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咕噜咕噜噜……”
吵死了！
眨了眨眼睫毛，被刺耳的“咕噜”声吵的无可奈何的我终於从有些硬邦邦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唔，这里是哪里？”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小房间中有一小床，也就是我躺著的这个，还有三个凳子，就在正前放的那三个，三凳子包围著一不大不小的圆桌，桌上摆放著鹅黄色的长剑，剑旁有几碟小菜，小菜四周堆了几坛子的酒，酒边有一大碗，大碗里有酒，碗里的酒正被一穿鹅黄衣衫背对著我的女子仰头送入口中。
“咕噜咕噜”又是一阵声响……
搔搔额头，我哀怨的看著圆桌上精致的小菜。原来咕噜声是从我肚子里传出来的，而我也非吵醒，而是饿醒的。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呼吸的变化，鹅黄女子转过身回看向我，美丽的眸中有一抹凄楚。
“为什麽，为什麽！”
声嘶力竭的呼喝声出自女子之口，也点燃了我的好奇心。
“你怎麽了？”
“我为什麽要带你们来？为什麽他就不爱我！为什麽为什麽！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把那个贱人带过来，都是你！我警告过你的，都是你的错！杀了你！”
语无伦次的说著，醉酒中的女子抄起一旁的鹅黄长剑就朝我刺来，迷迷糊糊中的精神顿时清晰，吓的我一个打滚从床上滚到了地下。
“你发什麽疯！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我们有事好商量好不好！”
摇摇晃晃中的女子听到我的叫喊，看了看手中的剑，下一瞬间就像是扔脏东西一样甩了出去，她跌倒在地，双眸却紧盯著剑不放，最後深深叹了一口气，尝试著站立而起，强烈摇晃的身体却不让她如意，最终慢慢的匍匐到剑的身边，就像是稀世宝贝一般捡起来，抚摸了一遍又一遍，隐藏在眸中的泪水终於掩藏不住绝提而下。
“他不爱我不爱我不爱我……”不停的呢喃，一句一句的不爱我，每一句都是如此地痛彻心扉，感人肺腑。
难怪觉得如此熟悉，原来是鹅黄女。她口中的他除了大当家的就无第二人选了。
怜香惜玉之心人人皆有，漫步到她的身边，轻轻拍打著她的背部，柔声问：“怎麽了？”
鹅黄女傻傻的看著我，猛然扑倒我在我身上，哭喊。“他不爱我……”
一下又一下的不断拍打著她的背部，“天涯何处何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谁都不要，就只要他！”鹅黄女的哭声更为凄惨，连剑都放倒在一边，空置的双手总是拍打著我的胸脯。
痛……“告诉我，怎麽了。”
“他动心了！他真的爱上那个人了！我不要，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五皇哥吧？“你说的是哥哥？”
鹅黄女瞬间从弃女转化成恶毒女，双眸中的怨毒是一目了然的。
“除了他还有谁！辞是真的爱上他了。为了他，辞抛弃了所有的妻妾男宠，只因为他说喜欢菊，他拔掉了我辛辛苦苦种植在花园的所有桔梗，而换上了菊，只因为他说喜欢吃燕飞国特产的水晶冰糕，他便吩咐我去弄出水晶冰糕，他……好残忍，怎可以如此待我？”
一句句的言语，让我听了都觉得那个叫辞的人实在是太过残忍，可相对的哥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放心好了，哥哥是不会喜欢上辞的！”我这话说的充满自信，毕竟我不认为身为皇族的五皇哥会爱上朝廷的天敌，盗匪。
鹅黄女疑虑的看了我半晌，止住了奔流不停的泪水，“真的吗？”眉轻轻的皱起，浓密的睫毛煽动不已，白嫩的玉颊因长久的哭泣显得嫣红无比。
“当然，我可以跟你保证！”
“你就如此坚信吗？”
伴随著冷落冰霜的声音，我艰难的推开鹅黄女，看向门口的方向，倚靠著门槛伫立著一位还算俊美的男子。在诸多人眼里应该是天赐的美颜吧？不过跟八皇子或者燕飞国的皇太子比起来就显得差强人意了。
只是天生的威严感让人望而生畏。这不会就是那个叫辞的负心汉吧？
“我……”看著他威严无比的容颜，感觉舌头忽然就打了几个死结，说不出话来了。
“见过大当家的。”鹅黄女艰难的爬起来，就是因为见过刚才的她，所以我知道她硬要站起来是多麽的辛苦。她如此的强我所难，只是不愿意在大当家的面前出丑吧。不过那个大当家的显然不曾在意过他。
“我会让他爱上我的！”坚定无比的宣言，听到说这种话的他，让我变的冷静了起来。
不再为他的冰冷所害怕。“你永远得不到他人的爱！”比起适才的舌头造反，我此话说的要比辞还要坚定。
“额……你……”鹅黄女有些不解的看著我，辞的出现看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涧夜，我的名字。”看出鹅黄女对於叫唤我时的措辞在捆饶，我说出了名字。
“涧夜，你为什麽要这样说？”
“因为不懂爱的人没有资格得到他人的珍惜。”
也许在看到辞之前，我会认为他是不知道鹅黄女爱他，可在见到了他之後，我不再如此认为。
不只是因为鹅黄女的爱意表现的过於明显，而是因为辞眸中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神。那是种让人不自在，及厌恶的眼神。
“可是……”鹅黄女痛苦的看著我，仿佛在说我就爱上了他一般的样子。
对著她清丽的眸子，眼中只有她一人，淡然一笑，“维持不了多久的。”没有回报的爱，让人痛苦的爱，我不认为能维持的了多久。
“真的吗……？”恍惚的说出，呆滞的样子告诉我她走神了。
“是。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爱。”
鹅黄女傻愣愣地看著，又一次把我扑倒在地。“现在的你，好吸引人。我好像，有些爱上你了。”
“我给你承诺，我会回报你同等的爱！”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承诺而已，却给的是如此的轻易。
“夜夜！”一声带有愤怒的呵斥声让我和鹅黄女从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中恍然醒来。
来人是五黄哥，一身淡然色的衣衫略显凌乱的垂挂在他的身迹，额上有著细微的汗珠，一双如深海般的眸此时正盛满了怒火。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说著，五皇哥一把推开椅门而立的辞，也不见怜香惜玉的把鹅黄女拉扯到一边，把我拥入怀中。
“我没有乱讲！我是认真的，得到了不就应该回报吗？”
推开五皇哥的拥抱，我以著最为认真的神情对著他说。
五皇哥闻言一愣，闪著怒火的眸微微的眯起，看似危险不已，我不绝向後倒退了一步，却被五皇哥捏紧双臂狠狠摇晃。
“如果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所有，你是否也可以回报我同等的爱！？”
这下愣住的变成我了，傻傻的看著哥哥，“可是，你不是女的，你没办法给我生孩子！更何况你是我的哥哥，你对我的爱是亲情的爱，我当然会回报你！”
“夜夜！”五皇哥痛苦地拍打了一下额头，眸中的痛苦实在是过於明显，导致我无法告诉自己没有见到。只是一个心软，我握住了他拍打额头的手，给他传递一丝的温暖。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五皇哥像是自说自话般的说出，却无庸质疑，那是对於我的疑问。
就连我也迷惑著。对於哥哥的心情，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或者只是我在逃避。
真是一个自私的人，每次就在哥哥要对我放弃的时候总会贪恋起那一丝的温暖，使一些小动作告诉五皇哥我对他的在乎。
就连握住他的手也是如此。五皇哥的爱，我没有办法回报。不止是因为同是男儿身的禁忌，也因为我们有著血缘关系的羁绊。也许前两条可以说是我在找借口，最重要的应该是我没有对五皇哥的那种爱恋之心。
就是因为在乎五皇哥，所以我不想要骗我自己说爱他，跟他在一起，否则痛苦的会是五皇哥。可我却依旧自私的不想要割舍那一片的温柔。
活了诸多年，对於爱并不是很憧憬。可一个终生的伴侣，一个可以给自己养老的孩子，一个可以供自己玩乐的孙子，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而这都是一般人所无法抵挡的致命诱惑吧？而我也不自认是二般人。
是不是我也要学会放手了。既然无法回报，又何必牵绊住，弄的谁也不快活，也许这样的我要比辞还要恶劣。至少辞的举动也郑重地声名了不会爱上鹅黄女。
“对不起。”垂下额头，我清淡的说出。同时也告知了五皇哥我懂他的情，他的意，一直以来只是逃避而已。可是，我好害怕失去他，“哥哥，不要抛弃我！拜托！”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我好像哭了呢。
扑倒在五皇哥的怀中，我任性的要求。
所幸，五皇哥也没有推开我，而是温暖的抱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爱你。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又恢复成了一贯的温柔。
“夜夜，记得你很喜欢“燕飞国”特产的水晶冰糕，我特意命人冷冻了起来，好让你醒来随时可以吃。”
“谢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遥远到已经不记得它的味道，甚至连名字也有些模糊了。
“记得“锦园（禁园）也好“染园（染凤宫）也好都种满了菊花，前些日子特意种植了一些，现在才发芽，很可爱，我想夜夜一定会很喜欢吧？”
“嗯。”原来，以前在周围陪伴我度过的花儿名字叫菊花。
“记得夜夜小的时候很喜欢爬树，还总是说不够高，前些日子我让辞移植几棵高耸的树木到後院，可以让你爬个够。一会儿我带著你一起去爬。”原来，被囚禁的日子里我还是怀念自由的。
“好。”
“记得”
“不要说了！”泪流满面地，我的手轻轻覆盖在哥哥的唇瓣上。“哥哥，不要再说了，我怕我会离不开你！”已经离不开了。
多想对五皇哥说，“不要对我太好，否则我会舍不得离开你。”可我做不到，我想要哥哥的温暖，而我，好像就沈迷於那份温柔下了。
总有一天，会爱上吧？持续起这种生活，总有一天会爱上五皇哥吧？会不知不觉，掉落在五皇哥所堆积的情网里，直到最後才发现，已经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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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给不出承诺，也无力给他承诺。
回想，可以如此轻易的给鹅黄女承诺，原因在於我不爱她，所以不在乎。纯粹只是看她可怜，才会给她承诺。
如果，她真的爱上我，我是否真的能实现我的承诺。
不解。
静默中，是辞不顾五皇哥的挣扎挟持他离开我小小的破房的。
五皇哥不肯，辞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他便停止了挣扎随辞离去了。
辞的眼中，充满了强烈的嫉妒与怨毒。丑陋的眼神，代表的却是最为真挚的对五皇哥的爱意。
我只是眼睁睁的望著两人离去的背影，目送著他们离开。以及一步三回头的五皇哥眼中深深的眷恋。
直到不再见到两人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般软倒在地上。
“你很幸福！”
“嗯？”
“你的哥哥确实不会爱上辞，因为他爱的是你！”
“喔。”这是我从没想过的原因。
“被人爱的感觉很好吧？”
很像讽刺的一句话，“嗯。”我想，可以这样若无其事般肯定的自己才是最让人嫌恶的。
“你的哥哥真的很爱你。在你醒著的期间他天天来看你，怕你醒来後身体僵硬，天天为你揉搓身体，只是他来的实在过於频繁，导致大当家的下令不准他再来探视你，做为惩罚也把你的卧室改到下人房。可他还是要求盛怒中的大当家每天请人给你揉搓身体。在你醒来之前，我认为他对你的只有兄弟的情感，看来不是了。”
“嗯。”好感动，我是不是要泪流满面，然後投奔到五皇哥的怀抱说：您的宠溺小男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来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了！寒，一米七以上的身高也说不上小了，要不大男子？
“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
“唉？”我刚刚说的什麽？嗯？喔。嗯。嗯。貌似就只有这四句吧？
“你你！你果然想要不认帐！”鹅黄女跺跺脚，“你不是说你要回报我同等的爱吗？”
只是不久前发生的事而已，我就有些後悔了……“……嗯。”不甘不愿的承认。
鹅黄女笑开了怀，“夜夜，我会试著爱你！”
不要啊！忽然感觉有些累赘了。“……不要叫我夜夜。”
“为什麽？”鹅黄女不高兴了，秀丽的眉毛打了N条结。
“一个大男人被那样叫都不会高兴吧？”
“可是你让你的哥哥叫。”
“他不一样，他是我的哥哥，本身就是我的长辈。”
“喔……我叫风之爱。涧夜以後就称我为爱爱好了。”
疯子唉……好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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