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队长说,要送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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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正好是天刚黑,窗帘已经被收起.
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对面的楼顶红色的霓虹灯包裹着几个大字“军区宾馆”。这还是我第一次确定自己的方向,头朝西。
有人开灯,灯光还是有点刺眼,虽然对于普通人已经很柔和。
我转头一看,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搬来一张床,此刻有一个人在睡觉。
从披散在枕头上的三千青丝来看,99%是女的。开灯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的左脸上有一条疤。
“镰刀!”我惊喜的喊,只是我的声音却细弱蚊吟。而且嘴上还有呼吸机。
镰刀在笑,对着我笑,然后走过来帮我取下呼吸机,问:“这样行吗?”
我笑笑,发自内心的开心,我醒来后第一次看见亲人。
他也笑,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他抱着我的手哭,我也哭。
不需要任何言语,多少次生死间的交情让我们彼此心灵早已相通。我们在为从此失去最信任而哭,为那些苦并快乐的日子而哭,为了不知结局的未来而哭。
但是意外的是另一个哭声的响起,我们擦擦泪,终于找到哭声来源,那张床上的女人。
胡医生。
我的鼻子还不通,说话瓮声瓮气的:“你哭什么?”
她没说话,穿上鞋子,掩面就嗵嗵嗵地跑了出去。
留下我和镰刀面面相觑。不过这也减少了我和镰刀的尴尬。
哭了一阵,心里的要舒服多了。
镰刀在床下拖出一个箱子,取出一个头盔模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虽然高位截瘫,但是脑袋还是好使的,看到这形状也大概能猜出点什么了。我有点吃惊:“难道是玩网络游戏的?”
镰刀点点头,把头盔下面的一大把线理顺了放在一旁:“但是在用之前要和你说清楚,这个是测试版,还不完善!也就是说,也许会发生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比如死亡!”
“我日你大爷的,我刚刚醒你们就拿我当白鼠?”我又想想,心里开始颓然。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当白鼠还能干什么呢?
镰刀的脸色有些难看,盯着我,似乎压着火。脸上的伤疤一跳一跳的。
我笑笑,赶紧说:“行啦,我不会自暴自弃的,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听了我的话,镰刀的气色要缓和一点,起身把门关上,反锁。
“这个头盔我们部队也参与了研究,所以也搞到了几个,是队长厚着脸问上级求来的。”
“动用了老爷子的关系了吗?”我看镰刀点头,不由有点好笑,我的面子居然这么大。
“其实这个和老爷子的关系也不大,主要是你的情况,本来上头就想给你一个的。”镰刀看着头盔,眼睛里贪婪毕露:“其实老爷子的作用就是争取了一个比较好的头盔。”
这个头盔是第二批的,第一批已经被一帮死囚试验了,结果差强人意,死亡率50%。
其实问题都是一些小问题,主要是那些死囚犯怕死,于是自制力就差了一些。如果不计成本用普通人的话,成功率估计是在95%左右。
经过几次小的改动后,第二批就产生了,已经做过试验,死亡率仅为0.01%,不过受刺激而受伤的任然不低,甚至达到了2%,但是只要调养的好,大部分受伤在一段时间之后都可以自愈。剩下的通过就医也可以治疗。

这结果已经可以接受,所以就开始发放了1万个试用,主要是涵盖在军队内部。
“不是批量生产吗?”
“屁!听那些王八蛋瞎讲啊?凡是号码好的都是做给有钱有势的人的,质量上当然要好,要不然死了一两个谁能担待啊?”镰刀本想吐一口,但是这个豪华的房间似乎不太方便,只好又咽下去。
“也就我们这些人命不值钱,死了也就他妈的几万块钱安家费,然后再给一个荣誉证书、勋章……为什么不在老子在世的时候给我光宗耀祖一下?我都死了,还给我个毛啊。”
我不由开心,说:“去你妈的,少在这蛊惑良民,我们队里一共几个啊?”
镰刀又吞了一口吐沫,竖起中指和食指。
不用说另一个肯定在队长那了。
镰刀看看我,又看看四周,小声说:“队长让我告诉你,他正在帮你想办法恢复,这年头别说几个内脏骨头,就是你整个人都能给你搞来。说不定再搞什么变态的研究,反正他说他肯定尽力。”
我听了有一点点心动,但是又有点失望,说这话,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幻想一个。
镰刀站起来走到窗下,看着夜色,其实我知道,他是怕窗外有人,杀人灭口可是我们常干的事。
镰刀伸了一个懒腰:“好了,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看着镰刀开门要走,心里难过不已,我喊:“镰刀!”
镰刀回头,看着我。
“记得帮我好好收拾那帮RB鬼子!”
镰刀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房间里顿时空寂下来,我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想镰刀说的假想,因为确实很有诱惑力。
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现在的寂寞,我喜欢寂寞。但那是建立在我不需要别人的时候,我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时候,我开始害怕孤单。我知道,我在害怕!所以我需要有人来和我分享。
我是孤儿,在N市的孤儿院长大。这个世界只要有人,那就会有战争,或大或小。
孤儿院也不例外,于是我在跌爬滚打中走了出来,直到初二,我失手把一个官宦子弟打的住院。
我的学业被迫中止,我在孝陵卫那一带混了半年,正好赶上征兵。
我是被甘肃的一个炮兵部队收录,呆了一年,又凑巧被N市特种兵部队看中,于是机缘巧合的又回来了。
这一呆就呆了三年,除了任务就是训练,还有少量的休息。休息的时候都是一起休息,所以基本上我就没有落单过,我早已习惯了那种生活。
这突然的改变让我无从适应,我心灰意冷,我突然想到了死!
多么高尚多么崇高的想法?我变成了累赘!
“你感觉怎么样?”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一个老头。六十岁左右,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眼睛下面的双眼里透着一些兴奋和关怀,当然兴奋更多一些。
这是我的习惯,看人要先看眼。记得队长在训练的时候说过,不论什么时候危险都是从眼神里先出现的!然后才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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