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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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经过证实我原来已经睡了快一个月,已经把春季睡过去了。
难怪最近天气这麽好,人也闲,就会无聊,一无聊头就开始胡思乱想……
话说,人的嫉妒心真的很丑陋。
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把五皇哥监禁起来,不准他见我。
我到是还好,虽然在辞的盛怒(嫉妒)下被任命为下人,可有二当家的照著也没人敢让我干活。
呜……好久没见到五皇哥,思念的紧……想念他温柔的笑容,想念他柔顺的抚摩,想念他带有杉香的怀抱……想念……
要不,偷偷探望看他?
双眸滴溜溜地转动著,我爬上五皇哥特意为我移植的粗壮而高大的树干上,俯视著整个山寨。
比起想象中的要大的许多,从上往下看有很多的人头,依据场地很大的关系人看起来也稀少,只是一个个数起来至少也要二百人以上。
可是,我发现问题来了。我从来不认为我的视力不够好,可从高树上看至少离我有几百米距离的人就跟看蚂蚁认亲戚没啥两样,全部都长的一个样,让我找谁去?
头疼的从树干上爬下来,我不认为风之爱会告诉我哥哥的住处。
就像她说的,她好像迷恋上我了,这是真的!累赘……
“小涧哥哥怎麽了?难不成又病了?”在後厨担做杂货的小加伸手摸上我的额头,“也没有生病啊?”
“身体上没有病,可是心里有病啊!”我长叹一声。
“心病?心病需要“新”药医,我去问问小减哥哥最近有没有炼出什麽“新”药来,讨点来给小涧哥哥治心病。”
我恶寒……急忙伸出狐狸爪子抓住小加的手腕,“此心非彼心!”
“啊?”小加睁著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疑惑地望著我。
“我这是相思病啊!”
“哇~~~。小涧哥哥已经有爱人了?”
暗地里翻个白眼,“我是想我哥哥了,你也知道。我跟哥哥俩自幼开始相依为命……”
这回换成小加对我光明正大的翻个大白眼了,“可不是嘛。我都听说了,说唯公子自小智障,为求治病罄尽倾家荡产不说却依旧不见好转,其父久郁成疾,为求治冰,只好到花街……”
小加晃悠著脑袋开始口若悬河,让我听的一个汗颜无比。
最後,小加撇撇嘴,“还智障、花柳病呢!你就会胡扯,谁知道你跟唯公子的关系是否单纯!”
……是不单纯了。有了情爱的牵扯又怎麽会单纯?垂下眼睫毛,隐藏住那抹黯然,“他是我的哥哥,亲哥哥。从很小的时候,我不得父亲的宠爱,只有他,只有他疼爱我。”
“那母亲呢?”
“我想,她在天上一直保佑著我吧?”至少,以不受宠的皇子身份能在尔虞我诈宫廷中度过了诸多年,也算是个奇迹。
“……其实唯公子在念夜阁,这是不是什麽秘密,只是那是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以著小加告知的道路我顺著湖泊上的弯桥走道了另一边,映入眼帘的是九曲的扬长小路,路边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记得小加说路两围植满了菊花一直向前走,便是念夜阁。
很熟悉的,如今已经绚丽的绽放了。菊花,在阳光下充满了活力,我却不喜,只因为它让我想到了过往被监禁的日子。不在宫廷的日子,真的很自由,想飞往哪里就飞往哪里。
这几天,我一直想著五皇哥。不知对他的感情是否是爱,还曾一度认为他是用温柔的枷锁来绑住我急欲!翔的翅膀。
顺著花径小道,远远就能看到一高耸的围墙,没想到这念夜阁还用围墙隔离起来了。
我不认为我能爬上那耸立的暗红色围墙,幸而围墙边上有著攀附其上的树木。
爬树上去,第一眼便看到了在院落中的五皇哥,也许是茂密的树枝所遮掩的关系,或者是他全副精神只集中在手中的纸张中,总之,他就是没有发现我。
他手中的,应该是信吧?
是谁的?他在跟谁联络?一连串的疑惑在我的胸口飘荡。
他又回到了凉亭里,里面幽蓝石桌上整齐的摆放著文房四宝。
只见他拿起了毛笔……
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是与谁联络,与我有关或无关?直觉,那个人是八皇子。
失神的呆呆走动著,等回过神时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人也站立在了风之爱的院落。
蜷曲著身子踩踏著纯白的桔梗花坐落於花瓣上,双瞳睁的大大的,只是不停地仰望著天空。
雨水肆意的拍打著我的脸颊,不带丝毫的怜惜,混合著雨水的泪水无觉的从眼眶中倾斜而出。
乌云密布的天空,太阳的光芒被色泽灰暗的云彩所遮掩住。周身一片的灰暗。
没有人,我的身边,没有人……五皇哥……
听不到,听不到雨落在地而发出的细微声响、听不到闪电的震耳声响,看不到,看不到阳光、看不到云彩、看不到闪电时的一闪光亮,闻不到,闻不到雨水的清新味道,闻不到花儿的馨香……
只是呆坐著,什麽也不想,任由泪水的肆意。
好冷,我止不住的颤抖。忽然,我感觉到了一柔软的身段紧紧地帖紧我的後背。
那是女性柔软的身段,除了风之爱不做第二人想。
她只是不停的给予我温暖,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我略显冷冰的四肢。
久久,一直就这样呆坐在地,感受著风之爱的温暖。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和我说话,因为我听不到,耳际一片的静默。
良久,我说,“爱爱,我怕……”
“不怕不怕,我来保护你!”
声音,听到了。是风之爱特有的凉若水的声音。她体贴的并没有问我怕的是什麽。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可在空中轻撒的月光下可以辨物。雨停了,花草渡上了一曾朦胧的水雾。
转身,我看向风之爱,那担忧眼眸在看到我时闪过一丝错愕,原本紧抿的嘴唇愕然的大张,纤秀的手指不可控制的迁移在我的眸上。
手指,轻轻触碰了眼眸,吓的我一个轻颤,闭上眼睛。随即而来的是柔软的嘴唇覆盖上了我的,然後我被扑倒在地。
软滑的灵俏小舌在我的唇瓣上画圈圈,想要制止她,我微张开口,便让她的小舌趁虚而入。
带有清甜味道的丁香小舌与我的缠绕在一起,试探性的,我**了一下她的舌。
身体一片的火热,我想我现在这应该称之为深陷在欲海中吧?瞬间,一阵的疼痛让我从冥思中回过头来。
痛,一把推开身上的风之爱,我怒瞪她。
“你不专心!”
啊?不专心?我有吗?好像有一点点……
“你对我没感觉!”
有啊!怎麽没感觉!我的小弟弟貌似都站起来了……

“你无能!”
我怒!
“……你不爱我。”一改适才的愤怒,风之爱说的一脸哀戚。
被人说成性无能的怒火一下子降下来,“我没有经验。”前世也好,今世也好,我都是小处男一只。
“不要找借口。就是你有经验,就是我们做了,你也不爱我。”
“对不起。”
“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我爱上你了。也许到今晨为止对你的感觉只能称之为喜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一双世界上最为魅惑的眼睛,我不认为有人能逃脱的了你的诱惑。”暗夜紫水井般的眼眸,在一片的灰暗中闪闪发光,晶莹剔透的简直不像人间有。
很美,因太过的美丽就像要吸走人的灵魂般。
眼睛?记得用药水染成了最普通的茶色,为何还会美?不解的摸了摸脸颊,未干的泪痕史於其上,有些粘腻。
想想,应该是太多的眼泪与雨水洗干了那一层的粘固剂吧。
“涧夜,我知道我很肤浅。可我就是爱上你的……眸了。”
“很美吧?”
“……”
“以前,大家都说这是妖怪的眼睛。只是,妖精的眼睛也会变色,也会锐变,只是,再变,最终也不过是妖精的眼睛罢了。再美都一样……爱爱,你是第四个说我的眼睛漂亮的。”
妖精的眼睛,不堪的眼睛,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爱上了它。
“我会适著爱上你!”展陋出最为柔和的笑容,对著风之爱说,一天就这样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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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这就好像是我每天的作业。一直一直在同一个时辰去看望五皇哥,静悄悄地,不为人知的。
见过了,又匆忙离去。
每次,都能看到他从鸽子脚下取出一竹桶,然後又回信。我没有勇气现身,问他在做什麽。
只是痴呆地看著。套句风之爱说的,既然痛苦,为什麽还要去?
是啊,既然痛苦为什麽还要去?也许,就是因为痛苦才想要去的吧?我只是,想要更多的心痛,直到心会麻痹为止。
同往日一样,失神落魄的走回我的下人房,远远地,在走道上就看到了鹅黄色身影正在我房门前徘徊不去。
慢慢的走过去,对她漏出一抹浅笑,轻声问,“你怎麽来了。”形式化的问句,没有情感的起伏。
显然风之爱已经习惯了最近的我,也不见她责难,可皱起的眉头还是告诉了我她的不开心,“最近武林不知道又抽了什麽疯,竟然以联络感情为名向武林盟主提出狩猎的要求。”
“喔。”我莫不关心的应了一声,推开门。这关我什麽事,我又不是无林盟主……
“你别这样对什麽事都莫不关心,武林盟主已经同意了这次狩猎的要求,而猎物最多之处的莫过於守灵县的柏林,从这儿快马加鞭怎麽也要三日的行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明儿个大当家的就会带著惟公子前往。”
我瞬间停止了移动的脚步,略带吃惊与不解地看著风之爱。“江湖人士去就可以了,你们好好一个山寨头子去了做什麽?”
悄悄地,一朵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这里不是山寨,这里是武林盟主的庄园……现武林盟主是大当家的父亲……”
“那你们说的压寨夫人是怎麽回事?”
“……可能是兄弟们难得看到一个标志的美人儿……”
难得看到,但是我看你当时的杀意是真的很浓,而且还跟我要买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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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晚的忐忑中睡去,五皇哥要离开了。他会想起还有我的存在吗?就是他想要带我去参加那什麽狩猎活动,辞会同意吗?
不安的从床上爬起来,映入眼帘的变是一女人放大的面孔,大到连毛细孔都清晰可见。我惊恐的又缩回被子里去。
“涧夜,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是风之爱。
从被子里爬出来,也不避讳是在风之爱的面前就开始换上了一身的下人服。等换过了,才发现她带有渴望的眸一直紧盯著我的不放。
“怎麽了?”
“我想看你的眼睛!”
想也不想地,我断然拒绝了,即使知道她会很失望。
“爱爱,我也要去狩猎。”
“我不行,没有大当家的命令我也去不了。”才说著,就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
真不知道我的房间成什麽了,打从昏迷中醒过来开始,上至大当家的,下至仆人,谁要找我便推门而入,连门也不记得敲。不分男女,不分时间段,也不怕会打扰的我的好事。
皱起眉看去,是五皇哥与辞。是打算跟我辞行,还是要带著我去?
“夜夜,近日生活的可好?”依旧是五皇哥特有的温文儒雅的笑容。
摸上自己的脸颊,跟著前几天比起来应该清瘦了不少。“嗯,哥哥关心了。”
“夜夜,辞要去参加狩猎比赛,你要去吗?”虽是疑问句,我却发现他的不容拒绝。
去了又能怎样?现在我的可是巴不得成天腻在五皇哥的身边,好监视他跟什麽人来往。
“之爱,你也去。惟的身子不是很好,山庄里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你要好好服侍唯。”说著,辞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在五皇哥不赞同的目光下他对我说:你只是一个侍从。
我理会辞,我看向风之爱。她美丽的眸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抹痛。
爱起来容易,遗忘起来真的好难。也许爱这东西,就真的让人难割难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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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颠簸的马车中,我像个大爷般斜躺在五皇哥的怀抱中,浑浑噩噩地等著时光的流动。
以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晕马车。恶,想吐。
对於跟五皇哥飞鸽传书之人我还是很在意,从他的怀抱挪了个舒适的位置,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玻璃墙隔在我俩之前。想去冲撞那看不见的玻璃墙,却害怕每每受伤的总会是自己,弄的头破血流不说,最怕的就是心中的伤害。
“哥,你最近有什麽“特别”的事忙吗?最近都没来找我。”特意在“特别”二字上加强了语音。双眸却眨也不眨的看著无皇哥,不想要错过他丝毫的表情。
只见他一愣,反射性地就说,“不忙。”而不是对我说“哪来的什麽特别的事。”
看来是真的有什麽特别的事了,带著一丝的无奈,我悄然入梦。
总会知道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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