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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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Ⅰ——夜
(上)
那家伙今天出奇的提早出现,身边还站了位面貌与气质出众的人。在这个特别日子的前一天晚上。
这是第一次,那家伙带人一起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独坐在角落的他,一身无动於衷的沉静淡漠,跟周围显得太过格格不入。却无法让人轻易忽略。
Ryan手中端著拖盘,抽空搔了搔脸颊,看了眼周遭对那身影的注目礼,笑了笑还是决定走过去,并将某家伙的警告置之不理。
「嘿,你饿不饿?」
闻声,那清丽的脸庞回过头来。
Ryan一点不意外那双眼里什麽波澜也没有。要能拉住那双美丽黑瞳的注意力,想必也非得有一番好本事了。
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男人迳自落坐於对面,并把手中的食物递到对方眼前。
知道他会拒绝,所以他习惯绽开的笑容也不习惯让人犹豫。抛出了个怪异的理由,那美丽的孩子却意外的上道。
果然,他跟那家伙之间……很有意思。
点了根烟,Ryan对这孩子很有好感。那淡然的气质很让人喜欢,他的从容不迫也让他欣赏。那家伙会这麽在意,原因与理由,好像也不用再细想了。
身为那家伙的老舅,他想说些什麽;閒话家常也好,这孩子专心聆听的样子会让人不自觉想对他越说越多。
那沉静的气息,看来拒人於千里,其实是片柔软的韧布,可以在无意间包裹住难凿的顽石,也可以轻易磨平坚硬的锐角。
当然,他不乐观那家伙会有什麽特别收敛。
但是,沐浴在新月里的感觉,一定让人很难像以往般地随手抽身离开吧。
「『忠於自我』…这四字挺有意思的,对吧?」
支著头,Ryan将那孩子的细小动作全看进了眼里。
包括他没有安全感时,或失措摸上里著纱布的左腕。那些细微的反应,全是因为心底某部分被无意间掀了开来。
或许,那是他本人目前也不会知道的深藏地带。
「想要什麽就要什麽,不高兴便什麽都不要。那家伙将『忠於自我』连同『任意妄为』这四个字一起发挥的淋漓尽致,不是吗?」叼著烟,Ryan的笑容是对侄子的了然。却不带任何谴责。
看了眼远方的吧台,他突然道:「不过那小子跟他老爸处的不好,泰半原因都是因为不谅解。」
随意抛著手里的打火机,男人的笑声可以缓和突然变得凝滞的气氛。
「Elisa身体不好,无法适应台湾的生活,只好长年生活在祖国那块翠绿的地方。对她来说,不能在台湾留到最後一刻,是她最後的遗憾。」
知道自己的开头有些突兀,看了眼苏澄的目光,Ryan吁了口烟解释:「Elizabeth,我唯一的姐姐。也就是那小子的母亲。」
那面容依然未有变化,男人也不在意,迳自问道骸浮苊赖拿郑月穑俊?BR没有回答,苏澄顿感全身一阵紧绷,那种霍地袭上的唐突感让他无法放松自己。
「那家伙去年被他老爸从英国叫回来,其实要是他不肯,姐夫用尽所有办法也不可能拉得动他。Elisa却希望他回来,所以他没有二话就回来了台湾,也因此……」
跟那人相似的眸色霍地一黯,却还是继续把话说完:「他错过了最後一面。」
一瞬间,全身的紧绷感倏然松懈开来,苏澄不自觉的又覆上了手腕。细细的纹路,却抚顺不了他心里被挑起的某种……某种他无法辩识的情绪。
看穿了他的反应,Ryan故作惊讶问道:「啊、你知道那小子会拉长弓吧?」
苏澄为之一愣,没想到对方可以将情绪转换的如此之快,眼里却有丝莞尔。点点头,表示他知道。
见气氛已渐渐平缓开来,Ryan眨了眨眼,状似若无其事道:「那小子拉弓挺帅的,……不过也是我姐教的好啦!」摆摆手,他双目虽然依旧幽暗,却已无刚刚的淡淡哀恸。
既然开口,就不会中途停止。如果不是因为在意或在乎,何须如此礼貌的听他赘言。他不会看错,那张脸上虽然无任何痕迹可寻,但他专心的双眼骗不了人,也躲不过。
清朗的嗓音继续说道:「Elisa的心脏无法做太多吃力的事,但对弓术的热爱让她无法释手,姐父一气之下毁掉了当时单家所有房子里的长弓……」
比了比苏澄刚刚注视的墙面,他打趣的短笑一声,目光却是深远而幽长。
「这里就快变骨董店了,那些弓是我偷偷藏起来的。这些年姐夫也知道,但他已不会再说什麽。毕竟人已走了,能留下的也就那些了。」
留下……眨下眼逝去一瞬间心里突涌的怅然。苏澄微蹙起眉头,相似於对长弓的执著,他不太能理解这样的作法。
明白他的反应,Ryan了解的点头表示他也赞同。
「从小跟著母亲学弓术,那小子四肢发达学习力很强,当时弓术是他跟Elisa唯一的秘密。」搔了搔脸颊,男人挑著眉眼,却悄悄露出了些微苦恼。
「秘密被另一个至亲的人催毁,那种被剥夺的愤怒与最後的遗憾,让他无法谅解父亲的所有作为;但是……」
苏澄视线焦著了片刻,仔细的宁听。一种淡淡不知名异感在他心里发酵,这是第一次,他让自己为别人有了情绪上之外的额外反应。
「其实那只是一个……为人丈夫、为了父亲,不希望失去至爱的一种表现罢了。」
因为太在乎,所以怕失去。所以只能强硬的拿开所有会被剥夺掉所有物的可能性。
男人断断续续的叙述著,言语与神态依然不失轻松,和煦如常。
「其实他跟他父亲很像。一但被侵袭了领域,反击是他的本能。那小子,向来容不得别人踏进他范围一步。就算……亲人也一样。」
「去年刚回来,那小子就在新学校开扁。不过对方也是活该,一但踩进了地雷还想要全身而退?连我都不看好他会懂得手下留情。」
悠悠的说著的语气不像认同也不是反对,只是在述著一件已经发生的事。
谈论起自己侄子的口气就像在评论著天气,好似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压力感,但那双绿眸却像可以看穿任何心思般隐约的犀利。
就像那个人一样。稍稍不经意,就会被那目光所穿透。
垂下眼,苏澄避开对方突然变得探究与认真的视线。
捻熄了烟,在最後的白色袅袅中,男人看著苏澄,知道他眼眸下的波动。没有迟疑,他决定将挟持著肯定的语气、却是毫不保留的疑问丢出:
「你是否已在他的范围内,你有想过吗?」
(中)
随著时间的到来,夜晚真正的降临。舞池里疯狂摆动的人群只是群密密麻麻的黑色晃影,灯光闪烁间,周围一片幻化不明。
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耳边张狂的肆虐,他却好像没听到般,不仅没有反应,就连思绪也拉不太回来。
耳边彷佛没有吵闹的音乐,一片空白里,他只记得刚刚被丢下的问题。
在乎与否,又是否於范围内。
这两个词充其量根本扯不上关系,却被那个有著褐色头发的男人给放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心悸的疑问,并且带著肯定的语气丢出来给他。
短短的时间内,脑海里满满充斥著两个不停问句,却总是陷在恍然内无法思考。那问题,让他无措了;几乎仓皇的,他没有心里准备去面对。
「嗨!你一个人啊?」
放大的嗓音蓦地打断沉思,苏澄微微抬起头,两名女孩子互挽著手站在桌子边,灯光在脸上闪过,色彩过厚的浓妆清楚可见。
「没听见吗?你一个人啊?」另一名短发的女孩又问了一次,却没等到回答就已先行拉出对面的倚子坐下。
蹙起眉,苏澄仅道:「有事吗?」
长发的女孩也坐进了位子里,两人挤靠在一张椅子上,对苏澄的反应丝毫不在意,一迳的靠在桌面上,以近距离打量著对面的人。
「你是男的吧?」怀疑的语调。
蹙起的眉心更拢了些,苏澄没有回答。女孩子无礼的问话让他感到不悦而沉下了眼,那情绪却不够深切。他的心思,此刻已全被其他事物所占据。
「你废话哦!」短发女孩不赞同的睨了眼同伴,转头对著苏澄歉意笑道:「抱歉,她只是好奇……因为你长得……呃、很漂亮。」
略微小心的措词带著期艾的赞美,女孩的话却依旧没有得到反应,苏澄只是礼貌性的看著对方,表示他接受了道歉。
见对方稍微有了反应,短发女孩得了便宜又继续问道:「你第一次来?跟朋友?还是……女朋友?」
撇开了目光,苏澄没有回答。转眼看向被人群遮掩住的方向,那人突出的身高微微可见,却因为光线与距离而无法看的彻底,只是依稀可见身影。
男人至一开始把他带开到角落後,便无暇再过来理会他。时间过了多久,他没有注意,只是在室内被人群与夜占满的那一刻,知道自己今天将需要用尽多少耐心。
他可以先行离开。但他却找不到理由。
就连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强制找出一个不用再继续待与此的理由,也开始变得是项艰巨与困难的事。
他和他之间,开始不像最初。事情,也变得不再简单;已经不会再像最初,拒绝仅仅只是一句话、或一个念头。
移开了不觉之间凝滞不动的目光;转瞬,让垂下的长睫隐去了眼里的一点波动。
变调的,究竟是他,……还是他?又或者……
见人没有再回应的意思,两个女孩也不再勉强,只是打量的目光却不稍息。
「一个男生都比我漂亮,我看我是没希望了……」长发女孩托著腮,转向跟苏澄同样的方向发著呆。
短发女孩莞尔,安慰道:「好啦,没机会就没机会,你想那麽多做什麽。」
长发女孩只是傻笑了下,看著吧台方向的眼神充满了迷恋,「不然跟他来场一夜情也好,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不戴套,生个小孩子当纪念!」
女孩不修饰的一番话声音不小,在吵杂的周围却可清晰传达出去。
对朋友的言论不以为意,短发的女孩淡道:「很简单啊,你走过去问他就好了。」
「问他就好了?你以为这麽容易?」
耸耸肩,短发的女孩回了句:「上次小A不是这麽说吗?」
挫败的低下头,长发的女孩喃道:「可是我不是小A啊,轮不到我啦;而且他有很多床伴……」
「是呀。」
听到肯定的附和,女孩落寂的目光显得更失望;顿了下,她语带犹豫的说道:「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你怎麽知道?」
「因为他最近不缺床伴啊。」
短发女孩喝饮料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拍了拍朋友,正色道:「你可别乱来!什麽床伴不床伴的。」
「好嘛,我只是说说嘛。」摆摆手吐了吐舌,女孩一脸向往的叹道:「真想看看他马子长怎样,我看不是美若天仙就是超级有个性……啧啧,能被单看上的人,一定很不简单吧?」
听见那名字,始终静默的人双手无意识的颤了下。垂下了原本些微出神的目光,掩去瞬间的惊讶与一丝淡淡飘过的复杂。

穿著随兴的服务生突然拿著托盘走近,看了眼在场三人,一杯饮品毫不犹豫的放到苏澄面前,见後者不解的蹙起眉,他比了比吧台,笑著解释道:
「单请的。」
蹙起的眉头瞬时松了开来,苏澄目光停驻在面前的玻璃杯上,细长杯身显示内容量不多,透明却带著些微混浊的饮品只有少许。
淡淡的香气飘来,整个饮品的外表朴素,没有任何多馀装饰物,却因为杯身的设计而透露出一抹高雅。
沉淀掉那些徘旋的模糊物,剩下的透明水液就如新月般氤氲,清澈透明。那是一杯,很适合此时此刻、手里拥有著它,就犹如他般清雅淡然的调酒。
两个女孩子惊讶不已的睁大眼睛看著苏澄,微微的困窘在两人之间回盪,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没想到他跟他原来是熟识──不然怎麽会让他请酒?!单从不自调请杯的,更遑论是他主动……
长发女孩更是怔愕在原地,想起自己刚刚竟然毫不遮掩的发表了一堆花痴的言论,脸霎时红的更明显。
吧内拥挤,小事端也可引来点注意,更何况是如此罕有以往不曾有过的事。只见周围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吧台某人请杯的事渐渐传了出去,一时之间角落的位置开始变得热闹,一个个都好奇的跑来想看看幸运儿的真实面貌……
手不觉的伸出握住杯围,感觉到微微传来的沁凉感,苏澄紧咬著下唇却没有後续动作。杯里的饮品是冰度,他的掌心却热的出汗。
苏澄看著自己的手,在昏暗的室内,手里的杯子却是抹显眼的存在。
他的双眼,就只能看著它。然後,让自己的思绪走神;并且不再思考,也不再深思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是否具有任何意义与表示……
当杯口靠近了唇边,鼻翼间霎时充斥了股清新味,他闻不出来那是什麽味道,只是在下一秒里,被瞬间盛满喉咙的火辣辣灼热感给带走……他向来拥有的冷静。
最後的一丝清醒被带走前,他脑海里遗留下的是──
或许,他也只是他其中之一个床伴。
仅此而已。
(下)
意识再次回到了脑海,困难地睁开眼,却面对一室的昏暗。耳边该有的吵杂声只剩下馀音,蒙蒙寂静里,好像听到了水声,但陌生的混沌感让他无法辨识出目前身处的状况。
头重脚轻的沉重感让他讶然,他……
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墙面隐约传来一丝亮光,却随即消失。他无力的想支起身体,却讶然发现身上只著了件浴袍……
「啪!」一声,室内骤然明亮,突然的灯光让他无法马上适应的眨著双眼。
「你醒了。」
低沉的声音倏地响起,苏澄转过头,尚还模糊的视线里是男人从浴室里走出的画面。**著颀长精壮的身躯未著任何掩饰,一点也不在意湿透的发梢上缀满了水珠。
因为怔然,所以视线滞留在原地。
撇见了那抹的视线,单季扬赖慢的勾起嘴角,水珠向著脸颊顺延滑落。「干嘛?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原来是他家。对那番话无反应,垂下目光隔绝男人从更衣室走出已著上浴袍的身影,苏澄开始在脑海里,一点一滴拼凑出意识坠落前的记忆。
他…,好像被拉入一段故事里。别人的故事。
那些,可能这个人永远不会开口的事。
还有……
「喂,发什麽呆?」
男人蓦地靠近,短暂夺去他眼前的视线,呼吸停滞的片刻,嘴唇被落下的力道覆盖住了吐纳。未擦乾的水珠滴落他的眼皮,不经意一眨,就此阖起。
手里好像还有那杯饮品的温度,伸出手环上了男人的颈间。依稀记得那微酸、微甜、却带著辣味,还有一股淡淡清香在喉头间流窜。
寂静里只有两方唇齿喀碰的声音,交缠的唾液和著嘴里残留的酒香,满室开始弥漫著暧昧。
空气被剥夺的剩馀越来越稀薄,蹙起了眉心他却没有放开自己环绕的双手。意识迷离间,只有他不想抽离的意识,与对方给予的不保留侵略。
直到一丝冷空气忽地从开敞的领口灌进,瞬间浇熄他跳脱理智与原有轨道的回应。
苏澄睁开眼,松手想推开身前的胸膛,却被紧紧固定住後脑杓而无法拉开距离,嘴唇被施以更深的力道反覆的吮吻著。
「唔、不……」
越来越急促的吻依旧不停歇,唾液从仰起的脸庞边滑落,男人强硬的不肯放开,苏澄拧起的眉心越来越紧……
酒香在两张嘴里间传递,单季扬微微睁开眼,近在眼前的脸庞因为缺氧而开始涨红,和著原本饮酒後的红润,淡淡透露出一股娇媚与几分妖冶。
知道怀里的人早已难以呼吸,却还是无法就此放他离开怀抱,直到被难以忍耐的碎拳抡中,才愿就此罢手松开。
顺著气,太过强烈的接吻让人吃不消,几乎像要被剥夺掉所有般炽烈。
「原来你不会喝酒?酒量真差。」单季扬伸手抚开他脸上的头发,露出的脸孔还漾著微醺。
移开脸庞抽离了近贴的距离,苏澄低眸避去那双深幽的视线,感觉喉头一紧,困难的出声道:「我该回去了。」
他的确喝下了那杯酒。却想不起後来发生的事。只是略微记得,女孩子们在自己耳边的叫囔与谈话声;内容不乏关於──眼前这个人。
想著,眼里一阵恍惚。
室内灯光再度被关上,周围化为孤寂恢复成一片黑暗,一抹小灯随即将视线晕开了些。
才想站起身,却被抬起下颔阻挡了动作,男人复又靠近的气息让他心脏划过一阵颤悸,忍不住想转开头,被迫对上的深沉视线不让他回避。
俯下身,单季扬再次攫夺他的双唇。
「今晚,你走不了。」
闭上了眼,苏澄没有回话。
或许是酒意做祟,或许是……或许他是他无法想透的任何原因,他只是想这麽做。
再次将手环绕过男人颈间,在浴衣被拉开传来冷意的瞬间,将头搁在那宽阔的肩上,无言的,接受他任何的掠夺……
感受到他的动作,单季扬挑起眉,淡问:「醉了?」
微暗的嗓音从耳边传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苏澄头一次放任了自己。在这个夜里,主动依附在男人怀里。
虽然,他不会想透自己的举动。还有那一刻间,心里被翻涌的窒息感。
低温的大手往浴衣的下摆间开始缓缓滑过,直向两腿间去。明显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单季扬勾起嘴角,直接拉开遮掩住那副躯体的布料──
湛白的纤瘦躯体就在自己手里,无意间透露出的妩媚总是溃击著人的自制力,在男人炙热的视线下,那片美丽的肌肤,渐渐泛起一股淡淡红晕。
「不回答吗?……那就用你的身体来证实了。」
午夜,室内蕴满著喘息与一声又一声的低吟,**重复在两具紧贴的身体内翻腾,每一次的相互依附都攀上了临界点。
被迫分腿跨坐在男人身上,被褪下与撩起的浴衣残留在腰间,全身的重量皆压在那让人难於启齿的地方,紧紧的相连著。
「啊、啊……」好听的嘤咛声低低的溢出,反反复复切削著另一方的理智。
腰间挺进的力道不断,单季扬埋在那优美的颈动脉间,轻舔与**,留下一个个属於自己的痕迹。
大掌托起轻颤不止的双臀,单季扬一次又一次托起苏澄柔韧的腰,然後再突然松手。直达深处的撞击让两人一起跌落**的深渊。
无力的双手攀在男人肩上,不会停摆的律动几乎让他数度晕厥,却在每每一次陷落前,被人用力的啃咬与狠顶下唤回。
他找不回属於自己的意识,整具身体终究只能随著男人的动作上上下下晃盪,然後,一次次感受不到其他所有。
身体,身外,都是这个男人所给予的,他专有气息。
凶猛的力道几乎让他快要崩溃,直到接近最後那一刹那,窜进脑海里的画面与对话却叫他走神,让苏澄无意识地挣扎著,呼吸乱做了一团。
察觉怀里躯体的不专心,单季扬深沉的视线更加幽暗,猛的狠狠一记顶入──
「啊……!」仰起脸,苏澄抑制不住的失声高喊,随即被男人封在喉间。
单季扬**的在他耳边喃道:「不准想其他的。」除了他。
张嘴咬住白色肤间的红点,舌尖用力划过,极力逼得他无力思考其它置外事物。
苏澄紧紧环抱著男人,直接承受最原始的掠夺。残虐的摆动却一直不肯让他脱身,他一度以为,他跟他之间,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
「…为什麽……」
伴随著一记低吼,与最後一次释放在体内的温热,苏澄紧闭著眼承受那一刻的震颤,无意识脱出口的话让男人定定注视了他一会,深瞳逐渐变得精锐。
依然保持著上一刻交合的姿势,谁也没有开口或动作先抽离。结束好像永无止境的**,残存的静默里,只有呼吸的调节声在两人间游盪。
「你刚说了什麽?」
突然的问话在耳边响起,苏澄枕在男人肩上微睁开双眼,复又阖上。
「没有。」
抬起他已显疲倦的面容,单季扬深深地看著,指尖划过他瑰丽的唇瓣。「不要骗我。为什麽这样问?」
拉离自己的脸,苏澄依然没有回答,下一秒即被强制拉过脸庞,一双有力的臂膀也更加施力在他腰上,转眼,望见一双绿瞳里。
「……」
「不说吗?」
「没……」还想辩驳的话被截断,嘴里瞬间布满男人的气息,那让他微微闪神。
放开了被吻肿的嘴唇,单季扬却没有再强迫他,按下犹然出神的脸庞於自己肩上,大掌在他汗湿的细腻背後与发间轻抚。
「跟她们**当然要做措施。跟你不用。」
耳畔好似传来一声低叹,不够清楚却让苏澄一阵心悸。被看穿了心思,他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那双眼,向来就可以穿透任何的心思……包括他。
「……为什麽?」低低的问句,有些模糊,意识却是清楚。
「现在,我只跟一个男的**。」
露骨直白、却又不做明示的回答,男人特有的冰质低沉嗓音,用著彷佛无事般地语气淡道,……却让人无措。
沉默。
苏澄咬著唇,直到舌尖尝到了一股血味才知道自己无意间使力过度。
什麽事,都已在无意间被这男人所颠覆。包括他向来宁静淡然的生活……早已被他搅和的不再像他自己。
事情,真的变调了吧……不管是他,还是他;或许,……都是了。
在乎与否,是否於范围内。早已不需要探究,真的需要的,或许只是等待理清那些不明心思与……淡淡地不经意。
心里原本无法平静的骚动转瞬间被一句话震止住。他迟疑著,却只是短短一秒间的事;手,还是环上了男人颈间。
感觉到腰上的回复的力道更紧密,苏澄闭上了眼,将所有重量交给这个男人。
夜,还很长。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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