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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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在熟悉的气息里醒来,周围却只有阳光,身旁无人,後背却还可感觉到被紧抱著时的温度,残留在肌肤上。
耐住全身的沉重坐起,四肢瞬涌而上一股强烈酸疼。棉被从肩线上滑落,露出一片光裸,上头布满近乎深紫的淤痕,熟悉的像被刻划在肤上般。
不知什麽时候被抱到了床上,昨夜的**强烈的让人无法将意识脱离,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男人紧压在门板上的次次侵略来得直接又蛮横。
没有挣扎,也无法挣扎,只能任双手紧紧抱环住男人,过度凶猛的刺激让人无法忍耐,模糊间自己好像咬住对方,并且用手指抓出了指痕。
双眼疲惫充满乾涩,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有这麽多泪水,以为可以停止住溃堤,却每每总在男人拭掉的瞬间,汹涌得更甚。
想著脑海里的人一度又失神,转眸,不知何时就醒著的人正靠在阳台边抽烟,背上隐约可见红痕交错分布。
靠著栏沿的那只手,清楚可见白色纱布上沾满了乾涸的血迹,遍遍的深红,多得让人触目惊心。
惦念著伤口,苏澄顾不得身上的**,随手拉起棉被系在胸前,捡起地上被撕碎成不够完整的衣服,往阳台走去。
知道他不会转过头来给予理会,苏澄咬咬唇,拉过男人完好的手,顾不上是否会被拒绝,迳自拉著走进了浴间。
单季扬面无表情不发一语,任由著他。更衣室内的微淡灯光里,只有一双深若寒潭的绿眸,与沉默。
取来换药的物品,揭掉旧纱布的动作虽缓,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连同被血沾上的痂块一起剥撕掉,苏澄咬唇的力道不自觉咬得更紧,忽然──
手被反握住,一把用力扯开还未完全脱离的纱布,未完好的伤口登时淌出鲜红血色。
「你……」苏澄惊慌的抬起头,却在见到那双深沉冷锐的目光时说不出话来……
遮掩裸裎的单薄棉布轻易就被勾开来,白色长布登时脱落到地上,立时露出在晕开光色里显出更为柔晰的躯体,上头布满了点点淤紫,单季扬定定注视了一会,拇指轻轻摩娑过无暇的脸庞,在瑰红的唇瓣落下碎吻。
互相轻印的吻一下接著一下左右轻啄,直到回应相继转为交缠,单季扬抱起他坐到了平台上,将环在腰间的腿勾起架过肩上,吻向下漫延。
紧闭著眼,苏澄十指陷入单季扬发里,颤抖不已。
惦记的伤口还未处理好,才又被男人撕裂出新血口,恍恍的脑海里想著,身体却已在跟随著对方的脚步,再一次踏入**里。
※※
「那个……」女人站在门外,正探头觑著厨房内忙碌的背影,不忍心的问道:「你、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语罢,仔细一看,那俏脸上还漾了点红。
想著脸上更是一阵火辣。廊底那扇深锁的门,终於在紧闭了两天後开启,在这之前里头发生了些什麽,自是不言而喻。
一同走出的两人,前後各自脸色不一,虽然同样面无表情,只是一个的淡然远比另一个的冰冷好。
但却无法忽略背後那只搭扶在腰身上的大掌,正稳稳拖住明显疲累与乏力的瘦削身体。
那双看似淡漠冰冷的双眼里,却毫不隐藏的镶满了浓烈独占。看著这个漂亮的孩子,这纤瘦的身材堪得住吗?女人脸上有藏不住的好奇。
「谢谢你。」苏澄动作不停,摇了摇头轻声道。
概略懂得他的道谢是指什麽,女人笑答:「不用客气的。啊、对了!都还没跟你自我介绍呢,你可以叫我Eling或亚依,我……」笑脸带著娇羞,又道:「我是Ryan的未婚妻……」
未婚妻……黑眸闻言顿视半秒,眨眼掩去了丝微黯然,逐而继续落在眼前的事物上。
「你好。」
「我知道你是苏澄……」乍看著正在运作的炉火,Eling不觉走近一闻,香气更是满溢,不禁兴叹:
「想不到你真的会做饭!看起来好好吃哦……那小子从第一天起,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何况是我煮的东西,更别说是尝一口了!」
稍早,当自己正在为下一餐的内容而烦恼时,这个脚步微缓的少年已走进厨房,客气有礼的问著是否可以给他试试看,不到几分钟的时候,锅子里已飘散出让人不犹分泌口水的香味。
「你煮面吗?还是……」
关起炉火,苏澄突然转过身,穿过对方微愣的目光,问道:
「是否可以麻烦你……」
……
他几乎是仓皇的离开那个房子,走过女人惊诧的目光,他的脚步无法顿缓,只能头也不回的走开。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走出那个有他在的地方,他不知该往哪走。漫无目的步伐,曾经踏足到哪里他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彷佛走过每一个曾跟他到过的路。
曾经停驻的少得屈指可数,为何与那人的记忆却塞满了脑海。
……问题没有解决。只是与那人同样身在一个地方,就让他一度忘了为什麽再度踏上这块土地。
明明说好的,只是回来看看他……只是看看他……
为何还如此贪恋。
没有细算在外停留的时间,失神间他又走回有那人在的地方。
然而公寓外突如其来伫立的人影,却让苏澄意识几乎停摆,只能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无法有其馀动作与反应。
直到那个人影转身发现他,与那人相似的面容上浅刻的岁月痕迹,灭不了为人父亲的气势与一个年长者该有的威严。
却总在见到他时,轻轻浅划出一道微笑,软化掉脸上的冷峻线条。
「苏澄。」
孤立在楼下的身影,只能仰望著头看著某一层楼,徘徊的犹豫从脸上显而易见,乍现一个为人父亲的无奈与踌躇。
只能待在原点,不知从何靠近。
「单伯伯。」
其实他一直都明了,这位父亲所持的想法与立场。而他也明白,这位父亲……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他。
※※
「你可终於回来了!我的老天爷……」
才刚开门,求救般的声音就从里头传来,一道人影也跟著奔至到一旁。
Eling口中不停的碎念著,脸上还馀悸犹存,见刚进门的人只是犹然的淡然毫无反应,刚到嘴巴的话又缩了回去。
苏澄始终不发一语,迳自走过玄关,却在长廊边停下了脚步,不再动作。
转眼,深深望进廊道一端,另一双眼里。
气氛些微怪异。Eling呆怔半饷,不敢转向另一方,只能讷讷的小声道:「那个……都吃光光了,不过碗摔破了……」语罢,还未等人有反应,连忙转身逃往房里去。
剩馀的,只有两双眼里的沉默对视。
他知道这男人有多生气,有多麽的气他。
他知道,他都知道……
苏澄缓缓地走过去,走近他,直到感觉不到距离与隙缝,在那双绿眸的注视下,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对不起。」
70
屋子里的东西渐渐回来了。
那些曾经存在,突然又消失的东西。苏澄凭著记忆里的印象,把它们一一补齐了,找得到的,找不到的,都不再如前一刻般空然。
气氛的怪异没有消退,Ryan和Eling也逐渐变得很少出现,原本还是四人的空间变得更加空旷。
「那小子从不买谁帐的。」年长男人说完,有意无意的瞟了眼廊底的房门,声音也微微扬起。
想起那天下午,只是一碗简单的汤面,近来谁也不理的人,竟真将那碗食物吞入肚,但他们的惊喜也在下一刻瞬灭,发现某人出门後就像不见般的消失了一个下午,那只碗也随之被扫坠入地,摔灭个彻底。
那小子脾气还是一样坏……Ryan这样想著,嘴边却带著意味深长的笑意,时不时瞥向始终沉默的人。
「那就麻烦你了。」
留下这句话後,Ryan和他的未婚妻Eling就离开了。苏澄没有回答,尽管男人走出房子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终究没有开口,就连淡静的面容也无绪让人探究。
只剩下他和他了。
还是沉默,那天的拥抱与三个字并没有带来之後的转变。
莫名气氛也悄悄显现,没人开口也无人点破。日子不知不觉迈入他不想细数的时间里,好像无可避免的,他也在那人眼里化作一抹透明。
然而空气间冰冷的沉默里,却多了股安静与淡淡恬适。恍然的思绪虽平稳却没有就此从脑海里跳离,他不愿多想,只是依旧待在那人身边。
走进厨房变成每天例行。那天之後,那人只吃他做的食物,对馀其它送来的美味餐点一概不瞧;所以苏澄开始准备三餐,准备著一切。
帮他换药也是每天的事,那人虽然还是不理会他,却任由左手被拉过,让他上药。每每苏澄握著那只手,都可以感觉到纱布底下那只掌心的温热,狠狠的烧烫著他。
只是这回他却迟疑了。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距离,站在紧闭的门扉前,想提起脚步却只能站在原地无法前进,不知觉捏紧了手心里的东西,苏澄看著门板,怎麽都没办法要自己走进去。
打开门,走进去为那个人换上新药,重复的动作在过去几天里都没有变,只是这一刻的顿点早就有心理准备,却没想过自己终究无法毅然的完成。
怎麽都无法勉强自己。
忽地,门开了。
看著门外兀自怔然的人,单季扬面无表情的脸上闪逝而过一丝异样,却只是瞬间的令人无法捉摸。深眸一敛,强硬的拉人进房里,迳自将门给踢上。
位置突然互换,苏澄愣愣的被拉著走,看著男人的背影,意识有短暂的稍息。徐徐地垂下眼眸,硬是掩去眼里瞬间的丝微波澜。

换药的过程进行极缓,苏澄一步一步都无法要自己加快。
本该上药的动作霍地一停,苏澄出神看著手里的另只大掌,指尖不觉的伸出,细细细抚过上头已近完整的伤口,每一寸的结痂都很完美,不久,也只残留下疤痕了。
完好的结痂体,已不用再经过上药程序。像这样将那只手掌握在手里,感觉那温度与触感……都是最後一次了。
想著,眼里一阵迷离,将那只大掌覆上自己颊畔,隐隐的温热从中传递而来,苏澄阖上双眼,俯身让自己靠在男人肩窝,不再想。
……
再次醒来,头上枕著的手环过了颈与肩,他还是在男人怀里。室内昏暗微透,窗外已是一片深蓝苍芎。
过去的几天里,两人间只有沉默徘徊。每一个入睡的夜,他没有走进廊底的房间里,却选择在隔上几间的客房里入眠。
每一次他总是忽地在半夜睁眼醒来,却望进一双在黑暗里格外清亮的湛眸,身体也随之落入熟悉的宽大怀抱里。男人总是不语的抱著他走回那间房内,相拥直至隔日。
这是第一次醒在犹闭著眼的男人面前,以往他总比自己先行醒来,这也是第一次,他可以这样细看他每一份熟睡下的面容。
像要深深刻下般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看著。
视线一一细览而过,穿过凌乱垂在额间的发丝,经过眉与眼,一路往下到高挺的鼻子和紧闭的薄唇……
忍著想要伸出指尖记上那股触觉,苏澄紧紧攥著手,却止不了每一次的颤悸。
他知道,其实他知道,那三个字不是男人想要的,也不是他想听的……他想要的……是他还找不到出口的……
许久,直到日出的白光射来,苏澄最後一次看向那张深刻的五官,轻轻闭上眼,咬牙忍住了最艰熬的瞬间。
再次睁开,黑眸里又是一片寂静。
脱离男人臂弯,苏澄缓缓地下床朝门外走去,直视前方的胶著没有回头,所以忽略了一双瞬间睁开,却丝毫不带睡意的灼灼清亮深眸──
跨出门槛的刹那,手被拽住,牢牢落进另一只宽厚掌心里。
「留下来。」
71
温热的掌心,低哑的冷质嗓音,从身後耳畔处传来,直接撞击进心底最深处。
这个男人,还是那样的狂傲与霸气。
他又怎麽会不懂,这已是男人的最大底限了……
而他,却依旧只能选择背对,扬高头部缓和眼里迅速蔓延的液体,却还是挡不了汹涌而来的模糊感,然後,垂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是平稳的呼吸却夹杂著不和谐的细微杂音──是心脏最疼痛不堪的呐喊。
他不是在等待,却终究只能顺延的时间而走,毕竟只要这一天还未真正到来,在一起的时间就还有希望延长。……他近乎绝望地在争取。
然而事实终究跟时间一样残忍。
左腕的骨架愈合了,这男人却用他的左手换他回来,一次次不留情的损毁,都像无所谓般的,没有为他自己选择後路与结果。
但不管是他的还是他的,现都已是近乎完好,只要不再需要包扎,一切就只能终止。留下的馀痕,在未来会消之不退,每一条都细长如丝,紧紧的压缚在深处,带来了所有最尖锐的疼痛与艰熬。
然而除了疼痛他们却还有更多必须在乎的事。
抬头,凝视前方忽略掉已模糊的视线,苏澄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後再轻轻地,却是毅然决然地,挣脱掉身後被拉住的手。
两只手就此分离。
指尖滑出了最後一道隙缝,掌心的温度也随之消散而去,只留下翻涌的冷意,将全部都冻僵。
「转过来看我。」
跨出的步伐不由自住的停顿住,下一瞬间想再慌忙的跨出一步,却只能仓皇落进一个连背後都可感觉到熟悉的怀里。
双眼被捂住往後靠上一具胸膛,看不见前方只有一片黑暗,明明就不是害怕的,可是落下的泪却汹涌不停的钻出指缝。
「不……」急欲逃离的,苏澄使劲想拉开彻底阻挡住视线的大掌,却无法挣动半毫,被困住的头部只能无力的摇摆。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你就真这麽没胆?」
不是的……苏澄不停的摇著头,他想这麽告诉他,却什麽都无法回应,只能用尽全力挣扎。
两人在挣扎与制牢里反反覆覆,直到一方再也乏力,只能颓然的不再动,放任源源不停的热液不停的往外掏,落入单季扬手里。
「是吗……」
良久,才又传出这麽一声低语。
淡漠的声音,明明就是疑问,却听得出其中的妥协。
方纔的慌忙已是荡然无存,眼里的黑暗放手了,背後的胸膛也离开了,苏澄有瞬间的震颤,之後只能随著凝滞的空气一同静止。
一片冷意忽地全数袭上他,身後的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极细微,但苏澄还是听到了。周围只剩他自己一人,他不敢回头,他不敢回头去看已放开他的背影,他只能选择离开原地。
两道背影,就此不同方向。
……
直到空荡的空间里传来一声轻门被关起的轻响,轻轻阖上的力道回盪在彷佛没人的房子里
「该死的……」
一声轻喃似的低咒,带上了疲惫的喟叹,却没带上可能就此平淡静止的思绪。
「碰!」甩上了门,向来妄为狂肆的人在情感与性格的冲突下,没有选择就此罢手──
转身,朝同一个方向的足迹追了过去。
※※
机场外人群松散,机场内却拥塞人满。
他伫立在大厅,手中握有机票,身边却一件行李也没有,拥有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周围人来人往,宛若空洞的黑眸里一片死寂,失神的凝望著飞机班次,却无动作。
冷意一直消褪不去,下意识想找取温暖,他环臂拥住自己,却在下一秒怔怔的松开手。
找不回失去的温度。
「澄。」
唤著自己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澄恍神般的转身循声一看,近两个月不见的父亲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他微微的愣愕,却不是惊讶。
「爸……」
「要回美国了吗?怎麽没通知老爸?」苏父走近儿子,温和的微笑著。
「我到那边会给你电话。」
拿下眼镜,苏父审视著儿子掩去前刻思绪的面容,挑起了眉:「就这样回去了?」
就这样回去了……?苏澄微微一愣,同时他也无法忽略那一瞬间闪过自己心里头的顿然。
就要这样走了吗?明明就已下定决定决心的……怎麽还……看见父亲眼里的了然,苏澄只能垂眸避去那探究与明了的目光。
「你这孩子……」苏父微微的叹了声,略带无奈的看著他,一眼就望穿那努力藏在沉静双眼下的无法割舍。
那麽清楚,那麽……令人动容。
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只是希望孩子能够拥有心中所选。
「老爸不想看见你不快乐。」
父亲传递的微笑满布真挚亲情,苏澄脑海里一阵空白,所有找不到出口的地带倾刻哽在下一秒,带著急欲脱口的骚动。
此时传来机场准备入关的广播,苏澄一阵措手不及,手里的机票被抽走了。
扇著机票,苏父眨眨眼,做势一叹:「欸、我也该去陪陪我美丽的老婆了,我看这张票就由老爸我带你去坐吧。」
「爸……」
深深地凝望著儿子,苏父向前拥抱了他。
「澄,老爸希望你幸福。」
言语的力量这麽深刻,从不晓得自己找不到出口的方向依稀盼著什麽,这一刻,竟是让他全身无法克制的颤抖,就要落泪。
「你母亲希望,洛也希望,我们都希望。」
轻轻地推开儿子,没有再给他踌躇的机会,挽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回身面对著机场大门外的熙攘,将目光直直的凝望出去──
「他父亲,一定也希望他幸福。」
父亲的最後一声轻语在耳畔,越过重重人群的交替来去,越过每道阻越中间的身影,那人熟悉的身影就在另一端的方向。
依然的他,依然的人,还有……那些他知道不会变的一切。
在该知道自己无法真正毅然的选择离去,始终无法移动的步伐真正的迈开,朝那人走去,没有再犹豫。
他记得他的每一个拥抱,他记得他的每一句言语,他记得他的每一个吻,他记得……他忘不掉每一个与他的一切。
都存绕在深处。
……
周围人群林立,深红车身立在其中,被重新修整的内部与外表如初般完好,彷佛不曾经历过那次的损毁。
车上的人隔著透明镜面,一双明锐深眸扫过每一处人群间的细微交错隙缝。紧梢的精敛目光没有忽略每一寸可能的空缺。
熙来攘往里,没有那抹依存的纤瘦身影,独一无二的,总存在他的眼里。
直到搜寻变成一种无法稍息的静止,世界彷佛都是沉静无声,摘下帽子的瞬间,一双伸出的臂膀,和一道人影,就这麽蓦然地再次出现──回到怀里。
帽子掉落地面无声,拥抱的身影紧得没有距离与空隙。
「有一天,我会疯了……然後把你关起来,让你哪都去不了。」
低沉的细语,悸动在心口里颤栗抖瑟,承载太多的感情已无法套牢。
胸腔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要涨破一样的泛著疼痛。阖上双眼掩去被颠覆的波澜,苏澄收紧环绕的双臂,依埋在熟悉的气息里。
「不要再离开了。」
男人的声音一次次回盪在耳里,紧闭的眼扉几乎要满载而盛出温热。
「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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