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黑白铁厂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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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铁厂创业
黑白铁制品厂和红旗木器厂类似,是重庆市二轻局属下三个全民性质为军工配套的工厂,生产枪口帽、军用油壶等产品,因该厂前身以黑白铁皮的加工为主,所以保持了原来的厂名。
文化大革命后期,曾吹起一股发展电子工业的风,二轻系统先后有一些厂转产搞电子产品,其时重庆大学搞出了半导体收扩对讲机的样品,厂里去了一批以电工为主的工人前往培训,带头搞起了无线电车间。
为加强厂里的技术力量,局里先后分了一批部队转业的干部、重庆大学和成都电讯工程学院的学生,以及部队家属和解放军七医大留渝的技术工人。
我分到厂里时,从人数上看已经有了一定规模,一去就下到车间流水线,从事“开口”工作。
这道工序是组装后的第一道技术工序,连好线组装好的机蕊,在我这儿用万用电表检查工作点电流,正常封口,不正常排除故障,然后中、短波要收到电台(开口说话),对讲能工作;下道工序,用示波器检查不失真波形,达到指标要求;再下道工序进屏蔽室用仪器对机器进行统调;然后包装,听后抽检;合格后出厂。
当时,半导体对于所有的人都可以说是一件新生事物。包括提供样机的重庆大学也不例外。
产品毛病很多,基本上都是修修补补出厂,典型的例子是那年国庆,重庆市交电公司(现新世纪百货)要二十台产品供应市场,动员了全车间几十个人,突击搞了一个月,总算交了差,算下来每天不到1台的合格品(也是修出来的),这样的生产状况,这样的效率,很难令人满意。
一群以厂为家,关心厂里前途命运的大学生和转业军人,每天聚集在车间里侃侃而谈,厂里要发展,只能靠自己。
也没有经车间主任同意,自己提了个口号,刷出标语,挂在车间的墙上“奋战九十天,完成三百六十台”。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把提计划者自己推上了准进不准退的境地。
我的责任是把好“开口”关,对讲机输出功率较大,调试和维修中反映出音频自激严重,毛病很多,防不胜防。

我认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总不是办法,应该寻找问题中的规律,对症下药。一本英国人T.K海明威的书“电子设计员手册”给我启示,书中第242页布线的问题写道,线路的连接是正确的,但有时一根导线的连接沿着同一个导体移动一寸却有成败之别。
对讲机输出是音频大电流,而音频输入级进入的是微电流,按道理它们应该分道流通,互不影响。而我们的产品在设计时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让这两种电流同时在一段地线上流动,造成了自激严重的后果,按此一试,效果不同凡响。
理论上站得住脚,实际效果十分明显,我告诉了车间主任吴光耀,他拍板改过来。这点改进,也为后来设计的印刷线路板所接受。
大家关注的目光是统调屏蔽室,把关的是空军十航校转业的刘长柏。刘长柏和吴光耀(两位都是重庆市南开中学高中毕业,抗美援朝战争投笔从戎毅然参加空军,后任太原航校教员)同是航校的教官,足球一级运动员,不同的是他曾任空军足球队教练,经常念叨的是国家队的李宙哲就是他要来的。
他因肾病转业,但为了厂里的发展,也和我们一道拼搏。下班了,他还关在屏蔽室里,大家焦急的期盼他那儿的最终消息,“今天几台?”,“三台!”,“四台!”,“七台!”。
为了解决短波频率不均衡的问题,进入屏蔽室前增加了一道工序,用高频微伏表检测本机振荡频率电压,由张怀修老师负责。
通过大家的努力,我们实现了自己提出的努力目标,而最大的收获是流水线能够正常,稳定的生产,这是在国庆节(此前总产不足五十台)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去上海取经的同志曾介绍,开口工序,上海流水线工人一天的定额是八十台,我们的条件简陋,工作凳是包装铁桶,工件就放在地下,全凭手工传递,经过360台的考验后,在这种条件下,我也曾达到日开口八十台的记录,显示出重庆工人并不比上海工人差。
注:开口工序:包括涉及开口的故障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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