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天蓝色休闲装的男生从街角走来，他表情冷冷的，双手插在裤袋里，腋下夹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包。
阿章打开门，看了眼他带的包裹，然后扬起下巴，示意他到楼上。那门有些狭窄，李墨生微微勾起头，侧身踏入走廊，阿章在后面关上门。
赌博在修罗都市属于非法，但赌业从来就没有禁绝过。这间赌馆是以一家普通酒吧作掩护，楼下的酒吧带有一个小型舞池，旁边是几间包房。这会儿酒吧还没开始营业，两个服务生正靠在酒柜上抹拭酒具。
像上次一样，阿章领着李墨生上楼，然后穿过走廊，推开尽头的大门。
门内是赌场大厅，中间摆放着轮盘赌的长桌，旁边是几张玩二十一点、掷骰子的专用桌，上面都铺着绿色的丝绒。赌馆规模并不大，大厅可容纳二三十人。因为是地下赌场，大厅周围窗户都封了起来，墙壁上垂着厚厚的布帘用来吸收声音，光源来自大厅顶部的几盏吊灯，无论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这里都是灯火通明。
毛哥坐在一张赌桌后面，慢悠悠削着雪茄，然后用火柴点上，吸了几口，等红红的火光亮起，才悠闲地抬起头，看向李墨生。
毛哥吐出一口烟雾，「东西呢？」
李墨生把牛皮纸包放在桌上，推到毛哥面前。
毛哥拆开纸包，把照片拿出来。那张照片是在草坪上拍的，没有用闪光灯，照片上周围是黑色的夜景，一个女生赤身**地跪在中央，唯一个光源来自她腹下那只蘑菇状的草坪灯。
毛哥本来是随手翻翻，被这张照片挑起了兴趣，一张张看了下去，不时笑出声。
「难怪她急着拿回来呢。」
毛哥拿了几张放在口袋里，把剩下的放在手里拍了拍，带着嘲讽的口气说：「小子，算你识相。照片既然拿来，你可以滚了。」
李墨生颀长的身材弯了下来，似乎有话对毛哥说。毛哥手中夹着雪茄，靠在椅背上，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李墨生眼神平静得近乎冰冷，他俯下身，忽然伸出手臂搂住毛哥的脖子，一把将他拖到赌桌上，接着左手抄起毛哥刚才削雪茄的利刃，抬手捅进他腹部。
李墨生的动作又快又狠，就像在球场上一样，没有给对手任何机会。他身高臂长，发达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这一下蓄力而为，一下就把毛哥粗胖的身体拖到桌上。左手抢过刀捅进他腹部的同时，右臂挟住他脖颈，右手顺势捂住了他的嘴巴。
作为年青人，李墨生的力量和速度，是毛哥这样的中年男人所不可比拟的。毛哥也想不到他会在自己的地盘动手，等他意识到李墨生真的想杀他时，腹腔已被利刃刺穿。
毛哥眼睛鼓起，像一头濒死的野猪，在赌桌上拚命挣扎。他手里的雪茄掉在桌上，照片像雪花一样飞开，溅上片片鲜血。当李墨生捅到第三刀，被扼得喘不过气的毛哥终于挣脱了李墨生的手臂，嚎叫着向大门扑去。
李墨生腾身跃起，以一个隔人扣篮的动作，挺身屈起膝盖，狠狠撞在毛哥后脑勺上。毛哥通的扑倒在地，身下的地毯立刻被腹部的鲜血染红。他伸出手，竭力扒住大门，一边发狂地叫喊。
李墨生跳下来正落在毛哥背上，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把毛哥的肠子从腹中踩出。李墨生神情冰冷，右手扳住毛哥的下巴，把他脑袋扳起，露出喉结，左手的利刀伸过去，在他裸露的喉咙上用力一切，割断了他的喉管。
毛哥的狂叫立刻变成一篷血沫从气管飞出，发出丝丝的锐响。李墨生把刀顶在毛哥腋下，冷静地挑断了他的筋腱和大动脉。毛哥身体抽搐起来，扒在门上的手指僵硬地滑下，手臂拖在地上。
李墨生左手的伤口传来剧痛，他却毫不在意，只用膝盖死死抵住毛哥的背脊，左手一刀一刀在他腰肋上刺着，直到膝下的身体不再挣扎。
赌场的惨叫声平静下来，李墨生站起身，天蓝色的休闲装已经沾满鲜血。他走到赌桌旁，拿了支雪茄，用沾血的刀慢慢削好，然后把刀扔在绿丝绒桌面上，点着吸了一口。
透过淡蓝的烟雾，毛哥的尸体以一个僵硬的姿势趴在门边，血迹洇湿了身下的地毯。
李墨生靠在椅背上，用食指摸了摸鼻子，吐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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