扶起郭嘉道:“为贼所掳,情非得已。郭兄既已回头,不可轻贱自己。苏佩一介商人,别无他长,但愿助人而已。郭兄既有心入我苏氏商会,乃是苏某幸事。苏氏商会多有少年,郭兄当抛弃自轻之心,奋发向上,相信郭兄定有作为!”

荀彧见苏佩将郭嘉收留下来,上前拍拍郭嘉的肩:“奉孝弟,如今见吾当称‘先生’!吾乃学堂中首席助教!”郭嘉咧咧嘴笑了一下,望向苏佩。
苏佩笑道:“第一助教不假,但是郭兄愿不愿称你为先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教他了。”
郭嘉笑了笑:“文若兄家学渊源,陈公尚本学于文若祖父,论学识文若兄足够为吾师。”然后他恭恭敬敬称了一声先生。这回荀彧忙不迭的辞谢并引刚入苏佩幕下的钟繇和郭嘉相识,众人一阵大笑,知道他故意和郭嘉闹着玩。
关羽拉着高顺、太史慈走上前到:“此乃庐江学堂武学部第一助教高顺高循义,吾乃第二武学助教关羽关云长,此乃第三武学助教太史慈,你看着称呼吧。”
郭嘉又恭恭敬敬地称“高师兄”,“关师兄”、“太史师兄”。苏佩在一边笑道:“你叫他们大哥即可,学有先达者,别太当真生分了。”
然后赵云走过来道:“吾乃常山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你叫我云哥儿就可以了。”
苏佩对郭嘉道:“云哥儿乃吾义母之子。我这么叫惯他了,他干脆要小过他的都这么叫。”郭嘉听苏佩如此说,也便依了。
徐晃也过来打招呼,郭嘉也按兄长称呼。
苏佩又将贾诩、苏全、苏方、孙坚、程普、黄盖、朱治、韩当介绍给郭嘉,让郭嘉和自己一伙人一样执晚辈礼。
孙坚看苏佩对待郭嘉一方面感觉其中有孩子气的成分在其中,而另一方面有感觉有更深远的东西。再想想自己的儿子也在苏氏学堂里,看此情景又觉得有些温馨。虽然他作为苏佩的左军处在苏佩之下,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全这伙人。
大家都以为介绍完毕了,正要散伙让苏佩和郭嘉单独聊聊。郭嘉忽道:“不是小可言语不敬之过吧?怎么不为我介绍四位美女?”众人一时绝倒。
关羽马上笑嘻嘻地对郭嘉道:“郭师弟不愧有胆色之徒!来来来,我给郭师弟介绍。这位高挑健美的美女叫水墨,她的枪法和力量在我们这些人里就高大哥和少数几个人能硬撼;这位小巧柔美的美女叫金秀,单论剑术就只有这她的妹妹——对了,这就是她的妹妹金玫——能够对抗,而如果不论兵器,好像她和水墨不相上下;这位嘛,叫水柔,是水墨的妹妹。特长我就不介绍了,郭师弟以后能够领教到的——如果你真想领教的话。郭师弟这么风流倜傥,少主要小心啊!”说罢抱头鼠窜而去,众人哄堂大笑,连苏佩也狂笑不止。水墨和金秀见众人都在看着她们,冲着关羽走的方向跺跺脚,咬牙没有追赶。四人被关羽一搅,也不知如何和郭嘉打招呼,于是场面很尴尬。
苏佩强忍住笑对郭嘉道:“关羽虽然很在搞怪,但是基本上没有骗你。这四人作我的贴身护卫也不是仅仅因为我好色养眼的缘故。这样,干脆以后的军队里将领间比赛,你们几个如果愿意上场就可以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对不对?”四位被戏弄后有些意难平的女子都笑逐颜开。
太史慈等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回关大哥有得好看了!”
“水墨姐,我支持你和关大哥比一场!”
“金秀姐,我的剑术还得练习,现在根本没法看!”
“金玫妹妹,我自认为不是对手,你就别让我难堪了……”
……
郭嘉看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跟我没有关系吧?我是学文的,我不动刀动枪。”
“你不知道现在苏氏学堂文武兼修的规矩吗?武学方面能有多少能耐都要被训练挖掘出来的——不能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都在练击剑和马术呢。”荀彧马上以教员的身份开始给郭嘉介绍,这解释马上让郭嘉感觉掉在冰窖里了。
“不过也没有那么糟啦,如果你伤了,有漂亮女孩给你处理伤口,照顾你的饮食。”太史慈插嘴道。
“左军的训练还得抓。你们先热闹,我们告辞!”孙坚带着其他四位将领不待苏佩表示忙不迭的出去了。
“我能再出去让黄巾贼掳走吗?”郭嘉大声嚷道。已经行至门口的孙坚等人身形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坚决地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这个恐怕很难!”一直就没有说话的贾诩忽然道:“其一,我们的探子在附近没有发现有黄色服饰的人;其二,我现在有预感,能够把你从这里**去的黄巾贼好像还没有出生呐。”说罢拈须莞尔。
“天啊~~~~~~~~~才入狼**又进虎窝~~~~~”
声音被生生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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